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艳照留下来
办公室是个套间,里面一间有床有电视,是男性值班人员夜里休息的地方,几个男同事喜欢在里面看电视,平时一般都是张艳敏坐在外间接打电话、打印材料。现在坐着的人已经是张蕊了,昨天刚被刘心友赶出计生办,今天就被领导安排到镇党政办是她实在没有想到的,她心里对书记镇长无比的感谢,对新的工作岗位也十分的珍惜。中午饭间两位领导去食堂吃饭,她就利用这段时间把他们的办公室打扫得干干净净,地面用干拖把擦干再用风扇吹了一会才回家吃饭的。 张蕊的对面坐着又来办公室看报纸的刘磊,棱角分明的脸庞却又有一丝清秀,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报纸。张蕊对面前这个男孩是说不清的情愫,他一次次地帮自己于困难之中,为自己得罪了一个又一个的权势人物,这是简单地同事关系吗?他是不是也像我喜欢他一样喜欢自己呢?我如果嫁给了他以后会有什么样的生活呢?“去、去,又瞎想什么呢?羞不羞啊!”大脑里的另一个自己赶紧驱赶了胡思乱想。 “叮……叮”办公室电话不失时机地响了,张蕊楞了一下才想起自己的职责,看了下来显示,忙拿起了话筒,“你好,王书记……” 挂了电话,张蕊说:“王书记让咱俩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咱俩去,说什么事情了吗?” “还是我家的事,他想再了解一下情况,王书记还提了照片的事,让咱们带过去几张。”张蕊想了一下,又说,“对不起啊,因为我家的事,给你带来麻烦了。” “说什么话呢,没事,走咱们一块去我宿舍拿照片。” “你等一下,我给贤军哥说一下,让他在这边看着点。” 刘磊打开抽屉拿出两叠厚厚的照片,“咱们选几张有代表性的吧,没必要都拿过去。” 第一次拍的照片刘磊全部留下了一份,苹果树和麦地被破坏的照片还没派上用场,张蕊接过一叠选了四张果树和麦地的,又顺手拿起另一份一张张地翻看,家人被打的、受伤情况的、张世平嚣张表情的、收礼金的、美女表演的——“嗯,怎么还有这?”张蕊心里想道。三个妖娆的少女仅着片缕暴露大部分的身体,夸张的动作,诱惑的表情在照片里清晰的表现出来。清纯的张蕊哪见过这些啊,脸一红,嗔道:“刘磊,你怎么拍这些啊?”说着又去翻下一张,哪知道这张更刺激,三个“舞蹈佳丽”的上身的“半缕”已经扔在地上,双手半遮半掩地捂住“半缕”所遮住的部分,白皙的半球若隐若现,由于是侧面拍照,双手也只能捂住“球顶”,最外侧的那位显的更为清晰一些。“色狼,流氓!” 这是刘磊在主持人喊下“三、二、一、脱”时,全部观众精力都在舞台之时,暗自“咔嚓、咔嚓”拍下来的。 被张蕊连续误会了两次,刘磊那个冤啊,“这是为你家办事好不好。” “色狼,为我家办事也不用拍这些啊,还在床头抽屉里放着,你是不是没事就拿出来看看啊。” 她们又没你好看,这句话刘磊也只是在心里想想罢了,怎么也不敢说出口。“我这不是想证明他家身为领导干部却搞这一类的表演吗?” “那这两张收起来不拿给王书记看。” “凭什么不拿啊,这也是证据呢!” “色狼,让我知道你是色狼也就算了,还让领导知道你是色狼是吧。”张蕊说完又感觉尴尬了,怎么又好像把自己绕进去了。 刘磊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心想道,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表现出色狼了,口里却说:“我要给领导提建议整顿农村文化市场,杜绝喜白事演出中的低俗表演。”说完狠狠地自恋了一下,暗夸自己机智和聪明,如此正当的理由都被自己想到了,又补充说道,“我当时见到这种表演就想到要留下证据给领导反映了。” “哼,反正这二张不能拿给领导看。”张蕊把那两张照片挑了出来。 “好,好这两张我还留着。”刘磊无奈地说。 “色狼,下流,还想留着自己看是吧,看你那龌龊的大脑,这两张我没收,以后不许看这类的东西。”张蕊说话的语气,嫣然一幅女朋友管男人似,可两人都没感觉到这句话什么不正常。 最终,刘磊还是没能熬得过张蕊,那两张穿着暴露跳舞的照片最终收了起来,少给他看两张影响也不大,建议治理农村文化演出市场的事以后再说吧。 镇党委书记王辉从刘磊手里接过十来张有代表性的照片,一张张地翻开看,刘磊等他看完,又把自己所了解的情况简单叙述了下。王辉盯着刘磊看了二三秒,却扭头对张蕊说,“张蕊,这件事一开始我就说过帮你们调解的,前几天因为咱们工业园区的事耽误了,下班告诉你爸爸一声,走信访渠道解决慢不说,也不一定能真正解决问题的,而且还会给咱们镇的信访维稳工作带来麻烦。”
“对不起王书记,因为我家的事给咱们镇的工作带来影响了。” “这事你们家也是受害者,不用说什么对不起了,你看这样行吧,这两天我再出面给你们两家调解一下,让他们适当地做些赔偿。”王辉大概猜得到张克友家的态度,就是自己这个家乡父母官出面的话,他们应该会给些面子,但具体多大的面子就不好说了,所以,他只敢给张蕊说适当地赔偿。 张蕊思考了一下,说:“不用了王书记,估计我们两家的事难以用调解解决,不过您放心,我爸不会再上访了,到时候会用其它途径解决。” 两家矛盾确实无法用调解解决了,只是去市里反映张克友家问题的这一件事就让他们丧心病狂地报复了,更何况后面还有向省纪委举报这更大的一枪还没打响呢。 王辉又问了一些简单地问题就让两人回去了,至终都没问他们会去怎么解决处理这件事,或者都是去哪反映问题,这事他不知道和知道不说,在以后和张克友家交往中会是不一样的效果。 只是过了这几天时间了,省里怎么还没有动静呢?看样子自己有必要给老同学赵向军打个电话,让他再与省纪委的人说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