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闹剧与流言
好不容易坐个火车回老家，袁姥爷跟袁mama决定，在老家多待几天.趁着这段时间，袁mama也好回公司去看看，跟同事拜个年，袁姥爷也好有时间去老伙计们那里唠唠嗑。云婉，云婉人小无话可说。 因为是新年，不破不扫（有些地方不重这些规矩），所以，云婉家也不好去打扫家里，于是沈姨提了一个意见。所谓的意见就是云婉一家还在她家里住，反正她家里还有打扫好的屋子空着。只是碍着袁mama的面，才勉强接受了一些伙食费，于是，云婉一家就暂时就居住在她家。 好吃好喝，云婉过着土二爷般的生活。至于为什么说是土二爷，当然是因为土豪大爷要打江山，土豪二爷自然是“守”江山了。袁姥爷跟袁mama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小孩子的云婉无事，也就只能在沈姨家玩了。 玩？在沈姨家是不会出现没有伴的情况的，要知道沈姨家可是有三个小子，再加上拜年的孩子，人是怎么也不会少。但是，透过客厅的侧门，里面坐着的是沈姨家三个儿子。规规矩矩地坐着，人手一本书看着，做着作业，这种气氛，不想读书的云婉是怎么也不想打扰。至于其他的孩子，客厅里玩着芭比的过家家，呵呵！云婉表示她已经成年了。抚抚额，心里是一阵无奈，大过年的，就不能找个人来跟她玩玩吗？ 沈姨，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不同与胖婶的豪爽，她是一个传统的中国女人，有着传统中国女人的温婉贤惠，以及内敛。早早的结婚，在婆婆的催促下，早早的又有了孩子。年至三十几，家中的孩子已经有了三个，一小，二中学。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一排老实沈家人，养出来的就是那三个老实的孩子，一板一眼的，让云婉提不起玩乐的兴致来。 或许袁mama的本意也不是让她玩乐，而是学习，要不知道沈姨家儿子性子的袁mama怎么会说让她跟他们好好相处呢？可是，云婉表示，看一个月书已经够了，第一个年头，她可不想跟书本过节。 趴在客厅沙发上，云婉转了转头，电视依然播放着重播的春节晚会，不用细看，云婉都能说出下一个节目。不想，她一点都不想看电视，可是她也不想跟屋里的那三个书呆子坐一屋。不是对他们的不喜，只是几个人在一起，你看我，我看你的，四个都不擅言辞，气氛真是有点尴尬。 云婉可不想看前世老拿着的教科书，大过年的就应该是孩子的“天堂”。于是，偷偷看着还在招待客人的沈姨，趁她不注意，云婉偷偷溜出了大门。 街道上，云婉逛着不是很熟悉的街道，满是华国新年色彩的世界里，到处都是孩子玩耍的样子。玩枪，玩鞭炮，玩烟花等种种小活动，在这个满是新春的时节，欢乐到处可见。 云婉的注意力被远处的一群少年吸引，一群孩子一溜地围着小池塘，炸冰湖。那是小时候很有趣的一件事情，用鞭炮炸冰湖的比赛方式选出“勇士”，一个孩子之间争胜负的游戏。 南方，今年难得的下雪天。街道附近的小池塘，也因为难得下雪天结了冰层。四五厘米厚的冰层，一群孩子聚在一起比起赛，一个一个鞭炮炸响了池塘。 都说了是小时候很有趣的游戏，都快三十多的云婉，对于这个，引起她注意当然不是这个游戏本身。她注意到是，那群捣蛋鬼离池塘太近了，那是一个危险的距离。小池塘，那是对与大人而言起的名，对于小孩子来说，小池塘就不只是小池塘了，那是一个危险的地方。 “喂！你们离池塘远一些，小心掉下去。”远远地提醒着那些玩耍的孩子，云婉却忘了一件事，一件关于立场的事情。 对于心智未成熟的孩童而言，玩乐总是会被他们无形地放在第一位。当有人警示他们，叫他们离开他们的“基地”时，会出现不同的现象。警示人为大人时，他们会选择离开，或者离危险距离远一些。但是，如果警示者为同龄人时，不好意思，警示者会被当成侵略者或干扰者。结果可想而知，云婉的提示被他们当成嫉妒。 在他们看来，云婉作为一个女孩子，不应该去干涉他们男孩子之间的比赛；不能像男孩子一样玩鞭炮，也成了她嫉妒的理由；最后的缘由就是，一个脸上有疤的人，不好好在家养伤，出来乱跑干什么，出来吓人吗？ 这些虽然有些伤人，但是没有什么辨别能力的小孩子，审美观也只能是靠着外表来分辨。没办法，有时候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地简单粗糙的，每个人一生下来，不就是外貌协会的入门会员吗？只是随着各种因素的影响，审美观才会有些许的改变。所以，云婉额角的小壁虎，被歧视了。 “搞什么啊！我们干嘛管你什么事，你还是回家找你mama去吧！” “哈哈，哈哈” “是啊！女孩子来这里干嘛！来挑小哥哥带你玩啊！” “小哥哥？王景，你不就是她的小哥哥吗？” “小哥哥，小meimei，牵牵手，排排坐……” “滚蛋吧！你们，我可不要她，要也应该是她meimei，她meimei可比她漂亮多了。” “哈哈……”一阵哄堂大笑，熊孩子们说着说着也被自己逗笑了。 石梯上的云婉被少年们的话气红了脸，这帮熊孩子，好心当驴肝肺，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你们再不出来，看我会不会去告诉你们爸妈去，到时候看他们怎么收拾你们。”她还就不信了，爸妈一顿竹笋炒rou下来，还有几个人再说得出来这些话。苦笑一下，好吧！开玩笑，她可没有那个闲功夫去告状，只是吓唬吓唬他们还是可以的。 见云婉真的往小巷去，熊孩子们也慌了起来，大过年虽然不兴哭闹打架，可是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的爸妈真的不管。要是真在大过年的时候被教训，接下来的一年，谁的面子也下不来，少年们可是很注重面子的。一个个放下了手中鞭炮，想要拦截云婉。 “慕云婉，有本事你给我们站住，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怎么就跑出你这个搅事精呢？怪不得你不讨你爸喜欢。” “慕云婉，我看你爸妈离婚就是你的原因，你就是个扫把星，你姥爷跟你妈就是因为你才被搞赶出小镇的。” 最后一个人的话震惊了小伙伴们，一个个追赶云婉的脚步都停了下来，只是随便教训一下慕云婉那个小丫头片子罢了，没必要放这么狠的话吧！这还是过年呢？而且，这种话是能这样说的吗？王景他是不是疯了，被大人听见，可不是一顿骂就能解决的。 靠近王景的孩子连忙扯了扯他，想叫他别说了，谁知王景一把甩来他的手：“扯什么扯，我说的难道不对吗？要不是她这个扫把星，她妈能进医院，能跟他爸离婚？不然他爸为什么就不要她，姥爷一家人搬出了小镇？”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好不容易上任孩子王走了，上了位，正是他建立威信的时候。他组织起来的比赛就这样被她破坏了，他能不发火吗？更何况，他以前就不怎么看得惯慕云婉娇生惯养的样，一堆话就从嘴里吐了出来。 “谁跟你说这些话的？” 云婉可不会跟一个孩子计较，但是这些话，明显不是一个孩子能说得出来的，更何况是一个草包，其中没有一些猫腻，她可是不会信的。 “这话还用谁特意去说吗？你也不打听打听，这里有几个人不知道你的事，你就是个扫把星。你爸妈一离婚，你爸就开起公司，你meimei上下学就车来车往的接送，一家人过的和和美美。你们一回来，人不知道吵过了几次架，你说你不是谁还能是？” 王景说话可不是没有凭据的，听说人梦云大师都说过了，慕云婉是个孤人，不能靠太近，否则会招致祸害。果然，慕欣朋友曾经抱怨的话，真不是乱说的。慕云婉一回来，就找他的不自在，这个丑八怪怎么就这么讨厌呢？ 对上云婉的审视的目光，王景一点都不畏惧，反而挺起小胸膛，反正是真的，他有什么好怕的。 显然，这个事情真的是“广为人知”了，其他追来的孩子，被云婉目光的扫视下，调转了头。但是他们眼中的些微不自在，无不证明着王景话里的真实。原来她的事已经被“说书”了啊！怪不得，以前（前世）的小伙伴，没一个人来找她。 “好啦！王景，跟她一个小姑娘有什么好说的，你不是说等一下去放烟花吗？走啦走啦！” “是啊！走吧！不然到时候我妈又要来叫我回家了。” 即使是不愿，孩子王的王景最终还是走了，徒留云婉一人站在路口，默默地凝望着池塘冰层上熄灭的鞭炮，不知道想着什么。 流言的背后，闹剧的幕后，又有谁在主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