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袖里剑

    冷皓接过武器，仔细摸索着，但短时间内没有看出任何名堂。洛雨和秦青也凑上前来，也没看出一个所以然。这是一个长约十五厘米，一端封闭的金属管，大小跟直尺差不多，不过要比它细，也比它稍微厚一点点，内部藏着一把与管同长，宽两厘米的细剑，从管口可以隐约看见吐露着锋芒的剑锋。冷皓打了一个寒战，第一次，这是他第一次在一把武器前失态，要知道无论是奎魔的戟还是黑白的枪，都没让他有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前辈，冒昧问一下，这个武器怎么用。”双手捧着金属管，冷皓微微躬身。

    “把左手伸出来。”

    听话的伸出左臂，挽起袖子，只见灰衣人把那把武器放在冷皓前臂内侧上，让管口略微低于手腕，然后他又变魔术般拿出一个带着一点弧度的金属片，轻轻放在金属管中后部。只觉得左臂一痛，那金属片两边伸出的固定槽竟直接镶入冷皓左臂内！金属管被牢牢地固定住。还没等血液流出，疼痛就消失了，代替它的是一阵麻痒感，他知道，这是伤口在快速愈合。

    “好了，这把武器将伴随你终身，试试吧。”做完这一切，灰衣人退后一步，脸上仍带着笑。他的笑容与奎魔不同，后者笑里藏着刀，带着一丝残忍，但老人不是，他永远是温和的笑，像是置身世外的圣人，让人忍不住去接近。

    冷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新武器，不知道这个金属管有什么攻击力。反复看了几遍，在一次不介意地抬起手腕后，变化终于出现了。

    “呲——”一声利啸吓了他一大跳，转眼看去，金属管内的细剑弹出，像毒蛇一般傲然挺立在空中。冷皓惊奇地发现，剑体弹出后，竟与手掌同长，剑尖刚好到达无名指指肚。

    “这……”冷皓立马理解了这把武器的用处。

    “它的名字叫袖剑。驱动它的机械由复杂的红石系统构成，藏在底部。”

    “这也太阴了吧……”满意地点点头，冷皓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剑体，深怕被划伤。“不过我喜欢。”

    “呵呵……你不用这么小心，它绝对不会伤害宿主的。浇铸它的金属是仙灵金，创世时期遗留下来的，我正好有一些存货。这种金属最大的特点就是，有略微的智慧，所以也被称为生命金属。”灰衣人耐心地解释着，用慈爱的眼神看着这三个小孩，他没有说的是，他口中的存货，很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批了。

    冷皓这才大胆起来，食指和中指划过剑身，想象中金属的冰冷并没有传到手上，反而是一种温热，像是血的温度。没有等他发问，灰衣人率先说道：“我在剑的外层镀上了一层透明的晶体膜，用你的那两颗钻石做的，这才是这把武器真正的威力所在。”

    手腕再次微抬，袖箭闪电一般缩回鞘内，然后竟然消失了。看冷皓吃惊的样子，灰衣人又呵呵地笑了起来：“用仙灵金做的东西怎么会是凡品，因为金属过于贵重，很有可能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也算是仙灵金的护主吧，不使用时会融入你的左臂。同时，你也要小心，尽量别把它露给别人看。”

    平复了内心的激动，冷皓再次躬身表达谢意：“多谢前辈！请问如何称呼您？”

    这个问题像是让灰衣人陷入了记忆的漩涡，微笑消失，代替之的是无限的苍老和疲累。“我的名字啊……”他仿佛在一瞬间老了许多岁。“不嫌弃的话，就叫我这个老头子灭世吧，这还是当初他们给我起的，至于我的名字……这么长时间了，就把它忘了吧……”

    冷皓也知道自己勾起了灰衣人一些伤心的回忆，于是自觉地闭上嘴。但他还是被这个名字给震惊住了——灭世？别人起的名字？不用想也知道，这个老前辈在年轻的时候，绝对得到了辉煌的成就，达到了一个无人踏足的境界。

    “好了，东西已经给你了，你们先回去吧。”灭世打断了冷皓的思绪，“因为没有更好的材料了，所以没有给你们也准备一套武器。”后面这句话是对洛雨和秦青说的。

    “没事的，前辈。我们就算有新武器也不能完全掌握，这段时间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地训练吧。”秦青连忙说道。

    “嗯，基础的确很重要，这方面你们要多跟绝梦学学。好了，你们走吧。”

    “前辈。”临走前，洛雨突然说道。“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其他人？”

    经过她的提醒，冷皓和秦青才想起来刘风二人，也忙转过身。

    “他们……”灭世的眼神不为人知地黯淡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冷皓：“你还记得我今天跟你说的那股熟悉的力量吗？”

    点点头，冷皓应了一声。

    叹了一口气，灭世略带自责地说道：“我来后，让他们去城里找你们，结果在路上被我的一个死敌……杀了。那股力量就属于我的那个死敌，他跟我是同境界的，我们当中，如果有人要杀戮，另一个人根本拦不住，当我过去时，他早就跑了。”

    “死……死了？”冷皓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不可置信地看着灭世。“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他们见过我，也可能因为你们之间的主仆契约——他早就想解决掉你了，所以我才留下了一道精神分身。”

    “我？”冷皓实在想不到，为什么灭世的死敌会盯着他这个无名小卒。

    “那个人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别想太多了，知道多了对你不好。有些事是避免不了的，命运早就决定了一切，节哀吧。”

    “可，可刘风他们是因为我……”

    “你真的以为，如果你当初没有立主仆契约，那两个孩子就会安全吗？”打断冷皓的话，灰衣人淡淡地说。“走吧，你们的路还很长，怎么能被这么一点小事耽误？”

    离开家，三人都沉默着，这件事对他们的冲击太大了。本来很熟悉的朋友，仅仅几天没见，就离开了这个世界，每每想到这里，冷皓就如同陷入深海的漩涡一般，被窒息的痛苦包围，好一会儿才挣扎出来，大口地喘息着……因为分神，所以他们没有一个注意到，在离开的瞬间，离开了很久的蓝色光影又缓缓潜入冷皓的脑海，与灰色符文漂浮在一起。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秦青突然大叫一声，“你们看！古樊，刘风！”同时指着前方。

    冷皓和洛雨朝他指的方向看去，远处真的有两个人，不，是三个人！

    “不是他们。”瞥了一眼，冷皓就否认道，“是四班的人。初春，还有那两个眼镜。”

    “他们来这儿干什么”

    “谁知道，等一会儿！有狼叫，快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