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申公豹拜玉虚 昊天西入灵山
且说元始遇到申公豹之后，一番言语气的元始三尸神暴跳。不过，最让元始惊骇的还是申公豹九拜还有指点申公豹的老头。种种迹象表明，指点申公豹的那个老头并不简单。只不过，不管元始怎么询问申公豹那老头的模样，申公豹只说不知。这倒也罢了，不过，其后的一句更是使得元始连弄死申公豹的心思都有了。 申公豹只说了一句：“我虽然记不得那老头究竟是怎样一幅模样，但是，只要我在见到那老头，我一定能认出！”元始当时指着申公豹的面孔，一脸的无语。你连人家的模样都记不住，竟然还好意思说见到人家就能认出，你丫这是唬谁呢？不过，元始再一想到申公豹的九拜，不由自主的息了心思，谁知道自己万一真把这申公豹给灭杀了，会有什么后果。 元始心中起伏不定，哼道：“好了，你先起来，我还有事问你。”谁知道申公豹依旧拜在元始面前，似乎没有听到元始的话语。元始怒极而笑，指着申公豹，道：“你别以为有那老头撑腰，贫道就不敢把你怎样。哼！” 申公豹依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一副无赖的模样，抬起头来对着元始道：“只要您收我为徒，我立刻便起！” “你！”元始见得这申公豹竟然还一副得寸进尺的样子，目光逐渐变冷，“申公豹，你这是在企图激怒贫道！”元始望着申公豹，心中一丝杀机闪过。但是，就在元始心中那一丝杀机闪过时，他庆云之上竟然出现了碎裂之象。元始心中骇然，赶忙敛住心思，凝眉半响。许久，元始方才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道：“好吧，好吧。贫道算是怕了你了，只要你肯起来，贫道收下你为弟子便是！” “当真！”申公豹脸上一片的喜意，不过旋即被一片怀疑的表情所代替。自从那老头见到他这副模样之后，就大笑着离开，并且还边笑边说什么可期可期的。没有多久，那老头走了，把他留在了这里。从此，他不是人族申，也不是老头眼中的宫豹，而是一个全新的申公豹。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他之所以刚在遇到元始之时就直喊妖怪，也是因为他在这儿险死还生所经历的。 元始这次可真是怒了，自己都答应手下这个徒弟了，竟然还被人怀疑。若是此事传了出去，他元始面皮何在？元始一甩衣袖，瞪着申公豹，一脸阴沉的说道：“你若是不愿的话，贫道这就离去，哼！” 申公豹听出元始话中之意，连忙拜了九拜，然后方才站起身子，说道：“徒儿申公豹拜见师尊，师尊万安！” 元始再见到申公豹又是九拜，心中一阵的不安，不过，在申公豹九拜之后，心中的那丝不安已经消失不在，也就没有在意。听得申公豹的言语，元始顿了顿，方才说道：“你为我玄门玉虚三代弟子，在你之上有我玉虚十二金仙，尔为贫道座下十三弟子，尔可晓得？我玉虚一脉乃是玄门正统，所以，你今后行事，万万不可堕了玄门玉虚的名声。如此，尔可铭记？” “弟子省的！”别看申公豹刚开始还是一副迷糊不一的模样，现在拜在元始门下，竟似乎开了窍一般，浑身山下透露出一股灵光通透之感。 元始也没想到这申公豹竟然陡然间似乎换了一个人而已，浑身充满着一股灵气，钟天地之灵秀，端的是一副好坯子。元始越看越满意，最后竟是捻须而笑，显然心中极是满意。元始刚想带着申公豹离去，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转过头来问着申公豹，道：“对了，申，你可曾记得教诲你的那老者临走之前有何言语。还有，为何你先前见得为师模样，竟然直呼妖怪，却是为何？” “还望师尊见谅。”申公豹应声而道，“那老头也没说什么，哦，对了，他好像说什么可期，可期的。对了，还有什么神呀，仙呀，杀呀的。仙，杀我倒是知道，这个神是什么东西？之所以喊师尊为妖怪，因为弟子这么多年来，遇到的都是化了形的妖怪。而且，好巧不巧的还全都是老道的模样，所以，弟子这才会出言无状。” “神、仙、杀？”听着申公豹的话，元始心中已经，低声自语，“神仙杀？难道是神仙杀劫？”元始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难道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有人知道了神仙杀劫的存在？不然的话，也不会说出如此奇怪的话语，更何况，竟然把申炼化成飞熊之象。不过，这老道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算计久远之后的事情？ 元始心中不做念想，就欲带着申公豹离去，不过，元始忽然发现，这片地方竟然似乎很奇怪，竟似乎不在洪荒大地之上。元始凝眉但思，神识在四周虚空之中扫视不停，但是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发现。忽然，元始有些明白，为何申公豹会再此待如此长的时间也仅仅遇到几人而已。却原来，此地已经不在洪荒大地之上，即便是申公豹遇见的那几只妖怪想必都是这方天地之中自行衍生的。申公豹看见元始这副模样，也不敢打扰，就静静的站着。 许久，元始紧皱的眉头方才舒展开来：“申，紧紧跟在我背后！”说完，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步子不大，但是每一步迈下去就会发现身边的景色已经变了模样。申公豹听着元始的话，当下不甘迟疑，紧紧的跟在元始的背后。初始，元始的步伐还能让申公豹跟上，但是，越到后面，申公豹已经跟不上元始的步伐了。但是，元始依旧是自顾自的往前走着，根本就不在乎申公豹的感受。申公豹长啸一声，肋下双翅陡然出现，一紫一玄。双翅抖动间一道道流光逸出，包裹着申公豹，紧紧地跟随在元始的身后。 元始起初感受到申公豹有不支之时，就准备出手帮助申公豹的。但是，让元始没想到的是，只听得申公豹一声长啸，肋下双翅竟然出现。而且一紫一玄，闪烁着流光，充斥着道字奥妙，端的非凡。元始心中一惊，旋即明白过来，就算是没有自己误入此处，只要申公豹能静下心来参悟他周身秘密，也能够走出这片困境。只不过，那个时候申公豹的成就，即便是圣人出手，想要控制也很困难。元始心中如是想，心中微微叹息，也不知道这次是自己断了申公豹的机缘，还是自己给予了申公豹新的机缘。 许久之后，元始与申公豹终于从那困境之中出来。元始一脸的淡然，只不过眉头之中隐隐浮现的那一丝隐忧却说明了元始的心情并不是很好。申公豹出了困境，猛然间出现在洪荒大地，嗅着久别已久的气息，申公豹仰天长啸：“我申，今日又回来了！” 不过，还不等着申公豹继续发泄自己心中的畅快，元始大袖一挥，直接把申公豹卷在袖中。等到申公豹醒来之时，自己已经处于一个大殿之中。还没等申公豹弄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就听到元始的话语：“广成，击金钟，召诸人！” 片刻，钟声响起，整整九声！没过多久，十二金仙全部来齐，不过对于站在大殿之中的申公豹，他们心中都是一阵疑惑。元始扫视着十二金仙，忽地说道：“广成，为何今日没见云中子？”广成子摸不清元始的情绪，站出身子，回道：“师尊，云中百年前已经闭了死关，此事师尊曾经言语我等，若非至关重要之事，切莫扰之。所以，今日云中师弟方才未至。” 元始一怔，忽然想起确有此事，点了点头，指着申公豹对着十二金仙道：“此人名为申，乃是人族之人，因为一些境遇以至今日模样。自今日起，申便为我元始座下十三弟子。尔等今后要好好教诲于他，切莫藏私，尔等可明白？” 十二金仙面面相觑，当初元始见到云中子时，未必没有想收其为徒，但是后来不知为何，竟是作罢。云中子也不在乎，就一直呆在这昆仑山，不过十二金仙却一直把他看作元始门人。如今听到元始竟然收下第十三位弟子，心中怎能不惊？不过，惊虽惊，十二金仙还是没忘记回答，皆自称善。元始点了点头，旋即闭上双眼，不再多言。十二金仙缓缓退去，申公豹见无事可做，也就退了出去。自此之后，申公豹就在昆仑住了下来，平常之时，十二金仙轮流教诲。不过，奇怪的是，十二金仙所教诲的多是小道，玄门玉虚之道却未曾相授。申公豹自是不知，十二金仙教导什么，他就学什么，仅此而已。 西方圣地，昊天一步一步的走着，似乎是在欣赏着这方圣地的景色，旋即自语：“看来这接引经过如此多事，求道之心愈加坚定，当真是不可多得。” “能得至尊如此赞誉，接引实在是受之有愧。”不知道何时，接引已经来到昊天的旁边，一脸的枯寂，淡淡的说着。 昊天不以为怪，似乎早已经知道接引会来，转过头来说道：“若是誓立大道的接引圣人都当不得此等赞誉，这世间谁还能当得起如此赞誉？” 接引依旧是一脸的枯寂，面色不动，似乎昊天的话语引不起他心神半点的波动，只是遥望着天际，不知是在想着什么。 “敢问圣人，不知准提何在？”忽地，昊天的面色变得古怪起来，循着接引的目光望去，淡然问道。 接引枯寂的面色终于有了一丝的动容，似乎是挣扎良久，方才说道：“准提自在西方，玄妙大道之中。” 昊天微微点头，似乎同意了接引的话语：“莫非朕前来西方圣地，圣人就在此迎迓至尊？” 接引一怔，旋即说道：“却是贫道失礼了，至尊，请。” 片刻，昊天在接引的带领下来到莲花池畔，宾主落座。昊天望着一望无际的莲花，心中一动，悠悠然道：“圣人果然不愧是西方妙法，这小小莲花池中竟然隐有如此玄妙，当真是让朕佩服至极。”原来，刚刚昊天所见的一望无际的莲花池，其实只不过是数丈方圆。之所以一望无际，却是那炼化池内竟然有种衍生世界的感觉。 哪知，接引竟是摇了摇头，望着莲花池，悠然说道：“至尊此言差矣，这座莲花池却不是像至尊所言那样，是贫道大法，而是准提之大作。” “准提？”昊天心中一惊，面色不变，不自觉的出口，“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准提道友所修果真不愧是西方妙法，竟然参悟的如此明透！”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接引慢慢咀嚼着这句话，心神之中似乎有什么被打开了一般，豁然开朗！接引望着那莲花池，眼神顿时间变得悠远起来。似乎，昊天至尊不经意间的这句话，竟然和准提所求之道若有若无的重叠在一起。甚至，给于接引都有很大的启发。他隐隐的感觉，只要自己能够参悟透这两句话，那么，自己所求之道也不再遥远。昊天这不经意间的话语，竟然使得接引心神通透，有一种明心见性的感觉。 昊天在说出那句话后，就意识到了什么，转而望着接引，就感觉接引竟是陷入一种顿悟之中。慢慢的，昊天发现，接引平常那枯寂的面容竟似乎变得有些许的精神，甚而，竟然有一丝微笑出现在接引的脸上。那一抹微笑，昊天竟然在其中感受到了天地之博大，宇宙之浩远！昊天不知道接引在其中究竟参悟到了什么，但是却也知道，接引此次受益匪浅，当真是有大机缘之人！ 许久，接引方才醒过神来，感受到自己心神之中的变化，不由得站起身子，就要朝着昊天一拜。昊天自然是不会接受，他此次之所以前来，乃是为接引手中一物。为了那一物，他本来是想以造化当年与接引结下的因果来换取，但是，经过刚刚那事，昊天忽然感觉，似乎造化那因果已经用不到了。 接引一脸疑惑的望着昊天，他不明白昊天为什么不接受他这一拜。望着一脸疑惑的接引，昊天也不在掩饰自己的目的，淡淡地说道；“圣人，今日朕此来却是有所央求。” “哦？”接引心中讶异，不解的望着昊天，“不知贫道之处有何之物值得至尊央求？” “一杆旗！”昊天淡淡的说着，似乎颇有些云淡风轻的意味。 “一杆旗？”接引皱眉片刻，方才恍然，“莫非至尊所为的是贫道手中的青色云界旗不成？” “正是，朕今日所求正是青色云界旗！”昊天一脸的淡然，“不知圣人可否割爱？” 接引沉吟片刻，最终方才说道：“也罢，既然至尊想要，那贫道就送与至尊又何妨，也算是为了了却刚刚至尊那一句使得贫道领悟无数奥妙的话语。”说着，接引手指微动，手中出现一杆赤色小旗。这赤色小旗正是青色云界旗，青色云界旗虽然名字之中带着一个青字，但却是实实在在的赤色。 接引把青色云界旗递给昊天，叹息着说道：“至尊以此物了结那句话对贫道的帮助，当真不知道是贫道赚了，还是至尊赚了。” “你我各取所需，仅此而已。”昊天接过青色云界旗，慢慢的把玩着，一脸轻笑，“所以，圣人不必在意谁比较吃亏。” “至尊所言甚是，贫道着像了！”接引猛然一怔，旋即双手合十，对着昊天微微一拜。 不过，这一次昊天却没有躲过，直直的受了接引一拜。“圣人能有所悟，朕心中也甚是欣慰。神仙杀劫即将来临，却还希望圣人在杀劫之中安然度过。到得劫运过时，我等再品茶论道，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接引心中一愣，隐隐感觉昊天所言似乎别有所指，但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此语何意。当下，接引双手合十，道：“至尊所言正是，此次神仙杀劫牵扯甚广，即便是我等圣人也脱逃不得，当真是盘古开天辟地以来第一量劫。” 昊天点了点头，说道：“如此，就到量劫过后，我等再品茶论道。”顿了顿，昊天继续说着，“朕忽然想起天庭之中尚有要事，就不多停留，朕就先告辞了。” 接引一脸枯寂，缓缓的说道：“既然如此，贫道送至尊一程。” 昊天摇了摇头，说道；“不用。”言罢，转过身来，一步步走着，旋即消失不见。 接引望着昊天缓缓离去，低声说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旋即，望着那莲花池畔，淡淡的说着，“不知准提道友心中可明否？” 准提？莫非准提在此？ 接引望见一动不动的莲花池畔，嘴角竟然勾起一丝微笑，旋即闭眼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