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告别
江南风景若画，山水怡人，而碧空山便是诸多美景的一出，北宋末年，人世混乱，无数能人异士隐居山林。碧空山中茂林溪流，泉水叮咚，奏响山间。百鸟竞音，怡心养性。但因其过偏僻，鲜有人烟。自是隐居好去处。 在碧空山南侧深处有紫竹林，林之尽头，便是一洞府，石门之上右门为碧字，左门为空，藤蔓遍其左右，便是碧空洞。洞为自然天成，而洞名为人所赐，显然取自碧空山。洞主便是碧空老人，不知其何时驻此，每日紧抚琴练剑，自奕自乐。老人碧袍白发，岁月雕琢的脸庞在竹林微风中隐有颤抖，但其行动之间，风吹残叶，气压幽草，这内力，当世不会超过一手之数。 “师父，一道稚嫩的少女之声自林中传出，少女踏风而来紧随的还有一把竹剑，直刺碧空眉心”。： “呵呵呵，妮子，还不够”，话音未落，一指撩弦，琴音似乎化成铁盾金钟，立于周身。竹剑刺来，梵音一阵，剑燃成灰。少女被震退数步腾空翻身，稳落于地面。白衣罗带，随风而飘，乌黑的长发迎风，洁白如玉的双臂垂于腰间，欲滴的红唇轻抿，窈窕的身材，素颜却赛过浓妆艳抹的天仙。虽说常年习武，久居深山，但在这女子身上，却总是有着高贵的影子，随性而不野。这便是碧空的弟子赵云微。 “师父啊，您就不能让弟子一次啊。”娇嫩的声音引得碧空一笑。“我比不上哥哥，他已经学会您几乎所有的本事，而我却只学会这套天凤七十二式，还被你这么轻易的破解了，您就不能疼我一次？”。说着赵云微的小嘴撅了起来。 “奥，哈哈哈，薇儿，怎么，难道你在埋怨为师偏心”。 “没有埋怨，您就是偏心。” “奥？那妮子你说说我哪里偏心，又怎么不疼你，一个女孩云微子我教你琴棋书画，你却舞刀弄剑，都没个女孩子的样子，师傅还没责备你，你倒是埋怨师傅起来，先说说这天凤后四式怎么学来的？”老人随语言带责备之意，笑容却挂与脸上。 云微跑上前去，摇着碧空老人的衣袖，略带撒娇的说“师父，您不教我，我自己学了您还不高兴，你说你不偏心，可哥哥三年前就下山了，他去山下玩，却留我在这，天天琴呀棋呀的，都闷死了，你看我这手都起茧子了。”说着她亮出那双白若美玉的细手。“您看呀！” 碧空听到这里怔了怔，脸色突然严肃起来。“是啊三年了，不知峰儿怎么样了。” 老人缓缓的坐下，云微见师父这般，也不在娇蛮，轻言道“师父，您想哥哥了？” 老人缓缓闭目嘴中轻叹了一句“三年了，你也十八了吧” 三年前 “峰儿，为师的本领你已学十之八九，如今你已成年，留在我这碧空山也不会在有什么精进，你便去尘世历练一翻，只有这样你才能超越为师。” 布衣少年跪于碧空面前，低头不语。竹林随风作响，少年鬓发飘拂，随风而扬。沉默一时后少年缓缓抬头，对瞧碧空沧桑的脸庞，他略带悲伤嘟嘟囔囔说“师父，我只想伴您终老，不求能超越师父，师父不要赶我下山。” “傻孩子，你十八了，成年就该去闯闯外面的世界，为师没有赶你，只是要你去历练一番，你下山是迟早的事，此次下山，为师给你三个任务，要你五年之内完成，待你完成之后便回来，为师告诉你，你的身世。” 听到这里赵云峰一惊，师父自幼时便对自己说我兄妹是被遗弃的孤儿，无父无母，自己怎会有身世。 碧空见他震惊的模样并不赵云峰知奇怪，“峰儿，有些事只有你成年才可以知道，现在你去完成为师告诉你的三个任务，待你回来我自告诉你一切，无需多问，收好三个锦囊去吧。”话毕碧空身影若鬼魅般飞去石洞之中，洞门随之而关。“我与薇儿你不用担心，记住，江湖凶险，当随机应变，勿与他人提起你出自碧空山。去吧！” 石门关了，赵云峰知道此次一行是必须要。否则师傅绝不告诉自己一切。他并非犹豫之人，师父武功盖世，碧空山险地僻，meimei与师父自不会有人打扰。他没有任何担忧，便收拾好包裹迎着夕阳顺路下山而去。 山顶之上绿袍老者立于夕阳之下，望着远去的身影，手捋胡须，一生叹息，“孩子，一路顺风吧”残阳下的老人火红的脸上尽是无奈与担忧“这是你的命”少年的身影渐渐远去，碧空依旧站在山顶之上，只是夕阳亦去。 如今三年过去，云微也已成年，但不知峰儿这几年经历了什么。 “师父，您想哥哥了？他下山都三年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师父和我，我看他把师父和我这个meimei给忘了，哼”碧空三年未见跟在自己身边十八年的爱徒，云微也是三年未见自己的亲哥哥，此时的她与其说是生气倒不如说是思念过度。她吵着要下山，也只是去寻赵云峰。 “薇儿，不要怪你哥哥，当日我让峰儿下山给了他三个任务，五年后完成当归” “三个任务，师父，是什么任务啊？” “呵呵，这个为师可不能告诉你，对了你不是说师傅偏心不见你功夫吗”碧空说这句话时故作严肃。 “本来就是”赵云微的小嘴轻撅“您只教我抚琴吹箫，我就会一套天凤剑法，还是偷学的招式，不知道心法！” “你说我这个老头偏心，可我这全是男人练的功夫你若练了，变成不男不女的人是小，走火入魔我可没法救你。”说这句话时碧空故意加重了语气，想吓吓这妮子。 云微并不是三岁小孩儿，“师父你竟骗人，别的武功我不知道，但这天凤剑法是一位道姑所创，就是女人练的，你和哥哥也会，你们怎么没事啊。” 碧空听到这尴尬的一笑，有点儿不好意思“咳咳，你这妮子古灵精怪，到是知道不少，但你怎么知道师父没教你功夫，来你弹弹这古筝试试。” “哥哥没日没夜的在练，而我除了弹琴就是陪您下棋，还能不学自会？”说着她还是坐在了石凳上，双手轻抚琴弦。 “啾啾凤鸣琴随意，一曲随心出，琴意与气息合一，行气于周身，百慧，太阳，四白，松椎xue再汇丹田，丹田之气便为内力，薇儿你感受到了吗？” 虽说云微自幼跟随碧空，看着哥哥每天习武，却从未学到一丝修炼之法，而当随着碧空的指点拨动琴弦之时却感到一胎强大的气流在自己的经脉之中穿梭，窜腻与自己的七经八脉，行于五脏之间，“这是……？” “薇儿，宁神静气，专心融合你体内的真气。” 这种情况下赵云微自是不敢怠慢，她自是知道这种情况下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他急忙闭目，双手随气息的运行轻撩琴弦，琴声时疾时缓，听起来简直裂人心肺，琴音凝固的气波散向周围，花草皆断，竹子上布满刀状痕迹，云微的鬓发与碧空的长袍俱随风飘扬。 此时赵云微的内力狂波惊澜，数道真气在其经脉中乱窜，赵云微一时根本汇不到丹田之中。此时碧空大掌拍向赵云微的后背，一道强大的真气灌注到她的体内，那几道真气与其比起来，却显得太过渺小，太过无力。如同大人与孩童一般。此道真气仅仅片刻之间便将其余几道真气吞噬融合。虽说这道真气强大，确不如赵云微体内的桀骜不驯。真气瞬间安静，碧空此时急言，“薇儿，就是现在，运往丹田，融入体内。” 云微听闻后双手将琴弹的更疾更快了，稚嫩粉白的小脸紧绷，时而红晕，时而青绿。身后青烟四起，红雾缭绕。琴声此时若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清脆，弦弦急转，如瀑布落下，清水击石，再过一时又如高山流水一样敞亮。 随真气的吸收，琴声愈发的浑厚，最后变作柔和的琴声稳定下来，琴声转湍急为柔和，悠扬的琴声作响，竹林芳草也随风静而止。但这琴声看似柔和，却拥有了真正的杀机。赵云微美目忽然睁开，右手食指回拉琴弦，弹出之日时，声音若古老的梵音，七彩的月牙儿数枚向外射去，一曲肝肠断，这一声竹林中数十竹子倾倒落地，随后地面爆开，炸响四周。此刻他双手按弦，琴止，树林中一片安静。 赵云微其实刚刚根本不太知道发生什么，只是随着体内的真气随其意作出一切，当她看到倒下的竹子与炸开的地面时内心甚是惊奇，她看着自己的双手说，“这，这是我做的，师父，这…”她根本不相信，谁都不会相信，十八年未曾正式习武，今日碧空几句指点竟然会在体内爆发出这么大的内力。“师父，为什么会这样？” 碧空看到她惊奇的小脸微微一笑，慢慢走到石凳边，坐下拿起琴边的紫砂壶喝了一口，“呵呵，妮子，会武功的感觉怎么样啊。” 看来这都是师傅安排的，赵云微此刻松了口气，起码他知道这不是什么坏事，师父向来行事诡异，但是从小他就不让自己练功，说他会的全是男人的东西，自己练了会走火入魔，但现在他怎么给了自己这么大大的内力。于是她便不解得问道“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突然…” “薇儿，你一定非常奇怪，不知道自己的内力从何而来，其实这都是你十八年来自己修来的。” “我自己，可我没怎么练功，您也不让我和哥哥一起练？” “傻孩子，你哥是纯阳的童子之身，以为师的功法要以巨大锤炼才能练就不怪之躯，那种痛苦你这妮子细皮嫩rou的受得了？并且你为阴柔之躯，这琴便是你内力的载体，这些年你舞箫弄琴，火候足够，为师再帮你一把，你就是现在这样子了” “奥原来是这样” 薇儿，你再试试你的天凤剑。 “是”他拿起竹剑平地一撩，砰砰砰，一道深深的剑痕出现在地面上，然后她手中的竹剑崩碎。“噫，怎么会这样” “当然是这样，竹剑承受不住你的气，自然会崩裂。好了，过来，为师把你所有的疑惑都告诉你。为师这些年让你学的曲子可不白学，这每一首都是一套琴中之剑，为师的确没有太多实剑教你，仅一套天凤剑而这琴剑要看你自己的天分了，你不是一直想下山吗，今天为师就让你下山。” “真的”这是她十八年天天想着的事，特别是自赵云峰走后。 “但为师也给你一个任务。” “师父你尽管说，保证办到” “不可大意，为师要你去寻两把剑” “什么剑，很贵重吗” 碧空掏出一个锦囊给了赵云微，“此去危险，当见机行事，锦囊中有为师的指点，去吧，如若遇见峰儿，让他协助你先寻剑” “是，可是…” “无须多言，路上有你想要的答案”碧空袖袍一挥又进了洞中，石门紧闭。 赵云微很无奈嘴里说着“这老头，只会这招，散了，师父我走了” 还是夕阳在山，还是那条路，路上的人成了少女，山峰上还是那位老者，夕阳依旧慢慢落下。江湖之大，这兄妹二人将一起去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