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

    许峰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老了，不知为何，他已经须发皆白。

    青髯满面，眉毛也都是白的，他以为自己在做梦，摸了摸脸，他发现不止脸是皱的，连手上的皮肤也干燥松弛，手指如干枯的树枝，又长又有力，记忆中这双手只有在爷爷哪里见过。

    他现在已经是老爷爷了，看着镜子里那个苍老的影子，许峰还是记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从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变成苍苍迟暮呢。

    他拄着拐棍坐在广场的中心，一条石头长椅上，偶尔有小孩子淘气，总会躲过来玩闹，有个小女孩把球踢到了他的脚边，许峰和蔼的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枯槁的手和小女孩的笑言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

    小孩子的笑容是天真无邪的，只是许峰的心里有那么一丝的疲倦。

    或许是难过，或许是疑惑。

    为什么，年轻的岁月如此短暂，一晃即逝，不留痕迹，恍如昨日，却想也想不起来。

    有年岁大的人在跳广场舞，当年广场舞刚流行的时候，这群人也都还是小伙子，小姑娘，这会不也是乖乖的唱歌跳舞。

    年轻时有太多的遗憾，不敢去唱，不敢去跳，不敢告白，不愿妥协，事到如今，倒无所顾忌了。

    他看着天空，心想或许不是我忘记了自己曾经拥有过的，而是时间带走了一切。

    可能，我得老年痴呆了吧。

    年轻人在跳着流行的舞蹈，衣着古怪，中老年人穿着朴素的衣服，或载歌载舞，或下棋解闷。

    自己，真的老了吗。

    许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