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倭寇来袭（下）
原来倭寇也是人，原来倭寇也怕死。原来，你们也不过如此。 狠狠的唾弃了一把，明朝官员的无作为。怪不得有人说，明朝就是亡于东林党。如此官员，如果督战给力的话，决计不会出现倭寇纵横千百里，这种事发生。 “我让你杀我百姓，我让你烧杀抢虐。” 朱桓玉手中的大刀，狠狠的劈在倭寇的胸前。 唰…… 倭寇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光芒，这大明朝还有如此血性之人吗？双手持着被砍断的鱼叉，胸口的伤口这才崩裂开来。腥臭的血液喷薄而出，带走了这只野兽的生命。 被鲜血淋了一声的朱桓玉，猛的呕吐起来。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哐当，手中的刀，掉落在地上。浓重的血腥味，几乎要将他熏得昏死过去。 “不，我杀的不是人。他们是野兽，他们根本就不配做人。” 失魂落魄的朱桓玉，眼角看到余烟了了的破败村庄。 在这里，一刻钟之前，还是一个美满幸福的小村庄。这里父慈子孝，尊老爱幼。年近八月，又到了快要收获的季节。百姓们的脸上，都闪烁着快乐的喜悦，眼中都有对美好未来的向往。 可是现在，没了，什么都没了。 这一切，都是眼前的这群畜生造成的。 朱桓玉身边，都是锦衣卫的帮闲，以及老章带领的衙役，战斗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几个呼吸的时间，已经有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倭寇倒在地上了。 倭寇向来是欺软怕硬，被戚继光打怕了，数十年不敢上岸。现在被朱桓玉等人，杀了个胆寒。 “mama，我要回家！”一个倭寇，看到转眼间，就有一小半的同伴倒下。吓得哇哇直哭，转身就往后跑。 其余的倭寇，看到这个小年倭寇的表现。一个个脸上也显露出畏惧的表情，战斗起来也没有那么拼命了。 朱桓玉看到这个情况，心中大定。脸上除了悲伤之外，还混杂这几丝的爽快。这群狗娘养的野兽，杀了这么多的百姓，终于要俯首了。 “宋百户，老章，你们看这些倭寇还不是被我们杀完了。什么倭寇不可敌，当年戚将军能将他们杀的不敢上岸，我们也可以。” 宋百户看到大明大优势的情况下，原本督战的他们，也慢慢的靠近了战场。这不，听到哦朱桓玉的问话。他笑了笑，高兴的说道：“这些可都是军功啊！等我们禀告指挥使大人，封赏一定不错。还有等奏折上禀万岁爷之后，哈哈。朱师爷，在下就在这里，提前恭贺你高升了。” 宋百户明显对于那些死去的百姓，无动于衷。相比这个，他更关心的是，将这个功劳禀告上去之后，自己受到的嘉奖。 “唉，如果我的功劳是要用百姓的血来换的话，我还真的情愿不要这功劳也罢。”朱桓玉看着战场上，满是残垣断瓦，鲜血残肢，略显悲伤的说道。 “朱师爷，百户大人，快跑！” 这个时候，传来了章班头那急促的呼喊。 朱桓玉和宋百户，这才将视线转移到战场之上。 战争，果然是瞬息万变。原本占着绝对优势的大明军队，现在竟然变成了溃败。户籍兵最先崩溃，然后是锦衣卫的帮闲，转眼就要乱到朱桓玉等人的跟前了。 原来，这都是因为士气的转变。 额…… 还不等那个逃跑的倭寇跑出几步，就被一柄倭刀拦腰砍断。临死前那个倭寇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伤口，指着头领，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就魂归地府了。 这一刀，是小犬蠢二狼砍的。这个时候，不得不说倭寇的首领，小犬蠢二狼还是有些见识的。知道自己这群人，要是逃跑的话，是决计没有活路的。要是拼死一搏的话，还有一丝希望。 砍杀了这个年幼的侄子之后，他哇啦哇啦不知道说些什么。 然后那些倭寇，就跟疯狗一般，嗷嗷的叫着，朝大明军队砍来。 那些户籍兵，原本就是凭着一腔怒火，战斗到此。而且随着本地的几个户籍兵的战死，其余的户籍兵战斗起来，也没有那么决然了。要知道户籍兵的身体，原本就不如这些倭寇。现在士气还不如，战斗起来必然缩手手脚。 看到那些打扮的如同野人一般，满脸狰狞的倭寇。举着锋利的倭刀，砍向自己。这些农民，彻底的胆怯了。 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转身朝后面跑去。 “那里有锦衣卫，有衙役，有三位大人，一定能够打赢这些倭寇。” 抱着这样的信念，越来越多的户籍兵，开始逃亡。 小犬蠢二狼，看到眼前你的情况。露出满口的獠牙，大声的笑了起来。对啊，这才是他认识的大明的军队。刚才，那只不过是意外而已。如同羊群一般的大明军队，怎么敢正面应对我们大和名族的勇士呢。 可是他这样想的时候，忘了自己的祖父、父亲，以及几个叔父。都被戚家军，如同割鸡一般，杀死在海上。他自己更是因为这个，人生前三十年，都没有下过海，更别说远渡重洋来到大明了。 狰狞的笑着，喊着，朝前追去。 一刀，砍刀一个正在逃亡的大明军队。狞笑着，他并没有一刀砍死这个大明人。反而是一刀将他的腹部破开，看着大明的百姓因为内脏破坏而在地上哀嚎。他高声的笑了起来，宛如恶鬼。 其余的倭寇，也开始朝前冲锋。 二十个不到的倭寇，竟然追着数倍于他们的大明军队在跑。他们在狞笑着，屠杀者，肆意的放纵着自己的**。 而且这些户籍兵的溃逃，将帮闲的阵势也给挤乱了。混乱之下，锦衣卫的帮闲，也只能顺着人流朝后涌去。 朱桓玉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他实在是无法想象。 五个人杀一个人，就算是倭寇再厉害，那也没有十只手，肯定是被屠戮的份啊！ 可是眼前的景象，彻底的让他无语。十几个倭寇，追着近乎两百人再跑。 这些大明的户籍兵，已经丧失了血性。在大明的制度下，他们根本就没有得到过系统的训练，更别说战斗了。而且更可怕的是，他们丧失了信心。面对倭寇，他们连举起手中武器的勇气都没有。 “朱师爷，我们也走吧！”宋百户看到这个情景，生怕自己有什么损伤。直接开口，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朝朱桓玉说道。 朱桓玉看着身边的锦衣卫，他们也满怀希望的望着自己。只要自己一开口，他们绝对就会撒腿就跑。朱桓玉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可是看着眼前的户籍兵，一个个倒在血泊中，他又无法说出“撤退”这个命令。 “朱师爷，走吧，再不走。等溃败涌到这里的时候，想走也来不及了。”老章这个时候，也跑到了朱桓玉的跟前，很是认真的建议。 也许是着急之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急智吧！朱桓玉瞬间想到了一个，让宋百户和老章，舍不得撤退的理由。 “宋百户，老章，你们刚才也看到了。这群倭寇，并不是刀枪不入，以一敌百的恶鬼。他们会受伤，也会死。” “走吧，师爷，你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呢！” “是啊，走吧！” 面对两人的催促，朱桓玉不急不慢的，用诱惑的语气说道：“这群倭寇可是纵横了三个省，数百里，其余的官员都拿他们没办法。你说要是，我们将他们灭了，这得是多大的功劳？要知道，富贵险中求啊！” 听到这里，老章和宋百户，心中一动。 富贵险中求！ 这一句话，勾起了他们太多的念想。 “朱师爷，你说怎么办？现在这群人都失了信心，完全就没有斗志啊。” 面对宋百户的问题，朱桓玉狠了狠心，忍着泪厉声喝道：“杀！” 听到这怒放的杀字，宋百户明显一愣。然后他就想到了自己的指责，点了点头，指挥身边的锦衣卫大声的喊道：“锦衣卫督战，后退者，杀无赦！” 然后他转身望着老章，战斗上的是老章懂得比他多。 “师爷，要是我万一，请您照看一下我的孩子。”郑重的朝朱桓玉说了一句，老章转过身，提起手中大缳首大刀，逆流朝前。他其实也是没有办法，如果他不去，他相信那个宋百户，有一万个方法可以整死自己。要知道他们这种人，为了升官发财，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 “视若己出！”朱桓玉看着老章的背影，郑重的说道。他并没有煽情的多说，而且简单的四个字。可是他心中却是在愧疚着，老章啊，也许我是骗你的。这些，我可能还真的做不到呢。 听到了这个回答，老章那硬朗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的柔和。手中紧握缳首大刀，口中喝道：“大明的勇士们，随我杀死这群狗娘养的。” 其余的户籍兵视若罔闻，慌乱的朝后跑去。 “杀！” 宋百户看到第一个跑到自己跟前的户籍兵，狠狠的说道。心中默念，为了我的前途，你们就去死吧。 唰！人头落地。 逃亡的大军，这次是真的愣住了。 前面是督战的锦衣卫，前进就死。后面是追杀的倭寇，不跑就死。 “我砍死你个倭寇！” 小犬蠢二狼是倭寇的头领，也是冲杀的最欢的。 兴冲冲追赶着的他，压根就没想过。这个时候，还有人会选择战斗。 咕噜噜…… 看到这么容易的就杀了这个首领，老章明显也是一愣。 其余的倭寇，看到首领被杀，一个个围了上来。 户籍兵和那些帮闲，都选择了围观。他们既不上前，去试锦衣卫的刀是否锋利。也不退后，去帮助老章。就如同没有电源的机器，选择了最冷酷的沉默。 早就知道这个情况的老章，苦笑着挥刀朝最近的一个倭寇砍去。要是三两个倭寇，凭借他的手艺，他绝对是可以应对。就算是五六个，他也可以逃跑。可会死现在是十几个倭寇，一起上。 也罢，苦笑着的他，更用力的挥舞起手中的缳首大刀。杀一个不亏，杀两个就赚了一个。抱着这样的信念，老章在那里孤军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