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绵薄之力
下走下车，关上车门，张云钦朝着小区内走去。 这次的情况，十分的严重，几乎惊动了整个小区的人，而且就像是石头落入水中，波及的范围越来越大。 张云钦看到有记者在采访，也有警察在调查，那几幢发现尸体的楼都被用黄条阻隔着，不能进人。 今夜，看来是一个不安宁的夜晚。 一边走，张云钦一边给家政派来的人打电话，人是他叫来的，确认一下状况这很有必要。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喂张先生。” 张云钦迟疑了一下，道：“那个，你没事吧？” “奥，我没事，录了下口供我就回公司了，那个，老鼠的问题已经查明了，是因为那几具尸体的缘故，您。。。” “嗯，钱我会打过去的。”张云钦道。 老鼠的问题，到这里也可以算是解决了，不过现在面临的，是更大的一个问题。 如今尸体刚被发现，当然不可能查明了原因，张云钦也没有像和张国栋说的那样去问，这样做的结果只可能是被赶走。 楼外被黄条封着进不去，张云钦过来看了圈后就又离开了，想来再过几个小时，就会好了吧。 和他想的一样，到了晚上七点半左右，所有的黄条都被收了起来，警察和记者像是约定好的一般全部走了，他们是走了，可住户们沸腾的心情却并没有落下。 在人群中听了会儿他们各自的闲言闲语，张云钦觉得没意思，便管自己上了楼。 说难听点，这群人里真正为这些死者悲痛的，又有几个？恐怕连死者的子女都没有这样的心思。 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这是可以接受的，并且随着成长，会被看的越来越淡然，很怪异的现状，却又无法改变。 张云钦在心中默默地道了句一路走好。 第二天，确定了医院不变后，张云钦一早就出发，照旧的买了一个水果篮子。 从住房区转到了隔离区，张云钦见到了赵莹莹。 “您好张编辑。”赵莹莹的态度，一如往常的恭敬，让人不自觉地变得正紧。 点了点头，张云钦道：“古青雨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赵莹莹面露忧色，道：“不怎么好，如今常常会昏迷。不是只是发烧吗。。。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张云钦心中叹气，摇了摇头，道：“冒昧问一句，古青雨的父母呢？两次来都是看你在照顾他。” 赵莹莹犹豫了一下，道：“堂哥的父母离婚了，额，很早很早以前的事情，他一直是住在我家的，因为种种原因，我的父母初心也有了些变化，所以现在的情况有些尴尬。” 赵莹莹的话有些晦涩，但张云钦听懂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抱歉，问了一个不该问的话题。你堂哥醒着吗？我去看看他。” 和裴冉冉得到的单独隔离室的待遇不同，古青雨进的是普通隔离室，也就是说其实和大通铺差不多，隔离区里有很多病人。 毕竟造一个隔离室只用来服务一个人，这样的代价太大了，而且场地也是个问题。 “嗯，醒着的，刚喂了他一个苹果，您进去吧。”赵莹莹道。 张云钦点点头，道：“你先休息会儿吧。” “确实，我有些累了。”说着，赵莹莹走到边上的椅子上坐下，椅子上，有一床被子，她冲着张云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裹住自己后，闭上了眼睛。 走进隔离区外的换衣服的房间，套上隔离服，张云钦走进了隔离区，用了点时间找到了躺在床上的古青雨。 看到古青雨的时候，他正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当张云钦走过去，古青雨转过了头来，露出了讶异的神色。 张云钦笑了笑道：“怎么，没有想到我会来？” 古青雨认真的点点头。 “你的病，医生怎么说？”张云钦道。 古青雨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们说的太专业了，我压根没听懂。” 张云钦点了点头，轻轻道了句是吗，其实，他的心中，已经把这病因归到了那病菌上面，只是目前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再者他现在说出来对于病情不会有丝毫的好转。 “嗯，是啊。”古青雨漫不经心的附和了一句。 张云钦道：“我从你meimei那里听说了一些你家里的情况，如果金钱上面有问题，我这边可以支援一下。” 古青雨笑了，心情好了不少，开玩笑道：“张编呐，您看我像是缺钱的嘛。” 张云钦想了想，觉得也是，做为一名几本名气不错的小说的作者，这么几年下来，一次医药费的钱还是够得，不过想来也会所剩无几。 “想想也是不甘心啊。”古青雨面上的笑容突然没了，转而变得感慨。 张云钦知道他在不甘心什么，可安慰的话说了并没有用，还不如沉默。 “怎么不就是发了个烧，就搞成现在这幅样子了，好像得了绝症一样了，还要隔离。”古青雨幽幽道。 张云钦再次沉默，裴冉冉同样染上了这个病菌，她好了，可她是无法查明原因的好了，对于病菌，目前根本处于什么都不了解的状态。 把病菌的事情说出来，除了让古青雨的情绪更加糟糕一点，没有别的任何用处。 “过几天，会好的。”张云钦认真道。 也许是感受到了这话里的意志，古青雨的情绪好转，道：“嗯，会好的，到时候我一定要去把所有想做的不敢尝试的都去做一遍！” “嗯，这样很不错。” 眨眨眼，古青雨道：“张编你就不用来看我了，太麻烦了，我现在有些困，您回去吧。” 张云钦拍了拍他的头，“嗯，睡会儿吧。” 走出隔离区，脱掉了身上的隔离服，张云钦来到了赵莹莹身边，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笑着摇了摇头，张云钦打算等她醒了再告辞。 也许是感觉到了身边的异样，也许是椅子上并不能好好的入睡，没过多久的功夫，赵莹莹醒了过来，“张编，现在什么时候了？” “还早，才十点出头。”张云钦道。 说着，张云钦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卡，这张卡，是他的工资卡，里面没有多少钱，应该只有几万。 张云钦把它递到了赵莹莹的面前。 赵莹莹愣住了，“您这是做什么？” 张云钦道：“不要介意，就当是不时之需吧，如果青雨的钱用光了，也好应对一下紧急情况。” 张云钦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十分的认真，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 犹豫了一下，赵莹莹接过了卡，郑重道：“谢谢您对于我堂哥的关心，以及对于我的信任。” 张云钦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赵莹莹的头，“小姑娘家的，这么老气秋横做什么。” 赵莹莹并没有躲，回道：“我要是不这么老气秋横，您放心把卡给我吗？” 赵云亲摇了摇头，“真是伶牙利嘴，你堂哥还要你费心了，我就先走了。” “嗯，您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