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厚重
夜色如墨，冯长落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灯火神情有些淡然。 “战王大人，今天是韩先生哪位木管家出手屠灭了飞鹰堡的人。”沫迟雪恭敬的站在一旁，将今天大街上发生的事情和冯长落简短的讲了遍。冯长落统领一城，城内发生这样的动静他不可能不会知道。 “既然是飞鹰堡的人有错在先，死几个人倒是不算什么。”冯长落语气平淡，丝毫不以为意。在他看来，落叶城这座屹立的边境的大城，虽然有守军维护城内秩序，但是像这样的冲突仇杀的事情，在城内时有发生。更何况，这次飞鹰堡开罪韩杰，而韩杰对自己有恩。于情于理，他都是要维护的。 “可是，其中一位死者是飞鹰堡的少主。”沫迟雪愣了一下之后，还是缓缓说道。虽然飞鹰堡只是人族边境上的一个名气不大的门派，但是行事桀骜，她也是担心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会影响落叶城的安危。 “一个小门小派的少主又如何，胆敢在落叶城放肆就灭了他满门。”冯长落抬起头，不响的声音里却充满了霸道。 “属下知道如何处置了。”沫迟雪心里了然，冯长落是打算竭力维护韩杰等人了。 “战王大人，虽然那位韩先生帮了冯小姐，但是您也不至于这样行事吧？”犹豫片刻，沫迟雪还是忍不住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迟雪，你真的以为帮助小惠治愈残疾单单仅靠一些奇珍药草就能够治愈得了？”冯长落没有回答沫迟雪的问题，反而向着后者反问道。 “战王大人……”沫迟雪疑惑，她还是不明白冯长落会再次提起这件事。在她的判断中，已经把韩杰当成了一位药术无双的药师，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其他揣摩。 “小惠康复后，我曾经用了秘法检测了她的身体，却发现她体内多了股生生不息的神秘力量。”冯长落顿了顿，接着说道：“就是这股力量才让她的身体完全康复，这样的力量根本不是什么药草的药性，除了传说中……” “补天玉！”沫迟雪惊呼出声，她眼神里满是震惊。冯长落已经把话说的如此清楚，她原本也是聪慧之人，一下想清了其中关键的地方。 “战王大人，那位其貌不杨的韩先生真是的会是那个人？”沫迟雪感觉喉咙里有些发干，声音有些沙哑起来。 “他是不是本人，我不是很在意。最起码，他和那家伙有关系。”冯长落笃定无比的说道。他能够统领一城，城府自然深。虽然两次和韩杰见面都是摆出一副平淡的样子，其实心里已经有了诸多判断。韩杰在他的印象中，深不可测。这样的人，只能去拉拢住，而千万不能开罪。 “战王大人果然心思缜密。”沫迟雪暗叹一声，冯长落不愧她所崇拜的人，居然连这些细节居然探查的如此透彻。 “战王大人，那您看前两日两个禁卫和襄王身死的事情，会不会……”沫迟雪这个时候有了大胆的猜测。如果真像冯长落推测的那样，整个落叶城有能力或者有势力能够轻而易举的杀死这些人，那么只有是这个神秘莫测的韩杰了。 “是不是都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落叶城无恙，只要百姓无恙。涉及更高处的事情，我们没有办法去触及。”冯长落声音轻缓，但是语气里却有着一丝怅然。他普通人眼中看起来是个高高在上的王者，但是在那些大人物的眼中也不过是一只强壮的蚂蚁。如果参与一些真正大局的博弈，恐怕片刻间就会身死道消。而胡盖，就是一个侧面的证明。 沫迟雪点头，她明白冯长落这样的态度也许是最正确的态度。他乃是全城统帅，要做的就是照应好全城百姓的安危，而不是随意插手到一些可怕的个人恩怨当中，如果是那样，落叶城再浩大也禁受不住这样的折腾。 冯长落平静的看着窗外，心里却泛起了波澜。他刻意将妃如雪留在韩杰身边，对她来说不知道是好是坏。想起那天两人的谈话，他心中陡然一痛。 “这座城比我重要吗？”那个女子仰起俏脸，认真的向他问了这样一个问题。他沉默片刻后，给了对方一个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的答案。也许，从那个答案说出口的那时起，两人真正是形同陌路。 “小惠睡着了吗？”沉默片刻后，冯长落对着沫迟雪问道。 “今天闹腾了一天，才睡下。”沫迟雪回应着，她有些奇怪，这是冯长落怎么会突然问起冯小惠，要知道兄妹两人在刚才才见过。 “后天，将她送去天道宗，我师尊会照顾好她。”犹豫片刻，冯长落还是将一个重要的决定说了出来。沫迟雪是他的心腹，所以他也没有太多话语需要去回避。 “送走小惠？”沫迟雪睁大了秀目，她看着眼前高大的背影，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战王大人，您真的要送走冯小姐？”沫迟雪从错愕中恢复平静，难以置信的再次确认道。哪怕是前阵子落叶城被魔族包围最凶险的时候，冯长落都没有送走冯小惠，现在却要这样做。难道，冯长落担心魔族再次来犯，或者是对落叶城的安危已经没有了半分希望？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作出如此重要的决定。 “小惠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以后也会慢慢长大。我希望她能多看看外面的世界，而且落叶城恐怕难以维系了。”冯长落叹了一口气，几日前他就已经开始派人彻查城内魔族jian细，但是没有丝毫线索，看来要么是没有jian细，要么是这个jian细隐藏太深等候关键时刻给予落叶城致命一击，他相信是后者。所以，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虽然魔族暂退，但是那天说不定突然来犯直接毁灭落叶城，在历史上，这样的事例已经发生过不止一回了。 “战王大人……”沫迟雪咬咬牙齿，最终却是讲不出几个字。她清楚冯长落的性格，后者行事严谨，不到确实没有办法的时候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同一片夜色下，韩杰夜色站在窗口处出神。脚步声传来，妃如雪披着白色的大衣走了过来。 “这么晚了，怎么不休息？”妃如雪声音像是寒冰般，但是语气里却有着不一样的柔和。她是一个外冷内热的女子，很多的时候明明有很多事情很多话要讲，最后也只能归结为一句话。就像现在一样，她和韩杰打招呼永远不会叫他名字，只会说“喂”或者不加上这个字。 “你不也是没休息吗。”韩杰一如既往的反问着，神色如同夜色般平静。 “我是睡不着。”妃如雪轻声说道。 “恐怕你是被天香的酣睡声吵醒了吧！”韩杰笑了笑，天香和妃如雪同是女人，也许女人间三两句话就能很快熟成一片，就这样赵天香拒绝了木老给她准备好的一间屋子，拉着妃如雪跑到她床上睡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妃如雪秀目睁大，赵天香虽然长相美丽可爱，但是那个酣睡声确实明显，让她原本有些失眠的习惯加重了些。不过，此时她更是好奇韩杰为什么会很清楚赵天香的习惯。 “我和那丫头小的时候就认识了。”韩杰嘴角翘起，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难道他真是你的妻子？”想到了什么，妃如雪心直口快的问了出来。 “她有些胡说八道，我只是拿她当meimei看待。”想起赵天香无理取闹的行为，韩杰头上满是黑线。 “原来是这样。”不知道为什么，在听见韩杰的解释后，妃如雪心里感觉到一丝的舒服。 “谢谢你的药草，我的身体好的很快。”沉默片刻，妃如雪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向着韩杰道谢。韩杰一而再的出手相助于她，她能够看得出来，眼前的男子虽然有时行为古怪，但是却很善良。 “不用谢，只是顺手而为。“韩杰看了眼妃如雪，平静说道。 “难道派人杀死襄王救出我，也是顺手而为？”妃如雪目光明亮，看着韩杰， “我对他印象不好，所以他得死。”感受到哪双灼热的目光，韩杰不咸不淡说道。 “你真是怪人。”再次听见韩杰这样的说法，妃如雪笑了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