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撕碎脸皮
“罗总，吃饭了…”朱文的声音把我从高兴的笑容里惊醒了。 “鸡腿子，在吃饭呢？”就在我吃着饭的时候勾鼻子走了进来。 “勾总，来…坐，彭瘸子，去搞瓶酒来，我陪勾总好好喝两杯。” “来…勾总，我敬你！”彭瘸子拿出酒一倒上我就端起杯子敬上了勾鼻子。 “别，别…这杯我敬你，这次你耍出了性格，吃了这么大的亏我还没陪你喝过酒，今天我借你的酒敬你。” “勾总，你就别埋汰老弟了，我是被打得没办法，哪里是耍性格，还是我敬你，感谢你的烟和关心…来，干。”这药酒干起来也没什么太难受的感觉，主要是酒精度低。。 “鸡腿子，我早就说过，你是个人物，现在印证了我去年的话了吧？在山阳监狱的八零后中哪个有这样的成就？以你这样的年级能混到现在的样子在山阳监狱是史无前例的。以山阳监狱现在的态势发展我想以后也绝对不会有人能超越。你是山阳监狱的奇迹，更是年轻人的奇迹！” “勾总，你太看得我起了，和你比那根本就不值一提，现在的二中队二百多号人还不都是你说了算。李敖虽然是大组长，不过他跟你是没法比的，真正当家的人还是你！” “你可别这样说，我现在可什么事情都没管，每天都在宿舍晾着，二中队现在的当家人可是姓李！” “那是表面的，我们得透过现象看本质…” “有水平，真没看错你，就冲你这样的见解我敢断定你以后的成就远非我先前所预想！” “是吗？那勾总原先是啥预想？” “你能成为山阳监狱最年轻的大哥，真正的大哥级…这就是我原先的预想，不过就现在你的发展而言这还是不算什么！可能…” “可能什么啊？勾总…” “我也说不好…” “呵呵，你就别逗老弟开心了…喝酒，喝酒才是最实在的，那些都是西游记…” “西游记？什么意思？” “神话故事呗…” “呵呵…呵呵…” “勾总，今天找老弟什么事啊？不会特意来看老弟的吧？” “是特意来看你的啊，听别人讲你今天出来晒太阳了，所以来看看你…” “真没其他的事了？” “到是也有点小事…” “勾总你请讲…只要我能做到的就绝对不会吐半个不字！” “也没什么，就是你中队的龙飘小屁股，你给我个面子任务就少下点。” “勾总跟他什么关系？竟能让你亲自给他卖面子？”我装着糊涂的问。 “你懂的啊！我相信这点面子你不会不卖吧？” “既然是你勾总讲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放心好了，我会懂做的！” “对了，巅子什么时候出来？” “我也不知道…问他他自己都不知道！” “巅子这人就是太倔强了，现在所有的人都放了，就剩他一个人在死抗了，你说他死抗有什么用？把警察当傻子吗？” “他就是那性格，宁死不屈的，要他承认那是不可能的！” “你说他承认了又有什么？别人不都认了吗！张主任都找他好多次了，说只要他承认吸毒的事实就放了他。可他打死都不认，你说到头来吃亏不是他自己吗？严管队待着不难受啊？” “勾总，你是不知道他的为人！他认准的事可是九头牛都拉不回的，再说了他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跟警察服过软？不管他做了什么警察要想让他承认那是永远都不可能的，哪怕是当场发现他都不会认。以前在老区时监狱领导从他身上搜出现金他都不承认是他的，他说是别人放他衣服里的，从他床上搜出酒他也说不是他的。跟他讲这些…只能把警察活活的气死，所以他哪回关禁闭不是一年半年的，别人最多最多三个月，这不都是宁死不屈的代价！” “那确实，看来他这次也还有下关！不过他全靠还有你这个好徒弟在管他，不然他在严管队会更加痛苦！” “我管他是应该的，不是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你说我能不管他吗？” “话是这么说，不过监狱可是个很现实的地方，谁也没义务一定要对谁好，你能做到这点说明你还是讲道义的人，现在这社会道义二字可不常见了，特别是你们年轻人，而你能把道义当回事就说明你的确有强人之处。难得！” “我只是做我该做的，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好，我这人认死理，别人对我好我就对别人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话有点大，不过滴水之恩我定会尽力相还！” “不错，有前途…我怎么就没碰到这么好的徒弟呢？你看我带的那帮人，跟你比我想死的心都有！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勾总，你是太看得起老弟了，你看到的都是我好的一面，你是在拿我的长处和别人的短处比，那效果能一样吗？再说了你是在拿放大镜看我的优点。” “愚蠢的人对别人的教训句句反驳，聪明的人则对别人的赞赏句句谦让，你是典型的后者！” “勾总，来，喝酒，我都快被你夸醉了！” “呵呵，呵呵…” 勾鼻子的抬爱在很大程度上提升我的档次，也为我日后的成功在一定程度上推波助澜了。因为勾鼻子本身就是个人物，在混混中还是个大人物，他的赏识自然会让别人对我更是刮目相看。这就印证了监狱流行的那句话：人抬人无价之宝！ “罗钦，最近这段时间管紧点，让门卫把门看好，晚上值班的从今天起加个人。” “梁指导，怎么啦？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昨天老区四矿区也就是现在的二监区跑了个人，到现在都没抓到。监狱现在正在加强管理！” “哦…那安排谁？” “安排徐勇吧！” “徐勇？哦…好！”我本来想讲徐勇不和适的，毕竟徐勇是个不稳定的人，我到不是怕他跑了而连累我，新区不比老区，这里的围墙有十多米高，而且还有几万伏的电网，想逃跑几乎是不可能的。我只是担心徐勇这个杂种会搞其他的事。上回我的奖分批下来后我给了徐勇几条烟，他用那几条烟打牌赢了点钱，可能也抓住了梁指导爱听好话的弱点，平时有事没事的拍着梁指导的马屁，而且还有可能送了点钱给梁指导。所以梁指导这回顺水推舟的安排了徐勇值晚班，晚班本来就是最轻松的工作，现在变成了两个人就更加舒服了。 我回到车间便通知了徐勇，“你晚上开始值晚安！” “感谢罗总了…” “你别感谢我了，要感谢你感谢梁指导吧！是他安排的！” “那也要感谢你，没你的同意的话我也不可能值得到晚班。二监区跑人了你知道吗？” “知道啊，怎么啦？” “你知道跑的是谁吗？” “我怎么知道？” “是猪脑壳…” “猪脑壳是谁啊？” “对了，你有可能不知道，毕竟你在老区只待了两三个月，猪脑壳是大队互检，他是罗主任的关系，东北人。据说他搞大队互检可花了好几万块钱，不过他那钱花得也值，他在老区也赚了不少的钱。他可以自由的出入的大门，每次出去都会从外面带酒进来，然后卖到采煤队去，钱是赚饱了，而且也耍饱了。他这牢坐得比外面都还舒服，想吃什么都有，想搞女人的话四矿区外面几百米的地方就有个鸡店，一百块钱一次，猪脑壳日子过得比神仙都还舒服。这次猪脑壳跑了十来个小时才被人发现。他是早上八点多钟出去的，晚上清人数时才发现他没回来。他跑了罗主任就惨了，在四矿区哪个不知道他是罗主任的关系。”徐勇说的猪脑壳其实我也认识，那时我在劳三队值晚班的时候都会去他那里报人数，他还是我的顶头上司呢！徐勇说的话没有半句假话，在老区要想吃什么没有，只要有钱，我在那里时吃了好多以前在社会上都没吃过的东西。要说搞女人的话，虽然我在老区是没搞过，但是我知道徐勇说的一点不假。在老区只要是警察都可以带犯人出去，警察肯带你出去的话说明你们的关系也不一般，出到外面自然也不会怎么管你。你花点钱想玩下女人那简直是太OK的事了。别的不讲，像杨三在老区时哪个月不被陈队长带出去几次，出去玩女人是必不可少的，因为杨三就是为女人出去的。猪脑壳这次的逃跑正如徐勇所说罗主任肯定会出事。果然在猪脑壳跑后的第三天罗主任被停职了！全山阳监狱都知道！ “罗总，这龙飘现在天天任务都完不成，而且还调子高，你看是不是收拾下他…” “算了，只要他老老实实的就算了，毕竟勾鼻子亲自跟我打了招呼，李敖的面子可以不买，勾鼻子是我们现在得罪不起的。他不比李敖，他那潭水深得很，我们不是他的对手。还是要买他的帐，不然对我们绝没好处。” “那行，我就由着他，不过他要是起高调的话我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你看着办…”朱文一走李敖就来了，李敖一进我们车间就直接去到了龙飘做事的地方。坐在龙飘的身边竟然当众对他动起了手脚，又是摸屁股又是亲嘴的，完全的把我们当成了透明人。本来朱文跟我讲的时候我心里就一点都不爽，龙飘这杂种我是越看越反感了。如果不是碍于勾鼻子的面子我巴不得一天和吃饭一样三餐的招呼他，现在竟然当老子的面调起情来了，两个男人亲嘴的场面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而且还当着众人，其恶心的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鸡腿子，我带龙飘有点事，就先走了…”李敖边说边拉起龙飘就准备走。 “今天的生产任务比较紧，龙飘要留着赶货！”我冷冷的说了句，李敖听到我的话后愣了下，他肯定没想到我会扫他的脸。 “鸡腿子，你什么意思？合着我带个人你都不给面子！” “李总，不好意思，今天的任务真的比较紧，要不你改天吧！” “你是真不给这个面子？” “对不住了…” “那我今天非得带他走呢？” “那你得看龙飘有没有这个胆跟你走！” “看来你这个面子是真不打算给了？” “应该是的…” “鸡腿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想当初你可是我手下的兵，巅子关禁闭的时候我是怎么对你的你不会忘记了吧？你现在混得稍微像个人样就不记得锅耳朵是铁打的了是吧？我告诉你，你别他娘的不识好歹，惹毛了我，老子非灭了你不可！” “李敖，我也告诉你，看在你年级大资格老的份上我今天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希望你以后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否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哟嚯，看样子你还真是翅膀硬了是吧？你信不信老子把你的翅膀给折了…” “朱文，送客…” “请吧…李总…”朱文冲李敖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鸡腿子，你给老子等着，老子不让你吃亏就不姓李。”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李总上次好像也说过这样的话吧？那李总现在是不是先改姓罗？” “你…你…”李敖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最后气愤的走了。 但是这次我的轻狂却让自己吃了次天大的亏。 “坐牢的，今天电话也不给我打，居然连条短信都没有！你什么意思啊？” 晚上吃了饭就躲去了厕所，刚开机高兴的电话就来了。现在躲厕所里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最主要是怕有警察来发现，现在还多了条，今天白天山阳监狱新区所有的中队都装上了手机信号***。我今天中午的时候试了，那***的效果是相当明显的，除了两个监房的厕所有信号外，其他的地方都被干扰了。我宿舍里是一点信号都没有，再想和以前一样躺在床上打电话暂时是不可能的了。 “今天比较忙…不好意思！” “忙就不理我了吗？这是理由吗？” “我错了…请高兴小姐高抬贵手饶小的不死，小的为了表示歉意就给高兴小姐用齐阳话唱首《小微》吧，还望高兴小姐恩准！” “准奏！呵呵！” “有一甲美丽给小妹则/ 她的名字喊甲小微/ 她有双通亮给眼珠/ 她悄悄偷走我给心/ …” “呵呵，呵呵，太好笑了！” “那高兴小姐是不是原谅小的了！” “今天就饶了你…你穿多大的鞋！” “问这干嘛呢？” “你费什么话啊！还有，以后本小姐的任何问题你都不得反问，你只有老老实实回答的权利，听到没？” “也死、买斗” “呵呵，你个臭坐牢的，国语都说不好，还学人家放洋屁。” “报告长官，近墨者黑！” “你死定了…我告诉过你，以后你要敢骂我的话我就用辣椒对付你，寒假的时候我每道菜里给你放一斤辣椒，我辣死你我。” “你就放一百二的心，你有见过湖南人被辣死的吗？就算死也是被冤死的，像我们敬爱的***主席！” “你…你个死坐牢，臭坐牢的！你太可恶了…不理你了…” “高兴小姐…高兴小姐…” “喊什么喊，喊什么喊，我认识你吗？” “哦…你不认识我，你只认识一个名叫臭坐牢的。” “呵呵，这还差不多，说…穿多少码的鞋？” “四十一码的！怎么啦？” “你上回不是说十一会打篮球比赛吗？给你买双鞋！算是你刚刚唱歌给我听的奖励！” “不用啦，我有的是鞋穿。” “少给我啰嗦…本小姐要睡觉！晚安！” “撒幽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