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争执
“怪兽来袭，神秘巨人将是救世主？” “世界末日的征兆，人类的未来在何方？” 关于胜利队队长居间惠的采访还没正式开始，一个个悚人听闻的标题便从电视台冒了出来。 也难怪电视台如此炒作，就人类社会而言，近来最热门的话题便是巨人和怪兽以及随之一起悄悄出现的关于世界末日的传言了。 不是TPC不想低调处理，实在是怪兽们弄出的动静太大，哥尔赞甚至还一度横穿都市，数万人亲眼目睹，不是一句谣言就能糊弄过去的。 也不知道是有人别有用心还是幽怜的预言泄密，人群中竟然出现了“怪兽现身预示世界灭亡”的传言，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恐慌在社会中四处蔓延。为了安抚民众的情绪，TPC才特意安排了这次专访来澄清“谣言”。 说白了，这就是一项政治任务。和相对还比较单纯的队员们不同，居间惠作为胜利队的队长，常年和TPC高层打交道，本身也算是半个政治人物，对这种任务倒没什么负担。 采访一开始进行的很顺利。主持人和居间惠一问一答，先聊了胜利队的工作日常，还曝了下队员们之间的糗事，然后将话题逐渐转移到怪兽和世界末日上来。 “居间惠队长，你说你们推测怪兽的出现和地球环境的异变有关，那是否表示它真的预示着世界末日的到来呢？”主持人微笑着问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居间惠略作沉吟，道：“其实关于世界末日的传言，几千年来一直都没断过，不过基本上都证实了是无稽之谈。怪兽的出现无疑是人类将要面临的一个重大威胁，但要说因此会造成世界末日，那显然是危言耸听。现在是21世纪，我们更应该相信科学的力量，怪兽说到底也只是一种比较巨大的生物罢了。” 主持人笑道：“居间队长说的很有道理，您这番话让我也松了一口气。那么面对怪兽的威胁，TPC将会采取什么措施呢？” 居间惠答道：“目前TPC在世界各国都设立了观察点，一旦有怪兽活动的迹象我们会立即收到消息并采取行动。胜利队现在正在给战机改装最新式的武器，请各位相信我们的能力。事实上，在之前的战斗中我们已经成功消灭过一头怪兽。” 主持人恍然道：“对了，我听说不久前胜利队活捉了一头怪兽请问有这回事吗？” 居间惠点头道：“是的，不过能活捉到那头怪兽倒不是胜利队的功劳，我们得到了奥特曼的帮助。” 主持人连忙道：“说到奥特曼，你是指那两个几乎和怪兽同时出现的巨人对吗？听说你们称他们为迪迦奥特曼和雷帕德奥特曼，你认为他们是来自哪里？是否也会和怪兽一样对人类的安全造成威胁呢？” 居间惠这次迟疑了一下，道：“关于奥特曼，他们有着我们人类无法理解的力量和奇特的思考方式。关于他们的来历我们目前还在调查，不过根据他们出现以来的种种行为来看，我认为他们是人类的朋友，在保护我们人类。” 意外就在此事发生了，听众席上忽然有一人站起来大声驳斥道：“居间队长的这种结论未免做的太草率了吧？” 在场的众人全都愣住，反应过来后纷纷朝发言人望去。 斯文青年在众人的注视下仍然面不改色，振振有辞道：“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居间队长前面的话意思就是巨人根本没办法交流。据我所知，那两个巨人到目前为止也只出现了两次而已，每次都只是和怪兽战斗，他们的目的根本无法确定。身为胜利队队长的你在这种情况下就断言他们对人类没有威胁难道不是草率吗？如果这代表TPC的意思，那你们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台下顿时议论纷纷，所有听众都在交头接耳。 “大家请安静一下，”主持人一边维持着现场的秩序一边对居间惠道：“居间队长，请问你对这位先生的说法怎么看？” 居间惠直视着斯文青年，道：“看来这位先生的消息非常灵通，不过你当时并不在现场，对当时的具体情况并不了解，所以请不要武断的曲解我的意思。” 斯文青年挑了挑眉，道：“哦，愿闻其详。” 居间惠道：“前些天，久良岛的一座采石场曾遭到怪兽加库玛的袭击。我们胜利队虽然成功消灭了一只，却没想到它还有一个同伴，我的队员在猝不及防之下险些出现伤亡。关键时刻，是迪迦奥特曼出现救了他们。这位先生说奥特曼只是为了和怪兽战斗，这点我并不认同。因为从当时的情况来看，它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救人。而之后雷帕德奥特曼的行动进一步证明了我们的判断——他在加库玛重伤的情况下并没有杀死它，而是将怪兽生擒交给了我们。所以虽然没有直接交流，但两位奥特曼用实际行动向我们展示了他们的善意。” 斯文青年嗤笑一声，道：“居间队长的意思是，你们胜利队在连敌人数量都没有搞清楚的情况下就贸然行动，在把事情搞得一团糟之后，因为被巨人可能是凑巧的帮助了一下，就把他们当成是人类的朋友，要把群众的生命和地球的安危交给他们，是吗？” 不待居间惠回应，他又高声道：“是不是离开了所谓的奥特曼，你们这群人类的精英就什么也做不了，你在这里不停的鼓吹那来历不明的巨人，就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吧！” 喧闹的会场忽然安静下来，之前议论的人全都闭上了嘴巴。在场的记者都不是傻子，这个人的话咋一听好像很有道理，可其中的火药味儿未免太浓了些，显然别有目的。虽然利用好了可能是条大新闻，但如果没有搞清楚状况就跟着瞎起哄也很有可能倒大霉。 居间惠紧紧皱起了眉头：记者会上有人挑事很常见，但像对方这样牟足了劲找麻烦却又似乎有些不同寻常。自己现在代表的可是TPC，对方这样一再进逼怎么看也不像是只为了制造新闻，肯定另有图谋。 斯文青年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嘲笑道：“对了，我听说不久前你们胜利队还曾经开车撞伤了一位无辜市民，事后还利用TPC的权力给压了下去，不准受害者追究。我想请问这样一个组织真的可以担起保护人类的重担吗？你所说的奥特曼是人类的朋友这种话值得我们信任吗？” “什么？胜利对真的干过这种事情？” “真的假的？” “这个人说的未必都是真的，不过再怎么说，把巨人当成朋友也太冒险了，胜利队的确有些不负责任。”…… 议论声再度悄悄想起，和之前的怀疑不同，这次几乎全都是质疑了。 “该死，这个混蛋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也太讨人厌了。”胜利队指挥室里，新城一拳砸在桌子上，满脸气恼之色。 崛井皱着眉头附和道：“就是，而且那件事情怎么也被挖出来了？难道是那个叫元什么的xiele我们的底？” “不会的。”大古连忙替元晓鑫辩解：“我虽然和晓鑫接触不多，但我能感觉得出来，他不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 宗方紧盯着屏幕上的斯文青年，道：“先不要瞎猜，这个人很明显是冲着我们胜利队来的。如果有心调查，那件事瞒不过所有人，先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丽娜忽然惊咦一声，指着屏幕道：“等等，大家快看！” 会场中，居间惠脸色难看，就在她选择措辞准备反驳的时候，另一个声音忽然在会场中响起：“够了！你胡说八道也该有个限度吧？” 居间惠和斯文青年同时一愣，一起朝说话人看去。 “啊？是他！”总部中，大古惊呼一声，来人正是他们刚刚提到的元晓鑫。 元晓鑫原本是担心原著中的基里艾洛德人来袭，所以在看到电视台的宣传后特意来观看这次专访，没想到竟先冒出来一个记者满嘴胡说八道，还把自己的事给扯了进来，便主动出来为胜利队辩护。 只见他单手拎着一台摄像机大步走到场中央，冲着斯文青年道：“先生，在这种场合说话要负责任，胡乱造谣可是会上法庭的。” 斯文青年侧了侧身子，挑眉道：“哦，阁下似乎是在质疑我的话，你是胜利队的拥护者吗？” 元晓鑫摇头道：“不要乱扣帽子，如果你对自己刚才说的事情真的认真做过调查的话，就应该知道，我就是你口中的那个被撞伤的无辜市民，只不过关于你说的胜利队利用权力封口的事情，为什么我这个当事人一点儿也不清楚呢？” 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生这种转折，戏剧化的一幕顿时让会场再次嗡嗡起来。 斯文青年脸色一变，道：“我当然认真调查过，这件事情发生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到现在社会上还没有任何相关的报道，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元晓鑫冷笑道：“原来你也只是想当然而已，不要把所有记者都当成和你一样的狗仔。事实情况是，那天晚上我多喝了点酒，不小心横穿马路，结果才被胜利队的巡逻车撞倒的。事后他们第一时间把我送到了医院，并在我清醒以后主动找我道歉还进行了赔偿。我觉得这件事情错在自己，而且也没有大碍，胜利队已经尽到了他们的责任和义务，就没有把它闹大，没想到竟然有你这样的人渣利用它来给胜利队泼脏水。身为一名初进记者行业的后辈，我想请问你一句，新闻炒作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可以让你昧着良心胡说八道？” 斯文青年脸色有些难看，冷哼一声，道：“新闻炒作？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你的事情不过是一点点缀罢了，我说的重点是胜利队在应对巨人和怪兽时的不恰当举动，这些你无法反驳吧？” 元晓鑫摇摇头，不答反问：“关于奥特曼和怪兽，说实话我了解不多，不知道你又了解多少？” “我……”斯文青年有些呆愣，奥特曼和怪兽都是近期突然出现的，一个普通人又怎么可能了解具体情况？ 元晓鑫没有给他多少思考的时间，转头对居间惠道：“在这方面，我觉得居间队长是最有发言权的人，不是吗？” 居间惠微微一笑，这段时间已经足够她想好措辞，当下从容地应道：“关于上次的战斗，我们胜利队的确存在着一些失误，毕竟和怪兽作战我们没有什么经验可以借鉴，只能慢慢摸索，希望各位可以理解。”说到这里她故意停了停，给众人一些思考的时间，又继续道：“至于奥特曼，也难怪这位先生会有所顾虑。坦白说，即使是TPC对他们的了解也非常有限。但我们可以确定的是，他们拥有不低于人类的智慧和远远超过人类的强大力量。在人类面对怪兽威胁的当下，我不认为再树立两个强敌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在他们没有表现出恶意之前，我们会尽量传达人类的善意。不过诸位可以放心，表达善意并不意味着放松警惕。如果有一天奥特曼像怪兽那样攻击人类的话，我们胜利队即使拼上性命也会消灭他们！” 不得不说，居间惠的口才非常出色，原本一个比较草率的私人判断经她这么一解释竟成了老成持重之言，不仅获得了在场众多记者的认可，连TPC中原本不怎么满意的几位高层参谋也都连连点头。之前因为斯文青年和元晓鑫的连续介入而略显沉闷的会场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元晓鑫悄悄向居间惠比了个大拇指，斯文青年的脸色则渐渐变得铁青。 就在气氛渐渐好转之时，变故再次发生了：之前一直面带微笑的主持人突然变得披头散发，脸色发青，嘴唇发紫，浑身抽搐着凌空浮起两米多高。 “这是在表演魔术吗？”就在许多人脑子里浮现出这个疑问时，居间惠第一时间站了起来，下意识的去掏枪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今天是来参加专访，根本没带武器。 元晓鑫则紧盯着斯文青年，他之所以跳出来与对方针锋相对可不仅仅是为了过嘴瘾，而是之前在对方身上感觉到一股不属于人类的气息，以为是基里艾洛德人采取了其他行动，下意识的想要阻止他。 只是此刻斯文青年的表情也很惊诧，似乎还隐含着几分愤怒，令元晓鑫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时悬在空中的女主持人缓缓开口，声音嘶哑的如同千年老妖：“我告诉你们……地球马上就会获得重生！神圣的火焰将会焚毁一切污秽，基里艾洛德人将统治地球，我马上就证明给你们看！” 如同恶魔预言又好像是侵略宣言的话一说完，女主持人两眼一翻从空中坠落下来。 元晓鑫一跃上台把她接住，只见她脸色已经恢复正常，只是双眼紧闭。 居间惠只感觉眼前晃过一道残影，再看时元晓鑫已经在台上，不禁被他的速度和弹跳力吓了一跳，不过眼下她更关心的是女主持人的情况，连忙凑上去观察。 元晓鑫探了探鼻息，道：“她还活着，只是暂时昏迷。我觉得居间队长你最好还是出去看一下。” “好，那拜托你了。”居间惠点点头，一边和总部通话一边快步向外走去。 此时所有人都意识到情况不对，现场一片混乱。元晓鑫抬头朝斯文青年望去，却见他凶狠的瞪了自己一眼，转身离开会场。尽管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有问题，但此刻更重要的是即将发动袭击的基里艾洛德人。在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赶到后，元晓鑫放下女主持人也朝居间惠离开的方向跑去。 刚赶到门口，眼睛才瞥到居间惠的背影，元晓鑫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忽然轰隆一声，整片大地剧烈的摇晃了几下，街上的人群顿时东倒西歪。 元晓鑫凭着过人的平衡感瞬间稳住身体，却见百米外的一座大楼在冲天的火光中化成了一片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