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上可九天揽月(三)

    东汉宫殿内，邓绥不着痕迹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好掩饰自己的笑。

    当仙画说到流星雨的时候，她自己心里第一个闪过的就是世祖和莽贼的那一场战役，而不是其他。

    因为那场战役实在是太神异了。神异到犹如神助!而在场的班昭和张衡应该也是想到了，嘴角都噙着笑意。

    【古文记载“夜有流星坠营中，昼有云如坏山，当营而陨，不及地尺而散，吏士皆厌伏。”】1昆阳城。

    王莽集结的四十二万大军将小小的昆阳城围了一个水泄不通，而昆阳城的汉军加起来却只有一万不到。

    站在城墙上往下望，看到敌军的旌旗和营帐蔓延到了天际，数都数不清，压力骤然而升，任谁都要双腿发软。

    守城的将士们都知道这仗几乎没法打。

    将领们两股战战，一合计："要不，咱们还是赶紧弃城逃跑吧，还能有一条活路。"

    这时候，当时还只是一位偏将军的刘秀站了出来，大义凛然，苦口婆心："眼下这局势，逃是逃不出去的，且我等如果分散的话，反倒容易让敌军逐个击破。我军主力都在攻打宛城，也无法前来昆阳。昆阳此地虽小，但却是要道，若昆阳落于莽贼之手，与宛城之莽贼来个前后夹击，汉室必亡!我等亦无法独存。"

    他环视一下屋内："诸位，不如赌一把!豁出去了，或许昆阳还有救!"

    在他一番鼓动下，将士们的热血终于被点燃了，和王莽的大军战了几个回合，艰难惨淡的守住了昆阳城。但终归敌军太多，撑不住了，于是向王莽递了降表。

    这次，连刘秀也没话说了。

    结果，王莽的将领王邑居然拒绝汉军投降，表示要屠城。

    夜晚的时候，刘秀满腹愁肠站在城墙上，想着即刻就要倾覆的汉室江山，想着自己的未来，一时之间悲怆无比。

    但!异变陡生!

    在王莽大军的上方，天空中闪过无数如火一般的流星，无数巨大的陨石从空中坠下，将王莽的几十万大军砸得哭爹喊娘，屁滚尿流，伤亡惨重。

    “是老天降下来的天罚!”

    "我们有救了!"

    "是天罚!"城

    墙上的老兵激动的喊了起来，朝着天空五体投地。

    匆匆跑上来的将领大惊，对着瞠目结舌的刘秀道："可是刘将军召唤来的陨石?"刘秀僵硬的转头看向他："……"

    天幕下的百姓们也僵硬了。

    而正在军营中的将领们，如卫青、霍去病还有蒙恬等人都吃惊得张大了嘴。许久，霍去病才憋出一句："……还能这样?"打仗还能这样打?

    蒙恬正在营帐中用晚膳，被嘴巴里的肉给噎到，疯狂咳嗽，差点酿成惨剧。打仗还能这样打?

    这怎么打?!

    等你要发起冲锋的时候，忽然天降陨石，将手下的将士给砸死了，别说都砸死，就是砸死三分之一，这剩下的人也会如同一滩烂泥——军心全散了，那可不就是一滩烂泥一般?

    估计还不等敌军冲过来，就自己跪地弃械投降了。

    军营中的战士们也都鸦雀无声，愣了几秒后才嚷起来："这也太邪门了!这怎么打?""打不了，打不了，赶紧跑吧。""这说明对面才是天命所归，何苦和老天爷作对?"

    未央宫中，汉武帝刘彻呆滞很久后，这才眨了一下眼睛，转向旁边的落下闳：“凡人真可召唤流星天石?"

    这是什么神鬼之术?

    落下闳有些纠结："………陛下，依微臣之见，恐怕不能。"

    汉武帝一指天幕：“那他是怎么做到的?”

    落下闳：……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就是史上赫赫有名的昆阳之战!刘秀在这场战役里也得到了“大魔导师”的称号，毕竟，这陨石召唤术普通魔术师可使不出来。】

    卡通化的刘秀蹦了出来，拿着法杖往前一挥，无数陨石从天而降。一行大字飘过："你有魔兽，我有陨石!"

    【秀儿，你可是真的太秀了!】

    【哈哈哈，当然了，这些都是后人的戏谑之玩梗，纯属恶搞。】

    【据考证，在刘秀大获全胜的前一天晚上的确是发生了流星雨，坠落的方向就是王莽的军营，对他们的士气产生了毁灭性的打击。但是，并未提及到陨石。】

    【只不过，昆阳之战以少胜多，异常精彩，又带着这样的浪漫主义魔幻色彩，自然会被后世不断的文学化和艺术化。】

    天文学家在电视上聊到这次昆阳之战。

    "对，流星雨纯属凑巧。"

    "至于王莽营帐上如山一般的云，其实也很好解释。史料记载他们当时驻扎在河边，又是七月大夏天，太阳都可以把河水烤干，这个过程里蒸汽缭绕，加之几十万人驻扎在一起的烟火水汽，遇上丘陵地带无法升散，自然就会形成大量的堆积云，而且之后还往往会有暴雨。"

    【唐太宗时期，也有段时间流星雨接连出现，李世民就开始焦虑了。是不是朕哪里做得不好，上天才以这样的异像来惩罚朕?】

    【只能说，古代如果有心当个好皇帝，其实也是不容易的。这老天爷，动不动就来点啥让你怀疑自己怀疑人生。】

    ·

    卫青和霍去病等将领都松了口气。

    这运气好总比真有人能召唤陨石来得要好，但接下来又升起了浓浓的羡慕之情。这运气未免也太好了些!

    只不过，拨开运气，却也要看到刘秀以少胜多、孤注一掷的勇气。

    “看到了吗?"卫青教导外甥，"两军作战，最重要的就是士气。士气在的时候，即使少也可以胜多。但若是士气泄了，空有十万大军也不过是徒劳。"

    一个优秀的将领，要懂得调动起士气，利用士气。

    汉宫之中，刘彻也坐了下来。

    他羡慕之余，脸上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似笑非笑："这小子倒是天选之人。"好在他也姓刘，也算是保住了汉室江山。

    最羡慕的莫过于李世民了。人家这流星雨一来是帮他打嬴了大仗，自己遇到的流星雨却都是要让他反省。

    这人比人，气死人呐!

    唯有沈括、王贞仪等，眼睛亮亮：“有趣，有趣!没想到这天上除了星辰之外竟然还有这么多石头飘来飘去。"

    不知道若是走到了流星坠地之处，能不能捡到这些烧剩之后的石块?

    【另外，最早的太阳黑子的详细记载，也出于华夏。】

    【西汉

    河平元年，……三月己末，日出黄，有黑气大如钱，居日中央。这是《汉书·五行志》上的记载。河平元年，咳咳，又是汉成帝刘骜那会儿。】

    【我估计他那几十年正好是太阳的活跃期，就日食啊黑子啊什么的特别多。也是倒了霉了。】

    太阳就好像一个正在熊熊燃烧着的火球、灼热、耀眼。它流淌着红色的浆焰，向外抛射着自己的热量。它有着绝对的高温和绝对的明亮。

    地球人在仰望它时，往往需要隔着黑色的镜片，只有当它缓缓坠下，变得稍微不那么耀眼的时候，才能用肉眼发现在它上面出现的小黑点。

    “太阳!”

    "是太阳!"

    即使知道这只是仙画，现在已经是夜晚，但大多数人还是习惯性的抬起手遮在了自己的眼睛上方，觉得下一秒就要被明亮刺眼的光线给刺伤。

    又觉得自己周围的温度迅速的上升，竟有些热了。

    落下闳顾不得身边刘彻就在，不顾礼仪的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脸上带着痴迷之色：“这就是太阳啊!"

    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可以看到太阳是什么样。既没有金乌，也没有建木，就是一轮烈焰。但这样的太阳，反倒更符合他内心深处的想象。

    淮南。

    淮南王刘陵也在院中看着太阳：“日中有骏乌，假使没有金乌，那是不是宇宙中有什么飞鸟掠过了太阳?或许连飞鸟都没有，只是漂浮的石头?就像是日食和月食那样?"2

    大家都在做着各种猜测。

    只有明朝的朱元璋，脸上的表情沉了下来，一下子就黑了脸。

    因为要修书被他留在金陵的朱楠好奇的撞了撞身边的朱棣，用口型问：“父皇这是怎么了?”朱棣瞪他一眼，让他别惹事。没看到父皇现在心情不好吗?太阳黑子……朱棣拧起眉，倒是想起了许多往事，难怪父皇会忽然不高兴.…

    不知道仙画会不会说起这段往事，若会的话，恐怕父皇又要生气了。这样想着，下一秒他就听到仙画提到了朱元璋的名字——

    【可能是因为害怕黑子像是日食一样会逐渐的吞噬太阳吧，古人们依然觉得太阳黑子是不祥之兆。】

    【但是我们今天讲的不是汉成帝这倒霉蛋，而是明朝的开国□朱元璋。】

    【他在位那会儿，也赶上了太阳黑子的活动频繁期。整个明朝有记载的太阳黑子次数24条，他占了21条，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洪武三年。朱元璋把中书省参政陈亮、侯至善叫到御书房。

    他来回的踱步，脸上满是焦灼：“司天台禀告说，朔日以来太阳中有黑子，而且还不止一处。朕觉得可能是今年祭天不够慎重的缘故。上天震怒了。"

    陈亮和侯至善对望一眼道："那陛下的意思是?"

    “现在祭祀的礼文实在是太简陋了，重新拟过。还有，让礼部太常司把圜丘、方丘重新建造布置，再增加十二月将旗囊之神位。"

    陈亮和侯至善领旨而去。

    结果，祭祀快到了，但是太阳中的黑子不减反增。整个朝堂的氛围似乎都变得紧张了起来。

    朱元璋在朝会上直接说道：“这次的祭祀必须要慎重再慎重。不仅仅是朕，你们也是。这样，凡是和刑狱有关的人、家中有服丧的、有体气疮疡的，都别去了，免得冲撞了上天。"

    但是，这个决定似乎也没有让上天满意，黑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多。

    朱元璋焦头烂额，看向朝臣们，最终咬牙说道：“谏言!都给朕谏言!朕定然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才会惹得上天如此震怒。"

    朝臣们一脸苦色，在暗中使眼色。谏言了，你也得能听得进去啊!或许，这是个好机会?

    但是，谏言好像也没用，太阳黑子还是持续的出现了。朱元璋甚至因此嘴角都长了疮，不得不写了一封信给归隐山林的刘伯温求救：

    ”三年了，这日中黑子还是在，或二、或三、或一，日日有之!更不知灾祸自何年月日至，卿山中如果有有深知历数者和大能，请一定要举荐给朕。"

    朱元璋在御书房里大拍桌子，吹胡子瞪眼：“这找的都是什么伶人!竟敢扮演朕?还把朕扮演得如此丑陋?!"

    他不说玉树临风，最起码也是相貌堂堂。"而且，朕当时哪有那么焦急?简直是一派胡言!"

    那是他刚登基那会儿的事了，现在的朱元璋看了之后都有些窘意，绝对不承认自己那会儿就像是愣头青一样。

    朱楠很想回一下，

    父皇，这史官都写着呢，我都还记得。不过，他现在学乖了，知道不能火上浇油。

    朱棣劝道："不过是后世戏说罢了，父皇不要放在心上。"他没想到的是，最大的雷还在后面——

    【太阳黑子其实并不是说太阳上忽然出现一块黑斑。而是因为太阳表面肯定不是光滑和均匀的，所以一些地方温度高，一些地方温度低，那些温度低的地方光焰小，就显得暗了一些。在地球上看的时候就像是黑斑。】

    【同样和祥不祥的没啥关系。】

    【戾气少一点，别让人殉葬，然后别老是让人连坐，动不动就搞死成千上万人，心态自然就祥和了。】

    御书房中一派死寂。

    朱楠闭上眼，完了，完了，真要暴怒了。他不由得佩服这后世女子，真的是知道如何惹怒自己的老父亲，比他还要懂。

    果然，朱元璋被气到面红耳赤，差点惊厥过去。好在朱棣和朱楠早有预备，迅速的将他扶着坐下，然后喂了他一颗由太医早就准备好的药丸，一口气这才顺过来。

    这么一通折腾，心里的怒火早就像是瘪掉的气球一下泄了下来。朱元璋深呼吸两下，仿佛一下子苍老了不少。他重重的叹了一声："殉葬………朕原来竟做出了如此残暴之事啊。"

    仔细想一下，之前朱标过世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仙画，以他当时心中积攒起来的戾气来说，恐怕还真的得让一批人为自己儿子殉葬。

    而这些，都是后世对自己，对老朱家口诛笔伐的点。

    哼，当了皇帝后竟然还不能随心所欲!

    朱元璋是个聪明人，他压下心中缓缓升腾的戾气，选择了理智的一条路：“咱们老朱家，以后不得有任何殉葬的行为，此乃家训!"

    朱棣和朱楠一怔，齐声道：“儿遵旨!”

    【不过呢，现在的科学家们的确是怀疑太阳黑子的活跃期，会对地球上产生某种不好的影响。太阳黑子的扩大或者是形成群落就容易引发耀斑的爆发。】

    太阳上的暗区忽然爆发出一道剧烈的白光。

    这就是耀斑。

    一道壮丽恢弘的日冕随着爆发被抛向了宇宙。

    【在这个过程中，它会不断的向外抛射日冕物。耀斑爆

    发的八分钟后，大量的带电粒子就会抵达地球，先影响地球上空的卫星，再影响地球表面的通信甚至是电力等设备。】

    地球上的某间航空控制室，技术人员正在紧急排查事故。

    "请注意，刚刚有太阳粒子的电离干扰。""一号卫星失联，重复，一号卫星失联。""二号也失联了，重复，二号卫星失联。"

    而在他们的上方，地球的上方，无数的卫星、航天器、空间站正在经受着太阳风暴的电离侵扰。

    【某首富的星链计划就曾经因为一次耀斑的爆发而报废了49颗卫星。对此，up主只想说，干得好!】

    【科学界还觉得太阳黑子的活跃或许与“小冰河时期”也有一定关系。】

    【所以，现在天文学界正在紧密的监视太阳黑子的形成。万一，它真的变大了，吞噬了太阳，让整个太阳的温度都降了下来，地球上将会变成一片冰窖。那咱们也只能开启流浪地球计划了。】

    因为气温寒冷连赤道都成了一片冰天雪地的地球上，嘉立了一万多台恢弘的行星发动机。

    当它们点起火来的时候，蓝色的巨焰逐个燃起，在那一瞬间迸发出让人难以想象的伟力，直接推动地球脱离了原本的轨道。

    ·…

    行星发动机和流浪地球的梗，路小柒自认为看她视频的人都知道，都能会心一笑。但她没想到是古人在看自己的视频。

    天幕下陷入了一片沉思，有人不确定的问：“这应该是开玩笑吧?”

    有人肯定的道："自然是开玩笑，君不见之前这路小柒带我等去看外面的世界，天上也是挂着太阳的。"

    "也对。"

    有人摸着下巴思考："而且，既然他们都想出法子来了，即使太阳熄灭了那也没啥。"路小柒若是听到这样的言论，恐怕能吓得一跤直接摔到地上去。

    ·

    【宇宙和星辰是如此的神秘，所以这些有别于往常的天象，就很容易引起人们的骚动。那对于宇宙，对于天和地，古人的天文学家又是怎么认知的呢?】

    />

    文学上的旷世之争。从汉朝的时候开始，就有人为此争论得头破血流了。】

    【第一种学说是盖天说。】

    【天圆如张盖，地方如棋局。也就是常说的“天圆地方”。他们认为地是方的，是平的，而天就像是个半圆的盖子，把地给盖住了。】

    【第二种学说是浑天说。】

    【这一派的代表人物就是张衡。他认为天地就像是鸡蛋一样的构造，天就是包裹着的鸡蛋壳，而地就是鸡蛋黄。它们都是球体。】

    【日月星辰都在鸡蛋壳上围绕着地球运转。】

    王贞仪的婶婶看了路小柒做出来的模拟图形之后，忽然啧了一声：“这盖天说可真像是咱们桌子上的菜罩子，那大地和咱们就是一盆菜。"

    说完后她自己就笑了出来。

    王贞仪的小侄子好奇的问她："姑姑，这盖天说和浑天说哪个是对的?"

    王贞仪刮了刮小侄子的鼻子，抬起头看向天幕，笑道：“那自然都是不对的。反倒是西方有位叫哥白尼的，他提出来的日心说才是对的。刚刚仙画开始的时候，那个蓝色的星球应该就是地球……"

    她娓娓道来。

    心中却想，哥白尼或许可以瞑目了..东汉。

    邓绥对张衡道贺："恭喜太史令。"张衡忙称不敢。对于自己青史留名这件事，当然也是有欣喜的。

    但他是个实诚人，也有些惭愧：“只是没想到不是太阳绕着地球在转，而是地球绕着太阳在转。"

    太阳才是那鸡蛋黄!

    邓绥安慰他：“太史令何必气馁。后人也不是一蹴即就，自然是有了前人的认知才能更进一步。”

    张衡点头："太后此言有理。就像是我的浑天说，其实也不过是建立在前人的认知之上。"

    【浑天说并不是张衡所首先提出来的，在他之前，西汉的时候浑天说就已经出现了，而且得到了不少天文学家和思想家的支持。比如，落下闳、桓谭等等。】

    【浑天说提出来后，这两派也是争论不休。】

    汉代的思想家杨雄和浑天学派的桓谭坐在一起论道。

    他

    们一个支持盖天说，一个支持浑天说，唇枪舌剑，谁也说服不了对方。就在这时，太阳逐渐向西落去，即将落入到地平线下，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越来越长。

    桓谭指着这影子说：“按照你们盖天说的说法，太阳只是自东向西的横向运转，而不是落入地平线下，那为什么我们的影子的方向始终如一，没有向东偏移，而只是越来越长呢?"

    杨雄一愣，陷入到了沉思。

    直到夜幕升起，他才从沉思中醒了过来，朝桓谭苦笑拱手道："你说服我了。"

    【最好玩的是，杨雄改投浑天说之后，成为了反对盖天说的急先锋，他写了《难盖天八事》,挑了盖天说的八处缺陷，让更多的人也改投了浑天说的怀抱。】

    【像不像脱粉回踩的你?】

    杨雄正在和自己以往的队友们辩论。

    他慷慨激昂："夕阳下的影子何解?盖天说可以解释吗?"对方一滞。

    杨雄又道：“按照盖天说的说法，太阳从来都高于地面，从不会低于地平线以下，可是我试过在高处看太阳从水面升起，当它还未升起的时候，在水面之下已经可以见到日影，这又作何解?"

    对方哑口无言。

    ……

    学堂里。

    在盖天说和浑天说刚出来的时候，年轻的书生们就分成了两派，一派站盖天，一派站浑天，吵得不可开交。

    又看到杨雄的事情之后。

    盖天说的支持者气死："此人不过是个小人!墙头草!"浑天说的支持者哈哈大笑："他是站在了真理这一边!"待到两边都快打起来了的时候，正在一旁悠然看戏的几人站了起来，将他们给拦了下来。

    为首的人笑吟吟的：“我看你们都有些傻。仙画一开始就放出来了，既不是盖天说也不是浑天说，要说胜，那也是我们宣夜说最接近啊!"

    所以你们还有什么好争的呢?

    盖天派："……"

    浑天派："……"

    【等到了东汉，张衡横空出。】

    【实际上，张衡前期的著作《灵宪》当中，还是有

    很多盖天说的思想。但是，他后来彻底的转到了浑天说这一边，不仅将西汉时前辈落下闳的浑仪改进成为了浑天仪，而且还将汉代浑天说的各种思想集于一体，彻底的让浑天说立了起来。】

    【在咱们这些后世之人看来，浑天说中认为地球是中心这一点当然是错的，但相比于盖天说，的确是一个飞跃式的进步。】

    【但古人不这么想啊。】

    【浑天说和盖地说的争论，甚至可以说一直从汉代延续到了清朝。】一群人书生们各占两边，唇枪舌剑。最后索性大打出手，混战在一块。

    【这就不禁要问了，这是为什么啊?明显浑天说要更加进步一些啊。】【知道到了后面几朝，哪些人最支持盖天说吗?】

    【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