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卷轴与古书
只听一人说道：“走，兄弟，咱们上前面的杂货区看看。” “杂货区？听名字就知道是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有什么看头？”另一个不解地道。 “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杂货区的东西虽然杂七杂八，来自四面八方，种类各异，鱼目混珠，有用无用都很难不清楚，但却是考验眼力的最佳之处。说不定这里就有价值连城的异宝，全凭你识不识货了。” 开头那人却一副神往的样子，又将同伴拉到身边，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而且我打听过了，这一两年来冰雪王朝动荡不安，许多末落家族纷纷拿出一些自己不懂用处的东西出来典卖。几乎每个月都有一件稀罕物件被人淘到。据说上个月有人买了一把没有刃口的半月铲，结果你猜怎么的……那竟然是一件残缺的灵器！” “什么？灵器，就算是残缺，也比元器要好上多倍啊。”另一人惊呼出声道。 “嘘，大惊小怪些什么？你看，前面那么多人，都是奔着杂货区去的，咱们兄弟也去碰碰运气，别说灵器，淘到一件元器、或是玄品丹药，也发达了。”那人怂恿道。 两人一阵嘻笑，带着美好的梦想朝着杂货区走去。 “开头那人说的只怕有些夸张，哪有那么多宝贝让你去淘啊。不过无风不起浪，可能是出了一两件宝贝，就被人夸大宣传了吧。反正闲着无事，过去看看也无妨”这样想着，卓不凡也朝那杂货区走了过去。 进入杂货区，卓不凡才发现这里果真热闹，至少有数千人在交易。原本宽阔的街道上，摆满了摊位，摊位上的货物千奇百怪，有生命的，无生命的，铁打金铸的，木雕石捏的，武器、法宝、丹药、灵材、矿物、晶石，应有尽有。 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只是行人也好，物品摆放也好，太杂乱无章了，看起来乱哄哄的。 “灵龟盾了，选用千年成精的灵龟壳炼制而成，虽然有些残破，但防御仍然极佳，还有避水功效啊……” “‘清瘀化血丹’只卖百两黄金啊，虽然只剩下半粒，但也是货真价实的地品丹药了啊……” 走在街上，不时地传来叫卖声。卓不凡听了暗自好笑：那灵龟盾那么小，怎么看也不像千年龟壳制成，既然防御极佳，怎么又破成那样了呢。还有那黑不溜秋的丹药，也敢号称地品，如果真是地品，只怕那家伙早收起来了，哪里还会舍得卖啊。 这样想着，卓不凡更加肯定这里的东西只不过是人们以讹传讹，恶炒起来的，其实没有什么真品，坑人的居多。 可笑的是，跟着自己的两人似乎对这里的杂货也很上心，眼睛贼亮贼亮地盯着每一件东西，似乎要将它们看透。 只是一方面要盯着卓不凡，生怕像刚才一样弄丢了，另一方面又忍不住要看那些杂货，这让两人左右为难，十分憋屈。 卓不凡并没有可怜他们，而是恶作剧般，在集市上大步流星地走着，根本就不看旁边的货物，那两人恨得牙痒痒，也只好快步跟上。 很快就到了杂货区的最里面，原本以为这里应该是最热闹的，不曾想这里却是少有人光顾，只七零八落地摆着几个地摊。 从那两人的表情上，卓不凡就判断出，这里应该是最低等的杂货区，基本上是一些没有卖相、又无实用的东西了。 卓不凡索性放慢了脚步，在这里仔细观赏起来，让那两位跟踪者脸上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好像面对着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样。 卓不凡斜眼探查到他们的反应，却并不以为意。仍然不紧不慢地观赏着。当观赏到第三个地摊时，卓不凡忽然感觉到了异样。 这个地摊的主人，是一位极为落魄的老者，整个身体裹在破旧的棉袄里，只露出双眼和鼻子来。有顾客上来观看他的东西，他也不招呼，好像对这生意漠不关心一般，又或者他也知道自己的东西没卖相，就算招呼也没几个人买。 真正吸收卓不凡的倒不是这位落魄的卖家，而是他地摊上的一本旧书，因为他刚才无意间感应到这卷书中散发出一丝淡淡的浩然正气。 随手拿起书本，发现书页都已经发黄，显然有些年代了。书卷中的内容是《圣言》中一些名句的摘要，可是那字体很普通，更没有如同李淳风手抄本那样的凛然气息。 “那浩然正气从哪里来的呢？”卓不凡将书卷拿在手中翻了翻，又掂了掂，却并没有感应到刚才的那股浩然正气。 可是卓不凡相信自己的感应没有错。为了不引起摊主和别人的怀疑，他将书卷暂时放下，又随意挑选起其他东西来。 不久，他先后挑上了一支笔和一方砚台，又将那卷书也拿起来，向老板问价。老板或许因为好不容易有生意上门，生怕吓走了客人，也不敢开高价，每样只收卓不凡十两银子。 卓不凡微微一笑，丢下五两黄金后，收起三件东西转身离开。那跟踪的两人见了直摇头，哪有跑这里淘宝贝还买笔砚和书卷的，没听说谁能在笔砚中淘到宝贝。 卓不凡在收起那书卷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微笑，因为他再次感应到了一股浩然正气，虽然很淡，却没能逃过卓不凡的感应。 因为他早已经见识过浩然正气，更主要的是他体内如今还残存着那晚顿悟剑意时，渗透而出的“混沌魔气”，这丝魔气对浩然正气更加敏感。 …… 回到驿馆后，卓不凡直接找到四皇子等人，将萧丹峰的意思向众人说了一遍。大家对不帮吴镇宇，不参与寒霜族的政变，意见倒是一致。对于萧丹峰提出的里应外合，一起对付萨满，救出女皇伊丽莎尔的建议，众人却有些犹豫起来，商量了半天意见也没能统一。 卓不凡也没有多说什么。这事本就兹事体大，得容大家好好权衡。 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卓不凡将那卷书从龙皇戒中拿了出来，又感应到龙皇戒中有什么东西似乎与这书卷产生了感应。 仔细探查时，发现与书卷产生感应的，是一副卷轴。那是三年前，从商家的藏书阁中偷出来的卷轴。 卓不凡曾经打开卷轴看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奇特的地方。那卷轴上就是一张浅黄色的纸，陈旧而古朴，上面只写着一个“真”字，其他就再没有什么了。 卓不凡看了半天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含义，本想扔掉，又觉得它被商家如此郑重的收藏，与地阶武技摆在一起，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所以又暂时留下了。 没想到这次会和书卷产生反应，卓不凡索性将书卷和那卷轴都拿了出来，摆在客房的书桌上。 摆放出来后，两者之间的感应更强了，各自有一股淡淡的浩然正气渗出。卓不凡心念一动，将它们收入了“封天镇魔印”中。 如今卓不凡自身修为提高，“无极混沌诀”也到了第一重，对于“封天镇魔印”的控制更加得心应手，就算自己不进入“封天镇魔印”空间，也可以将东西送入里面，完全可以将“封天镇魔印”当成储物戒使用。 谁知收进去后，两者的感应反而更强了。卓不凡不放心，再顾不得许多，跳到床上，将厚棉被朝身上一裹，假装睡觉，实则悄然进入了“封天镇魔印”空间内。 “封天镇魔印”内，书卷中书页轻轻抖动，像要翻页一样，而那卷轴也有轻微的翻动，似乎在用力舒展开来。 卓不凡索性将那卷轴展开，却发现卷轴上的“真”字开始泛起微微的光芒，尤其是真字的最底部的那一撇，此时散发出浓烈的浩然正气来。 “这是怎么回事，仅仅那一撇有浩然正气，其他笔画没有。更让人震惊的是，仅仅这一撇所含的浩然正气，就已经比得上李淳风所写的那一本《圣言》所含的浩然正气了。” 卓不凡这一下可吃惊不小。李淳风的《圣言》每一个字都有浩然正气渗出，虽然较淡，但一整本书合起来，浩然正气也就强烈了。可是卷轴中的那简单一撇，所蕴含的浩然正气却比得上李淳风一整本《圣言》。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真字的奇特之处呢，难道和这书卷有关？”卓不凡有些疑惑地看向另一端的古书卷。 卷轴打开后，古书卷抖动得更加厉害，书页真的缓缓翻动，从第一页一直翻到了最后一页。那一页没有内容，仅仅写着两个大字：“圣言”。 卓不凡之前也翻阅过，觉得这本书在最后一页重复写上书名“圣言”，显得有些画蛇添足，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这一次书卷自动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那“圣言”两字却显得大不一样了。尤其是那“言”字的最上面一点，与卷轴上“真”字的一撇一样，散发出浓烈的浩然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