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甄府

    左青龙、右白虎，甄府就坐落在朱雀大街的富贵巷中。一座豪宅出现在张和面前，一道朱红的大门外，却没有矗着两只石狮子，这让看惯了古装戏的张和，颇为意外。只有屋檐上挂着两盏花灯，颇显气派。那是三尺大的羊皮灯笼，外面裹着一层绣着精细山水图案的画布，确实美轮美奂。

    在家丁的带路下，张和一路走过沿廊，来到了大厅。只见甄叔正站立在厅旁，见张和进来，连忙向张和喊道：“阿呆，还不快见过老爷。”言语中不乏关切之情。

    而另一侧，站立的应该就是府中的老人，甄总管了。张和看了甄总管一眼，朝堂上之人行礼道：“小子张和，见过甄家老爷。”这般说辞，倒也表明了他张和，并非是甄家的下人。

    “哦？你就是张和？”听这语气，似乎这甄老头有些不爽。

    张和抬头看着眼前三十岁左右的甄老爷，心想这是甄丫头的哪位兄长呢？口中应声道：“正是。”

    “听说你会酿制一种酱油，放入菜肴中，味道不错。可有带来？”甄老爷的声音飘来，摆着一种官腔，令张和浑身不舒服。于是张和朗声道：“此物正是。“将手中的竹筒持在空中，让堂中之人看了一眼，就放了下来。

    甄老爷眼眸一亮，吩咐道：“甄总管，你拿这酱油到厨房做几道菜来。”

    “是，老爷。”甄总管过来拿过竹筒往厨房方向去了。

    这时，甄老爷开口了，“阿呆，若你这酱油真能将菜肴变美味了，本老爷就让你在府中做事，月钱十贯，你看如何？”

    张和微微一笑，回答道：“甄老爷，还是待品尝了菜肴，再做议处，如何？”一句话，让甄老爷大出意外，“这可不像是普通人能说出的话，看来有些棘手了。”果然，等管家端来菜色让甄老爷食用过后，张和开口了：“甄老爷，味道觉得还过得去否？”

    “废话！要不是尝过这酱油做的菜，我找你来干嘛？”心中虽然不爽，但是甄老爷还是淡淡地回答：“嗯，还行。说吧，你要多少工钱？”这却是开门见山来。

    张和呵呵一笑，说了：“甄老爷，不知大汉朝有多少户百姓呢？若是每一户人家每天都用上一文钱的酱油做菜，那又是多少文钱呢？若是十年百年，甚至上千年，这酱油的行业都是由甄府经营，这其中的利钱，又会堆成多少座金山呢？”

    “哼！夸夸其谈之辈！你这酱油虽好，却不是必需之物。谈何获利？甄福、带这小子回去！让他好好清醒。”甄老爷却是挥挥手，直接下达逐客令了。

    站立堂中的张和却展露出他那自信的招牌笑，言道：“茶叶与酱油一般，亦非百姓所必需，王公贵族却每日品茗，缘何？只因味道独特也。。”拱拱手，张和信步地走了。

    出了府门，甄掌柜叹息地对张和说道：“小子，看你胡诌个啥？眼看到手的十贯月钱的差事，就这样给跑了，可惜啊！唉！”

    张和对此笑了笑，并没有对此多说什么。两人一同回到了酒楼，继续了往日的生活。如此一个月后，甄府再次派人来酒楼，“阿呆，老爷问你想好了没有？要是想要十贯钱月钱的差事，就随我回府，要不然，老爷说了，你还是卷铺盖走人吧。”

    张和依然笑了笑，返身回房拿了个包裹，直接向甄叔与大伙拜别了。“甄叔，承蒙你这段时日的照顾，小子无以为报。给您磕个响头，感谢您收留之恩。”说完就给甄掌柜跪下，郑重地磕了个头。

    “唉、你这孩子，这是何苦呢？”甄叔赶忙阻拦，连声劝解道。

    张和起身后，对店内的众人言道：“诸位兄弟，感谢你们对小子的关照，阿呆在此，谢过了！”说完举手行了个礼。

    “阿呆，看你说的，我看你还是到府里当差吧，十贯钱一个月啊！咱们做梦都梦不来的好事。”众人也纷纷劝道。张和微笑着拍拍陈五张胖的肩膀，大声道：“兄弟们，后会有期！”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店内的一群人连声惋惜。“这是何苦呢？”

    张和走出酒楼后，首先第一件事就是到附近的铁匠铺，买了一把尖刀防身。谁知道这姓甄的，够不够狠？派人来打他一顿？还是安全第一吧。就这样，张和揣着利器，背着包裹，好好地逛了邺城一圈，不知不觉中，天也暗淡了下来。寻了一家客栈，蒙头就睡，十文钱的大通铺，张和还是住的起的。就这样，张和每日游山玩水的，还时不时地出现在大户人家门前。也不知是何用意。一连十天均是这般。

    这日、甄府内，“甄叔，今日那小子在干吗？”甄豫在书房问起甄总管道。

    “回少爷，还是前几日一般，每天游手好闲。”甄叔答道。

    “可有在大户门前出现？”甄豫皱了皱眉头，急躁地问道。

    “有。”甄总管如实答道。

    “哼！这小子就是贪得无厌。可恼！”甄豫生气地一砸手中的狼毫，毛笔顿时飞了出去，折成两段。

    甄总管连忙劝道：“少爷莫气，气坏了身子，主母该着急了。”

    “这小子！”气愤难消的甄豫，总算是平静了下来。想了想，还是按耐不住，吩咐道：“甄叔，你亲自跑一趟，告诉那小子，给他每月百贯，这是最大的价钱了，再不干，他爱卖给谁就给谁吧。”

    “我这就去。”甄总管退出书房，紧接着就出府，由眼线带领下，来到城东悦来客栈，寻到了张和。“阿呆，这可是老爷最后一次开的价了，你要是再不领情，可就随你去了。”甄总管唱红脸道。

    张和看了总管良久，就在总管开始温怒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五百奴仆，500金，外加珍福酒楼，以免你们怕我再将方法卖与别家，可以暂扣400张卖身契约、与三百金。一年后再给我。”

    “什么？！”这样的漫天要价，连甄总管都给吓着了。

    “一天，我只等一天，明天我起来后，再无消息，我会卖给袁家。”张和再次言道。然后就伸伸懒腰，出门寻吃的去了。

    “混账！我看他是吃了豹子胆了！满口胡言！他以为我就要那破酱油？告诉他，让他死了那份心吧！他爱卖哪哪去！”愤怒的甄豫，失去了往日的平静。当堂咆哮道。

    “少爷莫气，少爷莫气，咱不理他就是了。”老总管赶紧过来给甄豫顺顺气，还真难为他了。

    “可恼！”整个下午，甄府里都听见甄老爷的怒骂声。惊得下人走路都心慌慌的。不管怎么说，张和是吃得香，睡得好。直到次日一大早。“张爷，老爷有请。”一个甄府的家丁出现在张和的跟前。这哪跟哪呀，同铺的房客，都感到好奇。

    “恩，待我洗漱一下，就走。”张和站起来到院中的水井洗脸去了。却有房客问那家丁：“小哥，你府上是~”

    “甄府。”家丁回答道。

    “可是那中山甄府？”这房客也是有些见识，一问就问出了甄家的来历。

    “正是。”家丁骄傲地再次答道。

    “吸——”众人顿时闪出了羡慕的眼神。

    “好了、走吧。”张和在外招呼道。那家丁赶紧出门迎去。良久，那房客才惊呼：“啊！忘了问甄老爷找那小子干啥了。”

    “嗨、我说，甄老爷找那小子干你什么事？你打听这干啥？”另一个房客搭话道。

    “你懂个屁！要是那小子真是甄老爷相中的人，咱跟他混，说不定也能沾点光不是？”先头的房客扬道。

    “说的也是啊！”众人纷纷搭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