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3 我用了十几年来爱你
安琳眉眼间的笑还没有敛去,收起手机,坦然承认,“是的,C市这边公司出了点问题,他去处理了。” “看来,他对你是真的好。” 杨俊泽感叹了句,顿了下,又说:“安琳,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安琳温和地问。 杨俊泽笑笑,“其实,你一直是喜欢着覃牧的吧?”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安琳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想到,当初她要退婚,杨俊泽没有说任何让她难堪的话,也没有为难过她。 甚至,还让她不要内疚。 她又笑了,“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听着她自我调侃地话,杨俊泽挑眉道:“是你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 *** 晚上,覃牧回来得很早。 他提着菜进客厅时,安琳正站在凳子上,摆弄着她刚才买回来的一幅画,怎么挂,都觉得有些歪。 “安琳,你爬凳子上做什么?” 覃牧把菜放到茶几上,几步过去,“下来,我帮你挂。” 安琳拿着画从凳子上下来,“我怎么看都是歪的。” 覃牧笑着接过她手里的画,“你做的指甲很极漂亮。” 抬头看了眼墙壁,他又问,“你想挂这里,是吗?” 安琳退开一步,也仰了脸,望着刚才她挂画的位置,伸手指着说:“嗯,就是这里,挂正,不然难看。” “在这里住几天就走了,你要是喜欢这幅画,不如拿回家挂着。” 覃牧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画,随意地说。 “谁说我只住几天,我打算长住。”安琳说得很平静,覃牧却听得眉头一皱,眯起眼凝着她,“你打算长住?” “你先帮我挂上。” 他问,安琳却不回答了。 她指着需要挂画的位置,催促道:“快点。” 覃牧见她不想说,也不再问,踩到凳子上,很快地,便按安琳的要求挂好了画。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事情谈好了吗?” 安琳欣赏了两分钟画,确定没有一点歪,才满意地转身走向沙发,看着茶几上的菜,淡淡地问。 覃牧提起菜,回答道,“差不多了,他们说要考虑,明天再给答复,我先去做饭。” “嗯。” 安琳没有异议。 她不会做饭,自然也不会进厨房去给他帮忙。 覃牧做饭的时间里,安琳便歪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电视。 想到他刚才夸她的指甲漂亮,安琳又欣赏了会儿今天下午做的指甲,确实很漂亮。 她也很满意。 吃完饭,覃牧陪着安琳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安琳看着液晶屏幕,覃牧的目光却落在她手指上,好看的眉峰轻蹙了下,伸手去捉住她的手。 安琳一怔,扭头看他。 “这指甲,回去的时候要洗掉。” “啊?”安琳的思绪还停留在电视剧上,冷不防地听见覃牧这样一句话,没反应过来。 她花了钱做的,为什么要洗掉。 覃牧见她一脸茫然,不禁嘴角弯了弯,温和地解释,“你现在怀着身孕,做这些东西对胎儿不好。” 安琳小脸一变,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冷硬地说,“那是你撒的谎,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不仅是做指甲,头发也不能染,一切可能影响到胎儿发育的有害物,你都要远离。” 覃牧说得一本正经。 好像安琳真怀孕了似的。 安琳越听越觉得可笑,也真的就笑了。 只不过,她的笑容带着三分嘲讽,迎上覃牧那正经的神色,她气愤地说,“你想欺骗是你的事,我没有骗人的爱好,阿牧,我觉得,我们真的不适合过下去。” 覃牧俊眉一拧,眉宇间,瞬间染上沉郁,“安琳,我说过,你怎样生气都行,不理我也行,但不要轻易提离婚。” “我不是轻易提离婚,你懂不懂?” 安琳心头有股火在往上窜。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生气,可她不愿意面对一个不爱自己,也不信任自己的男人。 “不懂。” 覃牧眸光严肃地看着安琳,任她的怒火在自己眸底燃烧,他伸手去抓她的手,安琳却忽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覃牧俊颜变了变,“安琳!” 他的声音有些沉。 安琳站在两步外,如女王般,居高临下的地睥睨着他,“覃牧,话说到了这份上,我不防全部告诉你。” 覃牧抿着唇,只是看着她。 室内的气氛,有些僵滞。 安琳似乎是要把心里所有的委屈说出来,他这些天对她的好,并没有让她消气,也没有温暖了她的心。 相反的,他越是这样补偿似的讨好,她就越是受不了。 “阿牧,我跟你离婚,是因为,就算我们过一辈子,你也不可能爱上我。” 覃牧眸色微微一变,身侧的双手指节缓缓弯曲。 安琳看着他清冷的眉宇,继续说,“最初,我以为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以为日久生情,也会发生在我们身上。可是,后来我知道自己错了。” “安琳,你给我一点时间。” 覃牧无从反驳。 他不想欺骗安琳,说他喜欢上了她,爱上了她。 也根本欺骗不了。 安琳苦笑,“不用,人生短短几十年,我已经用了十几年来爱你,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我一辈子的时间。” 她抿抿唇,努力忽略心里尖锐的痛意,说得潇洒,“我觉得,我们还是适合做朋友。” “我不会跟你离婚的。” 覃牧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他之前说过,不会和她离婚。 现在,也一样。 安琳很无语他的固执,“是因为你最初的承诺,说要对我负责吗,如果是那样,你大可以放心,我不会怪你。” “不,和承诺无关。” 覃牧眸光深沉地看着安琳,一直看进她眼睛里,“安琳,我不讨厌和你在一起,从最初的不习惯,到现在的习惯,离喜欢,只有一步了。” “一步之遥,可是,我不想等。”安琳轻叹口气。 她很累,看着一脸执着的覃牧,看着面前这张自己熟悉的眉眼,安琳鼻子忽然一酸,声音染上nongnong地哀伤,轻轻地响在客厅里,“阿牧,你知道吗,你不只伤了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