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见与不见青春依旧
两个人离开酒楼，打的二十分钟后来到松江大学学生街。 一点左右，松江鱼馆，一道松江桂鱼上桌，两个人不再说话，鼓起腮帮子开吃。 三菜一汤，是过去秦奋与贾倩在情人节、圣诞节晚宴才有标准，味道其实谈不上多好，两个人这时吃的都是“回忆”。 秦奋觉得贾倩也不仅仅是“回忆”，是真饿了，忍不住说道：“一天工作再忙，一天三餐也要固定，不能乱。”说完，秦奋赶紧低下头，很想甩自己一巴掌。 贾倩从前就有饮食不固定的毛病，也不怎么喝水，都是秦奋一点点叮嘱才调整过来了。 三年了，在米国求学、打工，想来节奏快，有一顿没一顿的吃，这对身体不好。 还是会忍不住关心贾倩，这就是爱情过后的惯性。 眼角余光见贾倩停箸，秦奋连忙哈哈一笑道：“爱情不在了，革命友情还在嘛。” 贾倩刚才一下还真被秦奋整的眼睛有些红，也算是她心理素质过硬，转瞬恢复正常，道：“好歹是你请客，我肯定要大吃特吃一顿。” 算了，不管那么多，该怎样就怎样，怎么着也是前女友，该关心还得关心，只要注意尺度，绝对不做对不起胡丽的事就可以了。 秦奋心里这么一想，也就放松了，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一天再忙，也要注意饮食睡眠。” 贾倩抬头望了望秦奋，笑了笑，嘴角挂着一粒米粒。 见贾倩笑得这么“憨”，仿佛之间秦奋就想像过去一样伸手去拿掉贾倩嘴角的那粒米粒。 这样想的，秦奋也就这样做了。 动作很轻，米粒拿掉，秦奋的手指也没有碰到贾倩的脸。 这是秦奋跟过去的区别。 贾倩的笑意更浓。 两个人对视一眼，忽然间有彼此之间感情升华的感觉。 这个第一次愿意通宵等待的女人！ 这个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下牵手的女人！ 这个第一次在小树林里吻过的女人！ 作为一个男人对于女人能做的特定的那些事，秦奋有许多都是给了对面这个既温婉又锋利的女人。 秦奋不再回避他内心的情感，问道：“你是怎么被人家误会的？” 噗的一声，贾倩乐出声来，白了秦奋一眼，这陌生而熟悉的城市啊，终于有一丝被关心的温暖。 说老实话，回来时贾倩一度害怕见到秦奋。 她不愿看到变得更加颓废的秦奋，也不愿两个人曾经是最亲密的人最后变成。 这并不说贾倩想要挽回过去的感情，而是她心里有一丝不甘。 然而，过去的恋人，再见面不是仇人也不是路人，那又是什么？ 即便以贾倩的聪慧，这都是一道人与人之间关系难解的方程式。 但是现在，她忽然找到一种新的感觉，不是爱人，不是仇人也不是路人，似乎是亲人。 两个人曾经心心相印过，即便隔绝了万里，过去了三年，这样的感觉，这样的默契，短时间又形成。 这样很好，这个唯一牵过自己手，吻过自己，也许等到我足够强大不沦为家族工具的时候，你已经有了妻子有了孩子，有了一栋你经常描述的独栋别墅，一个人在一座青山上，望着山下袅袅的炊烟。 贾倩的思绪有些飘，强按捺悸动，贾倩把跟张小强见面的由来娓娓道来。 贾倩有心创业，初步选了三四个方向，闪弟业务也是她考察的方向之一，于是找张小强做一个简单的咨询。 没想到是，李菁突然出现，然后就误会了。 张小强第二天联系李菁，死活联系不上，才知道李菁生气了。 折腾了一天，张小强扛不住了，非拉着贾倩过来说明。 贾倩没想到秦奋也被拉过来了，这是意外之喜。 两个曾经彼此关心的人，再见面没有纠结，心里放下了一块不重不轻的石头。 这样很好。 身心轻松之后，贾倩开始偷偷观察起秦奋来。她忽然发现，三年不见了，秦奋有了不少变化。 没有本质变化，但是变得更自信。 过去跟秦奋相处，贾倩就觉得秦奋不自信，在自己面前言谈举止总有些畏缩。 现在不一样了。 男人的自信，来自很多方面，最常见的是金钱与权力形成的地位，也有心态和学识。但是，现实生活中，安贫乐道的人少之又少。 贾倩有些想不通，关键的是现在胡丽不在他身边。 他们显然是没有分开，那么，他们两个是恋人之间的何种状态？这让贾倩有些好奇。 可惜的是，贾倩没有时间好奇。 她坐了有十五分钟足有，一个电话打过来，就不得不向秦奋告罪一声，匆匆离去。 秦奋看着贾倩的车远去，心情大好起来。 怕见贾倩，不敢多见贾倩，这个心理障碍终于克服了。 秦奋眯着眼，阳光透过旁边的梧桐树温柔地照在他的脸上。 梧桐树隔着铁栅栏，就是松江大学的田径场，里面有四五十号人穿着球衣在踢球。 短袖子短裤子，在这么冷的季节，看的人却觉得火热。 秦奋注意到看台有不少穿着羽绒服，带着毛线帽的女孩脸红扑扑地大声叫喊着。 青春依旧的田径场啊！ 经常会有足球从里面飞出来，然后砸到对面店铺的橱窗，或者露天摆摊的大铁锅。 秦奋就想着当年他也在田径场上奔跑，当贾倩出现在看台的时候，他就像疯子一样在球场上带球狂奔，突破！突破！突破！ 秦奋回忆着贾倩跟他在一起的那两年，女孩的娇羞，少女式的多愁善感，都是贾倩难得的表现，更多的时候，她是一个理性远多于感性，目标清晰的女人。 她是独立的，虽然有显赫的家世，但是决定不依附任何人……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秦奋就是知道这些，而贾倩也似乎知道他。 虽然她没有直说，但是不经意流露出来所要表达是：这里不适合你。 秦奋笑了，他真正的舞台是飞来峰，未来的梦想就要做个大地主，大岛主；而贾倩笑傲金融市场，成为未来的实业家、金融家。 两个人根本是两条道，可以彼此相望。 见与不见，校园青春依旧，只是人已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