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摄魂秘术
雅芳斋共分内外两层，里面被隔离的两间小屋是余皎皎居所，外面则是宽大的表演大厅。此时表演场内如平常一样，共设有二十来桌，六七十个座位，成半圆形围着表演舞台。卓不凡进来时，雅芳斋早已经宾客满座，卓不凡并不想引起他们注意，只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随意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偷偷地朝着场中打量。 很快，卓不凡就看到了老熟人——七皇子。不过今天的七皇子可没有穿戴上皇子服饰，而是换了一套贵族公子服饰。毕竟以皇子的身份逛风月场所，是要遭人垢病的。 很显然他今天可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前排最靠近舞台的五张桌子，全是和他熟识的一伙人，想来应该是被他早早预订了。 其中最引起卓不凡注意的，是与七皇子一起坐在最中央的一位青年男子。这人年纪并不大，却与身后两名随从一样，都留着两撇浓密的胡子，从穿着服饰来看，也与在座诸人，大不相同。 本来乾元帝国疆域广阔，部族不少，服饰各异也不足为奇。可更让人引以为奇的，是他们的眼睛都如蓝色宝石一般，闪耀着幽光，又仿佛有股魔力一般，让人看一眼就舍不得移开目光。 卓不凡立马确定这三人不简单，或许真如余皎皎他们猜测的一样，这三人来自西域新月国，是精通摄魂秘术的高手，而那青年男子，就是新月国的一位王子。 而余皎皎交给卓不凡的任务，就是帮忙搅局，因为她们探听到七皇子带新月国人来雅芳斋，不安好心。 “我说娄大娘。我们兄弟今天给的打赏也不少了。你就不能破例，让皎皎姑娘提前出场吗？我这位兄弟对皎皎姑娘仰慕已久，可是等不及了呢。”七皇子对一旁的娄大娘道。 “雅芳斋有雅芳斋的规矩，余姑娘都是最后压轴出场的。请各位公子耐心等待。”娄大娘陪笑着道。 “我出，一千两，让皎皎姑娘，提前，出场！”那异服青年扬了扬手中的一张银票，用生硬的外地口音说道。 “这，不合规矩啊，咱们雅芳斋做的可是长久的生意，一旦坏了规矩，今后可就不好做生意了。”娄大娘盯着那银票，却不为所动道。 “两千两！”那异服青年又拿出一张银票。 “娄大娘，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百花楼敞开门做生意，不就是为了赚钱吗。我这位朋友出两千两，只为了提前见见余姑娘，这么容易到手的钱，你都不会赚？”七皇子在一旁帮腔到。 “切，哪里来的乡野村夫，两千两银子就想坏了百花楼规矩，欺负我京城弟子没钱是吧！娄大娘，我这有五千两，是打赏余姑娘的，让她好好休息一下，按规矩出场！”这时，一道冷笑声响起，众人顿时一愣，开始寻找声音来源。 卓不凡却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形，傲然走向场中，刚才那声音自然是他发出来的。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卓不凡掏出一张银票在众人面前亮了亮，然后递向了娄大娘。 “卓不凡！你，你到这里瞎搅和什么！”七皇子一眼认出卓不凡，仇人相见本就眼红，此时又见卓不凡明显和自己做对，语气自然毫不客气。 “怎么的，这百花楼我不能来？难道是你们皇家开的啊，尊敬的七皇子殿下”卓不凡目光扫了扫七皇子等人，凭那语调神态，任谁也看得出哪有半分尊敬啊。 “啊，七皇子！这……”台下不少人一听卓不凡挑明七皇子的身份，初时面面相觑，随即表情又变得精彩起来。 皇室成员逛青楼这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都怕身份暴露，传出去不好听。如今卓不凡这样点明，大家都明白，肯定有好戏看了。 “吵什么吵，帝国律例又没有哪一条规定皇子不能进声乐场所。况且我今天可是带着新月国王子来体验我们大都生活的……”七皇子见身份被挑明，气急败坏之下，不顾形象地为自己开脱起来。 “你来不来，带谁来，那是你的事。我可没那份闲心去管。可你要是为了讨好人家王子，帮他用区区两千两白银就坏了京城百花楼的规矩，我卓不凡第一个不答应。只怕在座的公子哥儿们都不会答应，因为这关系着咱们的脸面！甚至可以说是咱们乾元帝国的脸面！” “你……”七皇子没有想到，风月场所的寻欢作乐，居然被卓不凡说到了家国颜面的层面，顿时为之气结。 “卓不凡，你少扣大帽子，乱加罪名！百花楼寻欢做乐，怎么被你扯到国家颜面上去了。”七皇子大声吼道。 “我乱扣帽子？那就请大家评评理吧！”卓不凡不理会七皇子一伙，而是朝向其他客人说道，“咱乾元帝国难道没有公子哥儿出得起两千两银子吗？当然有，可是有没有人拿钱要雅芳斋坏规矩呢……没有吧？那凭什么一个异邦王子出价两千，我们尊敬的七皇子就叫嚷着要余姑娘提前出来呢？难道说，在七皇子眼中，异邦人更高贵，异帮人的钱更香一些吗？” 卓不凡越说越激昂，说到后面简直像指着七皇子吼出声。 “是啊是啊，在雅芳斋大家都是自愿打赏，可从来没有人，仗着有钱就提过份要求的。” “什么新月王子啊，不知天高地厚，一点规矩都不懂。” 台下众人纷纷议论起来。新月国王子脸上有些挂不住，七皇子见卓不凡三言两语挑起了众人对自己的公愤，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反驳。 “诸位公子，来百花楼都是寻开心的。大家还是不要争吵了。下面的表演也很精彩，大家还是开心看表演吧。”娄大娘打圆场道，一拍手，台上顿时丝竹声声悦耳。 卓不凡不紧不慢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七皇子和那新月国王子眼中都不由得闪过一丝厉色，却又不好当场发作。 不一会儿，一红一蓝两道靓丽的身影走上舞台。这是两名衣着大胆的舞姬，一披红纱，一披蓝纱，在台上跳起了艳舞。红纱舞姬妖娆如火，妩媚动人；蓝纱舞姬明净绮丽，灵秀风雅。 两道身影本就曼妙无比，加上都着抹胸短小，香肩半露，纤腰腴臂在轻纱薄裙中若隐若现，引人无尽遐想。 台下男客们，渐渐安静下来，个个伸长着脖子，不断地吞咽着口水，连七皇子都是一脸沉醉的样子。 新月国王子朝着身边一位年长的随从耳语了几句，那随从悄悄起身，朝着卓不凡这边走了过来。 那年长随从长着一副鹰钩鼻，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卓不凡当然知道来者不善，表面上假装正沉迷于台上火辣美女的表演，私底下却暗中戒备，运起了“无极混沌诀”。 “鹰钩鼻”看到卓不凡沉迷的样子，脸上浮现出一抹轻蔑之色。来到卓不凡身边时，却又换了一副笑脸，很客气地用他生硬的口音打招呼道：“你好，卓公子！”。 “有事快说，别碍着我看表演。”卓不凡斜眼盯了他一下，又继续看台上的表演，嘴中不耐烦地道。 “卓公子，我们王子很赏识你，想和你交个朋友！”鹰钩鼻的声音仿佛具有某种蛊惑力。卓不凡忍不住抬头看向了他：“哦，真的……” 这几乎是下意识的抬眼一望，正迎上了那鹰钩鼻的眼睛，四目相交，只见鹰钩鼻眼中闪动着两点朦胧幽光，如梦似幻，仿佛隐藏着令人怦然心动的奥妙，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旋即那幽光开始旋转，越转越快，卓不凡感觉一阵失神，脑子不由的眩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