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大涨脸面

    先是点菜，随着菜肴的陆续上桌，在钱通达的穿针引线之下，周天与贺明逐渐熟络起来。

    “周主任，初次相见，我敬你一杯，以后请多关照。”

    贺明端起酒杯，稍稍了放低了一些身段的说道。

    显然，贺明颇有自知之明，论个人级别，他是三级科员，而周天已经入阶，成为正式的官员。

    论背景，他老子是处长，而周天的父亲周振兴是副市长。尽管由于不在一个系统，周天管不到他，而周振兴也制约不了贺长龙，但在东龙帝国，向来有官品决定待遇、代表地位高低的传统。

    一般情况下，按照潜在的规则，无论分属军方、内政、监察三大系统中的哪个系统，官品低的遇到高的，都必须要态度恭敬的先打招呼，甚至，大多数情况下，还要躬身示意。

    不过，随着近年来，监察系统在东龙帝国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已有在三大系统中独占鳌头的趋势。因此，在监察系统的公务人员，相对要牛气一些。而这，也是周天当初拒绝周振兴安排的市府肥缺、毅然坚持进入监察系统工作的一个重要原因。

    当然，周天的想法和选择不代表别人也是如此。

    按照周天的理解，三大系统各有吸引人的地方。简单来说，在内政系统工作，更有“钱途”。在监察系统工作，更能体会到权势感。而在军方系统工作，在如今并不太平的大环境下，更容易升迁。只是这种理解，也就是相对而言，并不绝对。

    实际情况是，秉承着“千里当官只为财”的原则，很多人会选择进入内政系统发展。比如贺明，根据周天掌握的信息判断，应该就是这类人。

    这类人为了更好的求财，不断谋求晋升就是最好的敛财手段。所以，在见到贺明之后，周天对这次聚会就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

    果然，在酒足饭饱之际，钱通达代表贺明说出了这次聚会的目的，“财政局下属的财务科出了一个副科长的空缺，以贺明的学历和工作资历有资格竞争这个位置。”

    “只是，包括贺明在内，要竞争这个位置的三级科员有四个人，贺明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不知周主任能不能通过令尊帮着运做一番？”

    说到这里，钱通达停了下来，眯缝着小眼睛，一脸期待的望着周天。旁边的贺明，同样目光有些热切的看着周天。

    “这个——”周天沉吟着，流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

    不约而同的，钱通达与贺明的表情变得紧张起来。

    “周主任，无论如何你也得给我这个面子，我可是跟贺明老弟许下海口了。”

    钱通达赶紧说道。

    紧跟着，钱通达又补充道：“以令尊目前在市里的地位和影响力，要办成这事，应该并不难。”

    “你们不知道，因为我毕业时择业的事情，我和我父亲的关系，从几个月之前直到现在，一直都很紧张，常常几天都不说一句话。”

    一边说着，周天脸上的为难之色又加重了几分。

    周天的这一番话，让钱通达有些傻眼。原本，他对于此次的请求信心满满，认为以他如今和周天的“密切”关系，求对方办这件事，问题应该不大。

    故而，钱通达无论是对自己的后台老板贺长龙，还是当事人贺明，事前可是给了自信十足的承诺。可是，结果却与自己期待的大相径庭，这让他如何跟老板交代？

    钱通达傻眼，贺明则是一脸的失望之色，因为钱通达之前的承诺，他原本也对这次聚会充满了期待，但结果却是这样的另人失望，真应了那句老话，“希望越到，失望越大。”

    “不过——”就在钱通达和贺明心情无比低落之际，周天在沉吟了片刻之后，话锋一转，“看在老钱的面子上，我就是豁出我这张脸去，也得求我父亲办这件事，如果不成，我就求我母亲帮忙，无论如何，我就算是头拱地，也得把事情给办成了。”

    周天的几句话，让现场本有些沉闷的气氛，陡然为之一变。

    钱通达之前已经有些佝偻的身体猛的挺直，死气沉沉的表情瞬间绽放了笑脸。贺明的脸上也是充满了惊喜之色。

    “周主任，够意思，这杯酒我老钱干了。”

    钱通达拿起桌上的酒杯，将里面的半杯白酒一饮而尽，以此来表达他此刻内心的心情。

    对钱通达来说，周天的表态，无疑是给他大涨脸面，这种效果，要比周天开始的时候直接答应，还要好得多。

    “多些周主任，多谢，多谢！”

    贺明连声的说着感谢的话。

    最终，这次聚会在友好、愉快的氛围中结束。

    周天没有食言，晚上回家之后，把这件事和父亲说了，周振兴很干脆的应承下来。

    经过了数日前的重大危机之后，在对待大儿子的态度上，周振兴已经发生了很大的转变。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对大儿子变得很信任。

    如果换做以往，儿子求他办事，周振兴肯定会追根求底的问个究竟，而且能不能答应下来，还是个未知数。但这次，周振兴根本不问原因，直接就答应下来。

    不过，父亲不问，不代表周天就不解释，“爸，这次之所以要帮助贺明，一方面是为了进一步拉拢钱通达。另一方面，是贺长龙这个人，对我下一步的升迁，会有很大的影响力。而且，我打算在近期申请调换科室，也需要他的批准。”

    对于儿子的解释，周振兴很满意，也很欣慰。

    事实上，对目前的周振兴来说，帮助贺明升迁，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只需要打一个电话就能解决。

    第二天上午，贺明接到主管领导的通知，晋升他为财务科副科长。

    隔天晚上，贺明做东，邀请了钱通达和周天，对两个人的帮助表示了感谢。

    席间，周天有意无意的表示，自己目前工作的科室，涉及到的都是一些文职工作，他工作起来缺乏兴致，如果有可能的话，打算调换一下工作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