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跟踪
两个民警跟在程志的身后过来，见状忙上前去安抚那个彪形大汉，程志则把王立辉拉扯到了一边。 “怎么回事，好好儿的你跟人家吵什么。”说着，程志往那边扫了一眼。 这一眼正和那个彪形大汉的眼神对到了一处，程志分明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戒备和探究，但不过一眨眼就又换成了木楞楞的模样，好像刚才只是程志看错了一样。 这个大汉果然有问题。 那边王立辉也是无语到了极点，无奈的直挠头，“我哪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才过来没问几句话这人就是一通发火。”说着王立辉啐了一口，一脸不满的说道：“也不知道发什么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他了。” 程志猜想王立辉是问了什么问题，让那个大汉有了警觉，所以才故意和王立辉吵架打断他的询问。 现在跟他们在吵也没有什么意义，还是过后等他们走之后去跟踪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好了。程志在心里暗想，也不再和王立辉继续这个话题，拍拍他的胳膊，转身走到那个彪形大汉跟前。 “都是误会，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忙，你们赶紧把湖里的尸体全部捞上来。” 彪形大汉扫了一眼程志，脸上似有不满，但到底没说什么，摆了摆手带着那几个小伙子上了筏子。 他们几个人身手矫捷迅速，倒看不出来是生手，三下五除二就捞上个尸体放在筏子上，不多会儿就基本把尸体都捞上来了，再看那个彪形大汉。 那么多的尸体少说得有十几个人，全部都堆在筏子上，他一个人撑着筏子荡来荡去，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个人，不简单。”程志无意识的低喃了一句。 王立辉迎着河风没有听清楚，回头奇怪的看了一眼一脸若有所思的程志，问道：“你说什么？谁不简单。” 程志无声冲着彪形大汉扬了扬下巴，“你瞧他，撑筏子的时候连眉毛都没动一下，看着毫不费力气，那筏子上可有十几具的尸体，堆着少说也有个几百斤。” 他这么一说，王立辉才觉出味儿来，暗叹一声“乖乖的”。 “你不说我还没发现，那可真是了不得了。” 了不得的恐怕不止这个地方。 程志在心里想了想，凑近王立辉压低了声音说道：“等到他们捞尸结束，你想办法跟上去，去看看那个彪形大汉住在哪里，回去之后有没有藏什么东西，最重要的是，有没有见什么人。” “怎么，你是怀疑这个人有古怪？” “别人都不愿意来，躲避唯恐不及，只有他送上门来，这里边没有蹊跷才是不可能。” 两人合计好后，面上都是什么都不显，中规中矩的跟着大流儿又是搬尸又是验尸的。 那些尸体无一不是肚子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孔洞，最后数了一下，光是雁鸣湖里发现的尸体，足有二十五具，且都是男性。 这又是因为什么？ 程志不解，本来想跟着装载尸体的车子一起回警局的，但却被那几个监视他的便衣民警给拦住了。 “程医生，你现在是休假期间，这些事就不用你cao心了。”其中一个看起来长相温和一点的小伙子淡声说道，他眼底nongnong的戒备让程志想无视都无视不了。 程志眼睛还盯着那些尸体，心里除了好奇，更多的则是担忧，“警局现在不是没有法医吗，如果我不回去，这些尸体谁去解剖，谁出报告？” 小伙子又笑了笑，“这个程医生不用担心，局长已经从别的警局调来法医小组了，这个法医小组会在你复职之前，一直代替你的工作。” 还真是把他的工作都给架空了啊，程志哭笑不得，不甘心的盯着装在尸体的车子渐行渐远。 程志没办法，只能让那些监视他的人把自己送回了家。 一回到家，程志倒头躺到了沙发上，开始整理自己脑袋里乱成一团麻的各种想法。 栎杨的失踪是最让他头疼，也是最让他着急的，因为在牵扯到他以前的记忆的这件事上，栎杨是他唯一的突破口，虽然她多次暗杀自己。 但从她的行事作风上来看，她不算是个坏人。 可偏偏她失踪的这件事上，一点线索都没有，除了一条短信，他几乎没有任何别的线索。 如果是以前还在警局，他还可以让人查一下发短信的人归属地在哪里，顺便在让人定位一下，要找到那个发短信的人很简单。 可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他已经没有资源了。 想到没有资源这件事上，程志又忍不住又是一阵头疼，为什么自己那么早就被怀疑了？这也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同样也是无从下手。 再有今天发现的这些尸体。 直觉告诉程志，这里边有阴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顺着那个彪形大汉往上查。 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那个彪形大汉应该是来回收什么东西的，碍于当时在场警察太多，他无从下手，所以才做捞尸人。 就看王立辉能给自己带回来什么消息了。 程志这一等，就整整等了一天。 直到晚上半夜王立辉才回来，进了屋子二话不说就喝水，咕咚咕咚直喝打大半壶的水才停下来。 “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程志有些急切的问道。 王立辉摆了摆手，擦了擦嘴边遗留的水痕说道：“别提了，看着那个人挺傻的，没想到还挺机警的。” 原来王立辉在那些捞尸人走后，趁着那些监视他的人不注意，跟上了那些捞尸人，但那彪形汉子像是知道有人跟踪他一样，开始跟王立辉玩起了绕圈。 炎黄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王立辉跟着那个彪形大汉，活活的把这个城市绕了好几圈。 后来他觉出味儿来，猜测自己这应该是被发现了，就故意装作跟丢的样子，又暗中跟了上去。 那彪形大汉果然也不绕了，回家去了。 “你猜怎么着。”王立辉拿手指头敲了敲桌子，一脸的严肃说道：“那傻大个子的汉子，就住在离咱们警局不远的地方，从他的搂上看去，正正好能把警局看个清清楚楚。” “有没有见什么奇怪的人？”程志忍不住问道。 王立辉大气的一挥手，“你先听我说完。” 原来，当时王立辉悄悄跟着彪形大汉回他家之后，才发现他住在离警局很近的一个露天的三层小楼房里，站在他那第三层的走廊上，刚好能把警局看个清清楚楚，简直比拿个望远镜还好使。 那彪形大汉到家之后，和那几个小伙子神神秘秘提着个麻袋上楼了。 王立辉当时就好奇了，那麻袋里装的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在雁鸣湖的时候没发现他们提着这个麻袋呢？ 从外边往屋子里搬，应该是从雁鸣湖带出来的…… 就在王立辉想着该怎么去看看那麻袋里装着什么的时候，那几个小伙子不知道怎么又提着麻袋出来了。 “不行就在院子里整吧，叔，屋子里太黑了。”其中一个小伙子擦了擦脸上的汗。 说话间，那彪形大汉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扫了一眼麻袋之后点了点头，“那就抬到院子里去。”说完又冲着其中一个小伙子说道：“你先去把大门给锁上，别让人看见了。” 那小伙子听话的应了一声，转身一溜烟儿的就跑了。 王立辉藏在过道里的夹层里，屏住呼吸仔仔细细的听着旁边的动静，好在夹层里还有些缝隙，能让他看清楚外边的情形。 彪形大汉和几个小伙子提着麻袋顺着楼梯这就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