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始料未及
李晓晚上赶回山城已是八点多了，庆伟返回山城时，把车留在宾馆的停车场，李晓只好自己开车返回。想到这次出去，除了去省纪委还顺当一些，去海城却看到了晓怡和**亲昵的一幕，回到省城，席美娟又变卦改了借款合同，李晓郁闷不已。 回到家里，母亲张梅和赵姐都在。李晓心中不由一暖，走过去把豆豆抱在腿上，小家伙眼睛只盯着电视，对李晓的亲热不大乐意。 张梅问清儿子还没吃饭，忙去下了碗面条，李晓放下豆豆，去餐厅吃了几口却放下了，也不陪豆豆，独自去了书房。张梅看儿子闷闷不乐，似乎有心事，放心不下，泡了壶茶就来到书房，推开门，迎面就是nongnong的烟雾，呛得她连连咳嗽了几声。 烟抽得这么凶！张梅忙去开了窗户：“晓晓，出了什么事？”李晓强装笑脸，工作的事跟母亲也说不明白，晓怡的事自己现在也没法给她说：“妈，没有什么事。” 知子莫如母，李晓牵强的表情瞒不过张梅的眼睛。她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盯着儿子：“和晓怡有关吧。” 李晓一愣，看母亲直直地盯着自己，苦笑着摇摇头。张梅看出他眉眼都是愁绪，叹口气：“别瞒我了，赵姐什么都对我说了，你和晓怡闹别扭这么长时间，究竟怎么打算的？你告诉我实话，晓怡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李晓心中一怔，晓怡外面有人！庄总、赵海、**算不算？有田军盯着，晓怡应该没有突破底线，可是…… 看李晓迟迟不开口，张梅却急了：“晓晓，难道晓怡真有事了？！” 再不解释，母亲会想得更离谱，李晓忙解释：“妈，你想哪里去了，晓怡怎么会做那种事出来，我俩是闹小别扭呢。”为了让母亲放心，李晓又把话题引向别处：“我现在大小也算领导了，表面上很风光，可到了这个位置上做一点事反而比以前还难了，这次去出差，许多事情都不太顺利，所以我在这想办法呢！” 张梅站起来，走过来爱惜地摸摸儿子的头：“晓晓，妈知道你从小好强，你工作上的事我也不懂，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你这样下去可不行，事业重要家庭更重要，看看你，最近都瘦了好多，你和晓怡闹别扭这么长时间，你说没事谁能相信？要说我这儿媳，长得好我也喜欢，可她也太任性又爱招惹人，万一你们不能和好如初，那就尽快分手吧！这样拖下去，何时是个头？” 张梅无奈叹口气，落寞地走出书房。李晓心中隐隐作痛，天下婚姻说和不说散，能让母亲亲口说出分手的话语，可知她心中有多么痛苦失望，李晓不由深深自责起来。自己的爱情真的走到了尽头？仔细地想了好久，他心中还是没有答案。 早上九点多，晓怡风尘仆仆地回到家中，放下行李箱，看到熟悉而温馨的一切，她心中舒适而平静，此时是赵姐送豆豆去学校的时间，家中自然没有一个人。她随意地去厨房、卧室看了看，又推开书房的门。 嗯！小床上李晓正熟睡着，他怎么在家？不用去上班？ 晓怡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着床上熟悉的面孔，不由怔住了。近一个月没有见到了，她真想上前狠狠地拥抱着他。悄悄地走进书房，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面里满满的烟头，显得分外刺目。她眉头不由一皱。想到昨天在海城，李晓负气而走，她顿时明白了，眼泪不由自主溢出眼帘。 上前把烟灰缸里烟头倒进垃圾桶，呛人的烟味扑鼻而来，她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李晓睁开眼，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晓怡正好回头看来，俩人默默注视，谁也没有开口。 看着晓怡红红地眼睛和清晰的泪痕，李晓不由先开口：“回来了。” “嗯，回来了！”晓怡点点头。李晓坐起来，穿衣服下床。 “我给你准备早餐。”晓怡抹抹眼睛，转身去了厨房。李晓看着妻子的背影，深深地吸口气，然后去了洗手间。洗漱完毕走到餐厅，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小菜和稀饭，妻子坐在餐桌前正等着他。餐桌上的红豆饭和杂粮馒头，自然都是赵姐的手艺，李晓也饿了，坐下来和妻子一同吃饭。 吃过饭晓怡去厨房洗碗，李晓本打算去上班，想了想还是留在家里。不管心里痛快不痛快，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既然晓怡回来了，不妨敞开心扉，彻底谈一次。 晓怡从厨房出来，看李晓在客厅坐着，想了想，泡了壶茶水也来到客厅。李晓看晓怡过来，平静地注视着她，等她开口。 晓怡心里一阵复杂，一肚子委屈不知从何说起，想到李晓心里一定生气自己和小尹之间的亲密，还是先解释清这件事为好：“晓晓，我不知道你昨天会来海城，我想你误会我和小尹了。我一直拿他当弟弟看待的，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你不要多想。” 李晓不由有点生气，这样轻描淡写解释几句就算完了：“你和小尹之间有什么事，我都知道。我没有误会你和小尹，作为一个男人，我不接受你们之间的这种亲密，因为它影响到我们之间的感情了。不仅仅是他，包括庄总和赵海，我都得明白你的态度。这一阵子不愿回家面对你，其实就是表明了我的态度，也一直在等你一个解释，可你刚才的解释我不接受。” “晓晓，你……” 晓怡还是低估了这些交往对李晓的伤害，她有点不可思议：“这都是正常交往啊！你不用这么介意吧。” “恰恰相反，我很介意！作为一个妻子，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过分吗？”李晓的声音不由高了几度。 晓怡皱皱眉头，也有点委屈：“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又哪里过分了？” 有些话不说开真不行，李晓也不管晓怡受得了受不了。“你真的不明白，还是故意？背着我和庄总多次出入会所山庄这种场合，这算不算过分？和赵海私下来往，都被人下药几次了，要不是我暗中请人盯着，你还能今天好好坐在这儿？和小尹搂抱亲脸，在一个房间午睡，甚至是醉酒彻夜不归，这也算正常交往！” “你……” 晓怡眼睛瞪大了，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李晓可从来没对自己说过这么重的话。她不由委屈得哭了，有些话就不由心了：“其实，你暗中派人盯着是不相信我吧，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需要整天生活在你的监视下，你到底想怎么样？” 看妻子伤心欲绝的样子，李晓也后悔出口的话过重了，想起往昔的甜蜜，他心头似在滴血：“我确实是不放心你才这样做的，这也是一种保护吧，你不理解我也没有办法，难道我能眼看着你出事不管？既然你反感，那今后绝不会有人盯着了。” 晓怡也后悔发火了，田军确实也救了她两次，想对李晓道歉，却又张不开口。又想到李晓不相信自己，身后始终有人盯着，她还是不能接受，擦擦眼泪，她幽幽问道：“晓晓，你还爱我吗？” “我当然爱你，我做的这一切，不正说明我在乎你吗？”李晓毫不犹豫地说道，想了想，他又说道：“晓怡，我只想我们能回到以前相爱如初的时候，你在外面也很不容易，难免会和男人打交道，可你要注意分寸。庄总是什么货色你现在清楚了，可是像赵海那样的人，表面道貌岸然，私下里却有许多女人，他接近你也是有目的的。” 庄总怎么样晓怡不想提了，对赵海她却不大相信：“赵海有许多女人？你是怎么知道？” “你出差的时候他已经被省纪委调查收审了，他不但贪污受贿，还生活作风败坏，玩弄多名女性。没有确切的证据，纪委会出手吗？” 晓怡心中吃了一惊，想到那晚在南郊别墅，自己喝的咖啡有问题，后来又碰到他的朋友在别墅里和女人苟且，大概赵海当晚就是布了一个局，等着守株待兔捕获自己呢。 赵海有问题，对小尹她还是相信的：“庄总和赵海有问题，不代表小尹也有什么不良目的。那晚我酒醉，他守了我一个晚上，也没有出什么事，你总不能说他是坏人吧。” 李晓叹了口气：“**却是我最担心的，我知道他在单位帮了你很多。你当他是弟弟，认为他还是孩子，可他也是一个成年男人，和你过分亲密下去，对你和他都不好吧。” 李晓最担心的是小尹？这也太小题大作了，晓怡想到和小尹相处的种种，心中有点温暖。即使在南平山庄有过尴尬的一幕，那也不过是一个男人的生理反应，小尹还是很尊重她，并且一直呵护着她。 “我今后会注意和小尹相处的分寸，你也不能太狭隘了。善待身边对你好的人！我不希望你对我的爱只是一种占有欲，控制欲，我应该有自己私密的空间。” 李晓也知道这句流传很广的话，可善待能是搂搂抱抱吗？男女之间真的能亲密无间？真是我太狭隘了？自己对晓怡的努力怎么成了占有欲。晓怡的话还是刺痛了李晓，他心中涌上一阵无力感。 “你相信你和**之间一直会是真正的友谊？”李晓真有点失望了，自己的一切努力现在看来都是白费功夫。 晓怡想了想，还是肯定了心中的想法：“我相信！” 李晓心如死灰：“我不相信！**的存在已经影响到我们的感情了，既然你相信他，我何必要妄做小人，我们也没有必要再争吵了。” 李晓站起身来，落寞地看了晓怡一眼：“也许是我错了，也许是生活让我们都变了。晓怡，既然我们无法沟通，那就分开一段时间吧，都冷静地思考一下今后的路，如果还是无法改变，我们就分手吧！我真的……累了！” 晓怡愣住了，两人好不容易才碰到的交心机会，怎么就闹到如此地步！和别的男人交往，自己是有点没把握好分寸，但也不至于分开，甚至分手啊！李晓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难道自己真的错了？想和李晓再谈谈，等她反应过来，可屋里早没人了。 李晓走了！她心中不由一痛，伏在沙发上默默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