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半夜横祸
1半夜横祸 “叮铃铃……” 午夜，山城市东城区政府二楼值班室里，突然响起一阵急促地电话铃声。 李晓心头一惊，是自己的手机在响。松开手里的电脑鼠标，拿起放在旁边手机，眼角一撇墙角的挂钟，已是凌晨十二时四十分。不会有什么突发事件吧？今晚政府可是自己带班。 “李晓快来。春丽出事了！”手机里传来好哥们赵庆伟急促慌张的吼声。赵庆伟是东城公安分局的刑警队长，张春丽是赵庆伟的妻子。这都凌晨时分了，春丽会出什么事？她可是孕妇啊! 也容不得他多想，急忙站起来，随手拿起椅子背上挂着的呢外套，一边往身上套一边向门外走。路过二楼值班室，敲敲门，通知睡在里面的同事起来守电话，也不多说一句，几步从区政府二楼跑到一楼。 “李主任，有什么事？要帮忙嘛。”一楼保卫科值班室的人看见李晓急着跑动的身影，忙讨好的问了一句。 李晓摆摆手，恍眼间就奔政府大院西北角。这儿有一圆形拱门，直通隔壁东城公安分局的院子。 李晓急步赶到分局大院，整个院子灯火通明，警车上面的警报灯光分外刺目。警车的车门大开，赵庆伟在后座上怀抱着春丽，她半曲的腿畔竟然一片血迹。 看来事情不小,李晓心中不由担心起来：“怎么回事？” 庆伟急吼了一句：“你来开车，快去第一医院。” 李晓也不多问，忙窜进车，点火起步，打一把方向，拐向分局大门。车到外面，这个时候街道上车不多，一路上警报嘶鸣，李晓油门几乎踩到底，到市第一人民医院大门也没有减速，车直冲到门诊大楼门厅外，才停下来。 同车跟来的两个刑警帮着赵庆伟抱着春丽跑进楼，李晓早冲到前面，喊急诊值班台快叫医生。护士刚听到警报响，就见一群人冲了进来，知道有急诊，护士反应也快，一边接诊一边喊来值班医生。 医生简单问了几句，查看了一下情况，护士推着移动床就过来，把众人把春丽抬到床上，护士领着把床推进手术室，安排紧急手术。 等把春丽送进手术室，李晓才松了一口气。庆伟坐着走廊的椅子上，脸色苍白，几乎瘫软在那里。李晓也坐不住，在手术室外心焦不已，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走来走去。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急救灯终于熄灭了。医生护士推着春丽出来了，两人忙紧张地迎了上去。 “病人已脱离危险……” 为首医生摘下面罩，两人松了口气。赵庆伟扑到床边，把春丽的手紧紧握住。李晓却看到医生似乎还有话说。 “病人下腹受到外力打击，孩子没有保住……”医生一脸的为难之色，话没说完就走了。 “唔……”春丽哭声就起来了。庆伟松开妻子的手，站在那里好像完全呆住了，孩子没了…… 李晓看这样也不是个事，拉过手足无措的赵庆伟，和护士把春丽送到住院部。好在还有家化病房，安顿春丽住下，护士忙着打针输液。 春丽躺在床上，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反应，双眼空洞地看着黑漆漆的窗外，脸上挂着泪痕，也不知想着什么？ 李晓找护士安排了专门陪护，看着总是慢一拍的庆伟，叹口气，拽着他来到病房外。摸出香烟，递给他一只，两人点上烟，李晓不时盯一眼他，不知怎么安慰自己的兄弟。 “今晚是怎么回事？孩子没有了，你们还可以再生。现在你该说说，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庆伟嘴角蠕动了几下，还是对李晓说了几句：“春丽晚上去楼道厕所，被人袭击了……” 李晓心中一痛,上前紧紧地搂住赵庆伟的肩膀：“好兄弟！别难过，一切都会过去的，别忘记自己是什么人，快把那个人找出来啊！” 赵庆伟擦擦眼睛，点点头，挥手招呼同来的几位同事到身边，一起商量晚上的事情，然后用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春丽的出事，对夫妻俩人是很大的打击。李晓和赵庆伟年龄相差不大，自己家儿子豆豆都五岁了，春丽夫妻这才怀上。这几年到处求医问药，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个孩子，竟遭遇这样的事。 这究竟是流窜作案还是蓄意报复赵庆伟是东城分局刑警队大队长，经常经办的是大案要案，处理过的罪犯不计其实，得罪人是难免的，李晓猜想报复作案的可能性高一些。 赵庆伟送别了两位同事，又走回李晓身边：“我刚才给局领导汇报，已经刑事立案了。”赵庆伟叹口气，眼中泪痕犹在，凶手一点线索也没有，他一脸的不甘心。 “案子发生在你们大院，这是**裸的挑衅啊！”李晓忿忿不平的说，赵庆伟点点头，岂至是挑衅！这是对整个东城分局直接的打脸。 “春丽为什么会出事？有什么线索吗？”既然两人晚上一直在一起，春丽怎么出事的，他有点不明白。 “你知道的，分局楼上宿舍没有单独洗手间，每个楼层只有一个公共洗手间。她半夜上洗手间，我也睡得迷迷糊糊的，等发觉她好长时间没回来，我起来去洗手间找，就发现她昏迷在地上……”赵庆伟想到当时妻子的的惨状，双眼又红了。 “都怪我粗心大意，她一个在家无聊，就来局里陪我值班，我要是陪着她上洗手间就不会出事”赵庆伟后悔不已。 李晓安慰他一会儿，觉得困得不行。看看手机，都凌晨两点多了：“明天早上我起早一点，把叔叔和阿姨接过来吧。瞒是瞒不住了，还是让老人来照看春丽，你抓紧查案吧。” 庆伟点点头，李晓又叮嘱了几句，就告辞出了医院。随手招了辆出租，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回区政府，回家一趟看看。今晚发生的事，深深地刺激到他，现在只想尽快赶回家，只有看到娇妻和儿子平安无事，他才能放下心来。 山城市第一人民医院在南城区，离人民路他的家也就十几分钟路程。 回到自己家的小区，这个时候小区电动门自然是关着。他叫醒值班的保安进了小区，乘电梯上楼，轻轻开门进去，打开壁灯，小心的推开主卧室的房门，站在门口，借着微弱的光线，默默看着床上熟睡的娇妻一会儿，悄悄退出去，又轻轻推开次卧的门，赵姐和儿子豆豆正睡的香甜，心中顿时平静下来。 退回客厅，打量这套结婚时购置的三居室，房间处处都能看到妻子精心布置的痕迹。他的心中充满温馨、舒适，一种幸福的感觉由然而生。和妻子梁晓怡从高中同桌相识、相恋，结婚，一恍已经十多年了，风风雨雨携手走来，仿佛一切还在昨天。 关了灯，他没有去主卧，妻子睡眠浅，怕惊醒她，而是摸进书房脱衣睡下。折腾一夜实在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李晓睡下了，医院的赵庆伟却沉浸在无边的痛苦之中床上的春丽虽然睡着了，但眉头皱着，睡梦中似乎正经受着可怕的事情，妻子明显今晚受到不小的惊吓。 他看着妻子秀丽的脸，心头却泛起阵阵复杂。李晓说得对，孩子没有了还可以再有，虽然很困难，但还有希望，毕竟两人都年轻。 但是----- 他忘不掉洗手间的一幕。昏迷的妻子、撕破的丝袜、流血的下体，更令他心痛的是，妻子臀部上散落着醒目的精斑。 哪怕是多年的交情，两人之间几乎没有秘密，赵庆伟还是向李晓隐瞒了妻子被人**的事实。男人的尊严让他无法开口。 赵庆伟在病房的另一张床上躺下，闭上眼睛，想强迫自己睡过去，却怎么也睡不着。挣开眼侧身看着妻子，心中突然有一股怒气涌了上来。 妻子为什么在洗手间不反抗？不呐喊？要是她反抗了能让对方得逞？妻子的各种不好一下子就全浮现上来。初夜妻子没有落红，婚后怀不上孩子------。 他知道妻子是受害者，自己不应该责怪她。他在心里找了许多理由说服自己，一想到那醒目的精斑，又怨恨起来。妻子被人**了，她脏了不干净了，自己还能像以前那样爱她吗？ 正胡思乱想，被调成静音的手机突然一阵震动。摇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拿起手机一看，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这么晚了，会是谁呢？怕惊动妻子，他下床来到病房外面。 “张警官吗？”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赵庆伟不熟悉。“我是赵庆伟，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我是谁现在不能告诉你，你们警察的电话很容易找到。” “我知道你的妻子出事了，想知道是谁干的么？”不等他问，对方就抛出他最关心的话题。他的心一下紧绷起来。 “求你快告诉我好吗？”他的声音带着哭音。对方却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让对方开口，不敢挂电话，只有静静地等待。“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对付不了的。” “不管是谁干的？那怕他是天王老子，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赵庆伟几乎是吼着说，他知道自己不能犹豫，不管打电话的人有什么目的他不能放弃这唯一的线索。 “请你告诉我好吗？我是一个警察更是一个男人，曾经还是一名军人，我会用我的方式去做，那怕是天王老子，我也要他付出代价！请你相信我好吗？” 看样子对方不相信自己的能力，但他没有退路，只能给对方信心。电话中的男人又沉默了。赵庆伟恨不得顺着电话追过去，让对方告诉他一切。 “真爱会所。”传来四个字对方挂了电话。他还想问，试着回拨过去，但对方却关机了。 真爱会所！赵庆伟低头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