第十四章 扶持
远处，有一堆人们围拢聚集，原来是一个池塘在放水捕鱼。不论孩童还是长者，都是笑意盈盈地看着夸夸直想的肥美鲜鱼在跃动。 春天的泥土，尤其是池塘里的泥经过很多的腐烂的落叶沉淀之后，会成为非常好的肥料，供更多的农作人使用。 “哎呀，快看，好大的泥鳅”。 这个时候，是属于小孩子们莫名惊奇的时候，每每此时，他们都会争先恐后地看那些大鱼和蟹、能钻洞的鳝或者其他，会引来一阵阵惊呼，有些胆大的孩子还会壮着胆子悄悄拿起一条小鱼就往家跑，更会引来大家哄笑…… 甘一柳也在看着，他甚至都忍不住捋了捋袖子，不过刚刚这样，右脚还是有一些痛意袭 来。 “清音，我的情况……” “有一位德高望众的玄医说，北域有一种冰默草，混之天下奇花”， “清音……”甘一柳打断了她， “我们不会去北域。”，“还有其他的说法吗？”甘一柳虽然脸色依然不太好，却并没有 丝毫怨天尤人。 当然，更多的，那些残酷的，以活人之腿嫁接之类的，清音根本没有提，她也知道甘一 柳一定不会选。 “还有一位玄医说，只要你修行专门增强身体运转的功法，或者增加柔韧的，右腿就很 有机会好。”清音道。 不过前提是，要能继续修行玄力。清音心里也是不知什么滋味。 所有玄医最大的共同点就是， “他不能再修行玄力了，他受的伤，主脉未断，已经是奇迹了。” 清音心里想着。终于开口， “一柳，要不我们回去无雅居吧。”清音开口。她没有办法让甘一柳一直这样。 “不行。”一旦回去，清音就再也没有办法离开了。甘一柳一下子就知道清音这样做的 后果。 “我会好的，相信我。”甘一柳坚定道。甘一柳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了，有些深沉的意味，让清音有些心跳。 “相信我。”甘一柳又念了一句。他此刻，仿佛不像以前那样总是有什么心事高悬。 他真的，放下了什么。 清音努力地严肃起来……却突然松手跳了一下，吓了甘一柳一大跳。差点站不稳，不过她很快又搀扶着他。 “哎”，是她一贯的轻松语气， “你不是说你能感受草吗？那你还踩它们？” 清音又古灵精怪道。 “只要不是过度的，反而它们并不厌倦的。”甘一柳道，低头看着自己踩住的小草。 “清音，你相信我啦？”甘一柳目光亮起。 “嗯……我再问问你有没有破绽。” “好……你问吧……”甘一柳摆出一副要长篇大论的样子。 清音严肃地问了起来， “那你吸收了他们的，额，玄力或者，要不叫灵力？它们不会受到影响吗？” “其实我只会吸收很少的一部分，我会把它们给我的感受，当做吸收天地玄力的一个重要方式。” “就像我在河面前，需要一叶扁舟，才能渡过去，才能往更深处走去，它们，就是让我能取一瓢秋水的倚仗。”甘一柳沉吟片刻，努力说得文雅一些。 清音也努力把脸色弄得一股深思状， “还取一瓢……”倒是清音一下子听出来甘一柳刻意的样子，嫣然一笑。 “那你怎么证明？” “我……”甘一柳还真不能证明，因为他每次取的太少了。 “我试试，让那棵草马上长高一些。” 他说着，手上，仿佛有些什么最轻的风缠绕，但没谁看的见，不知道的，见甘一柳这样，又得当神棍了。 他轻轻感应着，有些累但依然坚持着， 他将那种春天心情大好的感觉放开，轻轻给了那棵草。 它高兴极了，真的使劲蹿着，慢慢动了。 清音瞪大了眼睛，见到好像的确动了那么一下下，不过好像只是被风吹了似得。 但好像的确比周围的草，高了那么一丝丝。 甘一柳满脸喜悦，等着清音表扬， 不过清音却瞥了瞥眉，因为甘一柳没看到她的衣服有些乱了，头发在微风里四处飘动，让她的眼睛也被拂到了。 “你怎么了？”甘一柳见清音没有反应。 她突然心里笑了起来， “他本来就是这样，我为什么突然会对他没那么仔细而生气呀。” 何况，甘一柳虽然现在精神不错，可他终究是还在恢复。 “我们是不是可以用这个赚钱啊？”清音语气又轻松起来， “？……”甘一柳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像犀兽爷爷整天想让他练练挣钱的营生。 其实他们的灵犀戒里，已经有了足够的玄石换取银两，不过清音还是这样说着。 “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甘一柳叹气， “没有啊，你能帮我背包袱和玩具啊。”清音笑起来， “哎，那以后，我就赖着你不走啦。”甘一柳打趣， “哼，那你得给我捶捶腿之类的才行。” “好啊，我一定会抱紧你大腿的。”甘一柳哈哈大笑。 …… 甘一柳看到清音似乎有一种淡淡疲惫，知道她一定是为自己奔走了不知道多少地方， “清音……” “谢谢你！” 天凉多是秋，不过初春的凉意，在两个年轻的男女的脸上打开，总有一种柔情。 清音有些喜欢甘一柳现在越来越专注看她的样子。不过甘一柳总是像一根木头，就是这 样看着她。 “你有些累了吧。”她关切地问道， “我们回去吧。”甘一柳点头，他突然发现自己能这样看着万千景色，也是一种幸运。 “去哪儿？”清音故作不解。 “回……家。” 甘一柳被搀扶着，不离不弃的陪伴和依靠，让他心里暗暗感激。 “清音，要不你再唱首歌” “这么多人，唱歌会被围观的。”，“哦哦。”甘一柳点头。那些捉妖人，可是鼻子灵的很， 遇到真正的高手，真的能嗅出妖气，还是低调一些好。 他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有一种朦胧的喜悦不自觉地都在他们心里浮现。虽然是女子搀扶那男子，但远处看起来，像是互相搀扶着，在努力地往前走，不论前方是家，还是那远方的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