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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找事的

    张猛嘴里将这诗再念了一遍,站起来自己掂了盛着酒的缶来到朱博席前给他倒满了酒,说:“卫士令请满饮此盅!”

    朱博就说:“黄门郎这是干嘛,被震惊了?没什么,我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

    张猛说:“应该感动,应该的,这诗,某回去让人镌刻了立于祖父墓前,不知可否?”

    杨恽和苟参本来以玩笑的态度看朱博的表演,但是这会张猛却非常认真的要将这首诗立碑置于博望侯张骞的坟前,这就有些始料不及了,两人本来要笑的,这会也笑不出了。

    朱博一听着急了,站起来急忙的说:“子游,子游,万万不可!”

    “想博望侯是何等英雄,我朱博不能污了他老人家的耳目,这事就不要再提了。”

    张猛很诚恳的说:“文远兄这是为何?张猛我虚度年华,至今才听到一首能让我觉得心神俱惊的诗作,怎么能是万万不可?一定使得!”

    朱博睁大眼睛看看沉默的苟参,摇头说:“不如这样,等我来日重新再做一首好的,咱们再谈,这样可好?”

    朱博本来是想拿苟参做的诗当玩笑开一下,让众人吃惊的,这会吃惊倒是真的吃惊了,可是后果竟然是这样,真是有些始料不及,又不好意思挑明自己纯粹是剽窃,只有极力的推辞。

    张猛看朱博坚持,就只有作罢,说:“那子游就静候文远的佳音了。”

    苟参到这会才知道朱博的表字叫文远,心说这下你这个“文”,看怎么个“远”。

    张猛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席上,朱博将那盅酒一饮而尽,咂着嘴说:“唉,这作诗就像是女人怀孕生孩子似的,需要酝酿的,没有一段时间是搞不出来的,子游你要耐心等待啊。”

    张猛听了点头,甘延寿也是点头称是,说:“文远说的有理,是要好好的斟酌。”

    杨恽听朱博将苟参往日的原话都说了出来,和苟参想笑又不能笑,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拿起酒盅喝酒堵住嘴。

    苟参刚将酒盅放下,朱博像是没话找话似的转身瞪着他大声呵斥:“你急什么!等你输了,再喝不迟!”

    “来!伸手!”

    苟参看着朱博须发皆张,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就干咳一声和朱博猜数,不过,这下是苟参输了,朱博挤眉弄眼的咳嗽一声说:“县令老爷,你,不会也是要作诗吧?”

    杨恽终于忍不住,赶紧转头,“噗嗤”一下将嘴里的酒喷了出来,就喷到了一边的陪酒的女子身上脸上。

    这女子本来生的面若桃花,身段袅娜,眼神流转,很是有些韵味,这会忽然的遭到了杨恽的喷洒,登时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恼了杨恽,就赶紧赔罪。

    杨恽摆手说:“与你无关,下去换了衣服再来。”

    这女子一听才放下心,出去了。

    苟参看到朱博一本正经的样子等自己回答,就说:“诗,某是做不出来的,苟参就说一个段子,诸位听听如何?”

    别人还没说话,朱博就声说好:“快快说来!”眼睛就瞪着苟参。

    苟参就说道:“某人犯法,被执行枭首砍头,但因为刽子手当天有病了,头昏眼花,看不清楚,砍了这人第一刀,没有砍中,刀偏到了地上,于是就砍了第二刀,结果又没砍中,于是这刽子手就砍第三刀、第四刀……一直到了第五刀。”

    “这时人犯就嚎啕大哭,监斩的贼曹就走过来,问这人犯为何啼哭,还教训人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今要死了才知道后悔了?”

    “这人犯大声哭着说:求贼曹你亲手将小人掐死吧!再这样玩下去,小人迟早被身边这人给吓死啊。”

    杨恽首先哈哈大笑起来,张猛也乐得拍手,甘延寿笑着瞧瞧苟参和朱博,对张猛说:“没想到苟县令如此有趣。”

    杨恽笑的是苟参那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意思是说朱博剽窃苟参的诗句,而张猛和甘延寿却是在笑苟参说朱博在自己身边太吓人,苟参的意思其实就是说朱博吓自己,各人的笑点不同。

    朱博一听苟参是在说自己,一拍大腿说:“不好!你这不算,重新来一个。”

    杨恽就笑:“苟参,你就再来一个,让卫士令心服口服。”

    苟参见杨恽说话,就答道:“好,不过这回说了,大家要笑了,需要都喝酒。”

    几人都点头说是,苟参就说:“从前有一个人比较有钱,很爱吃鸡,但凡有人要借他的钱,利息不说,先要送一只鸡给他,有一个人就去这有钱人那里借钱了,因为鸡不好带,就放在袋子里背着,到了那里放在院子中。”

    “一进屋,有钱人见这人两手空空的来找自己,就两眼朝天说:‘钱不借与你’,这人一听急了,赶紧到院里将袋子里的鸡掏出来,有钱人一看就笑‘钱不借你却予谁?’”

    “借钱的人叹息说:‘老爷的话,变得很快啊,’那个有钱人摇头说‘方才讲的是无稽(鸡)之谈,此刻说的,是见机(鸡)而作’,不可混为一谈。”

    大家听了就要说话,猛然听到一声尖叫,然后“咔嚓”“噗通”的一声,有一个人撞破了槅门,直直的摔倒了屋里。

    苟参几个看的明白,这个忽然摔进屋里的人正是刚才被杨恽喷湿衣服的那名女子,而被损坏的槅门外站了几个人,当先的是一个锦衣男子,这男子也不过二十来岁,面貌清隽,一双眼睛正对着女子怒目而视,嘴里说:“不长眼的婊*子!叫你去陪爷爷,那是你的荣耀,胆敢左右推辞,不想活了!”

    这女子倒在屋子里挣扎起身说:“小女子是陪酒的好妇,不是什么歌舞乐姬,再说奴已经有客人了,不能再去另行找人。”

    这男子一听伸腿就对着地上的女子又是一脚,这女子顿时又闷哼一下,男子却不停,一边踢着嘴里骂着说:“叫你这婊*子嘴硬,叫你贞*洁,叫你作烈*妇。”

    【陪酒的好妇:就是汉代酒楼的“陪酒女郎”、“卖酒女公*关”

    我们华夏国早在先秦前街头已有酒馆,《鹖冠子·世兵》有“伊尹酒保,太公屠牛”之说,伊尹是夏代人,被视为“中华厨祖”。所谓“酒保”,就是店小二。

    在汉代,餐饮业很发达,酒馆经营者颇有创意,常把酒坛放在店前垒起的高台(垆)上做广告,垆前还站着漂亮美丽的女子揽客,人们喜欢光顾街头酒馆。

    例如卓文君。

    《史记·司马相如列传》记载,才子司马相如与美女寡*妇卓文君私奔后,变卖了车马等物,在四川临邛开了个小酒馆,“文君当垆,相如涤器”,司马相如洗盘子,卓文君在店前的酒坛旁揽客。

    可见后世有鲁迅所说的豆腐西施,汉代就有卓文君当垆卖酒,都是做生意的策略。

    汉代的酒馆为了吸引消费者,一般都会用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做服务员。

    汉乐府诗《陇西行》中就描写了一位“陪酒小姐”,此女长得相当漂亮,时称“好妇”,既陪酒也赔说话开玩笑,就是调剂酒场气氛的。

    原诗如下:

    好妇出迎客,颜色正敷愉。伸腰再拜跪,问客平安不?

    请客北堂上,坐客毡氍毹。清白各异樽,酒上正华疏。

    酌酒持与客,客言主人持。却略再拜跪,然后持一杯。

    如此可见这些“好妇”是和歌姬舞姬不同的,只是负责陪酒陪说话解闷子,而没有“其他”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