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杀手
程志掰开了袁局长紧抓着他的手，在心里暗想：这丫的身上能挖掘的秘密很多，而且那些秘密好像都跟我要调查的事有关联，要是告诉他我已经隐约知道了一些边边角角的东西，很可能他就开始防着我了。 虽然两人接触的次数不是很多，但是袁局长给人的感觉就是很圆滑的像老狐狸一样的人，被这种人给防备了之后，你要是想从他嘴里挖出点什么信息来，那简直是难如登天。 想到这里，程志把脸一拉，做出马虎迷蒙的样子出来，尽管表情幅度变动不大，但对于他这种万年冷峻的人来说，也轻易能看出差别来了。 “什么奇怪的人？”说完又恍然大悟，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看见我这脑袋没，不知道怎么突然多了伤口出来，我还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撞伤的。” 袁局长听程志说完，脸色立时就是一变，掰开程志的手就去看他的脑袋，可能是觉得隔着纱布看不明白，他居然还伸手要把它给撕开。 吓得程志忙挣脱了他的控制，一脸戒备的盯着他看，“你干什么？”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袁局长表情严肃。 哼，让你看伤口？恐怕到时候你知道我被植入了虫体之后，也会拿刀把我脖子给割了吧？程志心里冷笑，面上却丝毫不显，“好端端的你看我伤口干什么？你不会是怀疑我也……” 说着指了指屋子。 “你跟他们不一样，别多想，让我看看你的伤口。”袁局长说着就要上前，但程志又倒退了几步，还顺手拿起旁边的拖把挡到了自己的面前。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想看我的伤口也行，但是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看，还有你刚才说的什么划个伤口放什么东西的，那是什么意思。” 袁局长眼眸晃动了几下，张嘴想说什么又被他给咽了下去。 程志仍旧一脸戒备盯着他看。 考虑了半天，袁局长终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张嘴妥协的说道：“我要看看你伤口是不是被人切开的，伤口里是不是被人放进了育种。” 育种这个词对程志来说并不陌生，他听到美彤嘴里也说出过，顿时激动的吞咽了一下口水，“什么是育种？” “育种是培育出来的一种……可以说是药，是用来改变人体机能的。”袁局长眼神意味不明。 药？程志拧眉，他看到的明明是虫子，不管是最早那些小孩儿身上放的，还是他身上被放入的，都是白色的虫子。 要么是袁局长故意说了假话，要么就是这种虫子在他们那里确实是一种药，改变人体机能这点可信度很高，副局长和刘莹身体奇异的变化，都能看出他们的身体确实被改造了。 “你杀了他们，是因为他们对这种药不能合理的融合？”程志默然片刻问道，“或者说，这种药改变了他们的身体机能之后，对他们进行了改变，导致他们产生了异变。” 袁局长眼中划过一抹赞赏，他没想到只简单隐晦的说了这么两点，程志居然能猜出这么多。 “没错，这种药可以说是超前的育种，所以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吸收它们的效果，而大部分的人在接受育种的改造后，所导致的结果是他们会发生异变，这异变把他们变得不再是人类，而是吃人的怪物。” 说起这件事来，袁局长脸色变得很不好，“所以，我要确定你是不是被植入了育种。” “异变需要多久？”程志不明白的还有一点。 小时候那些小孩儿异变只是半个小时左右的事，副局长应该时间也不长，在工厂里美彤等了自己三个小时，刘莹又是怎么蛰伏了这么长的时间才发生异变？ 如果程志没猜错的话，刘莹接触到那些育种，应该就是那天她手被划伤的时候发生的事。 “植入的是成熟体育种，发生异变的过程是半个小时到三个小时。”袁局长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如果植入的是不成熟的育种，那些不成熟的育种在进入到人体之后还有一段时间的发育期。” 果然是这样！ 程志这下弄明白了，所以当时刘莹接触到的应该是那些虫卵。 袁局长说完之后就又要上前看程志的伤口，就在程志想着该怎么躲开的时候，阳台的门却被那个护士给打开了。 她一脸惊喜的冲着程志和袁局长招了招手：“你们快进来吧，这个小姑娘清醒过来了，还说自己饿了呢！” 程志拔腿就冲了进去，而袁局长则是一脸震惊的站在原地。 这不可能。 她的身体已经发生了异变，这证明她不能接受那些虫体，得到的结果只能是被改变成吃人的怪物啊，已经异变的人怎么可能再清醒过来？！ 袁局长恍恍惚惚的进去，果然看到刘莹忽闪着两只大眼睛躺在床上，正在和程志说着什么。 她声音很小，袁局长只依稀听到她说饿了，好像好几天没吃饭了。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袁局长惊讶的几乎站不住脚，恍然过去跌跌撞撞的冲了过去，一把将刘莹按到了床上，使劲掰开了她的眼睛，“不可能，这不可能！” 刘莹被他吓的差点没跌落到床底下去。 程志见他动作粗鲁，出手把他给推到了一边，“你做什么？！” “这不可能……”袁局长已经什么话都不会说了，嘴里来来回回只念叨着一句不可能。 难道是育种发生了改变？或者是他的血已经开始…… 想到这里，袁局长脸色大变，一阵风似得冲了出去。 “他……他是谁啊？”刘莹抱着被子缩在床上，瑟缩的样子像一个小鹿。 程志神色负责扫了一眼袁局长离开的放心，心里感觉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袁局长这个人不像是会这么情绪不稳定的人。 “你不用管他，休息你的吧，我等会儿会回警局替你请假的。” 刘莹怯生生的扫了一眼程志，伸手默默抓住了他的衣角，“你……你别走，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 程志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生这样撒娇，一时有些不适应，不动声色的避开了她的手，“我帮你通知你的家人？” “我家人都在外地……” 这下，饶是程志这样冷峻的人也不好拒绝她了，只能给王立辉打了个电话通知他这件事后留在了刘莹的病房了，一坐就是一整天，到了凌晨刘莹睡过去后他想离开也不能离开了。 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程志从沙发上起身活动了一下自己发僵的身体，踱步出了病房，准备去上个厕所。 凌晨的医院很安静，走廊上只有程志的脚步声，还有……一阵由远及近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 程志心里也不知怎么，忽然觉得有些不安，条件反射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一个一身黑色紧身衣的女人，踩着高跟鞋正缓缓向他走过来，她头发利落的梳了个马尾，垂着的脸看不清楚长相。 就在程志看她的时候，她缓缓抬起了头，从背后抽出了一把手枪，在和程志的眼神对到一起的时候，她咧嘴冲着程志露出了个妖娆的笑，手里的枪遥遥的对准了程志。 程志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艳的女人。 他也是第一次被一个长相美艳的陌生女人拿枪指着，他可没时间欣赏这个女人的美，被人家拿枪指着，他的身体首先做出的反应就是快速的闪避到了旁边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