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悬空庙澄海
“谁呀？”杨库克主教一脸不悦的把手从女郎臀部上拿开，十分恼火的望向这位扰他兴致的不速之客。 方白胤推开门，递上报告说明了来意。杨库克主教看了半晌，沉吟道：“说实话，我并不认为你有当魔导师的实力。”他心情不佳，说话一点也不留情面。 方白胤并没有气恼，也没有沮丧，他微笑着道：“那是因为主教你从来都没见识过我的实力。”方白胤仿佛压根没有看到那个女人。 杨库克主教冷静了一些：这个年轻人很懂事，我应该表现得更像一个有风度的领导者。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化，他努力平息了心中的欲望，摊开手道：“当魔导师需要极其丰富的理论知识。” 方白胤道：“主教阁下，不是我自夸，我的魔法理论知识掌握得非常好。”其实杨库克学的那点儿魔法，在希尔德教堂虽是唯我独尊，在干豆腐面前却连提鞋都不配。 杨库克主教皱眉道：“C级神父直接晋升为魔导师，这样的跨级提拔从来没有发生过。” “可是主教阁下，据说D班的魔导师辞职，这可是燃眉之急啊！如果没有人接替的话，那些魔法学徒的家长闹起来，会有损我们教堂的声誉的。所谓事急从权，主教阁下你作为我们教堂的领袖，当然擅长变通的！”这是帕奇告诉方白胤的情报。 说起D班杨库克主教就无比头疼，当初建设教堂资金短缺，他就想了一个请魔导师教魔法学徒的绝妙敛财主意，这个方法果然凑效，许多有钱人、大官、外国的贵族都把自己的孩子送到教堂来学习魔法，钱是来了，但麻烦也来了——一部分学生，尤其是D班的学生，压根就是些纨绔子弟，他们来学魔法就是为了耍酷而已，学了些皮毛便沾沾自喜，再也学不进去了，学不进去不妨事，关键是他们闹事！仗着家里有钱有势，跟魔导师对着干！凡是教D班的，没有一个能坚持半年的，这不，D班的新魔导师不堪其扰，提出辞职了。 如果没有新的魔导师接任的话，D班的魔法学徒肯定是会翻了天的，甚至他们的家长也会有不满，别人交了一大笔钱，凭什么不教他们呀？这些家长们都是极有背景的，杨库克主教当然不愿得罪这些人。 但D班已经被誉为“死亡班级”，没有哪个魔导师愿意接手。杨库克曾经试着去劝过C班的魔导师马特鲁，以双倍的工资请他去教D班，但马特鲁明明白白的说，别说双倍工资，就算是三倍、五倍、十倍，他也不会去教那个该死的班级，两个字，折寿。 杨库克主教越想越头痛，他当然不会认为这个年轻的C级神父有能力做到许多资深魔导师都没有做到的事情，于是挥了挥手道：“好吧，按照程序，我们将会观察半个月，如果这半个月内，你确实表现出了超凡的能力，并且通过了我、帕奇以及达拉奇的一致同意的话，那么你可以直接晋升为魔导师。” 方白胤知道多说无益，道了谢便转身走了，自始至终他没有看那妙龄女郎一眼，也没有过问，仿佛她是空气。 出门后，干豆腐发来神念：“要通过达拉奇的同意你才能当上魔导师，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我发现了两个问题。”方白胤道，“第一，杨库克主教有弱点，很明显的弱点；第二，我当魔导师有戏。” “有戏？达拉奇那一关你怎么过？”干豆腐奇道。 “车到山前必有路。”方白胤笑了笑，“我也是有一种感觉，没百分之百的把握，但尽人事，各凭天命吧。” “好小子，跟我这老人家还卖什么关子——我知道你肯定有方法的。”干豆腐笑道。 方白胤连忙恭维道：“当然，没有你那强悍的魔法理论知识的话，我什么都做不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早，方白胤直奔悬空庙。悬空庙座落在苦脉轮山有名的佛掌峰上，山峰不仅峻峭，而且形状颇为奇特，活像一只向天空举起的手摊开了手掌，而悬空庙的位置正在中指指尖处，乍一看，以为古寺悬在空中，悬空庙由此得名。 饶是干豆腐见识广博，见到如此奇景也不由得连连感叹造化神奇。 苦脉轮山位于结云市与楼桑市交界处，方白胤坐了三个小时车来到山下，从山脚走上山顶又花了一个多小时，旅途无聊，干豆腐便打听起澄海的消息来：“你说那澄海古怪，有哪里古怪了？” 方白胤反问道：“你看他多大年纪？” 干豆腐道：“二十岁左右的样子。” 方白胤道：“我八九年前认识他，那时他应该是十一二岁的儿童，对不对？” 干豆腐嗤之以鼻：“这不是废话吗，小学数学问题。” 方白胤正色摇了摇手：“可是，八九年前，他差不多也是现在这副模样，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也就是说，这十年来，他的模样一直没有改变——简直是永远十八岁！” “这么神？那岂不是个妖孽？”干豆腐张大了嘴巴。 方白胤耸肩道：“你见识广，可看出他身上有什么妖气？” “没有，只是有些深不可测。”干豆腐答道。 方白胤道：“而且，和尚当然是要诵经拜佛的，没有哪个妖孽敢住在寺庙里吧？还自己当和尚！” “既然不是妖孽，那就是高人——肯定是个高人！”干豆腐断定。 悬空庙是座古寺，有风的日子里，古寺翘角飞檐上的风铃叮当作响，和着庙宇里森森古柏的涛声，仿佛有袅袅梵音，从云端天际飘飘而来，直入人心。 古寺里一片寂静，诵经声飘去未远，惟晨钟暮鼓声声渐慢，也有鸟语鸣松间.也听落叶沙沙舞翩跹。檀香袅袅，大雄宝殿上不见人影，这么偏僻的古寺，自然是没有什么香火的。 方白胤站在大雄宝殿正中，面色庄严的对着佛像鞠了一躬，口中喃喃念道：“彻见心性，定静修禅，方可顿悟见佛。菩提萨陲，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焉，万般真谛皆出见性……” 念罢起身，干豆腐奇道：“你念的是什么？怎么不像你们平时所说的话？” 方白胤微笑道：“我念的是佛教的哲学，华夏天朝古代的文言你自然听不懂。” 干豆腐摇了摇头：“你这神父好生奇怪，不信上帝信佛祖。” 方白胤道：“我并不是佛教徒，只是佛祖值得我尊敬，所以心存敬佩的鞠躬；假如看到上帝耶和华的雕像，我也会鞠躬的。” “施主是来找住持师兄的吧，他在后殿。”大雄宝殿里转出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和尚，眼神清澈如水。 方白胤行礼道：“善哉，善哉，还未请教法号？” “贫僧澄心。”那眼神清澈的和尚双手合十答道。 “那么住持师兄是……”方白胤隐隐想到了。 “住持师兄法名澄海。” 原来澄海如今已是悬空庙的住持！ 两人被秋风与风铃声送进了后殿，后殿中霍霍有声，一个二十岁左右的俊秀和尚正挥舞着一根棍子练武，正是他们要找的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