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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醒来

    “娘嗳,这是啥东西?”

    顾清宛正在河边的石头上打磨着铁锨,突然瞥见河边游过一绿色物体,形状类似于麒麟,手掌般大小,可她从未见过还有这样的鱼,通体发绿,就像是纯种祖母绿玉石的颜色,简直漂亮极了,只是那小家伙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好可惜啊,她还想着捉一条回去研究研究呢。【

    等顾清宛打磨好了铁锨,她和吱吱就在附近找了一处土壤松软的地方,便开始挖坑,约莫着过了半个时辰,顾清宛挖好了一个能平放下骸骨的坑,又去附近找了些干草放在下面。

    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了之后,顾清宛和吱吱来到书房,她先是对着骷髅架子拜了三拜,念念有词的说了一阵子,随后看着那具骷髅架子不知该如何下手,说真的,她虽然从小就开始学医,对人身上各处部位都研究的很清楚,也见过各种不同的死法,可这样真实的人体骨架还是第一次见,心里总感觉毛毛的,就好像自己不管怎么做,都是对那前辈的一种冒犯。

    想了想,她跑到卧房拿了一块锦布,然后小心翼翼的把骨骸放到锦布上,这才将那位前辈的骨骸运了出去,一路上还不停的念叨着:“前辈莫怪,前辈莫怪,晚辈人单力薄,才会出此下次,还请您海涵……”

    待把那位前辈的安顿好之后,顾清宛累的坐在地上直喘气,这具小身板真该锻炼了,干这一点活就支撑不住,要是哪天碰到个寻仇的,还不得把这条小命丢在那。

    如今既然已经决定了接下来该怎么做,她也就慢慢冷静下来了,石墙上的壁画有点难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学会?不过现在不能cao之过急,她再急又能有什么用呢?没学会之前还是照样不能出去,再说越是心急,学东西越慢,这是大忌。

    还不晓得什么时候能出去,接下来的日子也不能像昨天那样将就,被褥床单什么的都要清洗一下,屋子也需要好好打扫一下才行,就算不能在这待太久,那也应该让自己过的舒服些,人活着不能亏待自己不是?

    幸好那位前辈在这生活了十几年,屋子里的生活用品倒是不缺,比如厨房里的锅碗瓢盆什么的都有,只是长时间不用,脏了些,不过这都是小问题,拿到河边清洗一下就成了,没有条件的都能创造条件,更何况咱这有条件的。

    “吱吱,咱们商量个事呗,嘿嘿,”顾清宛冲着吱吱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盯着它,道,“你去树林里捉只野鸡呗,咱们晚上炖鸡rou吃,好不好?”她边说着,边学了个野鸡扑腾着翅膀的样子。

    虽然野果子是很好吃啦,可是也不能一天三顿的都吃野果子吧,要是那样,再好吃的东西也会吃腻烦。现在锅碗瓢盆都有了,她又会做饭,还是吃点别的改善一下好了。

    “吱吱,吱吱。”吱吱听了顾清宛的描述之后,扭身就跑出去了。

    顾清宛看着吱吱的背影喃喃道,“也不知道那小家伙听懂了没有,可别给她带回来一些吓人的东西,她刚才描述的应该很清楚了吧?野鸡不就是那样扑腾着翅膀吗?坏了,吱吱那家伙不会以为自己是让它去捉小鸟了吧?”随后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碎碎念道。

    “吱吱啊,你可千万别给我逮只小鸟回来啊,虽然鸟rou也挺好吃,可是,可是你的饭量大的惊人,那得吃多少只鸟才能填饱你那肚子啊?”

    顾清宛在厨房里收拾东西,半个时辰后,看着焕然一新的厨房,感觉非常有成就感,怪不得别人说,自己收拾的才有家的感觉,她现在认为这话一点都不假,如果以后厌烦了外面世界的喧嚣,和心爱的人来此定居倒也挺好。

    正在规划着未来美好生活的顾清宛被‘咚’的一声响惊回到现实里,她转过身看清眼前的东西,顿时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还真是怕什么它就来什么,这小东西还真给她捉回了一只小鸟。还别说,这小东西真是厉害,小鸟在天上飞着,它都能捉到,她算是服了。

    蹲下身伸手顺了顺吱吱的毛发,无奈的说道,“吱吱,我不是让你捉小鸟,而是让你去捉野鸡,野鸡。”

    顾清宛看着小东西一副迷茫的样子,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她们俩才在一起一天多的时间,她也不能太奢求能与这小东西达到多深的默契,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吱吱,吱吱。”小东西貌似明白了自己抓的东西不是顾清宛想要的,便围着她的腿转了几圈,时不时的还用自己的脑袋往她身上蹭了蹭,一副讨好的表情。

    “好了,我又没怪你。”顾清宛好笑的看向吱吱,伸手将它抱起来,给它顺了顺毛,“还是咱们一起去吧,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别的吃的。”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橘色的晚霞倒映在西边,把半片天空都染成绚灿的颜色。顾清宛抱着吱吱站在一个小山坡上,望着沐浴在晚霞中的郁郁葱葱的树林,连绵起伏的高山,心里别有一番感受,在现代,这样的美的景色恐怕是很难看到了。

    “吱吱,咱们去找今天的晚饭,你知道哪里小动物最多吗?”顾清宛一手抱着吱吱,另一只手轻轻的蹂躏着它那短短的毛茸茸的小耳朵。

    吱吱被她弄的不舒服,将自己的耳朵从顾清宛的魔爪下解救出来,不满的朝她‘吱吱’叫着,随后纵身一跃从顾清宛的怀里跳了下来,朝前跑去。

    吱吱左跑又跑的把顾清宛带到了动物痕迹越来越多的地方,她们也非常幸运的瞧见了一只野鸡的痕迹。

    顾清宛小心翼翼的在原地蹲下来,伸手扯过吱吱,指着不远处的野鸡对它说道:“吱吱,看到没,那就是我让你捉的野鸡,下次不要再给我捉小鸟回来了,听到没?”

    吱吱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眼野鸡,原来是要捉这东西啊,这低级的动物它经常看到,然后冲着顾清宛点了点头。

    “那你先在这呆着,我去捉它,如果我捉不到,你再去,明白吗?”顾清宛边比划着,边说道。她见吱吱点了下头,便猫着腰悄声往野鸡所在的位置行去,她就是想着锻炼一下自己的身手,要是连一只野鸡都对付不了,那她真应该歇菜了。

    而那只被盯上的可怜野鸡还不知危险来临,仍旧优哉游哉地在草丛里扒拉着食物,偶尔低下头啄一下。突然,野鸡伸长脖子‘咯咯’尖叫一声,便躺在地上不能动了,只是不甘心的‘咯咯’叫着。

    顾清宛扔掉手里的石子,拍了拍手,随后走到那只野鸡跟前,好肥的一只野鸡啊!她伸手把‘咯咯’直叫的野鸡提了起来,感受到沉甸甸的重量,不禁欣喜不已。

    “吱吱,你瞧,咱们今天有好吃的了。”顾清宛献宝似的,提着野鸡的两只脚给吱吱看,看来自个儿的身手还是挺不错的,对付那些大型野兽费力了些,但是对付这种小动物那可是手到擒来的事,嘿嘿,顾清宛美滋滋的想着。

    小东西瞧着顾清宛提着野鸡满脸喜悦的表情,也很高兴地在她周围跑来跑去‘吱吱’叫着。

    一人一动物在原地看着野鸡傻乐了一会儿,顾清宛忽然想到小东西的饭量那么大,这只大肥鸡怕是也不够吃,还是再弄一只好了,就是今儿吃不完,明儿早上也能吃不是。可是这回走了好一段路,也没有再见着野鸡的踪迹,反倒是发现了几棵辣椒树,都是半米多高的样子,上面零零散散的结着些红色的细辣椒,也就是人们通常说的朝天椒。

    这辣椒可是好东西,做菜的时候放上一些,绝对够味,既然碰上了顾清宛自然不肯放过,从怀里掏出一块锦帕,仔细的将辣椒树上成熟的红辣椒都摘了下来。

    “吱吱,吱吱。”旁边的吱吱看着她在摘辣椒,觉得煞是好玩,于是伸出自己的两只爪子摘了一个,好奇的张口咬了一下。下一刻,便伸着舌头在原地蹦跳了起来,碰到辣椒的舌头在嘴里进进出出的,模样很是滑稽。

    舌尖辣得不得了,像是在火中烤着一般,小东西吓坏了,不停地上蹿下跳着,嘴里‘吱吱’的叫唤着。

    顾清宛顿时哭笑不得的看着它:“谁叫你乱吃东西?现在知道辣了吧。”嘴上虽这样说着,人却没闲着,见不远处的地方有一颗野梨树,连忙过去摘了几颗,递给吱吱,示意它吃下去。

    吱吱接过梨子,慌忙啃了一口,酸酸甜甜的野梨汁儿填满唇齿,瞬间冲淡了辣椒带来的火热感。顾清宛在周围寻了快干净的地方,把野鸡的双腿和翅膀都绑上,然后抱起在地上狂啃野梨子的吱吱,在那处坐了下来,这具小身板还是太虚弱,才爬了这么些山路,就累的不行,感觉双腿像灌了铅似的,又紧绷又酸疼。

    顾清宛把吱吱放到怀里,腾出两只手捏着发酸的小腿,看着连绵起伏的山峰,身体虽然感觉疲惫,心情却很是畅快,终于可以回家了,爹娘他们一定很着急吧,这么长时间没有她的消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都认为她已经不在了,自己要是突然出现,不晓得会不会吓到他们,不过,不管怎么样能回家就好,可是低头看了看一直在她旁边乖乖守着她的吱吱,心里难免有些伤感。

    她虽然才跟这小东西相处了一天多的时间,可她是真的喜欢上它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欢,相处的这一天多的时间就好像和它相处了十几年的感情似的,现在要离开了,好舍不得,也不知道这小东西愿不愿跟自己离开这里?也不知道它能否适应外面的生活。

    “嗳。”顾清宛长长的叹了口气,静静的看着怀里抱着野梨子猛啃的小东西,眼睛里满是不舍之情。

    吱吱听到顾清宛的叹息声,停下啃梨的动作,用疑惑的眼神盯着她,似乎是不太明白,就在刚才还是兴高采烈的小人儿,怎么突然变得不开心了呢?它甩着大尾巴在顾清宛的身上扫了扫。

    “吱吱,等我把石墙上的舞学会了之后,就要回家了,可我舍不得你,你愿意跟我一起出去吗?”顾清宛伸手给吱吱顺了顺毛,对上它的眼睛,轻声询问道。

    吱吱听过之后,黑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喜悦,随后又黯淡了下来,它看了一眼顾清宛,又往山谷的方向看了眼,垂下它的小脑袋,趴在顾清宛怀里不动了。

    虾米?这是嘛意思,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啊?不过小东西刚才眼睛里一闪而逝的喜悦,被她看见了,难道说小东西也想出去,只是舍不得离开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山谷?

    唔,只要有想出去的心思就成,顾清宛大大的黑眼珠滴溜溜的转了转,道:“吱吱啊,我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活了多长时间,但是我知道一定没有去过外面吧,我告诉你哦,你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外面有好多好吃的,还有好玩的地方,比这个了无生趣的山谷可是好多了。”

    顾清宛偷偷看着小东西越来越向往的神色,接着道:“想来这些年你也是很孤单的吧?那以后不如让我陪伴你吧,等咱们出去后,我带着你好好见识一下外面世界的精彩,保证你肯定不会后悔离开这的,还有咱们就住在这山脚下,要是你什么时候想回来,我就陪着你回来看看,怎么样?”

    小东西听着顾清宛的话,眼睛里亦是流露出对外面世界向往的神色,最后听到她说想回来的时候可以回来,眼睛里满是喜悦的神色,冲着顾清宛点了点头。

    见吱吱点了头,顾清宛高兴的抱起它,在它的额头上猛亲了一口,又叽叽喳喳的说了好多外面的趣事,休息了一会儿,一人一动物又捉了一只野鸡,路上回去的时候,顾清宛特意摘了些可以帮助调味的东西,比如花椒和花椒的叶子,还找到了一棵八角茴香树,树梢上挂着已经成熟的春糙果,这三样可是绝好的调味料,没想到深山里还长了这么的材料,真想统统挪回家去,不过现在也只能想想了,要是以后有机会倒是可以再来弄。

    吱吱用爪子抓了一把顾清宛刚挑拣好的熟透的八角,有了上次辣椒的教训,这回聪明的将八角先放在自己鼻子下面闻了闻,有点香喷喷的,然后冲着顾清宛‘吱吱’的叫着,像是在问这东西能吃吗?

    顾清宛低头瞧了它一眼,“吱吱,这个东西不能吃喔,难道你忘了刚才吃辣椒的后果了嘛,这个,还有这个,都是炖rou用的佐料,不能够生吃的,记住了吗?”边说边指着小布兜里的花椒和花椒叶子给小东西看。

    “吱吱,吱吱。”吱吱听了顾清宛的话,叫了两下。

    顾清宛看着它那懵懂的小眼神,八成是没明白自己说的是嘛意思,看来沟通还是有问题的,“吱吱乖,等回去后我给你炖香喷喷的野鸡rou吃。”爱怜的摸了摸吱吱的大尾巴,真是只可怜的小东西,也不知道多久没吃过熟rou了。

    快到山谷的时候,顾清宛在山脚下的阴凉之处发现了几丛山菌,这让她欣喜不已,本来还在想着单独炖野鸡会不好吃,这下好了,瞌了送枕头的来了,山菌炖小鸡,再美味不过了,尤其在加上那些佐料,她自信能做出一锅美味来。

    提着两只野鸡,背着被佐料和山菌装满的小布兜,顾清宛和吱吱回到了山谷里。

    厨房里面,顾清宛已经把大部分佐料分类用布兜装了起来,余下一部分装在小碗里,搁在灶边上留着这两天炖rou或者炒菜吃,因为没有米粮,所以只能炖些rou吃。

    她先是烧了一大锅的热水,用舀子舀出来倒进木盆里,然后将两只野鸡放进去烫掉毛,随后清理了一下内脏,切成块,山菌也洗净切块盛在碗里,放到灶台边上一米高的桌子上,等着热水再次烧开,便可以下锅了。

    顿野鸡rou,本来应该先烧热了油,把佐料放进油里烹出香味来,再把野鸡rou倒进去,奈何这里没有油,无奈之下只能一切从简。不过顾清宛也有她的法子,之前在山谷里见有好多的野果树,她让吱吱摘了一些回来,放进去和野鸡rou一起炖,可以增加味道。

    不一会儿,锅就烧热了,顾清宛把野鸡块倒进锅里,然后把摘的佐料放进去,盖上锅盖,焖上小半个时辰,再把山菌和野果子放进去,又加了一些盐。下午在收拾厨房的时候,就看到罐子里有小半坛盐,估计是那位前辈没吃完留下来的,她仔细瞧过了,粗盐还没有坏,应该可以吃的,此时,正好用来炖野鸡和山菌。

    半个时辰之后,野鸡rou的香味从锅里飘了出来,吱吱闻到香喷喷的味儿,不停地在厨房里跳来跳去,时不时的还冲顾清宛叫两声,似是在问做好了没。

    “好了,好了,别急,马上就可以出锅了。”顾清宛伸手安抚了一下急躁的吱吱,然后来到灶边,掀开了锅盖,霎时间,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野鸡的rou香夹杂着山菌的清香,格外诱人。顾清宛夹了一块鸡rou放进嘴里偿了下味道,把一旁的吱吱急的直流口水。

    顾清宛见它那样,又夹了一块,在嘴边吹了几下递给吱吱,只见那小东西嚼了一两口便吞咽下去了,随后睁着黑溜溜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锅里的野鸡rou。

    结果那一锅的鸡rou,顾清宛只抢到了一碗,剩下的全部进了小东西的肚子里,那可是两只三四斤重的野鸡啊,当时的顾清宛真想扒开它的肚子瞧瞧,那么多的rou是怎么装进去的。

    一人一动物酒足饭饱之后,休息了片刻,便来到了密室,因着里面放着四颗夜明珠,将密室照的如同白天一样,倒不用担心外面天是不是黑了。

    晚上,顾清宛便在吱吱的陪伴下,开始练习那套功夫。那比舞蹈更优美的招式,倒是很快得到了顾清宛的青睐……让她欲罢不能,只可惜,这具小身板的体力有限,再加上之前也没有什么接触过,总是只能练习一点点的时间,就不得不停下来休息片刻。

    不过顾清宛却发现一件奇事,她把石墙上的招式都记了下来,休息的时候轻轻闭上眼,就能看到脑子里的那些影像……越往下练,精神力就越来越好,休息的时间越来越短,但是她只要学会了那些招式,脑子里的影像,便开始慢慢变淡了,甚至连石墙上的影像也变淡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顾清宛练了半夜的舞,到最后不但没感觉疲惫,反倒是她的体力越来越好,而那一套舞(武)也越发熟练优美,让她差点忘记时辰。

    她越来越喜欢练这舞,不只是因为她能让自己找到回家的路,更因为,舞的优美和每次练完之后的通体舒畅。她感觉这舞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制的一样,只不过现在自己的年龄还小,不能完全跳出舞的精髓。

    就这样,顾清宛在这里住了两日,也学了两日的舞,招式什么的基本上都学会了,现在她也发现了,石墙上的影像真的会随着她的学习在慢慢变淡,她寻思着,估计自己把里面的招式全练熟了之后,石墙上的影像消失,便可找到回去的路。

    这天晚上躺在舒服的不得了的温暖床上,顾清宛却了无睡意,无他,石墙上的影像淡的快要看不见了,这表示她就要出去了,心情实在是太兴奋了,想到马上可以回家,可以看见爹娘,大姐他们,那种激动的心情却是难以言表的。

    想着她自从来到古代,还没有遇到过多大是变故,但是这两天的大悲大喜,让她亦是觉得恍如梦中。前世身为药香世家的传人,从小就要学会承担一切的后果,所以自懂事起,她就一直坚持一个观点,无论你处于多么恶劣的环境,即便你感觉你的人生已经无望了,也不要放弃生的希望,因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那么一切就都会好起来。

    如果连生的希望都放弃了,那么你的人生就会彻底结束,如果你坚持,也许某道曙光就在你不经意的时候透过来,她在前世每一次面对危机的时候,都是这么做的,等危险结束时,有时也会感叹自己当时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有时也会想着,多大点事啊,也不过如此。

    顾清宛躺在床上,抱着吱吱,思绪却在那里飘来飘去的,想着前世,又想了现在,她出去后要怎么给家里人交代,如果把实情说出去,恐怕是没几个人会相信,肯定还是引起村民的恐慌,到那时要是把她当成妖怪烧了,那岂不是很冤,这不能刚出了虎xue又进狼窝吧。

    再说这个地方是吱吱的家,她也不想让过多的人知道这里,那样的话吱吱的家会遭到破坏,那位前辈也不能安息,她还想着等自己老了就来此定居呢。

    就这样在想着中,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而她怀里的吱吱在她熟睡后睁开了眼,小心翼翼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脸颊,随后才趴到顾清宛的怀里睡去。

    ……

    顾老实家。

    一天一夜,顾老实一家都守在迎夏身边,用烈酒擦了几次身子,换了好些回热水,又灌了两回药汁,终于在天色泛白时,将迎夏的烧退了下来。

    看着恢复正常体温睡熟过去的迎夏,一家人喜极而泣。

    “恩……”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床上传来细微的声音。

    “迎夏,你醒啦?”略带紧张的嘶哑嗓音在迎夏头顶响起,郑氏紧紧地盯着小女儿的脸庞,柔声开口问道,“感觉咋样?头疼吗?”

    床上的迎夏缓缓的睁开眼睛,意识还有点模糊,分不清自己是在哪里,她昏过去的时候,只看到清宛没有爬上岸,被河水冲下去了,她想喊救命,可抵不住身体传来的困意,便昏睡了过去。

    清宛呢?迎夏猛地睁大眼睛,她人虽然胆小,但心里都明白,自己掉进河里的时候,是清宛不顾危险跳进河里救的自己,虽说自己是被连累掉进河里的。

    想到这些,她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扭头看着紧张盯着她的一家人,尤其是坐在床边双眼红肿的郑氏,心里的害怕,委屈,恐慌等情绪一下子全都涌了出来,倾身上前抱住郑氏大哭起来,“娘,呜呜……迎夏害怕……”

    郑氏手里拿着一方帕子去擦迎夏额头上的汗珠,边流着眼泪边哑声说着:“迎夏不怕,娘在这儿呢,啊,迎夏乖,娘的好女儿,你终于醒过来了……可把娘给急坏了,乖啊……”

    坐在椅子上的顾老太太听着两人的哭声,也是老泪纵横,嘴里喃喃道:“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哇呜……meimei……你终于醒了……”顾春兰不知道何时已哭的哽咽,顾老实过去拍拍她的后背,想上前去看看郑氏怀里的小女儿咋样了,这才发现视线模糊,自己也是泪流满面。

    “娘,清宛呢?清宛被救上来了吗?”趴在郑氏怀里哭过之后缓过神来的迎夏,抓着郑氏的手臂问道,眼睛紧张的盯着郑氏的神色。

    “清宛她……迎夏乖,你才醒过来,先好好休息,这事娘晚会再告诉你行吗?”郑氏听到女儿提到清宛丫头,心里一紧,生怕清宛丫头没救上来的事会影响到女儿,于是瞧着她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说着。

    看着郑氏说话的语气,再加上她吞吞吐吐的样子,迎夏心口一阵抽搐,清宛难道没有被救上来吗?抓住郑氏的双手无力的垂了下去,半晌,脸上扯出一抹苦笑,不甘心的问道:“娘,你告诉我,清宛到底有没有被救上来?”

    “我……”郑氏看着女儿惨白的一张脸,残忍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在那吞吞吐吐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说出来。

    “迎夏,你告诉爹,到底是咋回事?你跟清宛丫头好好的咋会掉进河里了呢?”顾老实见郑氏难以启齿的模样,忍不住的上前问道,虽然他也不想让女儿再受刺激,但元河兄弟一家还在为清宛丫头的事伤心不已,既然自己的女儿已经醒了,他怎么也忍不住了。清宛丫头人没了,那也要知道是怎么没的吧。

    “爹,呜呜,”想到当时的情况,迎夏的眼泪就一颗接一颗的不停往下掉,“当时,我和清宛路过河边碰到了清宛的堂姐清雯jiejie,可是不知道她们俩咋就吵起来了,女儿害怕,清宛就带女儿走了,可是清雯jiejie突然从后面跑过来想把清宛推进河里,被清宛躲过去了,不知咋的就把女儿推进河里了,清宛见女儿掉进河里,先是让清雯jiejie回村里叫人,随后就掉进河里把女儿救了上来,可是她……清宛她……呜呜……”说到最后,哭得泣不成声。

    “呜呜,我可怜的女儿啊!”郑氏听完事情的经过,抱住迎夏就大声哭了出来。

    “迎夏,你是说清宛跳下水之前让清雯回村里叫人了?”顾老实想了想,不对啊,发现两个丫头落水的是顾四叔,之前也没听到清雯回来叫人,莫非……顾老实越想越心惊胆战。

    “呜呜,是啊,女儿亲耳听到的。”迎夏抽抽噎噎的回道。

    迎夏的话刚落,顾老实和顾老太爷对视了一下,眼睛里都闪现着不可置信的惊讶表情,顾老实急得直挠头,这事可难办了,谁也没料到会是元海大哥家的闺女,这该如何是好?

    “爹,您说咋办?”顾老实脑袋里一团麻,不晓得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元河兄弟,不由地看着顾老太爷出声询问。

    顾老太爷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后叹息了一声,方才对顾老实说道:“唉,不管咋样,这件事是瞒不住的,咱们应该告诉元河,至于后面的事,就不是咱们能插上手的了。”

    “好,我这就去告诉元河兄弟。”他也觉得这事瞒不住,早晚都会知道的,说着便转身往门外走。

    “嗳,老实,你这是要去哪?迎夏丫头的烧退了没?”一个瘦小的老汉从门口走了进来,后背的手中捏着一支烟杆。

    刚走到门口的顾老实和在屋子里听到声音的顾老太爷,忙上前迎了过去。

    “里正您一大早的过来,有啥事吗?”

    “有财兄弟来了,快里面做。”

    闻言,里正顾有财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哎,我来看看迎夏那丫头好些了没?村子里已经没了一个丫头,迎夏莫要再出事才好。”

    “里正放心,迎夏已经退烧了,现在也醒了。”想到女儿的烧退了,现在好好的,顾老实的脸上露出了憨憨的笑容。

    “那就好,对了,元河这一大早的你要干啥去?”里正顾有财看着急匆匆想要出门的顾老实问道。

    “里正,您是不知道,两个丫头落水的经过……”三人重新回到屋子里坐下,顾老实把事情的经过给顾有财说了一遍,提到元海家的那个丫头,满脸都是气愤之色。

    “所以你这一大早的就是要去元河家告诉他,是他大哥的丫头害他女儿掉进河里的?”顾有财捏着烟杆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下。

    “这……”顾老实挠了挠头,不知道该咋回答。

    顾老太爷那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里正话里有话他多少还是能够听出来的,他寻思了一下,开口道:“有财兄弟的意思是?”

    里正轻叹了口气,“老哥啊,你也知道这也不是多光彩的事,清宛那丫头已经没了,现在做啥事也都不顶用了,我琢磨着这事还是私下解决好了,万一这事要是传扬出去,被人知道咱们村竟然有这么恶毒的姑娘,那以后咱们村里的姑娘可就再难嫁到好人家去了。你们家春兰,迎夏出落的这么标致,你们也不想她们俩将来相不到好人家吧。”

    “可是……”顾老实听到里正这么说,心里急得不行,这哪成啊,要是不告诉元河兄弟,他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人家对自己家诸多帮助,自己这样做岂不是忘恩负义嘛。

    “老实,”顾老太爷一声轻呵打断了顾老实想要说出的话,眉间微不可察的抖了下,脸上显出为难的神色,道:“那以有财兄弟看,此事该咋办才好?”

    “哎,老哥啊,我也知道这样做对元河一家不公平,可是我身为里正,应该为这个村着想,清宛丫头的事已成定局,谁也不能改变,可咱不能让全村的姑娘都跟着牺牲啊,”顿了顿,给众人一个思考的时间,方才接着道:“这件事就不要说了,别人问起你们就说迎夏丫头在河里泡得久了,不记得当时发生了啥事。”

    “里正,那就这样放了那恶毒的丫头?”

    郑氏在一旁愤愤不平的说道,清雯那丫头平常看着挺乖巧的,没想到竟然这么恶毒,大冬天的想把人推进河里,她就没想过后果,小小年纪,她的心咋恁恶毒呢。现在听里正说就这么算了,她咋会甘心,女儿因为她差点丢了命,还有她以后还有啥颜面去面对李妹子。

    顾有财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哼了一声道,“那丫头心肠如此歹毒,是不可能再留在顾家村了,我待会就去找元海,要么给那丫头找个婆家直接嫁掉,要么送出去,反正以后决不允许那丫头再出现在顾家村。”

    “可是,清宛那丫头就这样白白的没了?”郑氏喃喃出声道。

    “也只能委屈清宛丫头了,元海和元河是亲兄弟,这事要是传出去,两家都不好过,唉!”顾有财吧嗒了一口烟,“老哥,咱们这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也不在乎啥名声,可咱得为子孙后代着想,咱不能让清雯那丫头坏了咱们顾家村的名声啊……”

    顾老太爷的思绪各种交错,半晌,点了点头,“有财兄弟说的是,咱们是应该以大局为重,让你cao心了。”

    “爹……”顾老实脸上满是不赞同之意,开口喊了声爹就想说点什么,却被顾老爷子背在后面的手挡了,只能不甘的站在一旁,脸色不好的瞪着地面。

    顾有财瞧了眼顾老实,摇了摇头,顾老哥这么精明的人咋会生出这么老实的儿子,“行了,都是自家人,好好商量着,老哥啊,我就先走了,这事就拜托给你了。”

    “嗳,你慢走,我就不送了。”顾老太爷站起身来说道。

    顾有财挥了挥手,也没开口,便转身离开了顾老实家。

    待里正一走,顾老实看着自家爹就忍不住问道:“爹,您咋能答应呢,您让儿子以后咋面对元河兄弟,人家丫头可是为了救咱们家迎夏没的啊。您刚才还说这事瞒不住的,咋的一转眼就答应里正了呢?”

    “是啊,老头子,咱们不能这么做,太对不起人家元河一家了。”一直没出声的顾老太太也不赞同的说道。

    “爷爷,清宛她……”春兰和迎夏也哽咽着想说什么,由于哭的太久的缘故,说的断断续续的。

    “哎,你们说的我都明白,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啊,里正很明显是有备而来的,如果咱们不答应,他估计他也会想办法让咱们答应的,这结果还不都是一样,再说,里正有些话说的是对的,元河和元海毕竟是亲兄弟,这事要是闹出去,他们两家谁也讨不到好,以后恐怕连兄弟也做不成了。”顾老爷子叹息了一声道。

    “碰,碰,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在早晨宁静的村子里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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