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烧纸老人

    我看着老李那张似乎在不同情绪之间波动的脸，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我再次检查了这张照片，仔细检查了每一个细节。无论是拍摄的角度还是拍摄的景色，我都找不到一丝伪造的痕迹。但如果白板人是给我养父验尸的法医，为什么他后来离开了警队，现在来找我偷刀？或者也许他一开始就不是法医？

    记得他找到我的时候，提到了他背后有一个老板。那么他的老板是谁？

    各种问题在我脑海中翻腾，但我无法将这些拼图拼凑起来。

    老李拿起那张和白板人的合照，举在我面前，沉声说道：“这张照片里的法医叫刘黄河，这张照片是八年前的照片，是他最后一次出现。”.从那以后，他就消失了，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他的失踪和这把刀有什么关系？”我不解地问老李。

    “在他失踪后，警方调查了他的尸检报告。令他们惊讶的是，他们发现你养父的报告有两份。一份是提交给警方的官方报告，死因是心脏病突发。”另一份报告是他一直隐藏的报告，说他死于一个尖锐的物体从肩胛骨下方刺穿他的心脏。”

    什么？！

    老李的话犹如一声炸响在我脑中回荡。我的养父不是自然死亡而是他杀的！

    “而凶器就是这把刀！”老李再次拿出一张照片，慢慢地推到我面前。

    照片描绘了一把短刀，大约一英尺长。刀身修长，漆黑的刀柄材质让人看不出来。与我见过的任何其他刀不同，这把刀没有护手。它不是典型的凶器，而是一把普通的屠刀。

    “这把刀是他失踪后在他的宿舍里找到的，警方将它与你养父尸检报告中的伤口描述进行了比对，发现无论是形状还是大小，都非常吻合，所以才封存了这把刀作为证据。”在警察的储藏室里。”

    “如果警方已经知道我养父被害，为什么不追究？”我问，感到一丝愤怒。

    “虽然警方确实进行了调查，但他们受限于当时的法医技术。”老李略带悲伤地解释道。“经过漫长的调查，他们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最终，案子不了了之。直到最近发生的这起家庭屠杀事件后，警方才看到了一线希望。”

    “希望？”我嗤之以鼻。“在我看来，这又是一件悬案，让你抓紧时间！家族血案的凶手已经死了，凶器也不见了，你说，我该从哪里开始调查？”

    老李苦笑道。“你养父的案子一直牵挂在我的心头，所以我离开了警队，却依然选择了卷入这起案件。如果你相信我，就和我一起揭开真相，找出夺走你养父的凶手。”生命，并将他绳之以法。”

    听到老李的话，我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了。

    养育我十八年的养父猝死，我还不知道是他杀。而现在，我承担了寻找凶手和凶器的任务！这个杀手根本不把我当人看，他简直就是拿我当傻子！

    “李教授，我可能不善言辞，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找到杀害我养父的人，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老李默默点点头，示意秦雨送我回家。

    车上，秦雨边开车边表达着遗憾。“赵大人的死因，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本来我的职位，并没有让我参与这个案子的权利，是李教授破例让我加入专案组的，因为他知道我们的关系。”

    我保持沉默，满脑子都是养父在我童年时对我的恩情。他告诉我，他在城隍庙门口附近找到我，冬天裹着一条薄毯子。如果不是他发现了我，我可能早就冻死了。他把我当成自己的儿子抚养长大，供我接受教育，尽管身体有残疾，但他还是教会了我他的技能。

    我还记得他说，他希望我永远不用靠他的技能谋生，这样世界就会太平。

    不知不觉，泪水从我的脸上流了下来。我让秦雨停下车，说我想一个人走回家。叹了口气，秦雨把车停好，让我在路边下了车。

    我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走错了方向。就在我转身准备往回走的时候，我注意到前面的十字路口有闪烁的灯光。定睛一看，只见路边蹲着一个老人在烧纸。

    我没有太在意，因为在这个小镇上半夜烧纸祭品很常见。

    可当我路过老爷子身边时，却听到他自言自语道：“你们七位被冤枉死了，不知道能不能收下这笔钱……”

    老人的话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他指的是最近发生的大屠杀案吗？六名受害者加上一名加害者——一共不就是七个人吗？

    我精神一振，在老爷子身旁蹲下，也没跟他打招呼。我抓起一叠灵钱，扔进火里。

    出乎意料的是，老人并没有阻止我。他继续将一叠又一叠的灵币投入火中，迷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先生，您为谁烧纸？”我问。

    老人看也不看我，喃喃道：“还有谁？死人！”

    他的话让我措手不及，我尴尬地问：“先生，您是为前几天死去的一家六口烧纸吗？听说他们受了很大的委屈。”

    老者冷哼一声，低沉沙哑的声音道：“死在魔刀下的人，有没有受过委屈的？”

    我吃了一惊，心中的怀疑顿时增加了。这案子不是被秦雨列为绝密了吗？随便一个路边烧纸的老人怎么会知道？他甚至将凶器称为“恶魔之刃”。这越来越不寻常了！

    “大爷，您说的这把魔刀到底是什么东西？”我问道，眼睛盯着老者那被火光照亮的脸，希望能捕捉到他神情中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变化。

    然而，我很失望。老者面无表情，连一丝皱纹都没有动弹。

    “年轻人，小心点，有鬼在身边，再对付下去，你的命就到头了！”

    老人说着，缓缓把脸转向我。我的心猛地一跳，差点忘了呼吸。

    老者灰白的眉毛，浑浊的眸子，桔子皮一样的皮肤，这不是我在殡仪馆的太平间门口见到的那个让我登记的老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