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无题
番外：轩辕琅篇 我想做纣王那般的昏君，可是我的眼界太高，身边虽然围绕着形形**的女人，但总是没能找到一个合意的妲己。 有时我会想，莫不是女人里面没有一个我可以喜欢的人，于是，我便养了面首。 逢场作戏也好，对我诉说满满的情意也罢。 终究，没有一个是真正被我放在心里的。 我在她们的眼中，只是景然国最有权势、最有财力的人，她们阿谀奉承，虚情假意的虚伪，我一直都很清楚；我只是需要她们帮着我一起演一出昏君误国的大戏。 三年，我用了三年的时间，让景然国翻天覆地大变样。 其间，轩辕烈曾拉着母妃宫苑里的宫女嬷嬷来找过我，让我莫要继续下去。 那时，我问着宫女嬷嬷说：“我这样做，母妃可会欢喜？” 宫女嬷嬷把准备了一肚子的谆谆教诲收了回去，临走时还带走了轩辕烈，还说道：“娘娘如何想，奴婢不知道，但是大皇子你若这样想，你便去做吧。” 我在这个宫女嬷嬷的面前，永远都是大皇子，这让我有一种错觉，好像只要我不回母妃的宫苑，我的母妃就还在里面。 宫女嬷嬷名叫什么，我已经记不清楚了。 她是我母妃从宫外带进来的，听说，那时的她快要饿死了，是我的母妃给她半个馒头，却让她感恩戴德了一辈子。 我也有想过，给她一笔钱财，送她出宫安享晚年。 但是，被她拒绝了，她说，她只希望她的晚年是在那个宫苑里度过的。 时间匆匆，我已经不记得，这是我第几次在朝堂沉沉欲睡，却有人不识相地站了出来。 “臣有事启奏。”这声音是陈兰。 心里对父王的怨恨又在翻腾，我便打了个哈欠，随意地换了个睡姿。 苏公公一向最能揣测我的心意，立刻就问道：“首辅大人，有何要事启奏？” 只听陈兰扬声道：“臣为天下的万民代交血书，请王上过目。” 很好，这个陈兰就如父王当初所期盼的那样，刚正不阿，为民请命为己任来了。 “苏公公，孤昨晚刚得的美酒，放在上书房，你快去取来。” “喏。” 苏公公眼里的暗光，我不是没瞧见，但是我就喜欢看他陷害忠良的那种小人得志的样子。 等到苏公公把毒酒拿来的时候，我还在想，这陈兰到底会不会饮下毒酒？ 可是，陈兰的动作令我很满意，他饮下了。 我看着陈兰手里的空酒杯，心中报复的快感，让我恨不得仰天长笑。 陈兰毒发了，这个少年丞相终于也被我毒死了。 父王最得意的臣子，就这样死了。 我让苏公公把陈兰拖下去，看着文武百官噤若寒蝉，深怕下一刻会是他们，我说道：“以后无事，没得孤的传唤，不必早朝。” “喏。” 听听，多么恭敬地回答。 而我的那几个弟弟，一个个的低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可是，唯独一个轩辕烈，眼中满是不赞同。 我比那些人先一步离开了朝堂，在回御书房的路上，我却想起了陈兰喝毒酒时，那丝毫不犹豫的样子。 我嘲讽地低笑道：“还真有找死、不怕死的。” 身边跟着的小太监哆嗦着身子没回话，我笑着说道：“让人把朝堂上，孤……毒杀陈兰的事传出去，再让人带一队禁军，把那些要为陈兰喊冤的人，就地格杀。” “喏。” 小太监走了。 我累了，这场名为报复的大戏，结局会是如何呢？ 罢朝七日，苏公公在夜间跪在我的床头，密保着：三皇子和九皇子，还有长公主带兵来要我的命了。 我笑了，“让我的人全部下去吧。” “王上！”苏公公尖声喊道。 我摆手，“我累了，这场报复或许就此完结也是好的。” 自从陈兰死后，让我觉得，我就像一个小孩子那样，做一些无理取闹的事。 母妃宫里的嬷嬷也不在出来见我了，轩辕烈在前几天天打掉我手里的酒樽问着我，这一切是为什么的时候？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我也找不到答案。 “王上！你逃吧。” 苏公公尖细的嗓音响起，接着他手里出现了一张人皮面具，他……变成我的模样。 我就这样看着戴着我的面具的苏公公，看着苏公公哭着说道：“奴才一直感激王上曾提拔奴才，王上想做的事，奴才就是拼了命也会去做。王上不想做的事，奴才能猜到七七八八，也会为了王上去做。只是王上，今天就算奴才求你，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不为了你自个，你也想想你的母妃……” “苏公公？”我只觉得我的嘴巴呢喃着，眼皮子沉甸甸的，脑子越发糊涂，整个人昏昏欲睡的。 最后闭眼前，我只能看到苏公公在我的床前恭敬地叩着头。 苏公公本来只是一个低贱的洒扫奴才，每天都被人呼来喝去。 每天都被一些比他早进宫的人折磨、差遣。 那一天，我也是闲的去逛御花园，看到躲在假山后，偷偷哭的他。 在他哭完以后，他才看见我。 那时的他红肿着眼，惊慌失措着。 我只是问他，“如果让你手握权势，你会如何？” 苏公公先是连称不敢，后来见我是真的想听他说实话，便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堆，不外是要把那些欺负他的人，狠狠地踩到脚底下。 “如果是陷害忠良，你会去做吗？” 苏公公听着我问这一句时，先是白了脸，后是点头，“做！” 那么的掷地有声，我乐了，当时就把他带回御书房中。让他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成为我身边最得力的红人。 在醒来的时候，我是在哪呢？ 我被蒙了眼，但是周遭阴冷的气息在告诉我，我还是在宫里。 因为长久来生活在宫中的我，太熟悉宫里的气息了。 有人进来了，我问：“苏公公呢？” 来人沉默久久，不过还是有人回答我。 苏公公死了，代替我的他，被人五马分尸了。 他以为能够成功的把我送出去，可是，却被我面前的这些人拦截了。 苏公公他不但没有把我送出宫，还让我这么轻易的被他们捉住了，还被带到了这里。 一阵阵铁链子的声音，不一会儿，肩膀处便传来一阵剧痛。 我闷哼了一声，我以为这会是最痛的，可是，接下来的脚骨处，才让我嘶哑地喊出声。 对我行刑的人，不发一语。 但是有女人香，也有身为皇室中人特有的麝香味，这些都是那么清楚地在告诉我，他们到底是谁。 身上的疼痛，从刚开始的巨疼，到最后的麻木。 我从疼的昏迷过去，到被人用水泼醒时，身上的鞭子没有一刻是停止的。 还有人用刀子剜去我身上的rou，扔到火堆里，烧出滋滋作响的声音。 接着，是有人强势地掰开我的嘴巴，把我身上的rou塞进了我的嘴里。 这些于我来说，不算什么。 我只是在想，我还有多久才会解脱？ 好几次疼到昏迷，每次醒来都让我觉得恐惧。 眼前的黑布从来没有被人取下过，睁眼或是闭眼，见到的都是黑暗，也能让我能加倍感受到我所忍受的折磨。 永不见天日许久，我再次昏死了。 不过，这次睁眼的时候，却是有差别的。 入眼的虽然是黑暗，但是我能够看见萤火虫在漫天遍野地飞着。 还有人抱着我，他的眼泪，滴落到我的脸上，还有一声声大哥，让我就像回到了过去，见到母妃时，她让身边那个小男孩喊我的大哥。 没错，抱我的人就是轩辕烈，可是，这次清醒没让我坚持多久，黑暗在一次包围了我。 离开了那些夜以继日的折磨，我陷入了可怕的梦魇中…… 没有冷宫中那些绳子和十字木头的支撑，我连起身都困难，但是我身边却有人一直在照顾我，一直在喊我大哥。 在一声声大哥的呼唤声中，那些可怕的梦魇全部褪去。 我在梦里，梦到了母妃，还陪着母妃捉着漫天遍野的蝴蝶。 母妃也不在随意地哭泣，她笑的很开心，还有轩辕烈，他也在捉着蝴蝶，他与母妃一起站着，对我说：“你要坚强，不要放弃。” 不要放弃吗？ 身上的伤口开始发痒，我在睡梦中也能闻到，腐烂的味道。 但是，有个人不知疲惫地为我收拾着身子。 每一天，我都在想，我要醒来，我不能让照顾我的轩辕烈失望。 我不知道我努力了多久，只知道，在梦中的母妃，突然在某一天变的很凶，让我回去。 可是，让我回哪去？ 回你该回的地方去。 母妃慢慢地后退，我想跟过去，却被她喊住：“琅儿，你是不是不听母妃话了！快回去。” 母妃的身影消失了，一股股苦药的味道被我闻到了。 眼皮就像有千斤重，喉咙间更有火烧火燎地感觉。 “水？”我的声音微弱地就像猫儿在叫。 我努力着，让声音大一点。 不一会儿，有人过来了，我努力地睁开眼，以为会看见轩辕烈，可是，不是。 “我是死了吗？既然会看见你，丞相你是来接我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