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开杀戒
“呕，唔……”虽然两世为人，但卓不凡还是第一次杀人，借着夜色看到自己满手的鲜血，禁不住伏身呕吐了起来。 “啊……”外面响起数声惨呼，紧接着“嗖、嗖”声响，两道人影同时扑入了卓不凡的房间内。 “大胆狂徒，还不束手就擒！”其中一道高大声音厉声喝骂，卓不凡听得出，这正是出自大伯父卓天纲之口。 同时进来的另一道人影，见到卓天纲也大为吃惊，手中弯弓朝自己脖子上一抹，居然自杀身死。 卓天纲挥手点亮屋内的灯盏，转身看向卓不凡道：“不凡，还不站起来！既然选择武道修炼，杀个把人算什么，你不杀人，人家就要杀你！你要记住：武道修炼是一条充满杀戮的道路。” 卓不凡强忍呕吐，缓缓站起身形，眼角瞅到自己刺死的那个杀手，后背早已经中了一掌，顿时明白是卓天纲暗中伤了这杀手，又放进来的，故意让自己“开杀戒”的。 圣玄大陆的武道修炼者，一般有这么一个仪式。 果然，听卓天纲接着说道：“这杀手，是我故意放进来的，只想让你开了杀戒，免得真正对敌时，心慈手软而吃亏。你要记住，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不凡明白了。不凡今天正要告诉伯父，我可以修炼了，可碰到商家的事……” “哼，商家，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不但退婚，还敢动我卓府的人！” “伯父，你怀疑这些杀手，也是商家派来的？” “不是怀疑，是肯定。有时，一些面子上的东西，在某些人眼中，却看得比命还重要。” “可是他们悔婚在先啊……” “他们眼中，只有自家的面子，哪里会顾别人的面子。你今天在会客厅挑衅商落雁，还当众击残了他商家的护卫，这不但是拂了他们面子，更证明了你并不是‘废物’，这相当于间接证明了他商家有眼无珠，所以他们要想办法对付你……” “报告侯爷，外面已经清理干净，杀了八人，两人欲自杀，被属下阻止。”这时，外面有人朗声汇报道。 “进来两个人，把这里面清理一下。把那两个活口放了吧，让他们回去传话。如果我卓府嫡系出了什么意外，不管是哪个家族下的手，我保证让他们家族双倍的嫡系子孙陪葬！” 说到最后一句时，卓天纲故意施展了功力扩传，顿时响彻方圆数里，卓天纲相信该听到的人肯定能够听到他的这份毒誓。 “伯父何不对刚才活抓的人，进行严刑审问，直接逼问出幕后主使啊？怎么又将他们放了呢。” 卓天纲指了指地上的两具尸体道：“你看看，这些人不过是一般的杀手，只知道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只怕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幕后的老板是谁。总之，既然敢这么做，商家肯定已经选好了后招，把自己推得一干二净的。所以我索性选择将他们放走，帮我传话，也震慑其它势力，不要随便参与。” 卓不凡果然看到两具尸体服饰并不像家族大户的人，面容也寞生，又没有什么明显特征。这时外面走进两个侍卫，熟练地处理着卓不凡房内的尸体和血污。 卓天纲则走向卓不凡，左手在其肩膀上一拍，卓不凡顿时察觉有一股热流在自己体内经脉间游走，知道卓天纲这是要探视了自己的经脉。 可是卓天纲劲道刚入体，卓不凡丹田处的“封天镇魔印”一阵轻颤，接着，就散发出一丝淡淡的光辉，照遍卓不凡全身。 卓不凡不知道“封天镇魔印”为什么这样，也不知道这些突然出现的光辉有什么作用，内心惊异不已。 “咦，你现在的经脉虽然已经修复了不少，却仍然极为纤细，而且有些凌乱，还有，你的丹田似乎有些破损……不过，既然已经好转，那总有希望的。我这里有几粒‘筑基丹’，你每月服用一粒，好好调理。”卓天纲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个小药瓶，扔到了卓不凡手中。 “谢伯父！”卓不凡欣喜地道。 “不用谢。这些年，你大婶和二叔对你使些小手段，其实我也略有所闻。只是，如果我过多干涉，他们会越嫉恨你，只怕要更加变着法子来整你……你李伯伯和我提过，如果武道不成，就建议你去参加科举，博个文职，以我和你李伯伯的人脉，随便找个县令知府的，远离这大都的纷争，其实也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卓天纲语重心长地道。 “不凡会考虑的。” “嗯，‘武圣诞辰’后，我就又要离开大都前往南疆了。你自己诸事小心吧。还有，你既然已经能够修炼，这一次就随侯府的人，一起前往武圣庙祭拜吧。” “真的吗？我可以去祭拜‘武圣’了吗？”卓不凡从记忆中了解到，并不是每一个卓家人都有资格参与卓府在武圣庙的祭拜，只有拥有相当地位的男丁，才有资格参与。卓天纲邀请卓不凡参与，等于正式承认了他卓家嫡系的身份，卓不凡脸上当然装作露出一抹喜色。 “呵呵，你还小的时候，你爹娘其实带你参拜过武圣的……”讲到卓天正，卓天纲似乎触动了内心的隐痛，话语突然又停了下来。 “伯父，我娘她到底……”卓不凡从记忆中隐约觉得母亲卢曼蓉极为神秘，似乎并不简单，所以趁机问卓天纲。 “你娘她，应该出身名门。外界的流言蜚语，只不过是那些人嫉妒你娘，羡慕你爹罢了……好了，天色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卓天纲似乎不愿再多说什么，叮嘱一声后，就突兀地消失了。 “卓天纲果然还是不愿意多说。咦，他刚才怎么说我的经脉纤细凌乱，还说我丹田位置有破损。和我内视看到的情况不一样啊。还有，卓天纲居然没有发现我丹田之中的‘封天镇魔印’。” “难道说……是‘封天镇魔印’刚才发出的光芒迷惑了卓天纲，让他探测不到‘封天镇魔印’，探测不到我经脉丹田的真实情况！这么说的话，‘封天镇魔印’还有灵性，不愿意让别人看到。我还正准备向他请教‘封天镇魔印’的事情呢，这样看来，请教他估计也没有用。” …… 圣玄大陆大小王朝众多，无不是以武力打下来的天下。江山稳固后，他们表面上，虽然都提倡文以治国，武以安邦，骨子里仍然是以武道为尊的。 这一点无论从文圣庙与武圣庙的规模，还是从朝廷、黎民百姓，在祭拜文圣与武圣时不同的隆重程度都可以看得出来。 乾元帝国当然也不例外。以武立国后，乾元帝国就在大都东郊建造了一座武圣庙。 和多数王朝一样，这武圣庙供奉的，是人族最后一位武圣，独孤无敌。 武圣庙的设立，除了表示对武圣的尊敬膜拜之情，更多的是对帝国武者的一种激励。武圣是武道修炼者心目神一般的存在，也是他们心目中修炼的最高境界。 只可惜，自万年前，独孤无敌成圣之后，再没有人能够达到那种境界。 当然，时至今日，前来膜拜瞻仰的已经不限于武道修炼者，普通民众也经常自发前来拜祭，以求庇佑，只是，普通人是只能远拜，不能接近武圣金身的。 每年的武圣诞辰那一天，皇帝都会亲自带领大臣前往武圣庙祭拜，各大家族也被安排了专门的时间，轮番前往武圣庙里祭拜，犹如祭拜自己先祖一般隆重。 帝都大都附近前来祭拜的百姓，也是不计其数，届时万众聚会，诵读或者吟唱武圣的事迹，宣传武道。凡此种种，令武圣庙俨然成了一种小型的圣地一般。 有传闻说道，武圣诞辰这一天，前往武圣许愿，更加灵验，也有不少人宣称在这一天看到了武圣庙附近的种种灵异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