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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偷鸡

    周小强咽了口口水,回头去看鸡窝,里面竟然是空的,记得上次回家还有五只母鸡两只公鸡,难道爷爷这段时间开了恩,竟然天天宰鸡吃?他说不原谅许三清原来只是嘴上还在硬挺罢了,内心大概也关心他的病情吧,不然那些鸡哪里去了。

    对面厢房中传来李香琴和陈玉莲微弱的对话声,周小强听不清,不过想到那两个女伤员,周小强为自己找到个理由,出去找只鸡或者是逮只狗,给她们受伤后的身体进补一下。

    没理会许三清陶醉的继续闻开胃草,周小强出了院子,摸了摸口袋,又只剩下几十块钱了,好在大杀器上的经验点还算足够,就算偷只鸡也够它罚的了。

    26户人家的小山村并不大,只有一条主街道,周小强用了两分钟就走了一个来回,因为是晚饭时间街上没人,最后他瞄上了刘木匠门口的一只大公鸡,脑子里回味着刚才闻过的开胃草味道,周小强认为这只公鸡炖了吃绝对极佳!

    左右瞅瞅没人,周小强伸了伸胳膊一个虎跳就扑向公鸡……

    “天杀的啊……”突然身后一声尖叫,有人来了,周小强慌了神,公鸡趁机扑扇着翅膀跑开,只见一个近六十岁的老婆婆从一扇低矮的院门里钻出来,身手灵活劲不比周小强逊色,一把逮住周小强的后衣襟,然后破口大骂起来。

    “……缺德的啊……生儿子没屁眼……天杀遭雷劈……”老婆婆周小强自然认得,是村里的寡妇张媒婆,一张巧嘴擅说媒,村里几个媳妇都是她从外村花言巧语‘骗’回来的,张媒婆凭此手艺在村里一直享有声誉,特别有儿子的家户,见了她都要点头哈腰打声招呼,唯一目的就是指望张媒婆在自己家儿子长大后也能帮忙‘骗’回一媳妇来。

    当然张媒婆这张巧嘴除了说媒外,骂人也是一套一套的,有一次村里另一悍妇三花嫂不知为何与张媒婆吵起来,34岁正当壮年的三花嫂竟然被张媒婆骂的当场晕倒!可见张媒婆强悍的战斗力!

    周小强不知为何竟然惹上了她,吓的老老实缩缩在地上不动弹,其实只要一拳就能把张媒婆打倒,可那样的话周小强回家不被周若梅打死也要被段山老爷子揍死,要知道张媒婆在村里的人气,那叫一个旺啊。

    先骂了三套常用的吵架词张媒婆收住嘴休息一下,周小强终于能开口了,“张阿婆,你这是咋地啦,我哪里得罪你了?”

    张媒婆指点着周小强的脑门道:“你个有娘养没爹教的小兔崽子……”周小强真想拿根木棒子把张媒婆的嘴塞上,可想到mama和爷爷可能会因此收拾自己,最终还是忍住了,张媒婆继续道:“……三天两头偷我家的鸡,也不怕吃了我家的鸡下地狱……”

    周小强现在才搞明白,原来刚才的公鸡不是刘木匠家养的,他常年在镇上打工,一般不回家,所以对村中的情况了解不多,若是知道这鸡是张媒婆家的,周小强打死也不敢碰,不知道这算不算欺软怕硬哈。

    周小强辩解道:“张阿婆,我啥时候三天两头偷你家的鸡了,今天是第一次,以前我一直不在家你又不是不知道。”

    张媒婆双手叉腰,活脱脱一个大圆规,“哎呀你个小兔崽子,竟然跟我耍滑头,我捉jian在床……”周小强满头汗,偷鸡和捉jian在床有关系吗?这词用的……

    “……我家的鸡个个肥的流油,你们家那死鬼老头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我家偷鸡,我张如花一身清誉都被他败坏了,那一个值好几十的大公鸡啊……它们死的可怜啊……一个外村人常久留在我们村子这算什么,我要找村长把他赶走……”

    周小强总算听明白了,原来张媒婆不是第一次丢鸡了,而且偷她鸡的人可能是许三清!这个老家伙难道也是被开胃草诱惑的忍不住?可他手脚太不利索了,半夜偷鸡都能被人察觉,结果张媒婆有了警惕,这才导致周小强撞在早有准备的张媒婆手中。

    周小强赶紧从口袋里把几十块钱都掏出来:“张阿婆,算是我的错,我实在嘴馋,这样吧,这些钱就当买你的鸡成不成?你拿钱,我抓了鸡走。”

    张媒婆一把将周小强手里的钱夺过来,塞进自己口袋道:“就这几块钱想把我打发了?我那可是六只肥到流油的大公鸡,每天吃我二斤粮食,喂到现在怎么也值几百,你个天杀的,用几十块钱就想了事,这天下哪有这种好事儿。”

    周小强身上实在没钱了,正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张媒婆哭天喊地,周小强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过她,村人们被声音吸引出来,见是张媒婆都纷纷帮她说话,毕竟大部分人家都有儿子,还指望张媒婆以后帮忙娶媳妇呢。

    “阿婆一个寡妇人家,你个大男人好意思欺负她?”

    “阿婆养只鸡容易吗?这都是大家感激阿婆的情义送给她的鸡崽,现在你竟然都偷吃了?”

    “周小强,你个无情无义的臭小子,没有阿婆帮忙看你怎样娶上媳妇!”

    “让他打一辈子光棍!阿婆,你别生气,回头我家母鸡抱了窝再送您两个。”

    周小强如同被公审,低拉着头不说话,做人真是失败啊,都怪007那盆怪草,如果不是被它的味道诱惑,绝不可能天不黑就出来偷鸡!要是天黑了张媒婆睡觉了,又有谁会发现自己偷鸡呢。

    周小强心中大骂着007,张媒婆见他心不在焉,呼的一下跳起来,一把揪起周小强的耳朵:“你跟我来,我找段老头去,今天不把我家公鸡的钱都赔回来,我跟他没完没了!”

    周围的村民出声附合:“对,赔钱,赔钱,给张阿婆赔钱。”

    韩山胖听到街上吵吵声跑出来,一看周小强和张媒婆掐上了,急忙上前低声问周小强:“怎么了小强?你跟她掐什么架,这不是明摆着吃亏吗?”

    要是年轻力壮者周小强早一拳打过去了,可一个老婆子周小强哪下得了手,他对韩山胖道:“先别说了,身上有钱不,帮我赔给张阿婆。”

    韩山胖把口袋翻了一遍,“就几十块了,”张媒婆见又有钱递过来,马上夺到手中,道:“我先收着,不过这点钱还是不够,走,找你爷爷和妈去。”

    正是晚饭时间,因为家中突然增加人口,所以做饭的时间长了些,周若梅正在厨房忙活着,段山则在院子里翻地,准备种点白菜之类的秋后菜,听到门口吵吵声,就连李贵和赖有为都醒过来,大家出了门口察看,这时候村民们拥着张媒婆来到段山院门口。

    许三清可能早有准备,这会儿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估计他是做贼心虚。之前张媒婆不发难是觉着找他那种将死之人未必能拿到钱,现在段家未来的主人回来了,张媒婆决定将以前欠下的鸡钱一并要回来,她坐在段山的门槛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真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段山老人家特珍惜面子,村民们指指点点,说他孙子和投靠他的老头偷鸡,段山忍受不了,一跺脚回了房不见人,本来他想问一下周小强到底怎么回事儿,说不定还会给周小强一顿狠狠的教训,可牵扯到许三清,段山连问也不愿问起。

    周若梅身上也没带多少钱,再说她更不是擅言语者,这会儿听着村民的议论一脸的羞怒,一把扯过周小强,伸手就朝他屁股打下去:“你这孩子怎么一点不争气!……”

    赖有为挡住周若梅道:“妹子,别急着打孩子嘛,不就是为了几只鸡,打坏孩子不值得。”

    周若梅停住手哭道:“小强,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呢。”

    张媒婆也哭诉道:“就你们家孩子要紧,我们的鸡没人管啊,我那可怜的鸡啊……”

    李贵大怒道:“你这老婆子,赶紧回家吃饭去,不然我一脚把你踢走!”

    张媒婆抱住李贵的大腿:“你踢啊,你踢啊,我老婆子活了这么久,还没人敢踢我一脚,你试试看!没天理啊,这世界咋这么黑!”村民们义愤填膺个个摩拳擦掌,只要李贵这个外村人敢踢张媒婆,他们就会一拥而上。

    李贵不是怕事的人,他打算将这些村民一起踢走,对他来说这不是难事儿,周小强拦住李贵道:“贵哥,你还嫌不够乱啊。”

    赖有为苦着脸道:“可惜我出来的匆忙没带钱,不然给这老婆子几万块。”

    围观的村民纷纷议论:“几万块?吹牛皮不花钱啊。”

    听到外面吵吵声陈玉莲和李香琴趴在窗口道:“小强,怎么回事儿?”

    陈玉莲和李香琴来的时候村民们并没见到,听到两道女声大家自然而然的要抬头看,这一看刚才嚷嚷声一片的门口立刻安静下来。

    “哪来的漂亮女人?”终于有人开口问道,小山村是何等偏僻和落后,这里要说有金凤凰也只能算韩小霞,可韩小霞那是农村本色的女孩子,哪能和经过大城市大场面熏陶的陈玉莲、李香琴比,在村民眼中这两个未经梳妆打扮的女人已像天女下凡,他们若是看到陈玉莲从天而降时的性感样子,不知道会不会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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