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回家
这是一个典型的国产小农村，杨浩在一个正在做饭的老人那里，打听到了自己还在鹤洲境内，而且离村子不到五公里就有进城的公路，谢绝了淳朴老人的晚饭邀请，归心似箭的往老人指点的路奔去。 现在这个时间在农村路上基本上已经没有行人了，五公里的路程在杨浩催动心法的飞驰下，即刻就到了。 在通往市区的公路边截住了一辆载客的面包车，心急的杨浩连价钱都没跟他砍，要不是他那虽然有点脏，但是还看得出来是校服，和那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面孔，司机还有点担心这人到了地头会不会付钱。 车子跟他焦急的心情比起来，显得比乌龟的速度快不了多少，杨浩在车子启动不久后，心里真想跳下来狂奔算了。刚才问过司机今天已经是二十五号，自己已经失踪了三天了。家里可就自己一个宝贝儿子，现在老天突然开了这么大个玩笑，也不知道爸爸mama怎么样了？ 杨浩家并不在鹤洲市区里，而是在离市区二十多公里的一个叫“同心”的小镇。爸爸名叫杨建华，性格忠厚，从他懂事以来，他爸爸就是一个理发师，因为手艺不错，加上收费公道，理发店一直生意兴隆。 mama叫张秀莲，跟爸爸的忠厚比起来，整个大女人的强悍性格。四年前也在自家的理发厅隔壁，开了一个小型日用百货批发商店，生意也是红红火火，一家人的小日子真是过得有滋有味，外人说不完的羡慕。 现在这个连老天也嫉妒的家庭，被从天而降的祸事打了个措手不及。自从三天前接到了学校和警方的电话后，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在杨mama耳边炸响，随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车子终于停在了家门口的路边，平时还是灯火通明的两家小店现在已经早早打烊了，或者这几天根本就没开店做生意吧！惨淡的路灯照在那个只开着小门的大门口，杨浩心也跟着被揪了起来。三步化做两步的往里奔去。 事情已经过去三天了，张秀莲依旧无法相信儿子遇难的这个事实，二楼客厅的沙发上都是一些杨浩日常用的东西，还有小时候的各种玩具。盯着手里的照片，儿子笑得如此阳光灿烂，她到现在都不承认儿子就这样离开了自己，她宁愿相信儿子只是在跟自己赌气，在外面躲一下等肚子饿了就回来了…… “儿子……你快回来吧，mama……再也不骂你……再也不打你了，乖乖的快回来吃饭啊！” 杨建华看着自己妻子的模样，又是伤心儿子，又是心疼妻子。对于自己儿子的意外，他也同样的难受，事情已经过去三天了，做为家里的男人，他这个时候不能倒下去，强拖着身心疲惫的躯体，把饭菜做好，看到妻子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儿子的照片，长长的叹了口气，点起一根烟，也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 “爸爸、mama……” 一声仿佛天际传来的呼唤划过了长空，传入了正在十八层地狱受煎熬的夫妇耳中。精神恍惚的张秀莲茫然的转过了头，看着那个出现在门口的人儿，瞳孔一阵收缩：熟悉的头发，熟悉的眼睛，熟悉的表情。感觉就像梦中一样，手脚剧烈颤抖起来，本来以为已经流尽的泪水再次慢慢充盈双眸。 老杨那夹着烟头的手不停的哆嗦着，这个性格忠厚但是意志坚强的汉子，哪怕是三天前也没哭出来，但是现在突如其来的冲击，却让他止不住的老泪纵横…… 杨浩很努力的想笑一笑，可是裂了裂嘴怎么也笑不出来，看着老妈和老爸的样子，心头一阵发酸，眼睛也开始湿润了。 张秀莲猛的站了起来，急步走到他身前，劈头就是一个响头：“臭小子，你跑哪里去了。” 还没等杨浩反应过来，又一股脑的把他搂得紧紧的，这才涕泪交加的放声大哭起来。 紧紧的搂住了彪悍的老娘，老娘的怀抱永远都是那么宽厚、温暖。老杨也上前一把搂着两人，不停哽咽道：“好……好……好了……回来就好了……” 直到门口的喇叭声响个不停，才将沉浸在家庭温暖之中的杨浩叫醒，忙叫老爸给了钱，下去打发还在路边喝风的司机。 在爸爸mama的连声追问之下，杨浩慢慢的把自己路上想好的故事情节交代出来：自己被暗河给冲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山洞，醒来之后找到了洞口，然后下山问路找了个车子回家”大部分都是真实的，只是隐瞒了师傅的那一部分，他怕说出来引起老两口不必要的担心，说不定还会以为自己脑子进水了。 所有的一切在他口中娓娓道来，就好象平常之极一样。但是听在老两口的耳朵里，那可是何等的惊心动魄，张秀莲一边抚着胸口后怕，一边连连感慨祖宗有灵，才能保佑儿子遇难呈祥，平安归来。 老杨又去把菜重新热了一遍，杨浩才想起自己好象很久没有吃东西了，一家三口才其乐融融的开始了大概是最难忘的一个晚餐。老杨高兴之余拿出了杨浩堂叔送的那瓶不知道珍藏了多久的茅台，拿出两个小杯子，爷俩难得的整了起来，张秀莲给了老伴一个白眼，转过头来满脸慈爱的看着自己儿子，说不完的满足感，一边吃饭一边不停的给两人夹菜。 吃完饭后闲聊一阵，就被杨mama叫去冲凉。冲了个暖暖的热水澡后，躺在床上静下心来准备睡觉，渐渐的思想开始模糊，不经意间一段心法秘诀在脑子里浮现，丹田的真气被心法催动起来，在经脉里自动的运转着，慢慢的进入了一种前所未有过的状态。 这时候的杨浩自己都觉得奇怪，自己好象睡着了，但是自己的六识却是更加敏感，在清晰的感知周围的一切，包括自己身体的情况，好象自己长了无数的透视的眼睛，无数的顺风耳一样。 他能清楚的看到自己身体经脉里那运转的真气，能听到隔壁mama那尽量放小的声音，外面的路灯下出现了一只野猫，站在马路的中央，眼睛盯着对面一动不动，一只老鼠从暗处跑了出来，野猫箭一般的扑了过去…… 睁开眼睛的时候，天才蒙蒙亮。翻身起来，打开窗帘看了一下外面，大概这是自己在家里起得最早的一天了。可是却没有感到因为睡眠不足的疲惫，相反的神精气爽、口舌生津，似乎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劲，多年以来他第一次有种想出去运动一下的冲动。 简单的刷了牙，抹了一把脸，穿好了运动靴子，轻手轻脚的下楼把门打开，轻轻的关上，左右看了看，小步往自己屋子后面的路跑去。 这条小路直通几里地外的山林，一路上稀稀拉拉的种着几颗枫树。本来杨浩并不是个晨跑的爱好者，因为他觉得那是吃饱了撑着的人才去做那无聊的事。何况是在家里，有那时间还不如多睡一会。 现在他第一次觉得晨跑居然也是件不赖的事情，脚步轻松，浑身是劲，不自觉的慢慢的加快脚步，体内的真气根据他的需要自行的运转起来，却是越跑越快，直到最后只看到一道残影划过。 等他收了功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山林深处了。清晨的山林中空气清新、雾气弥漫，朦朦胧胧恍若仙境。各处传来的鸟语声、虫鸣声，谱出一曲大自然的华美乐章。 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忍不住的张开了双手，想将大自然拥抱在自己的怀抱里，第一次发现，原来大自然的清晨居然是这么美好的。 杨浩静静的保持了这个状态，慢慢的进入了空明状态。意念中调出了师傅的独门武功——擒龙神功的心法，他最喜欢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这套心法了。 虽然当时师傅只是随意的演练了一下，但是在空中恍若魔神一般挥舞着长龙的样子，真的是帅呆了、酷毙了也正是这一点深深的吸引了他。如果天龙上人在天有灵，得知自己是因为不经意的耍帅赢取了这么个徒弟的话，不知作何感想。 全身心都调整到一个放松的状态，擒龙神功的心法一段段的在脑海里浮现出来。这时候的他完全由心法去指导意念，意念来指挥身体动作。擒龙神功其实跟大多数绝顶武学一样，有招无式，招式变幻之间完全无迹可寻，任使用者随心所欲的发挥，这点倒是跟华山的独孤九剑和武当的太极神功有异曲同工之妙。 刚刚接触这套绝顶武学的杨浩，完全按照自己对擒龙手心法的理解来施展。一举一动缓慢中还带点笨拙，有如稚童学步一般，但也是有板有眼的。 渐渐的那缓慢而笨拙的动作，慢慢的变得开始流畅起来。一招一式虽然还是缓慢如初，但是整体连贯起来有如行云流水，丝毫不显做作。可是他并没有加快动作的意思，他心里认为自己现在正处于打基础的阶段，俗话说：万丈高楼平地起，想要以后发展得更好，基础就得打得越稳。 接着杨浩的双掌十指弯曲成抓，双抓在慢慢推来送往中，以他的身体为中心，那周围的晨雾被慢慢的牵引过来。开始只是一丝丝，后来越聚越多，双手带动着那晨雾慢慢流动着，围绕他的身体周围逐渐形成两条雾蛇，两条蛇逐渐的壮大。 直到把山林附近方圆百丈的晨雾全部吸引过来时，那小蛇已经化成巨龙，环绕着他蜿蜒盘旋，唯美中带着诡异。可惜这时候的杨浩心无旁骛，并未发现自己造成的奇景。 这样的诡异情景一直维持到他自动收招，那两条巨龙才失去了力量的束缚和牵引，有如烟花一般爆散开来，造成了又一幕的奇特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