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寻找范儿
帅歌醒来的时候，发现倏然已经不在了。 昨晚，两个人嘻嘻闹闹，打打笑笑折腾了好几个小时，几乎彻夜未眠。彼此间的关系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化，但还是让帅歌心里美的不行。他乐滋滋的伸了个懒腰，才摇摇晃晃的向卫生间走去。那知道卫生间的门一打开，他就愣住了，只见戈雅站在面盆前，正拿着一把小牙刷忙着刷牙呢。 “你，你，怎么没有跟倏然一起走？” “我起床的时候，倏然jiejie已经不见了。”戈雅笑着回答。 行！帅歌气的只摇头。那妞儿肯定是心里有气，才会这么做的，竟然把戈雅丢给了自己，手段还真是恶劣。 “那你慢慢刷，我等会再进来。”帅歌笑着说着，只好退了出去。 他从新回到沙发，翻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手机，然后拨打范儿的电话。很意外的，这妞儿的手机还是在关机状态。这让帅歌有一点意外，也多少开始担心了。他胡乱的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大脑才开始清晰了一点，在心里揣测一下范儿可能去的地方，准备把这妞儿给找出来。 戈雅很快就洗漱好了，走出卫生间，冲着帅歌灿然一笑，然后溜回了室。对于习惯了单身生活的人来说，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那感觉还真是有点不适应。帅歌摇了摇头，才走进卫生间，忙着洗脸刷牙。 一切就绪之后，帅歌才走出卫生间，然后来到了卧室的门外。却见戈雅已经穿的整整齐齐，正爬在床上，将一本时尚杂志放在面前，双手托着小腮帮，正看的入神呢。 “戈雅，把你手里的书给我。” “我还没看完呢！”戈雅回头，有点不愿意。 “这样的书不适合你看。” 戈雅有点不情愿的跳下床，将杂志递了过去。 帅歌接过杂志，才说：“戈雅，告诉哥你家在什么地方，我现在送你回去。” 那知道戈雅听了他的话，一个劲的摇头。 帅歌一愣，感觉为难了。戈雅这丫头性子非常拧，她不愿意说，自己还真没办法。 “你不想回家？” 戈雅点头。 “那行，你就呆在这里，哪儿也别去。”帅歌无奈的说：“我今天还有事情，要出去一下，冰箱里有吃的，水瓶里有热水，你自己照顾一下自己。” “大哥哥，你要出去么！”戈雅睁大了眼睛，央求着：“你带着我一起吧。” “不行！”帅歌断然回绝：“哥要去的地方不适合你去。”说完，回了客厅。 戈雅见他拒绝了，心里挺失望的，但兀自还没有放弃，而是跟着出了卧室。 “大哥哥，我一个人在家会闷坏的，你就带我一起出去吧？” 帅歌不回答。 戈雅抓住他的手，继续央求着。 “哥这里不是天堂，你要是真感觉不舒服，还是让我送你回家吧。”帅歌拿出了杀手锏。 戈雅听他这么一说，终于不再央求了，但也没同意回家。而是爬上沙发，躲在一角，表情很伤心的样子。 帅歌也不理会小丫头，兀自打扮着自己，只弄出了个人模狗样来，才满意的哼了哼，准备出门了。 戈雅见他要走了，才跳下沙发，一直送到门口，却没有啃声。 帅歌回头看了一眼小丫头，一副都快要哭了的委屈模样，心里突然有点不忍了。他迟疑了一番，才说了一句，“行，你也出来吧。” 戈雅听的一愣，明白了之后，才高兴的要跳了起来。 帅歌可没有高兴的劲儿，将门锁好，牵起戈雅的小手，出了玉兰园。 范儿只所以要关掉自己的手机，也许只是不希望别人的打扰，而是想静静而已。这妞儿虽然在宛城生活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可是去过的地方还真是屈指可数。大学城、东门市场、她租房的地方，宝马会，也只有这些地方她比较熟悉。除了自己，倏然和夏美，这妞儿认识的朋友也少的可怜，那生活几乎就是一张白纸。只要她还在宛城，帅歌就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她。 两个人来到玉兰园小区外，然后打了辆车子，向东门去了。帅歌准备先去范儿租房的地方看看，一个妞儿，当她伤心失落的时候，通常都会找一个偏僻而隐蔽地方躲藏起来。而范儿，除了那间小房子外，似乎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 半个多小时之后，帅歌和戈雅终于来到了范儿租房的地方。两个人走进小区，然后来到了那间地下室的门外。帅歌敲门，里面好久都没有反应。他不甘心，又去了窗户的位置。幸好窗户没关，他伸手撩起窗帘，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哪有那妞儿的影子。 范儿不在家里，这倒让帅歌感到有点意外了。既然屋子里没人，呆在这里也没有意思。他再次牵着戈雅的手，向小区外走去。 “大哥哥，你在找范儿jiejie么？” 帅歌点头。 “范儿jiejie怎么不在家里，也离家出走了么？” 帅歌赶紧摇头。这小丫头看来是离家出走习惯了，竟然把其他人也想象成自己那样了。 两个人出了小区，来到了马路边，帅歌想了想，还是摸出了手机。电话拨通，话筒里传来了夏美的声音。 “小美，范儿在你那里么？” “不在！”夏美干脆至极的回答。 “那她这两天和你联系了么？” “没有！” 帅歌沉默，感觉有点意外。 “哎，衰哥，范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夏美关心的问了一句。 “她能出什么事情。”帅歌没承认。 “那行，我挂了啊！”夏美咔嚓一下挂断了电话。 “这妞儿能去什么地方呢？”帅歌攥着破手机，想破了脑袋瓜子，也没有理出一个所以然来。 他本想打电话问问倏然，可是那妞儿未必会接自己电话。问虎子吧，范儿和这爷们不怎么熟悉，应该不会知道她的信息。当然了，还有一个人或许知道范儿的消息，那就是林乐风。可是范儿因为比赛的事情，已经好久没有去宝马会唱歌了，现在他还真不好意思去打扰对方。 可是，找不到范儿，还真不是个事儿。这妞儿是他费了好大精力才挖出来的，绝对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的。就像他小子和倏然开玩笑时说的那样，这妞儿是他以后理想和财富的所在，舍不得啊！ 找不到范儿，帥歌也无处可去，他牵着戈雅的小手，在马路上晃悠着。只从三个妞儿集体闹罢工之后，他就成了孤家寡人一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近两年，虽然从来都没有正儿八经的工作过，但很少像现在这样清闲过。一下子闲了下来，还真有点不适应，一种茫然无措，毫无头绪的感觉。 “戈雅，你想去什么地方，今天哥陪你。”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小丫头，笑着说。 “大哥哥，你不找范儿jiejie了么？”戈雅不解的问。 妞儿既然找不到，还找什么找，只要她还在宛城，晚上肯定会回来休息的。帥歌决定先带戈雅找个地方玩玩，等晚上再来这里继续等。 “先去玩，晚上你和我再过来。” 戈雅听他这么一说，高兴的不得了，一会儿说要去动漫城，一会儿又说要去海洋世界，然后又要去野生动物园，竟然选不好地方了。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这几个地方，我今天都带你去。”帥歌笑了起来。‘ 戈雅歪着小脑袋，想了一番，才决定要先去海洋世界看海豚。只是消磨时间而已，那个地方不是一样，帥歌自然不会提出异议，伸手拦下一辆车子，两个人直奔海洋世界去了。 宛城的极地海洋世界是一年前才建成的，名气极大，在省内几乎无人不知。帥歌虽然终日在这个城市里奔波着，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去那里玩过。在他的意识里，去海洋世界玩，还不如窝在家里看央视的《动物世界》。可是现在和戈雅在一起，他就算呆在家里，恐怕也难得安宁。与其如此，还到不如带着小丫头出去好好的转一转。花不了几个钱，权当享受一下生活得了。 一个小时左右，两个人就出现在了海洋世界的外面。戈雅以前似乎来过这里，对所有的路径都很熟悉，先是带着帥歌去卖票，然后两个人直接进了展览厅。 去海洋世界玩，自然要去看海豚表演，两个人的第一站就是海豚馆。偌大的场馆里，几乎挤满了来参观海豚表演的游客。帥歌虽然是第一次来这里，可是并不感到新奇，也提不起什么兴致。可是戈雅就不同了，小丫头一走进场馆，就兴奋的不得了，挣脱他的手，钻入了其他的人群，很快就没了影子。 戈雅这丫头挺自立，挺懂事的，帥歌也不怕她走丢，自个儿找了个椅子坐下，心不在焉的看着场馆中央正在举办的海豚表演，心里却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海豚表演持续了近一个小时才结束，等其他参观的游客都快立场来，戈雅才回来。小丫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一个劲儿的说着刚才的表演是如何精彩，可惜帥歌并没有听进去多少。 两个人接下来又去了几个场馆，将近玩了两个多小时，才离开。帥歌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才下午一点而已，简直有种要崩溃了的感觉。心里越是有事，这时间过的就越慢，还真是煎熬人。没办法，他只好带着戈雅先去吃了点东西，然后去了野生动物园。 野生动物园在宛城之西，栗山上。栗山不高，才海拔三百多米而已。可是作为宛城周边唯一的一座小山，向来是市民们游玩的去处之一。两个人来到野生动物园，发现里面的游客也是多的吓人。这一次帥歌简直连进去的心情都没有了，直接掏钱给戈雅，让她一个人进去玩。和小丫头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然后独自一个人离开了野生动物园。 站在那苍郁青葱的山巅之上，帥歌抽出一支烟，开始吞云吐雾起来。站的高，才可以看的远，俯视着整个宛城，他感觉自己的内心无由的涌起一丝淡淡的伤感。两年了，他在这个城市里已经两年了，依然没车，没房，没工作。平日里，忙着赚钱，忙着生活，他真的没什么感觉。而此刻，当他彻底的清闲下来，开始关注这个陌生的城市，开始审视自己的时候，真的有种挺凄凉的感觉。 如果不是还有几个兄弟，如果不是还有三个妞儿，他真不知道自己为何还要呆在这里。而现在，虎子因为忙着自己的事情，似乎和他越走越远了，至于三个妞儿，彼此间似乎也产生了罅隙，想见个面都不容易。 到底是这个社会改变了自己，还是人都要成长都要改变？帥歌也不堪明了了，他抽完一支烟，然后捏灭烟屁股，又接上了一支，心里想着一些事情，感觉无由的一阵烦躁。 香烟一支接着一支，帥歌的脚下很快就落满了一堆已经抽完了的烟屁股，他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五点了。想起戈雅可能玩好了，他掉转头，向约定的地点走去。 帥歌远远的看见小丫头一个人坐在一颗老松树下的石凳上，手里拿了一根冰激淋，正伸着舌头有滋有味的舔着。他笑了一下，摇摇晃晃走过去，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大哥哥，你要吃么？”戈雅笑嘻嘻的问。 帥歌摇头。 “那我们走吧！” 帥歌伸手，牵起小丫头的手，两个人向山下走去。两个人没有搭车，也没有乘缆车，而是沿着那蜿蜒曲折的山路步行下山。山虽不高，可是下山的路却极长。等两个人来到山麓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也许是玩了一天的缘故，戈雅此时开始有点犯困了，一步一跌的，走的很慢。而帥歌，精神却好了起来。 “戈雅，我背你吧。” 戈雅抬头看了一眼帥歌，点了点头。 帥歌俯下身子，让戈雅爬在背上，重新站起来，大步向车站的方向走去。 等到车站的时候，帥歌才发现自己背上的小丫头已经睡着了。他苦笑了一下，只好将小丫头抱在怀里，然后挤上公车。眼下是下班高峰，马路上拥挤不堪，公车像只蜗牛一样在艰难的爬行着。 将近一个小时，帥歌才到了换乘的地点，抱着戈雅，好不容易下了车子。这次他算学乖了，再也不敢挤公车，而是直接打了一辆出租，直奔城东。 车子到城东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帥歌付钱，下车。戈雅也被折腾醒了，用双手揉着眼睛，有点不乐意的嘟哝着。 帥歌好言相劝了几句，才让小丫头开心起来。两个人没有直接去范儿租房的地方，而是进了一叫做西部客的西餐店，准备先吃点东西。 西部客是一家正宗的西餐店，店内的牛扒名声在外。两个人进去的时候，店里已经快人满为患了，好不容易才找了个位置，点了两份牛扒，两块汉堡，外加一杯可乐和一听啤酒。 两个人简单的吃了点东西，这时间又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帥歌看了一眼窗户外的夜景，发现街面上灯光闪烁，霓虹流转，甚是绚丽。 曾经无数次的看过这城市的夜景，却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让帥歌怅然若失。他喝完罐子里的最后一口酒，喊来侍应生埋单，然后牵起戈雅的手，向外走去。 出了西部客，外面的世界显得有点清冷，帥歌抽出一支香烟，点燃。然后，两个人像范儿租房的地方走去。 “大哥哥，你说如果范儿jiejie不在家怎么办？”戈雅一边走，一边担心的问。 “那就等，她晚上一定会回来的。”帥歌吐出一口香烟，才回答。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戈雅继续问。 “不知道！” 戈雅不再问了，低着头紧跟着帥歌的步伐。 “你是不是困了，想回家休息了？”帥歌停顿了一会，才问。 “我不困。”戈雅摇头，接着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找范儿jiejie，我感觉倏然jiejie挺好的。” 帥歌一愣，才知道小丫头理解错自己的意思了。笑了一下：“这是大人的事情，你个小丫头知道什么。” 戈雅不乐意的哼了一下，倒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