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贾诩
长安城,李儒府内。 李儒满脸醉意地将一个酒壶提起,想往酒杯中倒酒,但怎奈酒壶中的酒已尽,无论李儒怎么使劲的抖,都只有几滴酒珠落下。 李儒重重地将酒壶扔在地上,顿时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 “拿酒来!”李儒满面赤红,怒声吼道,声音回荡在整个大厅之中。 守在门口的仆人听到李儒的声音心惊胆战,连忙又去取了一壶酒来,颤颤巍巍地走进大厅,放到李儒的桌前。 这三天的时间里,李儒一直坐在这里,不停的喝着闷酒,醉了直接倒在地上就睡,也不准任何人搀扶,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便还是喝酒,就这样不断的循环着。 而守在外面的仆人也是心惊胆战,不敢有丝毫差错,他们都知道李儒正在气头上,若是一个没伺候好,少则则李儒一顿臭骂,多则要被李儒让人拉出去,重打一百大板,若是打死了,李儒就直接让人拉出去喂狗。 所以这几日,李府中所有人都是过得提心吊胆,生怕李儒心情不好,就拉他们来气。 “滚!”李儒晃荡着脑袋,神情有些木纳地对前来的仆人说道。 仆人听到这个字,更加不敢停留,连滚带爬地出了门,随后便守在门口,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等待李儒在次叫人拿酒。 望着新送过来的酒壶,李儒呆呆的看了三秒钟的时间,脸上时不时闪过一丝狰狞之色,又时不时地仰天大笑,仿佛就像一个受了莫大刺激的疯子。 “李文优啊,李文优,枉你自认为才智过人,不把天下人放在眼中,今日终于遭到报应了吧!哈哈哈!”李儒出一连串的大笑,声音中竟含凄凉之意。 李儒伸手去拿酒壶,准备在往酒杯中斟酒。 然而,就在李儒的手,刚刚要接触到酒壶之时,另一只手却抢先一步,直接把酒壶夺走了。 看见自己眼前的酒壶居然被人抢走,李儒心火大盛:“狗奴才,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来人,给我拉出去打死喂狗!” 两个仆人连忙走进大厅中,却只是呆愣在原地,不敢动手。 李儒下意识地将头抬起来,只见眼前之人身高七尺,有些微胖,眼神看似平淡,但却深邃无比,让人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此时,眼前这个人正在一脸若无其事的拿着酒壶把玩,好似丝毫没听见李儒的怒火。 “文和!”当看清此人的面貌之时,李儒的酒马上醒了一半,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来人。 抢过他酒壶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贾诩,贾诩目前的身份也是董卓的部下,只不过和高高在上的李儒不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运粮官,但李儒和贾诩私交甚好,两人经常互相走动,可谓是知心好友,若是说李儒敢藐视天下英豪,但绝不敢藐视眼前这个小小的运粮官。 “文和,你来做什么!”李儒问道。 贾诩不慌不忙的在李儒对面坐下,毫不客气地从桌上拿了一个酒杯,将其斟满酒,随后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文优,我说你这又是何必,我刚才听仆人说你已经喝了三天三夜,照你这种搞法,估计你要不了多久,你就要变成一具尸体了!”贾诩的话一点都不委婉,直接把李儒比喻成尸体,若是别人敢这样说,估计脑袋都已经掉了十次,但贾诩却丝毫不在意。 “我现在还和尸体有区别吗,反正早晚都是一个死,还不如一醉不醒,人生也就一了百了了。”李儒面上露出一丝苦涩,言语中颇为无奈。 “呵呵,文优,你是把功名看得太重,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如果你能将这些舍弃,凭你李文优的聪明才智,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估计没人找得到你!” “文和,你少在这里说这些没用的,你学了一身的本事,难道不是为了功名利禄!” “世人皆有功名之心,功名利禄这些东西我当然想有,但是在我看来,与命相比,这些东西都显得不值一提,你说是也不是呢!”贾诩不慌不忙的说道。
听到贾诩的这句话,李儒拿起酒壶猛灌了一口,擦了擦嘴角的酒,随后说道:“你为了明哲保身,所以即便你现在是太师的帐下,但一个计谋都未曾给太师出过,包括我数次想想太引荐你,都被你拒绝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贾诩放下酒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莫非现在还没看出来,跟着董卓只有死路一条,我若是为他出谋划策,待到日后他死去之时,我便会变成众矢之的,要么被人追杀,要么找个地方隐居起来,总之,永无出头之日!” 贾诩的这番话看似说的平淡,却字字说尽了李儒的心中,李儒现在已是董卓之下的第一人,但他为何依然愁眉不展?原因不为别的,只因为董卓进入长安之后,和在洛阳没有区别,每日照样骄奢yin逸,不理军国大事,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昏庸之人。 董卓再这样下去,迟早都会被其他诸侯干掉,到时,李儒现在拥有的一切功名都将毁于一旦,再者,前番李儒为了辅佐董卓,毒杀了汉少帝刘辩,放火烧了洛阳,这两件事皆是天怒人怨之事,天下各大诸侯已经不知口诛笔伐了多少次,深受皇权影响的人更是把李儒很之入骨,恨不得喝其血吃其rou,总之,李儒现在在天下很多人的心中,早已是罄竹难书,罪行累累。只要董卓一死,下一个被千刀万剐的人就是李儒。 进入长安之后李儒的想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希望董卓能早日振作起来,如今他们身在长安,有函谷关作为天险,暂时还没有人能够打得进来,只要董卓一改常态奋图强,他李儒有自信,能帮助董卓建立一个天底下最强的帝国,将天下英雄尽踩在脚下。 不过照现在的情况看来,事与愿违,董卓不仅没有改一点,反而更加变本加厉,整个长安已被他搞得民不聊生,哀鸿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