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沈音一
“我本是仙教教徒，奈何仙教都容不下我，就更别说正道了，说起来，当年我还真是个怪人。”老者感叹道。 “实在看不下去了，老头，你有必要跟这丫头废话么？要她走，还不是你抬手之间的事情？”这个时候，“疯子”又突然出现在老者身边。 “‘疯子’，你这话痨的毛病还是没有改，是不是闷太久了？”老者依旧没有正视“疯子”。 “是又怎样，关你屁事。”“疯子”回击道。 老者摇了摇头“唉，都这把年纪了，还是那般幼稚，你这么多年都活到了哪里？怎么总像个孩子一样？”老者看了看“疯子” 可“疯子”却不以为然“我活，是为了我自己活的，不像你，张口闭口都是为了我们这一脉......到头来呢？你左右了什么？你得到了什么？你的存在还有一丝乐趣么？”“疯子”不屑的看着老者。 “你倒是逍遥一世，到头来你得到了什么？”老者却没有被“疯子”激怒，反而质问其疯子“你到最后得到了什么？你爱的女人？所谓的神器？还是长生？唉，不对，你好像活的没我久......”老者将“疯子”在世的事迹都说了一遍。 “老头！你够了！”“疯子”显然有些愤怒“是，我爱的女人不爱我，那根破笛子也不完整，我没你活得久，我承认！我承认！你满意了吧！我忍你很久了！不久是仗着你是先人么！我今天就不信这个邪了！”说完，“疯子”直接对身边的老者出手！ 老者应对疯子的出招，从容不迫“你我本是一人，但是你和不易这孩子的经历有些相似，所有的经历与我和其他前人有些不同，这才让你自生灵魄，我们三人，相辅相生，相克灭亡，这件事我曾对你讲过。”老者依旧平静的应对着“疯子”的出招。 “相克灭亡？那又怎样！别忘了！我叫‘疯子’！”“疯子”歇斯底里的吼道！根本无法突破老者的防线，而老者像是练习了多年这攻击路数一样，看也不看，单手就防住了“疯子”的全部攻击。“疯子”仿佛用使不完的离力气全都打在了棉花上一样，毫无痛快之感！ 一旁的真雩大师显得有些无奈，有些不知所措。 而就在这时，“疯子”注意到了真雩大师。就在“疯子”要对真雩大师有所行动的一瞬间，老者紧紧地抓住了中年男子的双手。 “疯子，不可以！难道你忘了那件事么！”老者厉声道！ 真雩大师看到老者这个时候突然有了情绪的波动，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一直慢声细语的老者，怎么突然愤怒了呢？显然老者愤怒的原因真雩大师并不能从两人的对话中察觉到。 “怎么，你怕了？刚刚的圣人哪里去了，一副悲天悯人嘴脸怎么瞬间就这么狰狞了？装不下去了么？”“疯子”得意道。 “每次都以为赢得是自己，可到最后，你什么都没得到，你我一样，死后保留下了当时的容颜，和当时的心态，你永远长不大，就像我永远也死不掉一样。”老者说话间手越攥越紧，“疯子”努力的想挣脱，可并没有任何作用。 “并不是因为我是先人这么简单，还有当时我的修为，也被保留了下来，如果硬要说我的修为在哪个境界的话，人界巅峰吧。天界之下，唯我独尊。”老者平静的看着“疯子”。 “就像你说的，我确实失去了一切，从出生开始，我就失去了一个正常人该有的一切。忘情、轻生、寡言。甚至到最后，我连如何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沟通，我都忘了，但是到最后，我看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我知道如何得到它，虽然没有得到，但是我已经心满意足了。”老者依旧紧紧的抓着“疯子”的双手。 “毕竟那是逆天的存在，那个东西的存在可能完全打破凡间的平衡，能活过百年，相较于上苍来说，已是对凡人最大的恩惠了，若凡人获的了长生不老，岂不是寿与天齐？试问天神神在哪里？”老者说话间，趁“疯子”不注意，单手成刀，重重的砍向了“疯子”的后颈，疯子应声倒地。 见“疯子”倒在地上，老者向后踉跄了几步。真雩大师赶忙上前想要扶住老者，可奇怪的是真雩大师根本住不到老者任何的一丝一毫，甚至衣角都抓不到。 真雩大师抬起的双手，停在半空。她奇怪的看着老者“前辈，难道你和他......”真雩大师一时之间竟然语顿无声。 “呵呵，无碍。姑娘，还是被你发现了，其实刚刚你就怀疑了，只是不确定是么？”老者稳了稳身子，站定“没错，我和他已经死了，其实在刚刚我们所说的话中，你应该大概知道我和他的情况了吧？”老者问道。 可真雩大师收回了双手，依旧有些不之所措“可是前辈你们是怎么进入我这师侄的身体里面的？”虽然真雩大师脑海里有很多问题想要问老者，但是眼下更重要的确实他的折个师侄！不为别的，因为他是田一卦唯一的弟子！ “姑娘，你也懂一些卦术，可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是不算之人么？”老者顿了顿“像我这样的人，就是不算之人。”老者面容祥和，老神在在，好像上一刻的他和现在的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那前辈到底是谁？”真雩大师还是纠结着这个问题不放。 “姑娘可听说过千年前，仙教，也就是你们口中的魔教，出现了一个不可一世的传奇人物？”老者提醒道。 “不可一世？传奇人物？黑心老人？”真雩大师猜测着。 老者摇了摇头“还要久远一些。” “还要久远一些？”真雩大师疑惑了起来“千年前？难道是？我记得魔教曾经出现过一个不可一世的高人，因其作风不似魔教，魔教不肯收留。而恰恰因为他出身魔教，正道也不肯收留，而后自称散仙，游离在正邪之间。 但却在一次魔教与正道交锋中，魔教差点被正道举教歼灭的时候，被突然出现的手持竹笛的白衣男子所阻止，难道前辈就是......沈...音...一？”真雩大师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甚至都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我并不是沈音一前辈，我只不过是沈音一前辈亲手创造出来的下一代沈氏血脉。当年前辈何等威风，我若能有前辈一成的修为，那我此生也无憾了。”说道沈音一，老者很是仰慕。 “只是前辈与世无争，无欲无求，就算面对生死，也是一笑而过，这般淡然，试问这茫茫人世间，又有几人能做得到？”老者越说越是激动，老者一生情绪稍有波动，唯独在回忆起沈音一的时候，会激动的不能自已。 “那刚刚两位前辈所说的竹笛可是当年沈音一前辈手中所持的困魄？”真雩大师追问道。 老者看了看真雩大师“姑娘，你知道的太多了，这本就是泄漏天机，虽然你有天琊神剑护体，可毕竟天琊神剑只是一把剑而已，它哪里能保得了你周全，要知道，这世间神器可不知一把天琊而已。据我所知，青云上就有一物能与天琊对峙，且有过之而无不及。”老者一顿，捋了捋胡子。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今日能来到这里，也算是你的造化，但是你也要知道，造化弄人，就像这天，这地，这世间。”老者说道此处，轻叹了一声。 “忘记了是在哪里，我隐约记得曾经看到过这么一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才是这天地间真正的写照，你我都一样，其实和普通人毫无分别，你得道修仙，一修，就是孤独的几百年，而凡人结婚生子，耕作农收，尝尽世间酸甜苦辣。虽然无法长生，可他们的一生却多姿多彩，你觉得长生对人来说，是好事情么？”老者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真雩大师。 “天地虽然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但天地对人是公平的，你得到什么的时候，却在得到的同时付出了同样的代价。我所能说的就这么多了，你能明白多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好了姑娘，你回去吧。”老者说完，轻轻抬起真雩大师只觉得自己身边突然刮起一阵奇怪的飓风，将她高高卷起，然后真雩大师就昏了过去。 这一昏就是好久，只是耳边却一直回响着老者对她说的话，尤其是那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句话正是到家真言！可老者的解读却与青云传承来着的说法截然相反！ 道家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才有了修行的道家，凌驾于凡人之上，为凡人排忧解难，肩得一生解救天下苍生之重任，是为正道！ 可在老者的口中“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却是涵盖了天下人所有的人，人永远在天下，神下，永远是神的玩物。虽然这玩物也是有规则的，但是玩物终究是玩物，生死并没有被神所看重，而且更重要的，神不允许有人得到神的能力，或者近似于神的能力，否则则会受到神的惩罚...... 昏迷中，真雩大师多年来的一心向道，却是被老者的几句话打的粉碎！ “我，到底该不该继续活着？”冥冥之中，不知道哪里来的声音，传进的昏迷的真雩大师的耳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