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未雨绸缪

    “打开座舱盖，检查油路、引擎和仪表，做好起飞准备！”穿着灰色的帆布地勤服、戴着鸭舌帽的地勤人员，顶着烈日冲上停机坪。身后一辆福特AA型卡车改装成的油罐车也被启动，开上了停机坪。牛筋底的解放鞋在草地上沙沙作响，风从领口灌进去，撑的地勤服鼓鼓囊囊的膨胀起来。

    停机坪上，两架墨绿色的双翼机静静的等待着驾驶员，发动机和舱盖上都包裹着厚厚的防尘帆布，明眼的一看就知道是新飞机。来自机械、军械、电器、仪表、无线电等部门的地勤人员一拥而上，解下飞机上的防尘布，在自己的岗位上进行起飞准备。油罐车也蹒跚的停在了两架飞机中间，通过两条软质的输油管开始加注燃料。

    “这是我们最新式的菲亚特吗？”望着草地上忙做一团的地勤，秦漠饶有兴致的开口问道。

    “是的，长官。菲亚特CR－42型战斗机，双翼机的巅峰之作，意大利人在1939年才正式完成它。您知道，按照我们的目前的权限，暂时兑换不出它来，我们通过菲亚特之前的CR－32型解锁了这部分科技书，然后才兑换出了它。”夏常服外披着白大褂，厚厚的镜框后面这位装备部部长，一脸慈祥的注视着那两架振翅欲飞的双翼机，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样。

    “好吧，知子莫如父，那么，可以介绍一下吗？”

    “当然~长官，请允许我来介绍，这是菲亚特CR－42型战斗机，准确的说是魔改后的型号。首先，通过技术资料，我们以菲亚特CR－42系列中，最先进的bBis型为基础，通过改进来挖掘出它的潜力。在现有条件下，我们用1100匹马力的DB601替换了原型上的A74R.1C.38（双排14汽缸风冷发动机，890匹马力），以液冷V型汽缸活塞发动机取代星型气冷发动。采用燃油直接喷注技术，气缸的位置在下方，正好给射击协调器腾出了空间。功率大、结构紧凑，就算做剧烈的大过载机动而无需顾虑空中停车。根据我们的计算，换装后的菲亚特最大平飞速度可以达到520公里/小时。”

    “原先的敞开式座舱也改进为全封闭式，新增加的舱盖由20毫米厚的防弹玻璃构成，可以在任何位置上防住7.7毫米航空机枪的直接射击。考虑到高空飞行的需要，座舱内也增加了氧气面罩和无线电，便于协同作战。机身上的装甲也进行了改进，采用美式的浴缸布置，将发动机和座舱一起包裹在内。”

    “火力上，配备了四挺12.7毫米航空机枪和一门厄利空20毫米航空炮，其中两挺机枪位于两侧的机翼，剩下的全部布置在机首上。每挺12.7毫米机枪备弹400发，20毫米航空炮则有60发的备弹，完全可以啃动任何目标！”

    “采用刚性华伦式桁架支撑机翼，所以从正面上看机翼间的支柱呈V形。前部机身由锰钼合金钢管焊接而成，增加了浴缸式的大块装甲，后部机身采用织物蒙皮。机翼由轻型金属支架焊接，表面为织物蒙皮。上层机翼由两段机翼在机身中轴线上焊接而成，由倒V形支架支撑，下层机翼直接和机身纵梁连接，只有上层机翼有副翼。起落架为固定式，装有油压减震器，还装有流线型的防护罩以便减少阻力。1100匹马力的DB601直接驱动一具直径2.4米的菲亚特恒速3D41螺旋桨，整架飞机全长8.25米、翼展9、7米、机身高度为3.3米，空重1.782吨。最大起飞重量2.295吨，单发单座双翼机，机翼下方有两处挂点，可以挂在100公斤的航空炸弹。”指着那两架正在进行飞行准备的战斗机，装备部部长一脸骄傲的介绍道。

    “快，地勤人员撤离！”

    “油罐车开走，准备开机！”

    说话间，地勤人员拔出了输油管，油罐车迅速的驶离停机坪。等两名飞行员进入机舱后，地勤们帮着关上舱盖，随后砰的一声地面开机。

    “01呼叫塔台，01呼叫塔台，一切正常请求起飞，重复请求起飞。”三叶螺旋桨转的只看见虚影，确认座舱内的仪表一些正常后，双机编队中的长机在无线电里申请道。

    “收到，起飞请求获准，授权使用主跑道！加油，小伙子们！”当着秦漠的面，木板搭建的塔台里，调度员批准道。

    在1100匹马力的驱动下，三叶螺旋桨飞速的旋转，卷起的气流搅动着飞机周边的草地哗哗作响。等引擎达到了转速后，两架飞机一前一后的开始调转机头，开始在跑道上滑跑。橡胶轮胎碾压过草坪，在草地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印记，在嗡嗡作响的轰鸣声中逐渐加速，远远望去似乎和墨绿色的草地融为了一体。座舱里的两名飞行员视线紧盯着速度表上的指针，随后抓着cao纵杆渐渐拉起，机翼颤抖着挣脱了地心引力。爬升的过程中，巨大的反作用力将飞行员挤压的靠在了座位上，盛夏的阳光照耀在防弹玻璃上，晃动着耀眼的五色光芒，简直明媚的耀眼。茶色的玻璃风镜被放下，飞行员cao纵着飞机继续爬升，一直上爬升到6000米的高度才改为平飞。对于飞机的爬升率、最大航速和盘旋性能进行检验，毕竟这款魔改型号是第一次飞行。

    “01呼叫塔台，机身cao纵性良好，爬升率符合要求，机械动力一切正常！”没过多久，无线电里就传来了飞行员的声音。

    “看上去不错，半年之内装备部可以提供多少架飞机？”两架战斗机互相追逐着掠过头顶，秦漠扭过头去默不作声的问道。

    “长官，如果不考虑维持飞行的成本，只要资源足够，您要多少就有多少！”涉及到专业方面，这位周身洋溢着技术宅气息的装备部长，咣咣的拍着胸口保证道。

    “。。。。。。”

    囧了一下，秦漠开始陷入沉思状态。

    1912年，明治天皇去世，皇太子嘉仁即位，改国号为大正，去得是“大亨以正，天之道也”。集举国之力，赌赢了甲午年的那场豪赌后，日本在急速扩张中迅速崛起。并且顺利的抱上了英国这条大腿，成为英国在亚洲地区的马前卒，竭力的遏制沙俄在远东地区的扩张。日俄战争和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借着战后凡尔赛体系的东风，坐拥战争红利的日本，也在扩张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借着几次豪赌，顺利的融入了以大英帝国为核心的国际融资与贸易体系。而在政治和军事上的风光背后，是日本经济发展的步履维艰。地域和资源上的天然限制，直接导致了日本国内的民间资本积累缓慢，使重工业部门尚未脱离萌芽阶段，和同时期的西方世界相差云泥。而在对外贸易中，日本所能供应的纺织品与杂货拓展市场十分艰难，有限的外汇收入应付外债也时常捉襟见肘。加上忙碌的军事扩张，直接导致了日本在财政上的举步维艰。1918年，因物价上涨导致规模空前的城市平民“米sao动”就是最佳的范例。另一方面，日本的发展“奇迹”令部分知识分子醉心不已，开始寻找有别于传统自由主义的思想资源和理论解释，这种从一开始就步入歧途的自我塑造尝试，内嵌着与外部世界冲突的结构性因素。1918年10月，大川周明创立文化沙龙老壮会，成为日后日本军国主义思潮的原点。而随着一战后，以美英为首的西方势力再度返回东南亚，原先繁荣的日本民族工业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隐性危机的大背景下，阶层固化与贫富差距悬殊开始日渐显露。公元1926年12月25日时，老鬼子大正天皇驾崩，皇太子裕仁继位，改为昭和天皇，（出自《书经·尧典》——“百姓昭明，协和万邦”）。似乎是时运不济，上天存心要为难脚盆鸡，重度中二病患者裕仁即位三个月后，天皇宝座还没稳当。1927年的3月，就生了著名的“昭和金融危机”。当月的15日开始，银行歇业、提存、倒闭的浪潮迅席卷全国，各地歇业银行多达3o家，金融混乱可谓达到了极致，经济的混乱导致与之有关的中小型企业、地方工业出现了生产上的停滞以及企业的大量倒闭。政友会总裁田中义一在原内阁倒台后迅的接手。1927年4月2o日正式登台组阁后之后，代表了国内财阀和垄断资产阶级的利益的这货，先就采取了通货膨胀的措施，把这次来势汹汹的危机转嫁到国民头上。

    适逢宁汉合流，南京的光头在完成了党内的统一后，打着“先总理”的旗号扛起了北伐的大旗。二次北伐期间，盘踞在华北和关外地区的奉系，则成为了光头重点的打击目标。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旨在通过侵略来转移国内的矛盾和视线的东方会议就此召开。在这场后市臭名昭著的会议上，正式宣布对中国推行“积极干预政策”，试图把中国东北、内蒙古从中国分离出去，由日本帝国占领。日本第六师团师团长福田彦助，正式出兵华北，强制干涉彼时的二次北伐。

    在未来的规划中，独立师将会在各方势力撤出后，独立应对日军一到两个常设师团的围攻，守住济南并接管奉系在关外的地盘。而山东所处的山东半岛则三面临海，庞大的日本联合舰队是不容忽视的威胁。沈鸿烈回下的渤海分舰队是指望不上了，主力舰艇只有两艘一战前下水的老式穹甲巡洋舰，肇和舰甚至还是训练用的，作为山东的门户青岛岌岌可危。所以，在现实的威胁下，秦漠不得不考虑来自陆海空三栖的威胁。

    “以双机编队为基础，大队（营级）本部下辖一个4机小队（排级）；每个中队（连级）下辖三个4机小队和一个中队部4机小队；每个大队下辖三个中队，满编52架战斗机。按照这个标准进行生产！半年之内，我要看到飞机，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另外，我希望在现有的条件下，装备一批双发中型轰炸机和单发双座的俯冲轰炸机，作战半径要足够覆盖渤海湾大部分。”几番掂量后，秦漠参照着二战中后期德国空军的编制表，决定道。

    “是的，长官，保证完成任务！”有活来了，技术宅兴奋地搓着手，忙不迭的敬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