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三个条件
而一旁，老者沉重的迈开步子，直径走到凌天身旁，轻轻的将少女抱起，昏黄的老脸上满是悲痛，看得出，这位少女与他的感情非同一般。 原地顿了顿，正当老者转身准备离去时，余光轻扫，却是不无意间落在了凌天身上，老者微微一怔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瞬间一亮。 “大师，你，你也听到了，不知你有没有办法，可以救救我家小姐。”站在凌天面前，老者紧紧的盯着凌天，眼中满是希翼，那神色生怕后者说出一个不字似的。 “这…”凌天嘴角抽了抽，这老头眼神够毒的，他都这样沉默了还能意识到他的存在。 “嗯？”这时，听到老者的话，那正要踏上楼梯的古大师一顿，视线直接落在了凌天身上。 “非凡！” 这是古大师对这位年轻人的第一评价。 古大师的眉头瞬间一皱，整体看上去，这眼前的少年眉目清秀，可以说是普通寻常，只不过，那身上特有的气质还是令他有些动容，尤其是那双眼睛，平如静水，却透露着一种令他有些胆颤的威势，仿佛是一名至强者，居高临下，俯视苍生。 “啊，古大师，这位就是我和您提起的那名炼丹师，您说还要亲自见见的。”这时，先前接待的凌天的那名女子走上前，柔声解释道，而她的手中还拿着一个包袱，应该是先前凌天所需的那些药草。 “不可能，听这声音也不过二十出头，如此小辈，定是我眼花了。”古大师一愣，瞬间清醒，眼睛蓦然一眯，“听你声音，应该也是不过二十，你竟然也是炼丹师？” “为什么不是呢？”凌天微微一笑，有些玩味的道，只不过心里苦笑一下，光顾遮掩外貌，忘了掩饰声音了。 闻言，古大师眉头一皱，顿了顿，又继续道， “既然你也是炼丹师，那为什么不佩戴炼丹师徽章，还有，老夫怎么不知道这落日城又来了一位炼丹师，你，究竟来自何处。” 听着后者连珠炮般的问题，凌天轻轻笑了笑，目光漂浮间，却是悠然的道，“我来自何处，你还不必知道，我只是想说，可笑啊，堂堂四品炼丹师，竟然要用血清丹这种毒物来解毒，炼丹师公会啊，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说罢，凌天摇了摇头，一副痛心的神色。 闻言，古大师眼神顿时一沉，“小子，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说说而已，没想到，古大师竟然会认为这血清丹是疗伤之丹，可笑可笑。”黑袍下，凌天笑了笑，闻言，古大师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小子，你若是来这里捣乱的，老夫奉劝你，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莫不然，连自己的小命都报不了，在这里撒野，你，还不够格。” “哦？”凌天微微一笑，脸色也见冷下来，“你说我不够格？呵呵，古大师，我想问你，你这四品炼丹师，是通过其它手段进阶的吧。” “你说什么！”古大师一听，顿时勃然大怒“小子，污蔑本大师，你想死不成？来人！” 古大师怒喝一声，顿时，从楼上直接跳下三名黑袍披身的彪形大汉，不怀好意的眼神直直的在凌天身上逗留着，竟然是三名战者级别的战师。 而远处，叶昊二人也顿住了脚步，转过身，红着眼眶，疑惑的盯着这场闹剧。 见此，凌天冷笑一声，“倘若我胡言乱语，为何古大师的心态正处于崩盘状态，倘若真的问心无愧，又何必与我一般见识呢。” “哼哼，一般见识？小子，说的倒是轻巧，敢在我炼丹师公会撒野的人，还没有完整的离开过，你们，给我带到地阁，好好对待。”古大师同样冷笑一声，左手一挥，顿时，几名大汉直接向着凌天走来。 闻言，凌天摇摇头，嘴角缓缓扬起，“看你面容，应该也只是五十有余，却搞得像一个即将入土的老头子，而且，印堂紫青，眼中白少黑多，显然是生命力强行流逝的征兆。”说着，望着正转身的后者背影瞬间僵硬，凌天微微一笑，扭过头，望着叶昊天二人，淡淡的道， “城主大人，令爱之毒，我可以解，但是，我要你答应我三个条件，如何。” 远处，听了凌天的话，叶昊一怔，瞬间大喜，“你，此话当真？” “你只需回答可以，或者不可以。”凌天平静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 “好，只要能救她一命，莫说是三条，三十，三百又何妨。”叶昊当即大喝道，眼中顿时满是炽热。 “很好。”凌天满意的点点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又扭过头，望着早已满脸呆滞的古大师，又淡淡的道： “古大师，据我所知，一般强行突破灵魂力，应该是用了那禁忌之物，魂天草了吧，啧啧啧，用自己二十年的生命力，你真是下的去嘴啊，况且，每夜午时一刻之时，怎么，那万虫噬脑的感觉如何？” 话音刚落，几名大汉已经来到了他面前，铁索刷啦，正要将凌天捆绑时，还不等叶昊出手，却被一道怒吼瞬间呆在了原地： “都给老子住手！” 话音刚落，只见那古大师瞬间冲到凌天面前，紧紧的抓着他的肩膀，直接怒吼道： “说，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凌天盯着前方，眼中满是嘲弄，他当然明白那万虫噬脑的感受，因为他曾今亲眼见到过一名魔丹师为了追求更高的境界，不惜损耗生命力，结果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难怪这古大师会如此发疯，可是，自己造的孽，还是要自己承担啊。 “你快说，说！”见凌天不再言语，古大师又怒吼一声，如此模样之令那几名大汉连连后退，面面向觎间，眼中全然惊愕。不止是他们，在场所有人包括后面的叶昊，平日里神秘而冷漠的古大师，何时又露过如此狂态，此时此刻，古大师，早已满目疯狂。 “疼痛发作时，你必定使用高强度镇痛剂，我记得那种东西不禁会蚕食人体的机能，而且还会让你愈来愈困，愈来愈想睡，直到有一天。”说到这里，凌天笑了笑，“你会，一！睡！不！起！” “哦，对了，忘了还有一条，使用了魂天草，一生丹道境界永远无法提升，啧啧，我一直都在好奇，你一介四品炼丹师会蜷缩在这小小城邦之中，原来是自知无望，退隐丹界了啊，呵呵，古大师，为了一个四品炼丹师的头衔，这一切，你自问，值得么。” 不去理睬他，凌天的声音中满是戏虐。 “砰” 一声轻响，在所有人瞬间呆滞的目光中，古大师膝盖一弯，直接跪在了凌天的面前， “求求你，大师，救救我，救救我，是我刚才犯浑了，救救我，我不能放弃丹道，我不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求求你。” 嘴中胡乱的低吼着，古大师抓着凌天的衣襟，此时此刻，一代四品丹师，宛如癫狂。 没错，当年他为了得到更高的头衔，一度利欲熏心，违背丹界的禁令，偷偷服用魂天草，将自身灵魂力直接突破了三品炼丹师的境界，晋升四品。可是，从他服用那魂天草开始，直接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糟老头子，并且无数个日夜，一到午时一刻，脑中宛如万虫啃食般，那种足矣令人疯狂的疼痛将他折磨的满地打滚，切夜难眠。 但是，更为重要的是，他对丹道的渴望，自从他发现那时起自己的灵魂力在于寸进，整个人刹那间仿佛失魂了般，一位炼丹师的生命，就是那种对于丹道的信仰，而他，却是亲手将属于自己的信仰断送深渊。因此，如今凌天简单的一席之语，却是瞬间打碎他心中最深处的防御。 “我想问你，这一切，都值得么。”凌天缓缓低下头，似乎不顾自己暴露的脸，只是玩味的盯着古九。 看着那张还未曾完全褪去的稚嫩脸庞，古九眼中一滞，又急忙拼命摇了摇头，“不，不值得，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大师，不，大人，求求你，救救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哪怕，哪怕是这炼丹师公会。” 听着，原本有些复苏迹象的众人再度呆滞，脑中皆是冒出一个相同的念头，疯了，这古大师，疯了。 “你的名字。”沉默片刻，凌天又重新抬起头，淡淡的道。 “大师，我，我叫古九。”听后，古九急忙恭恭敬敬的道，他现在已经把凌天当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行了，起来吧，不嫌丢人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凌天随意的道，只不过，他的眼中却是闪过一丝狡黠，似乎在计划着什么。 “是。”古九点点头，连忙从地上站起来，就连身上的泥土都不拍打，只是静静的站在凌天身旁，那样子那还有一代炼丹师公会会长，堂堂古大师的风头，倒是像极了一位忠实的奴仆。 “念在你本心还不坏，我倒是可以救你一命，不过，刚才叶城主许诺我三个条件，作为我救她女儿的报酬，那，你呢？”凌天淡淡的道。 “大，大人，只要大人您能治好我的病，能让我重新走上丹道，要我做牛做马，要我做您一辈子的奴仆我也愿意。”听后，古九直接颤声道。 闻言，凌天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其实是很想管这一茬的，只是这会长似乎在这落日城中地位不轻，以后也算是自己的一枚棋子，不管怎么说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大人，…”这时，那位老管家支支吾吾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一把被叶昊拉到了后面，此时，他的眼中早已换上了一副警惕，能让这古大师都如此恭敬之人，能是平凡之辈么。 “呵呵，无妨无妨。”见到叶昊满脸的古怪，凌天微微一笑，“闹腾了快一刻钟，倒是忘了你女儿的毒，古九，你的事我待会儿再详细说明，现在要你去炼制一份解毒丹，对于你这三品炼丹师足够了，记住，火功要刚烈，万万不可松懈。” “弟子遵命，请大人放心。”听后，古九直接鞠了一躬，毕恭毕敬的道，只不过，他的眼中并没有什么怨毒之色，似乎是真心悔改了般，令凌天暗暗点了点头，扭头对着那当初接待自己的女子道， “给我去拿张纸。” “啊，是，大人。”那女子一愣，急忙跑到柜台前，拿出一张纸，又急忙跑回来。； “写，苍狼竹三克三毫，不可有半点碎屑，赤火芝两片，巴掌大即可，无妄花一朵，三百年成分，蚀骨血一滴，翠红叶三片，另外要一株千年级别的静心莲。火温要最高，一般两个时辰足矣。” 一边说着，见女子将药材一分不错的记载到纸上后，凌天点了点头，示意完毕。 “大，大人，容，容弟子愚昧，这丹里为何要蚀骨血如此剧毒，这可是堪比天蚕水的存在啊。”望着那纸张，古九抬起头，有些不解的看着凌天道。 “你没听说过以毒攻毒吗，如今剧毒已经即将攻心，只有这种方法了。”见此，凌天不以为然道。 “原来如此。”闻言，古九叹了口气，扫了一眼纸张，急忙冲着女子道，“雪儿，跟我抓药，立刻开始。”说罢，又向着凌天微微一躬，直接转身向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