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一滴血1

    “长官好！”哨兵啪的一个立正，左手4指弯曲握住步枪中部，右手4指并拢握住扳机以下部位，保持着抢身紧贴身体左侧，始终与地面垂直。木屋前，两名哨兵一左一右的相对站立，一丝不苟的行了一个持械礼。

    “全体起立！”哗啦一声，礼堂里坐在长板凳上的军官迅速起立，双手紧贴着军裤上的裤缝线。目不斜视中，默送着秦漠穿过中间的过道。

    “敬礼！”整齐的磕了一下皮靴的后跟，马刺咚的一声在木结构的礼堂里回荡，整齐的对着台上的秦漠敬礼。

    “礼毕，都坐吧！”看着下面一大票生龙活虎的军官，秦漠欣欣然的接受了这个军礼。回了一礼，随即摆摆手说道。

    从秦漠的视角往下看，实木搭建的礼堂里，一排排长木椅上坐满了人。墨绿色大翻领的毛料春秋常服、头上戴着马裤呢的大檐帽、脚穿德式小牛皮马靴，绿色的呢料地板上印着一条银白色的横杠，上面铝制的五角星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作为一只资深的强迫症患者和制服控，眼前的场景对于秦漠来说绝对看成是视觉享受——这是我的队伍！当然，如果换成漂亮妹子的话那就更好了（笑）~

    “两天前我们清剿了草上飞的山寨，这些情报和口供都是从山寨里掏出来的，大家都看看吧。”说着就把一副小比例的蒙阴县地图挂在了黑板上。两名束手站在两侧的士兵，会意的各自抱着一大叠文件夹开始派发。

    “蒙阴县，地处蒙山南部，泰沂山脉腹地。地跨东经117°45′—118°15′，北纬35°27′—36°02′，南北最大长距65。4公里，东西最大宽距45。8公里，总面积1601。6平方公里。从蒙山到县城的直线距离是20公里，按照我们正常的行军速度，4~5个小时可以到达。”

    “根据我们现有的情报，蒙阴县的武装力量主要包括县保安团和井察局，其中以保安团的势力最为庞大。保安团团长雷云，出生年月和籍贯不详，早年间干过土匪响马，在江湖上有一些名气后来投奔了官军。民国11年也就是1922年，第一次直奉战争期间负重伤。适逢第一次直奉战争失败，安****（奉系）推行整军运动，因伤被清退。拿着遣散费和之前攒下的老本，带着几十个手下，辗转来到了蒙阴。从县长手里花钱买了一个保安团的番号，几经扩编后有小500人。在县城里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除了把持着厘金外，还同时兼着烟土、赌场和**的买卖。当地的井察局局长王大发，是他一手扶持上去的亲信，就连县长也被架空了。蒙山一代大小十几股土匪，都和雷云有接纳恩养的交情，从保安团里流散出来的枪支弹药，有相当的一部分都到了这些山寨手里。”

    “靠着早年间的关系网，保安团可以通过地下渠道，从安****内部获取军火和弹药。从已知的情况看，保安团近500人，剔除老弱后可以参战的精壮大概在300~400之间。装备着安****制式的辽造13式步枪（见注释1），可以发射德式7.92X57毫米尖头弹。另外还有四挺奉天兵工厂仿造的日式十一年式轻机枪，德式MG08型水冷重机枪两挺，轻重机枪和步枪都能通用弹药。除此以外，根据俘虏的口供保安团的编制里还有一个炮兵连。装备有4门淘汰的鄂造57山炮（格鲁森1894式架退山炮，见注释2），由鲁军退役的炮兵cao纵。抛开兵员素质不提，整个保安团在火力上基本和安****的营级部队持平。”结合手头的资料，秦漠大概的介绍道。话音刚落，台下顿时小声的讨论起来，显然对手的火力和装备有些出人意料。

    “长官，敌人的具体部署和防御情况有具体的消息吗？”顿了顿，初来乍到的步兵二连连长举手问道。

    “保安团的驻地在县城南面，也就是对着蒙山的方向。平时在县城的出入口和交通要道上，都设置有哨卡，用来收取厘金。我们人曾经近距离观察过，保安团的营房和驻地都是前清时期巡防营遗留下来的，早期为纯木结构。雷云发家后，就从当地募集泥瓦匠，对营地进行整修。用一道两米高的青砖围墙将驻地圈了起来。在营房的中心还有一个砖木结构的炮楼，大约有5米多高，炮楼四周都开有射击窗口，从安****弄来的机枪和火炮就部署在这里。同时也兼做雷云本人的起居室，平日里轻易不挪窝。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保安团在县城的几处产业里也部署有一定数量的武装人员，用来看守场子。加上县井察局，总兵力大概在500人左右。”指着地图上用红色铅笔标注出来的区域，秦漠点点头。

    “长官，从侦查员拍回来的照片看，整个炮楼正好处于防御中心位置。炮楼的四周都开**击窗口和空洞，甚至还部署有轻重机枪和火炮，射角完全可以涵盖整个驻地。一旦有人发起进攻，居高临下的火力王，会让缺乏压制炮火的轻武装力量损失惨重。我们缺乏压制性火炮和伴随火力，如果可以的话应该尽可能的从内部入手，里应外合拿下它！”对着刚刚翻洗出来的照片，冷静风开口提议道。

    鄂造57山炮虽然是旧式的架退炮，但是4900米的最大射程完全可以覆盖整个区域内的通道。无论是配属到班的89式50毫米掷弹筒还是连一级的M2型60毫米迫击炮，在射程和火力上都不足以压制这四门山炮。在这样的环境下发起强攻，进攻部队将会直接暴露在敌方的炮火下，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这不可能，俘虏交代的很明白，保安团和山里的土匪一样，采用的是山寨模式。我们半路劫断了草上飞送信的信使，现在又彻底的剿灭了山寨，雷云得不到回音一定会心生警惕。这个时候我们根本没有机会潜入，只剩下强攻这一条路！”边上，立马就有人站出来否定道。

    “啧，长官，咱们账目上的兑换点数可是全部用光了。开局时剩下的点数再加上这些日子以来采矿系统的收益，您该不会只兑换了一个步兵连吧？”百无聊赖的转着手里的钢笔，王天纵狡猾的眯着眼睛，反问道。

    “差不多，除了新增的步兵二连外，还有一个轻型榴弹炮连，装备了六门M－1型75毫米榴弹炮。除此以外，还有两门苏制M1932型45毫米反坦克炮（点不出铁拳火箭筒来的苦逼），作为进攻部队的伴随火力，用来敲掉那些隐藏的火力点和障碍物。”秦漠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一脸“居然被你发现了的”表情。

    “就知道！”Xn

    “好吧言归正传，军需官，报告一下目前的物资储备情况！”

    “是的，长官！根据您的命令，仓库储备的物资已经全部分发下去。每名士兵的共计配发：7。62X51毫米步枪弹160发（20个8发桥夹）、德制M24木柄手雷4枚、发烟弹一枚、急救包一个（纱布、止血粉）、刺刀一支、1升装铝制水壶一个（我兔的87水壶）、压缩干粮500克、干rou和榨菜各50克。士官/军官手里的MP－28冲锋枪配备六个30发弹夹（两个三联装弹夹包）、托卡列夫TT30手枪每支配备3个8发弹夹和26发散装9X19毫米手枪弹。每挺DPM轻机枪配发7个47发弹盘、每挺MG－42（MG－1）轻机枪配备4个75发鞍形弹鼓和一条250发弹链。45毫米炮弹有60发，弹种以高爆弹和榴弹为主，每门75毫米轻榴弹炮则可以分摊到40发炮弹。除了这些，军需仓库里就剩下酒精、纱布、手术工具等急救用品，还有一些野战食品，除此以外没有一发弹药。”翻检着长长的供应清单，军需官苦笑着摊摊手。

    “我们有两个步兵连一个炮兵连，总兵力有520人，兵力和装备上我们占据着优势！部队的扩编是所有人都期盼的事情，但是仅仅依靠采矿系统的收益，并不在意支撑我们前进的脚步！这恶搞山头也不足以容纳越来越多的兵员，所以我们需要一个阳光下的身份，也需要更大的活动空间！月底那支运送军火和烟土的马队，不管他们的背后的势力如何，我们都不会放过。但是在这之前，我们必须先解决眼前的绊脚石。借刀杀人的典故不需要我啰嗦，一旦马队被端掉，无论如何负责维持地方治安的保安团和井察局都脱不了干系，到时候为了给上峰一个交代，一定会从这边的土匪山寨下刀子。”

    “这是一个巨大的隐患，除了先下手为强，否则我们别无他法。账目上的兑换点数已经全部花光，后勤仓库里再也拿不出一点弹药来，这一次我们赌上了自己的一切，所以我们没有退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告诉我你们有信心打赢这一仗吗？！”简单的分析了一下利害关系，自带政wei功能的秦漠，做着战前动员工作。

    “是的，长官，保证完成任务！”哗啦一声，礼堂里几十名军官全体起立，磕了一下马靴的后跟，大声的呼应道！

    “现在，分头去准备！”

    “是，长官！”

    注释1：辽造13式步枪，1923年由韩麟春设计制造，可以看成是毛瑟98和三八大盖的合体，发射德式7。92X57毫米尖头弹。

    注释2：鄂造58山炮，仿自德国格鲁森57毫米架退式山炮，辛亥革命前南方新军的主力装备。身管倍经20，最大射程4900米，持续射速6发/分钟，弹丸重2。72公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