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展翼
第八章展翼 「哎呀，这可算是一日变天吗？」看着当下的状况，穿着白外挂的黑发少年漫不经心的取笑着。 「都这种时候就别再打哈哈了。」凛冽的黑发少女一脸无可奈何的吐槽夥伴。 两人的面前，六把已上膛的冲锋枪口，以及两架明显来者不善的武装IS正杀气腾腾地包围着他们。 模拟战後的隔日凌晨4点，一队身分不明的武装士兵，伴随两架全副武装的〈疾风.里凡穆.量产型〉闯入了「城塞」，并迅速的「制服」了人在第四研究室中，看似被这突击行动导致来不及抵抗的两人。 「尤亞.羽黑，飛雪.篁，我們迪諾亞直屬IS部隊，『聖羅蘭』小隊依照企業間諜，以及綁架迪諾亞大小姐的罪行！特令逮捕你們！請放棄一切的抵抗行動！」为首的女性IScao作者大义凛然的宣读罪状後，随即IS的机械手臂一指，武装士兵们立即涌入第四研究室中。 然而，房间中仍清醒着的两人似忽完全不抵抗，先不说一脸无所谓的遥夜，就连依旧看不出表情的飞雪，都很识相的举起双手。 「迪诺亚大小姐安全已确保！回收完成！」任务达成後，武装士兵的头领打开了无线通讯联络自己的上级。 从通讯得到了回应之後，昏迷的夏洛特被後面那架IS轻轻托起，随即带领着三名士兵迅速退出了房间。 看着夏洛特被带走的现状，以遥夜为首的两人，却仍没有其他过激反应，只是淡然的目送着昏迷的公主离开自己的视线。 「现在呢……该怎麽处理你们两个呢？」 cao作IS的女指挥重新将目光转向了被他们贴上间谍标签的两人。但是，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少年与依旧面瘫的少女，再对照之前他们毫不在乎束手就擒，与放任夏洛特被己方带走的无畏态度，不禁让女指挥产生了一丝顾忌。 仔细看那少年的嘴角，甚至还露出了一抹……嘲笑？ ……雖然任務前聽說，對方是需要直接逮捕的間諜，但是真的沒問題嗎？似乎不太對勁？抱持这样的警戒，女指挥再次接通了策划这次突击行动的上级。 「是我……东洲集团的两人该如何……？」 而这时，围绕着遥夜的士兵却起了一阵sao动。 「呜啊！」 「混……混蛋！」 耳闻怒吼的女指挥扭头一看，赫然发现遥夜与飞雪周围的三名武装士兵已经被他们轻松打倒在地。而那名少女更夺走了其中一人手中的冲锋枪并瞄准倒地的两个士兵。 而遥夜呢？ 则是在女指挥注意到之後，才慢条斯里的将原本被他用一脚踏胸的方式踩在地上的倒楣鬼拉起来，并一把夺下对方插在腰间的小刀指向他的喉咙。 注意到那个被少年「捕获」的士兵想挣扎却毫无力量的迹象，女指挥这才注意到，那个少年在刚刚sao动的短时间内，就已经把他双手的关节整个卸掉了。 「……这个身手，先不说那个毫不掩饰杀气的女人，你这个挂名研究员的小鬼，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吧！」 女指挥的IS双手具现出了大型冲锋枪，并将枪口缓缓指向遥夜的方向，而她的这个举动，相较於少年少女的冷静，那些被压制的士兵反而都露出一脸惊骇的表情。 「嘛……说不普通也是啦，毕竟曾在战场上打过滚的人多少要有点防身的技巧才行吧？」遥夜说着带着自嘲的意味笑了笑。 「话说……你们用这种无礼态度对我们真的好吗？就算被你们贴上了『企业间谍』以及『绑架犯』的标签，我们的身分依旧是东洲集团的客人，没等到我们的上级提出声明，就想擅动私刑的作法，不会觉得很不妥当吗？」 遥夜说完，就像是对那个断手的倒楣鬼失去兴趣一般，直接一脚把他踢飞出去，似乎完全没有将他当作「人质」的念头，接着露出了有恃无恐的微笑。 女指挥这才明白刚刚所发生的状况，大概是这些士兵想找麻烦而动手脚，反而被对面两人趁机打翻在地吧？真的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想到这里，女指挥看着那些倒楣鬼们的视线，也露出一丝凛冽的寒气。在遥夜看来……似乎抱着回去後就要给这群蠢蛋加强训练之类的念头吧？ 「对了，那边的大姐，你的通讯应该还开着吧？所以说……负责这次丝毫没有计画性的突击行动的家伙，应该也听的到我说的话吧？」 在询问的同时仍不忘记嘲讽一下对方，少年毫不顾忌的态度，让女指挥感到彷佛自己听到了通讯另一头的上级那咬牙切齿的口音。 『……你想说什麽？』从女指挥打开的通讯萤幕上，丽妲.迪诺亚的脸孔出现在投映萤幕上。 「喔喔？邪恶的BOSS终於现身了？果然是你这个一直找我们东洲麻烦的死老太婆啊？」 『……你这小鬼！』即使丽妲的怒火似乎透过了通讯器传到现场，但是遥夜仍不以为意的继续维持嘲讽开关。 「发火之前先搞清楚吧？对我们动手意味着什麽？」 注视着丽妲愤怒而扭曲的表情，遥夜不疾不徐的说明：「既然你这个老太婆都已经把查尔斯大叔给拉下来了，那你也知道了迪诺亚在各方面的交流与东洲……不，团结者之间有多深的牵扯。无论你是与哪个组织合作，或着是哪个便当贩子怂恿下搞出这次行动的，即使你已经从支持者那里知道我们团结者的组织性质，仍没办法无视团结者事後可能带来的影响喔？」 遥夜说着露出jian诈的笑容：「毕竟……你也希望坐稳好不容易到手的董事长位子对吧？弄个不好，团结者将所持贵公司的股票抛售给法国政府，再将IS机密合作专案的情报洒入网路大海，我想你也很伤脑筋对吧？」 丽妲表情变化丰富的一阵青一阵红，过了一会儿，才咬牙切齿的问：『……你们的要求是什麽？』 「很简单，把被你们抢走的〈飞鸢〉给我吐出来。」 『这绝不可能！！』 「……原来真的是被你们抢走的啊？」 『……。』 ＊ 『……果然我们的玩具是被你吃掉，好打算抱上新主子的大腿是吧？不过是个徐娘半老的死老太婆，少嚣张啦！』 似乎透过萤幕传输看到了遥夜那一脸「你ㄚ的不打自招啊」的表情，加上他适时追加的嘴炮攻势，让丽妲气的满脸通红，手掌像是要捏碎一般紧抓住了通讯器。 大口的喘了口气，丽妲努力平稳住自己的情绪，虽然明白对方是有引导性的用言语点燃自己的怒火，但是说实话，还真的很难去忍受这样技术性的言语轰炸，尤其是对照早先己方所收集到的……有关这个少年的个性情报，也让丽妲难以想像能用言语让自己如此失态的家伙，最初竟然是一脸公事公办的三无个性。 回去要好好清算那群负责情报的手下了！丽妲想着不禁咬牙。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自己重新恢复成那个叱吒商场的女强人心境，想到这里，丽妲随即冷冷的回答：「在也好，不在也好，我不认为凭你们现在的立场有资格提出这种要求。」 『喔？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看着遥夜那一脸白眼的鄙视表情，让丽妲又忍不住暗地燃起怒火。 「你们还有什麽话好说吗？若别再插手这次事件，好心放你们回去就算了，想要我们交出可利用的高价筹码，你想的太美了吧！小鬼！」 『即使你们完全无法解开这个针对〈飞鸢〉的控制系统所设计的每10秒乱数变动一次的64字元密码也无所谓吗？』 「呃……。」丽妲顿时哑口，事实上，直到现在，她手下那群研究人员仍在日以继夜地设法破解从银色货柜取出的IS〈飞鸢〉机体中，由视讯那头的小鬼对系统设下的密码封锁。 『若是无法解密成功，你们最多就只是拿到台废铁而已喔？难道还想砸烂好不容易到手的第三世代机体，只取出IS核心不成？想清楚再决定吧！死老太婆！』 「咕呜……。」丽妲咬牙切齿的紧盯着萤幕中那个少年一脸朝讽的笑脸，若是目光能杀人，那个小鬼早已经被分屍成不见人形了吧！可惜，现实上的话…… ───因为对方的身分似乎……不，是肯定很敏感，若是随便用强，导致完全与团结者一方闹翻的话就真的乐了。 ＊ 「怎麽样啊？死老太婆，你的表情摆明就是无法解开我设下的限制而在伤脑筋嘛！」 似乎因为遥夜辛苦炮轰了那麽久，对方终於打算退一步了：『我明白了……。』 丽妲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掌，压了压额头的皱纹说：『详细的情形，等碰面後再进一步交涉吧……。』 看着对方满是屈辱的表情，遥夜幸灾乐祸的说：「哎呀？真意外？死老太婆竟然听懂人话了耶？我还以为身为策划了先前那出突击闹剧的蠢蛋会愤怒到不经大脑思索就直接下令将我们就地格杀……呜喔！」 打算让对面的丽妲理智线断裂的嘴炮还没放完，遥夜的後脑就被飞雪用刚抢来的冲锋枪的枪托一拐子敲了下去。 「已经够了，正经一点。」 「……抱歉。」 看着那个面瘫少女一拐子关上了少年的嘲讽开关，丽妲像是强忍着想把那个刚才仇恨值大放送的小鬼大卸八块而露出一脸苦闷的表情，乾咳了一声後开口：「将他们俩带过来吧。」 「……了解了。」那個身著IS，從頭到尾就只是被交涉兩方當成傳聲筒的「聖羅蘭」小隊女指揮官，不知為何暗地苦笑了一下， ───一切都是為了迪諾亞……是這樣子嗎？ 「……隊長小姐……。」 「嗯？」聽到那個少年的聲音，讓陷入深思女指揮，轉移注意至他身上。 「……都已從那些言語中透露了那麼多，妳應該能夠理解，該做些什麼了對吧？」 「……。」對於遙夜意有所指的言語，女指揮官不禁陷入思索，然而，她並沒有回答，最終只是用IS做出跟上的手勢，引領著拘束了兩人的IS小隊成員走出第四研究室。 「唉呀呀……，希望一切能够顺利罗。」此时遥夜看似玩世不恭的无畏神情，隐约带上了一丝无法理解的肃然。 「……在脱险之前，你可能得继续维持……。」即使飞雪的叮咛省略掉不少意思，但遥夜却像是理解似的颌首道：「我明白……这层可笑的性格伪装，将持续到威胁解除……。」 「否则……」 ───我可能没办法忍住不开杀戒呢。 ＊ 昏沉而无法自主的情况下，少女只感觉到自己似乎经历了什麽动荡，潜意识里感觉到自己被人从某处混乱的战场上带走，救治……最後又被另一批人带着移动……。 没多久，少女的脑海中彷佛再次听到了那……破空而至的风声。 此时，少女……夏洛特.迪诺亚苏醒了。 「……这里是？」 空白的天花板，以及药水的气味，所以说……这里是迪诺亚公司内的哪处医务室吗？ 「……你醒了吗？」 刚争开眼睛，耳边就传来一阵低沉的嗓音所发出的问话，那阵嗓音令少女感到异常的熟悉，那是藏在记忆里，冷漠中却隐含关心的亲人的声音。 然而，因为从重伤中复苏，此时身体无力的夏洛特，只能微微侧头看向那个说话的人。 「爸爸……？」 注视着夏洛特疲惫却带着惊喜的神情，坐在病床边的查尔斯缓缓地点点头。 「太好了……爸爸你没事。」想起了之前模拟战时，监控区被入侵者炸毁的那一幕，令夏洛特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女儿发自内心庆幸自己生还的喜悦，让查尔斯那看似万年不变的严肃脸孔，也流露出了一抹对於爱女的转危为安而喜悦的笑意。 但是，一闪而逝的笑容过後，却是轻声的对女儿诉说了自己隐瞒多时的真正情感：「对不起……。」 「为什麽要道歉呢？」夏洛特有些不解的问。 查尔斯注视着女儿清澈中带着信赖意味的紫色眼眸，脸上不禁闪过一丝愧疚。 「……若不是我的任性，在你母亲去世後，执意要带你回迪诺亚，你就不会遭遇到这种事了。」 将少女的受伤归咎於自己的过失，身为从不退缩的商场强人的他，竟为此低下了头，举动带着怜惜似的轻轻伸手抚上夏洛特缠上绷带的右手腕。 「不，不是的……是我自己的缘故才会受到重伤的。」说到这里，夏洛特回想起之前与那怪异IS交战的事，不禁替自己当时的鲁莽举动，感到一阵战栗与心慌。 注视着夏洛特有些慌乱的表情，查尔斯像是自白似的缓缓开口。 「……我从出生开始，就只是为了从父亲那接手过来的迪诺亚公司而活，从小到大所受的那堪称完美的菁英教育……或着该说『调整』才对，让我成为了一个完全替迪诺亚家族付出的机械……。」 说着，查尔斯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苦涩。 「而当年，我作为公司外派业务的调查人员，在某个乡村认识了你的母亲，很令人意外的，她的温柔与微笑，似乎软化了我一直以来只为家族贡献的意志。可以说……」 ───当年与她相处那段时间，让我首次认知到，自己是个有情感的人类，而你母亲，是第一个给了我喜悦与快乐这种情感的人。 「然而最终我为了家族与迪诺亚公司的前途，舍弃了你的母亲，而与合作企业对象之女，也就是丽妲成婚……。但是，直到现在，我还是忘不了……当我告诉了你的母亲，我将与她人结婚的消息时……。」 ……总是用温柔的笑容待我的她，首次展露出发来的哀恸表情。 「最後，她对我的难处表示了认同，但是也提出一个令我意外的要求。」说着查尔斯注视着夏洛特一字字的说：「她希望……能替我生下孩子。」 「……！」 「那个孩子……也就是你，夏洛特。」 明白了自己出生的真相，再次想起了母亲的夏洛特，眼角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虽然到了最後一刻，她还是依然保持着微笑，但是……」查尔斯自嘲似的说完，又带着歉意对女儿说：「……我想，无论是你，还是你的母亲，应该都不打算原谅我吧，原谅我这个失职的父亲……。」 「不……。」夏洛特对查尔斯轻轻摇了摇头。 「无论是我，还是母亲……都不会怪罪於你的。」 ───因为，即使到了临终前，母亲依然关心着你啊，爸爸。 「mama在世的时候，常常不厌其烦地告诉我，除了与我一起生活的日子之外，最快乐的时光，就是与爸爸你交往的那段时光，而且……她谈起你时露出的笑容。」 夏洛特说着微微一笑：「非常的温柔呢……。」 ───艾莎？ 女儿带着安慰的温和笑容，竟勾起了查尔斯深藏在回忆中的那个人的形象。 「真像……真像……。」注视着夏洛特的微笑，回想起那份相似笑容的商场强豪，低喃中忍不住带上了一丝哽咽。 「爸爸……？」 看着在自己的印象中那刚强的父亲的软弱一面，夏洛特不禁慌张的出声关心。然而，看着父亲依然将自己的亲生母亲放在心上，也让少女感到了无比的庆幸与喜悦。 「对了，爸爸……尤亚……尤亚他们怎麽样了？」 从喜悦中猛然想起了之前发生的意外，以及乱入战场拯救自己的蓝黑色IS，令夏洛特脸色大变的追问查尔斯。 看着夏洛特惊慌的神色，一直将女儿与遥夜等人互动看在眼里的查尔斯，哪会不明白她对那个少年的担忧，再说，以合作夥伴的立场，他自己也暗自担心，已经放开手脚的丽妲将对身为自己客人的他们不利。 想了一会儿，查尔斯咽了咽口水，打算据实告知：「羽黑先生他们，现在恐怕……。」 「嘛，不用担心我们啦！」 意外的发言打断了查尔斯的下文，而转头看向说话者的夏洛特，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尤亚……！」 医务室门口一边，遥夜摆手打了声招呼，而一旁的飞雪也轻轻点了点头。 确认了好友们的安危，夏洛特感到占据心中的重担被卸了下来，在眼角流出喜极而泣的泪珠的同时，也展露了温和的笑容 但是，当夏洛特的目光向後移的同时，她的笑容竟短时间内消失无踪。 为什麽？毕竟原本这时，在场众人应该都要替确保了彼此的安全而感到喜悦才对吧？少女这突兀的情绪变化，也就是说，在这场合……似乎有什麽不太协调之处而导致现场的气压陡然下降。 要说到原因，当夏洛特注意到门背後的巨大影子时就明白了。 毕竟，将视线越过了遥夜的身後……两台荷枪实弹的IS正不解风情的站在那里，说有多碍眼就有多碍眼吧！ 「……这是，怎麽回事？」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夏洛特呐呐的开口询问。 遥夜双手一摊，有些无可奈何的说：「简单来讲……我们被俘虏啦！」 似乎是要应证少年的说词，其中一名IScao作者开口：「这是董事长要求，迪诺亚小姐醒来後，与前董事长及东洲的客人一起到董事室。」 「等等……董事长不是爸爸吗？前董事的意思到底……？」 一只手掌打断了夏洛特的追问，少女带着疑惑转头看向阻止自己出生的父亲，然而，对方只是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低声解释。 「……丽妲她……已经篡夺了迪诺亚公司。」 「咦？」 不顾少女的惊呼，外面的两名直属於丽妲的IScao作者已经直接具现出了枪枝，用不容违抗的语气开口：「好了……请各位跟我们走吧！」 ＊ 被荷枪实弹推着走的众人，来到公司最上层的董事室。 以遥夜的视角来看，暌违40天之久的大门里唯一有变化的，就是目前坐在董事长席位的人，不是身旁的查尔斯，而是那个几小时前还在与自己隔着通讯互呛的死老太婆……不，丽妲.迪诺亚。 而那个每次一脸严肃的秘书蕾雅，竟然带着感兴趣的笑脸随侍在她身後。 当众人进入房间的那刻，丽妲注视着对象就是自己的丈夫查尔斯，用满是优越的目光试图要从他眼中看到一丝悔恨。 然而，丽妲注定要失望了。 查尔斯的目光，甚至已经不再带着先前那种露股的敌意，有的只有那种……陌生人的淡漠。 「……查尔斯，你那是什麽态度。」似乎眼中无视了其他人，丽妲只是冷冷的质问查尔斯。 「对一个居心不轨而失去理智的女人，用什麽态度是我的选择。」 查尔斯不带感情的冷淡言语，似乎深深刺激到了丽妲的情绪，让她勃然大怒的追问：「你！我不仅是你的妻子，更是这间迪诺亚公司的董事！不准你用那种态度对我！查尔斯！」 「我从没承认过这场婚姻。」查尔斯接着像是宣示一般表明：「我心中所爱的……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人！」 查尔斯等同於直接表明切断关系的言语，顿时让丽妲瞳孔倏地缩小，嘴中讷讷的说着不着边际的无声嘶吼，而全身不受克制的颤抖起来。 注意到情形有些不对的遥夜，不禁按头腹诽：「我说查尔斯大叔，你实在是挑错时间热血了啦！！」 果然，丽妲将目光转向了夏洛特，用有别於平时冷静的态度尖声吼着：「果然……是那个狐狸精所生的小狐狸才让你这样想的对吧！」 「放尊重点！夏洛特，她是我最宝贝的女儿！」 耳闻大叔的热血发言，遥夜机械式的转头看向飞雪出声说：「看来不可能用交涉解决了，先握紧拳头准备吧！」 接着，遥夜打断了丽妲失去控制的怒吼：「我说……家务事请等到公事先办完再说吧？」 无视查尔斯的不解以及夏洛特的怪罪，遥夜接着问：「我们先前提出归还失物的要求，你们应该有答案了吧？」 「對了，還有你們這群可恨亂入者……。」憤怒中的麗妲，似乎現在才把已經當路人好一會兒的遙夜與飛雪映入眼中。 「你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至於〈飛鳶〉被設下的限制，就算『亡國機業』的人無法處理，等下我就會讓你乖乖自己動手解開！」有些失控的麗妲大聲表明了她的立場，而對於她的反應，遙夜用玩味的語氣問說：「喔？也就是說，你們打算無視團結者的立場，確定與『亡國機業』上同一條船嗎？」 少年气定神闲的态度，似乎代表着他相信自己绝不会有任何的闪失一般。而一旁的夏洛特则低声询问飞雪说：「所谓的团结者到底……？」 「……事件结束後再解释。」後者则简单的止住夏洛特的疑问。 「东洲集团……也就是团结者，已经在半小时前发出了表示认同丽妲.迪诺亚女士接任董事长的声明，以及否认了『B计画』的一切内容。」代替有些情绪不稳的丽妲，董事椅後方的蕾雅淡淡的解释了他们所收到的，那足以改变此刻情势且明显不利於遥夜等人的讯息。 以正常视角来看，来自外部的支援与影响力已被掐断的现在，局势已经很明显的不乐观到足以把遥夜等人逼上绝路。 然而，遥夜却是……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大声笑了出来。 「小鬼！你竟然还笑的出来？你还不明白吗？这代表着团结者已经放弃你们了！」 听到丽妲这样如同反派似的说明，反倒使遥夜的笑声越来越高亢，最後，当她咬牙切齿的拿出手枪，对房门开了一枪，这才让对面的小鬼重新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只是，那个目光，就像在看……自以为掌控一切却不知仍受制於人的丑角一样。 「你说？团结者已经正式发布了这样的声明吗？」 遥夜语带笑意的询问，而後者彷佛要证明自己的立场正占上风似的，示意随侍一旁的蕾雅打开了董事室的投映萤幕。 萤幕上面投映着，包含灭火队总指挥官＝吉德.霍森少校，针对此次董事长交替的问候，以及否认了派了技术人员至迪诺亚公司的证明相关文件。 「明白了吗？小鬼！不用期待你的後台来救你了！为了惩治先前你对我的百般无理，你就满怀怨恨的去死吧！哈哈哈……！」似乎受到查尔斯那断绝情分的言语刺激，导致已彻底放下良知的丽妲，用毫不掩饰的仇恨的目光瞪视着遥夜放声大笑着。 「是啊，我明白了呢，霍森少校……。」 不理会丽妲歇斯底里的尖笑，遥夜的嘴角露出了一抹与先前那种嘲讽态度截然不同的冷笑，接着不明所以的说了一句：「感谢你的成全。」 看着遥夜无畏的神色以及充满莫名寒意的冷笑，丽妲一瞬间突然冷静了下来，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因为，对方似乎是真的完全没有走投无路的绝望感，反倒是……抛下了沉重包袱一般的解放。 这让她的反应神经在刹那间僵直到最高点。 「你搞清楚吧！」 遥夜用像是训诫般的语气说着，接着双手一摊。 「既然说……我被团结者切断了关系，这不就代表……。」 ───接下来我们做什麽，都与团结者无关不是吗？ 『什麽？』 除了团结者的两人外，在场其他人都不自觉的惊呼一声。 而丽妲像是要消除自己隐约感受到的恐惧似的吼着：「……你，你们还想抵抗吗！别说是後援，就连你们带来的IS〈飞鸢〉，也早就被我的部下扣留住了！看你们拿什麽来继续嚣张！」 似乎不把眼前这个已被嫉妒搞到失心疯的女人当一回事，遥夜转头对飞雪开口：「飞雪，现在我们似乎已不是团结者的成员了，你说……我们该怎麽做？」 对於遥夜调笑似的问话，飞雪想都不想回答一句：「死战。」 「很好！那就……。」 ───开战吧！看看谁能笑到最後！ 两人有致一同的笑了出来，随即。 飞雪向天举起了左手，而遥夜则将手掌拉到了自己的墨色眼镜上……。 ───启动！ 『……怎麽会？』 『这……不可能！男性的IScao作者！？资料上根本没提到啊！！』 在迪诺亚父女的惊叫，与丽妲不可置信的尖叫声中，刹那间，两架IS即刻成型，并着装在少女与少年身上。 〈游隼.夜战型〉与〈飞鸢.凌驾者〉。 外貌相似的黑红色与黑蓝色四翼型IS，伴随着相辅而成的强大威势降临在董事长室中。 飞雪：「现在……」 遥夜：「胜负……」 两人：『才正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