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刑天师他…… 天忌和认吾师再度看到刑天师时,不由得面色大变。先前金子陵与刑天师在后山剑庐密室中闭关三天三夜,不许任何人打扰,连也呆都不许靠近,金子陵还好,可刑天师,却像是老了很多。 “#%!@#¥” 也呆叽里呱啦地噗了上来,刑天师擦了一把额头的汗,顺便抓起也呆晃了晃:“安心啦,没事,只是真气消耗过度,休息两天就没事啦,倒是你们,这两天没偷懒吧?” “好了,天师,这三天辛苦你了,你们便留在此地休养,明日我要离开。” 正是因为金子陵和刑天师交情莫逆,他才会表现的如此随意,若是和自己的兄弟客气,这才是看轻了对方。 “去吧去吧,那小姑娘绝不会有事。” 刑天师轰苍蝇似的挥挥手,金子陵那间铸剑的密室周遭已被他布下了重重天罗大阵,别说人鬼莫近,就算是只蚊子蚂蚁,也休想进入,若有人敢强行破阵,那刑天师一定会在第一时刻感应,同时,定向传送阵法将会启动,在他被传送过来的瞬间,金子陵也会被召唤回此地,换句话说,谁敢趁他们找寻夜沧澜身中魔咒解法的过程中来送死,那他们一定会很愉快地送给他死。 且不说鬼隐真死假死,就他在暗他们在明一事而言,也让金子陵不得不小心行事。夜沧澜身中的奇咒,邪能境的灭轮回无法解,刑天师也没有办法解,为了保证她不再受到反噬,只有用这种方法。或许,鬼隐也会因此而产生咒法失效的念头而前来此地一观,这样守株待兔瓮中捉鳖岂不是安逸,也省去夜沧澜再受折磨。 只是,刑天师离开之前,默默望天,在心里偷偷加上一句,那小姑娘肯定是不会有来自外界的危险,至于他出手后会造成什么后遗症,那就不是他能预测到的了……他是天师,不是算命的呐~啊哈哈哈…… 独孤峰。 风之痕看着绝代之狂,面容上有着说不出的感情。 无功不受禄,他本不想接受这柄剑,但金子陵说,这是花姬的愿望,也是遗愿,若他不接受,便是愧对花姬一往情深。活着,已经无法给与承诺,难道,死后也让她无法瞑目么。 第二个不能拒绝的理由,风之痕与夜沧澜算是忘年之交,夜沧澜受风之痕帮助甚多,便是作为此点,他这个做兄长的,赠剑与风之痕,也是该然。 虽然起初是因为他起意,认为绝代之狂适合这天下独一无二的冷然剑客,可逐渐的,理由更多了不是。 “金子陵,这绝代之狂,我收下,看你神色,可是有要事要与我说。” 察言观色,风之痕早已看出金子陵目中掩藏极好的愁怒,既有赠剑之情,又是夜沧澜的义兄,更是忆秋年的好友,他没有道理对金子陵的事坐视不理。 的确有事,而且是相关夜沧澜的事。鬼隐,他必然要亲手杀之,可他一人之力有限,对魔界之事,邪能境之事,更不如风之痕清楚,凭他一人,无法完成,所以,才希望风之痕能助一臂之力。 “确定鬼隐所为?” “七成把握已是够了,纵然猜错,也不过是多除一害,算不得麻烦。” 人命,从来不值钱,他金子陵,亦非什么良善之辈。 风之痕近日正是满心怒火,黑衣剑少被冥界天岳算计,由一柄魔刀控制住心性,虽被他斩下一臂,得以脱离,可无论精神还是身体,这对黑衣,都是莫大的伤害。因无法摆脱失去手臂的阴影,黑衣剑少愤然出走,他不让白衣去追,自己也不去寻,说是希望黑衣借此调养心情,继续成长,但作为师父,他又其可能不担心。冥界天岳,邪能境,鬼隐,这些乱七八糟的杂事,就不能远离他身边的人么! “风之痕,暂且息怒,三日后,金子陵不才想请你与我一同前往日阳台。” “日阳台?”那里,不是冥界天岳的所在之一么,金子陵是要做什么? 不过,既然对方开了口,他便没有理由拒绝,想来三日后自有答案。 算算时间,三天也是足够了,金子陵做事向来谨慎,哪怕他与风之痕实力足够,也不会单凭两人便去闯日阳台。刑天师可以恢复固然是其一,这也是为了给第四个人足够达到的时间。 云尘龛之中。 素还真并未在云尘龛出现,就在金子陵找上风之痕的这段时间,他亦是去公开亭给刑天师留言,意救神童长河南星。是以留守的人,便是叶小钗,功体被封的天魔,以及前来寻求素还真帮助的妖后。 武林名人的居所往往是各方势力虎视眈眈的靶子,譬如一页书的云渡山,素还真的琉璃仙境,云尘龛等等,举凡和这两人扯上关系的地点,皆逃不过连绵征战。 正如同现在。 “哎呀夭寿啊!” 屈世途慌慌张张地启动了设置在山道之上的阵法,阻不住敌方的大将没关系,把一些凑人头的小喽啰挡在山下,已是省事许多。最近云尘龛太不安全了!不是被鬼打,就是被冥界天岳打!他是不是该建议素还真再搬个家算了! “啊……” 叶小钗刀剑齐出,剑气后发而先至,挡下冥界天岳两名大将龙灵和虎浪,两人见叶小钗来势汹涌,急忙回身应对,叶小钗以一敌二,不落下风,一时间牵制住二人,让他们无法去帮助其他。 妖后一边抵挡天岳另一员大将啸千军,一边保护着天魔,天魔功体未愈,妖后亦是拖着经年累月战斗积攒下来的无法短期愈合的伤体,二人渐感不知,天魔无法坐视妖后独斗,以所剩无几的功力联合妖后,一并对抗啸千军。 “凭你们?难!” 啸千军厉啸一声,手中长枪招招不离二人要害,使得二人危机不绝,惊险连连。 看来,云尘龛已非合适的避难之所。 妖后心下思绪连转,窥得一个空档,袄政刀光微寒,妖刀诀中一式刀法逆用,挡住啸千军的枪劲,借着激起漫天烟尘的机会,身化流光独自下山而去。叶小钗一心对付龙灵虎浪,一时间没注意这边,竟是让她如此便走脱了去。如此一来,局势大变,天魔一人对抗啸千军,若他功体尚在,一个小将而已,自是不在他天魔眼中,可他功体怕是连一CD没有剩下,想要逃生都是困难,何况杀敌? “心可入天堂,心可入地狱,祸福本无门,唯人自招取!” 一声清啸,带起一丝疏雅,几分轻狂,些许霸道,数点狂傲。就在啸千军一掌击中天魔胸口,一道绿光诡异出现在天魔周身上下的瞬间,这一条白色人影倏忽闯入,自绿色光雾中抢下倒飞的天魔。 “你,是谁!” 啸千军勃然大怒,敢自冥界天岳手中抢人,这人又是什么来历! “夺天绝地·刹无血,冥界天岳,来者是客,你们怎好不留下点纪念再走呢?” 衣衫飞舞尘埃定,叶小钗与天魔凝神而望,不由眼前一亮,这青年,眉清目秀,唇红齿白,面似傅粉,美若冠玉。一身白衫,衣摆披风随风微扬,白衣之上点缀着些许悦目淡紫,正是恰似一抹紫气由东来,流风映雪回眸间。 只是此人虽可堪称美艳,但眼角眉梢都似狂,唇角更是挂有一抹天生讽世讥笑,此时,他将天魔护在身前,手中,赫然擎着一张……门板!? 对,没错,是门板。 当叶小钗和天魔清清楚楚地看到那是怎样的兵刃后,脑中齐齐冒出了这样的念头。因为,他们实在想不出来除了门板,还有什么能来完美的形容。 当然,随着此人极度潇洒的动作而来的,还有那嚣张狂妄的大笑:“来来来,一起来,让爷爷我一门板来完纳尔等劫数!”
还真是门板啊!! 那上面明明是有剑柄的吧!对,没错,虽然巨大了些,可那造型一定是剑啊剑,虽说它有一人来高一人来宽,平常没事放在地上能当个单人床用吧!那也是剑啊……嗯,大概是吧。 “好狂妄!”啸千军怒喝一声,舍了叶小钗,长枪似电如虹,奔向这古怪青年。 “叶小钗,人交你,莫要说我护不周全!” 青年手一推,天魔稳稳当当落入叶小钗怀中,随后,‘呛’一声震耳巨响,那柄看上去又沉又重的门板剑,在此人手中,轻若鸿毛般,轻轻巧巧便架住了啸千军那重若千钧的一击 “大胆小子!敢插手冥界天岳之事!” 啸千军长枪压下,却发现无法撼动分毫。较之先前出工不出力的妖后相比,这一位,明显不在一个层次之上。 “哟哟哟,你这人真是……哎哎哎,本爷爷就发发善心,省去那几千几万字的评价好了,你们这帮人,果真是,头壳坏去,脑筋秀逗,打都打了……你还问敢不敢?这智商不过……尔尔。” 啸千军被刹无血的狂妄气的按耐不住火气,抖枪便刺。但见刹无血身似飘絮,快若流星,漫天枪影所化利芒劲气尽数擦着他的衣摆落空。 “恼羞成怒是为大不智,我倒是开始期待了,期待冥界天岳皆是你这等无脑蠢材!” “只会逞口舌之快的小子,死来!” 啸千军怒吼一声,极招上手。 “魔啸·千军!” 这小子从头到尾就靠一张嘴,逃跑的速度倒是快,所谓的中原正道都有这个毛病么?动起手来比谁都慢,这是所谓的仁慈?太天真了! “哈哈哈哈哈哈!说不得,便恼火了?你想死,我,成全!” 刹无血目光蓦寒,一股无法掩盖的杀气自他身上传来,杀人,这边从未手软过啊! “山为应,海为呼,” 话音落,光影残,劲气飞散,交织成夺命光网,当啸千军察觉之时,已深陷无数看不见的细线之中,那柄巨大无比的剑,此时此刻,仿佛毫无重量一般,带着茫茫剑影,翩然翻飞。 而后—— “乾坤一式定!” 蓦然,周遭空气登时传来巨大压力,仿佛这一瞬间,天与地,受到气流挤压般,令人……无法喘息。正是……死关当头! “这是……什么招?” “夺命之招。” 刹无血一声长笑,身形暴闪,随后,漫天血雾,弥漫。 “啊!啸千军!” 龙灵虎浪二将面色大骇,想不到啸千军在对方手中竟连一招都走不过去,便被暴体而亡,连尸体也未曾留下。 两人对望一眼,见叶小钗也似被刹无血这一式惊到,分了心神,急忙一人封出一掌,跳出战圈,匆匆逃逸而去。 “两日后,午时,日阳台上,刹无血,候教!” 一言候教,足下坚石碎去方圆数丈,刹无血纵声长笑:“屈世途,转告素还真,日阳台一役,我可是万分期待中原第一支柱,清香白莲现身此地啊!” 啊喂喂……你们!不要一个两个破坏起来此地如此愉快!还有!我和你熟吗!小子!就算你解了云尘龛的围,这边也不认识你啊好不好! 屈世途一拍额头,这群人的毛病不可以正常一点么!走一步炸一块地砖!你们当云尘龛的布置不花钱的是不是!啊是了,本来就不花你们的钱!可恶! 而被屈世途怨念的刹无血,早在他碎碎念还没出口,人就飘渺不见,碎的反正不是他家的地,没压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