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被害
胡显祖说跟相好儿的吵架了,刑爱国也就没再问,躺在床上生闷气,气着气着就睡着了。 连着两天,刑爱国没给他老婆打电话,他老婆也没给他打电话。刑爱国憋不住,下了班吃过饭后就往家跑,想哄哄老婆,哄好了再亲热一下。 回到村口儿,也不知是谁家在盖房子,弄了个拉土的拖挂车把路堵得死死的,刑爱国只能推着自行车从路外绕过去。 路外是半人高的野草,也没人打理,就那么茂密的荒长着,走没两步,踢着一个东西,低头一看,是个自行车的后轮儿。 刑爱国就脚踩了踩,车胎气是饱的,不像是坏了扔掉的,出于贪财的心理,刑爱国想把这辆车也推回家去。 支好了自己的自行车,扶起草丛里那辆,刑爱国心里咯噔一下。这辆自行车他认识,是胡显祖的。刑爱国清楚得记得,半年前有天晚上,胡显祖半抬半推着一辆锁着的自行车回来,说是在路边儿‘捡’的,用钢锯把锁环锯开了,锁盘上还有钢锯磨蹭的划痕。 “你老婆真漂亮,将来我要也能娶个这么漂亮的老婆就好了。” “你怎么不在家睡啊?把那么漂亮的老婆自己放家里,你不怕出事儿啊?” “我找了个相好儿的,嘿嘿……可嫩了……” 想起胡显祖说过的这些话,刑爱国心里火烧火燎,丢下自行车,发疯似的向家跑去。 到了院门儿前,刑爱国没有砸门,而是搬了几块砖垫脚,从墙头儿翻了进去。 屋里亮着灯,一男一女发出令人血脉喷张的声音,刑爱国一脚踹开门冲进屋里,看到胡显祖跟他老婆白花花的贴在一起,看见他进来,两人都是脸色大变。 刑爱国冲上去就踹胡显祖,胡显祖耗子一样蹿开,抓起裤子就往外跑,刑爱国到厨房抄了菜刀就要追,他老婆扑上来抱住他,哭喊着说自己错了,让刑爱国千万别弄出人命来。 胡显祖跑了,刑爱国狠抽了他老婆两个大嘴巴,丢下菜刀也走了。刑爱国咽不下这口气,老婆偷汉子也就算了,居然偷的是自己打小儿一起长大的朋友,媽的非得把胡显祖那个王八蛋打得两头儿蹿血,再把那个贱婆娘扒光了抽一顿鞭子不可! 回到村口儿路边的草丛,发现自行车还在,胡显祖的自行车没了。刑爱国蹬上自行车就往工地赶,胡显祖跑不了,工钱还没领呐,他要是这么跑了,这半年就白干了。 一路打了J血似的蹬回工地,进了工棚,没看到胡显祖,有人告诉刑爱国,说胡显祖光着膀子回来,拎着一瓶酒上工地去了。 刑爱国就找去工地,在最高一层找到了胡显祖,胡显祖坐在一条窄梁上,手里拎着一瓶开了盖儿的白酒,已经喝了小半瓶儿。 刑爱国骂,说你个杂种x的!祸祸我老婆! 胡显祖也骂,说x你祖宗!从小儿你就仗着身大力不亏,有点儿P事儿就打我,还他媽往死里打我,我就睡你老婆,让你当个大绿王八! 刑爱国要过去揍胡显祖,胡显祖说你要是过来,我就跳下去,你就是杀人犯!咱们都死了,你老婆还得让别人睡! 两人又对骂了一会儿,胡显祖突然冷静下来,说道:“爱国,别骂了,这事儿也不是什么好事儿,让别人听见了咱俩都丢人。这样儿吧,我以后再不碰你老婆了,把这个工地的活儿干完,领了工钱我就走,往后咱们老死不再见面。” 刑爱国瞪了他一会儿,转身要走,胡显祖又说道:“爱国,咱俩是多年的朋友,像兄弟一样,这事儿是我办得不地道,最后喝顿酒吧。” 说着,胡显祖举着酒瓶走过来,刑爱国接过酒瓶,一拳打在胡显祖脸上,直接把胡显祖打躺下了,然后举起酒瓶猛灌了一大口。 胡显祖捂着脸爬起来,眼神Y冷地看着刑爱国,说道:“再喝一口,咱俩这辈子就算两清了。” 刑爱国又灌了一大口,将酒递向胡显祖:“你喝!” 胡显祖摇头,说道:“还是你喝,你心里憋屈,多喝两口。” 刑爱国又灌了两口,突然觉得肚子疼,而且越来越疼,像有把刀子在里面搅一样,很快就疼得两腿发软,捂着肚子跪在了地上。 刑爱国疼得冷汗直冒,咬着牙说道:“我肚子疼得厉害,你扶我回去躺会儿。”
胡显祖却Y冷地说道:“不用回去了,我在酒里放了耗子药。” 刑爱国猛然抬头,却看到一块儿砖向自己砸来。 就这样死了,被填在电梯井里,魂被地气压着,怎么也出不来,也不知道这样度日如年的过了多久,突然有一天,刑爱国发现自己又能动了,但能动归能动,却只能在墙里转悠,于是他就砸电梯,但不是每一次都能砸到。 刑爱国叙述自己的经历,从头到尾,声音平淡,波澜不惊,顾乘风对屈丽丽说道:“回屋去,上楼,去凝香房间。” 楚凝香用眼角瞄了顾乘风一眼,向他靠拢了一步。顾乘风之所以让屈丽丽离开,是因为刑爱国太平静了,伤情遗恨,魂囚幽所,度日如年,这样的平静是不正常的,他应该暴跳如雷,放声嚎啕才对。 屈丽丽什么都没问,顺从地转身进了屋,其实她早就想离开了,如果知道是这么吓人的场面,她一开始就不会跟着下来。 顾乘风看着刑爱国说道:“你被害的那个工地,已经建成八年了,你也被困了八年了,现在你能脱困出来,应该去地府销案,开始新的生活,至于胡显祖,他害死了你,估计早就被警察抓了,可能早就被执行死刑,给你偿命了。” 刑爱国用他那只漆黑的独眼盯着顾乘风,半晌才说道:“你说的,我告诉你我经历的事,你替我报仇。” 顾乘风辩解道:“我说的是如果我要替你报仇,我就得知道你的经历,我刚才已经说了,都已经八年了……” “啊!”刑爱国突然狂吼一声,黑气像冲击波一样,以他为原点骤然向四周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