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结果
半夜。第四脉。山风徐徐。 前八的鲁影正小憩。修行到了地境中乘级别，一般真正对睡眠和吃喝，要求都已不那么高。 “鲁影，你不是很想去仰月门吗？”一个声音吓了他一大跳。 “是，师父。”鲁影涨红了脸，他师父倒是和蔼。不过半夜过来聊天，倒是确实尴尬。 他们属于第四脉。 “哈哈，仰月门的确，弟子……咳咳，尤其是女弟子众多。” “额……师父。”鲁影难得地挠头。 “门主不知何故，赐了你一颗珍贵的凝玄丹。” 鲁影看着那颗丹药。 “一定尽力打败你所有的对手。”老者道，将丹药递到了他的手里。“不得外传。” “是，师父。”鲁影开心极了。他觉得自己根本用不上这个，平白白多了玄石，他开心极了，对以后进入仰月门更是信心倍增。他还一直想象着，全是女子的仰月门会是什么样子呢。 “我以后一定也要在仰月门大有所为……”鲁影渐渐也进入梦乡，嘴里也挂着笑。 甘一柳明明不是第一，可鲁剑门主等人已经基本确定，没有太大变故，他必定是第一了。可他们，可以造就一个变故。 所以，便有了这一幕。 …… 咚咚咚…… 鲁剑门最盛大的弟子考验没有开始，气氛却对比起来不增反减，因为这是仰月门的名额争夺。 往日，前四争夺，二脉基本都只有弟子辈参加，这次，反而是剑师、长老都是齐刷刷到场。 即使昨日二脉另一个弟子已经失败，但依然还有一个，柳意。 “柳意师兄！” “柳意师兄！” …… 甘一柳每站上一次擂台，便有二脉众人甚至老一辈骄傲无比的声音。甘一柳更是听得热血沸腾。 他没有再那样过多地使用第二踏的速度。依然连胜。 “柳意，胜！” “柳意……胜！” 甘一柳甚至都没有太过费力，便拿下了两场。他的速度，非常克制对剑的使用和身法不熟悉的弟子。 …… “这最后一场如果赢了，柳意师兄就要去仰月门了。” 不知怎么，有很多二脉弟子反而有一种淡淡舍不得的样子。 毕竟，二脉的颓势，就在这两天，就因为甘一柳，一扫而空。甚至还有门主半夜亲至的骄傲。 鲁剑门门主，甚至还有大长老都是现身。 见到甘一柳已经进入前二，他们眼里没有任何惊慌，两人眼里都是对甘一柳透出淡淡渴望。 刚刚好，甘一柳的安排，与鲁影，是最后一战。 “鲁影师兄请了。” “柳意师兄请。” 甘一柳凭借他的实力，已经赢得了足够的尊重。 鲁影是地境初乘顶峰，但综合能力绝对已经达到了一般地境中乘初期，尤其是攻击能力，更是强大。 鲁影没有任何花哨，直接抽出长剑。他的脸上似乎有小小木纳，却是对着玄力有着自己的固执和理解。 甘一柳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武器，他没有太过简单地选择。依然空着手，却再没有人觉得空手一定就是弱者。 鲁影想到自己对仰月门的极度好奇和期待。 “来吧。”虽然也有些忌惮甘一柳的速度。 一柄中规中矩的剑，仿佛有些浪涌，直接来到了甘一柳身前。 “他的速度也不慢。”甘一柳的身体莫名旋转，却从来不曾失去平衡。如同在晃动着的秋千，却能飞快静止。左右双双摇晃，轻轻避开剑身。 有小小的锋利光芒，甘一柳的发丝扬起来微微触碰，断为两半。 “果然是攻击力强大。”这个鲁影，据说性格有些呆，突然出关，果然不弱。甘一柳也觉得有些棘手。 其实，要不是甘一柳还是受到了一直的伤势影响，身体也不敢太过肆意使用速度，恐怕，依然能够以速度轻松破之。 “我追不上他。”鲁影心里却并不着急。一炷香之后，谁是优势便胜。甘一柳四处飘荡般，虽然潇洒，却不可能取胜。 “仰月门，我一定要去。”鲁影心中定定。他索性舞起了剑般，也是有所威示。 不能让他近身。鲁影的身周，一片片光开始闪现，有些为虚，有些为实。但大都是甘一柳拿不准的。 他不可能完全没有破绽。 甘一柳更是将自己的稳固的实力催动到了一定的程度，右腿有些疼痛之后便没有再提升。 “我可不能因为这就强行让右腿又有恙。” 两位都是为自己追求的东西而战意涌动的青年。甘一柳早知道鲁影有正式与地境中乘初期一战的能力。特点在于攻击，关键是剑光伤人，还会有防御的能力。 甘一柳可不想暴露太多东西。他知道自己应该能抗的下那剑光，却一定会有伤，还会暴露自己身体的坚韧程度。 鲁剑门主与大长老对视，见到甘一柳有些奈何不得，均是眼里有喜色。 “这下，柳意可跑不了吧。” …… 还差不太多，一炷香就快过大半。 却是有一缕说不清的东西，从擂台地步窜了出来，是玄力外放如小火苗般。 甘一柳知道现在自己莫名地能调动一种空间位置的感觉，虽然不知道用处有多大，却终于是用了出来。他哪里知道，阵法大师的雏形，便就是如此了。这也代表着心力。 “那是……”鲁剑门主和大长老均是对视，眼里又有惊喜。 “没有看错？” “结束吧。”甘一柳心里念了一声。 鲁影终于是慌了一下，却也已经给了甘一柳机会。 那些看似密不透风的剑光，因为鲁影的慌张而突然迟滞了一下。 甘一柳如同以针穿花般，从那些空隙中钻了过去，不论真假。 没有办法，甘一柳只得选择以右腿为支撑，起跳朝鲁影砸了过去， 一只拳头，终于落在了鲁影的肩膀，鲁影直接因为力量而旋转。 鲁影剑光有些微微晃眼，众人只是眼前一花，甘一柳便已经退了下来，他的右腿有微微疼痛。 “赢了吧。”甘一柳抬眼。 对面。 鲁影的剑插在擂台，右脚微微踮起，因为刚好到了擂台边缘。他的手上，有一个丹药真的化开，然后开始沿着手，遍布全身皮肤和外层。他突然感觉到如同涂抹了一层凉意满满的清亮，对天地玄力的调用变得更多，而且自己的防御的力量也加强了。 他本就是剑修，身体为弱，此时，却不再是这样。 “柳意，对不起了。”鲁剑门本来是不允许用太多外物的，不过这凝玄丹却是本就价值不菲，而且用过之后，几乎没有任何痕迹。 这一时，甘一柳的右腿疼痛多了一点。 “柳意师兄，再接我这一记。” 甘一柳忍着微微刺痛，强行想要避开跃起劈下的剑光， 突然，一阵光亮出现，甘一柳本能地感觉到更加范围广的剑光， “不好。”甘一柳双手合十，全身也因此瞬间步入完全的防御，速度慢了一丝。 那一剑，擦着甘一柳身侧落下，在擂台都留下了一道痕迹。 “他的玄力！突然变得更加容易cao控，更加凝练了？”甘一柳心里有些急躁了。 “小心一些啊。”大长老心疼地动了动嘴角。 “我要去仰月门……”鲁影心里大声道。 顺着剑招单手一抖，又是剑光呼啸， 甘一柳再顾不上身上的不适，强行开始顿了一瞬，右腿又是一阵疼痛。 一步，又一步。 此时，局势完全明朗。 甘一柳直接被追着，时而衣服还会有破开的声音。 其实，甘一柳有很多方法能打败鲁影，不过他都不能用。 “柳意师兄。”二脉众人均是复杂。 “到底该不该盼柳意师兄赢啊。”外门弟子比如萧涟真是纠结极了。 …… 那一炷香，已经所剩无几，甘一柳却还是不敢直接与鲁影相抗。 “我要赢了。”鲁影却冷静极了，他知道不可大意。 “我要做的，不会那么简单。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在哪里啊，我不知道啊。我要，变得更强。甘一柳突然明白，自己太过压制自己的想要真正表现的天性，是不是有些过错。” 他不可能再像那次一样，吸干身周草木生机，即使那次因祸得福，但他不会再那样做。那样，恐怕不被当做鬼才，便会被当做妖怪。 是谁的心，会为谁而动？要用风雪掩住吗？ 甘一柳终于全力爆发。 地境初乘顶峰的玄力，在他的身体四周旋转，甚至浓郁得快要超过鲁影。 鲁影只感觉一阵被什么力量盯住的错觉。 甘一柳直接穿透了他所有的剑光，一双手，到了他的眼前，生生止住，只便为一抓，扯住了他的衣袖就是这么一扔。 昨日，鲁剑门主还道自己是不是姿态放的太低。不过此刻，全是nongnong后悔，连三长老都只剩下后悔，说到底他也只是护短而已。 “怎么可能。” 暴露得越多，甘一柳展现的潜力便越恐怖。 “地境初乘顶峰，他到了，居然我们都没有看出来。关键是，打败近乎地境中乘稳固期。” “这……他就仅仅靠玄力，打败了地境中乘？”，“而且玄力此刻都带着nongnong生机般的特质。” “他到底是何人物。” 鲁志此刻也是竟有种跌坐在地的错觉。 “我的天，这……这是，很可能非常容易破入地境上乘啊。”他们都已经认为，这就是甘一柳以后很可能走的道路。 “发，发生了什么？”鲁影已经直接飞出了擂台，还差点撞到几个弟子。 “顾不了那么多了。”甘一柳已经不太在意暴露。 只暴露一瞬，明明相较的玄力，此刻，直接一瞬间，甘一柳以一股无可匹敌的威势直接拿下了鲁影。事实上，在甘一柳突然展现的时候，鲁影就已经知道自己败了。 “我……我。”鲁影心里一阵反应不过来。 “仰月门，仰月门。”鲁影抬眼，那柱香，还有那么一丝丝。他就那样呆了很久， 直到那香完全熄灭。 “我输了？”鲁影也是终于抬眼。 甘一柳此时已经收起了玄力。鲁影却是知道，自己绝对奈何不了他。 “柳意胜！”执事也是终于明白了过来。 甘一柳额头，还是有些汗珠。 他准备朝台下走去。 “恭喜柳意师兄了。”鲁影眼里有些躲闪。 “承让了，鲁影师兄。” “柳意师兄实力过人，鲁影自愧不如。” 这场甚至可以理解为阻击的比试，依然是还没怎么学习鲁剑门东西的甘一柳，取得胜利。 “鲁影师兄。”甘一柳抱拳，觉得鲁影和鲁本晨完全不同。 “恭喜。”鲁影再道了一声，沉默地回到了四脉。 “刚刚，刚刚怎么了？”二脉众弟子虽然有些都看不明白，却是即刻欢呼了起来， 二长老本也以为甘一柳要止步，此时也是大大惊奇，他朝鲁剑门主看了一眼。 “柳意师兄。”二脉一阵阵兴奋的大叫，一堆弟子直接冲上了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