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难以逾越的心结
第一百三十四章难以逾越的心结 上官通忽然扑哧一笑，说道：“人都说狐性多疑，我的小阿情莫非也是属狐狸的么？” 庄韵情倏地坐直身子，美目倏地张开：“你敢说我是狐狸！” 上官通笑道：“你若不是狐狸变的，怎会将我迷的神魂颠倒？不过我的小阿情就算是狐狸也是只漂亮的小白狐，是最可爱的小狐狸。” 庄韵情瞪着他，美目之中眸光流转，也是哧地一笑：“你说我是狐狸精，那你又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么？” 上官通笑道：“柳下惠有什么好？我可做不到。我恨不得现在就把我的小阿情娶回家，洞房花烛！” 说着双臂一紧，张嘴含住了她小巧的耳珠。 庄韵情吓了一跳，耳珠上传来的酥麻霎时传遍全身，一个激灵，顿时睡意全无，猛地挣开他的双臂，赭然道：“你做什么？” 上官通看她吓得惊慌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 庄韵情轻咬朱唇，两颊绯红，握拳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 上官通笑道：“你慌什么？我只说要把我的小阿情娶回家，又没说现在就要‘洞房花烛’！小妮子，想什么呢？” 庄韵情明白被他捉弄，不由羞得满面通红，擂起拳头雨点般捶在他的胸前。 上官通迎着如雨的粉拳把她抱在怀里，凑在她耳边道：“就算我们等不及要‘洞房花烛’，也要等你身子调养好了，你说是不是？” 方才耳珠传来的酥麻本就没有完全消退，他口中的热气喷在耳后，更让她全身无力，若不是被他紧紧抱住，她连坐的力气恐怕都没了。勉力推开他，狼狈地向后挪开两尺，喘息着道： “大哥，你又开始胡说了――” 上官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忽然道：“怎么样？不困了罢？” 庄韵情自然是睡意全消，两颊绯红，不由心中微怒：“你故意戏弄我！” 上官通笑道：“我若不这样说，你怎能清醒？不过我说的全是心里话，可没一个字骗你。” 庄韵情瞪着他，心中的怒意渐消，忽然脸色一黯，别过头去。 上官通笑道：“怎么啦？真生气了么？” 庄韵情啜泣两声，忽然又扑到他的怀中，哭道：“大哥，海啸死啦！二师兄怀疑是我杀了他，还要杀我！大哥，我好难过――” 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什么？”上官通吓了一跳，“是江南大侠的弟子，海啸么？是什么时候？你二师兄为什么会怀疑你？” 庄韵情抽抽噎噎，这才断断续续将金陵堡之事讲了出来。 最后说道：“虽然海啸不是我杀的，不过他确是因我而死，只是二师兄为什么不容我解释？大师兄也不肯为我说一句话？” 上官通心中的震惊自是无以复加，他可以想象当时情况的惨烈，也可以理解那时齐震为何只是让庄韵情快走，而不肯立时为她辩解――因为在那种情况下没有人会听他，而让庄韵情先避开众人的怒火无疑是个明智的决定。只是如此一来委屈了情儿，她心思单纯，自然无法想通。这恐怕也是她这次病倒的一个重要原因。他想了想，问道： “那你可知道是谁在背后偷袭你？” 庄韵情抽泣摇头：“那剑从背后掷来，我没有看到。海啸若不是为了护我，也不会因而惨死。” 上官通摇头：“就算他不为护你，听你所说，西门宫也绝不会容他活着离去，你不用为此自责。倒是西门远和左阳一唱一和，用心可谓十分险恶，倒是颇为棘手。如此一来无疑是将七派的怒火都引向你，以后再遇到七派的人可要小心了。” 庄韵情轻咬朱唇，低声道：“他无非是想让天下人都以我为敌，叫我无处可去，只能留在他身边，――我，我偏偏不去，他也不能怎样！” 想起西门远，她不由打了个寒战――若是上官通知道了她与这位西门宫少宫主的恩怨纠葛，他会不会再次掉头离去？ 答案似乎是显而易见的，而且这一走只怕就再也不会回头。她能给他知晓么？不，她不要，她不想再失去他！ 只是，她可以吗？ 她的震动自然逃不过上官通的眼睛，避开他的审视，庄韵情的身子止不住微微发抖。 上官通恍如未见，只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指――西门远，想到这个名字，他的心亦是一阵抽痛！他能隐隐猜到她在害怕什么，他心中没有嫉恨，有的只是心痛，负疚和愧悔。轻轻揽过她的香肩： “好了，都会过去。有大哥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也不必担心；谁也不能再伤害我的情儿。” 抱住她身子，强抑住内心的起伏，平静地道：“大不了我们退出江湖，再不理会他们的是是非非。情儿，你想随我去绝剑岛，还是要我随你回天山去？” 庄韵情仍在微微发抖，这种事情纵然她无心瞒他，亦不知如何启齿。何况她实在舍不得离开他宽阔有力的怀抱，若他再次拂袖而去，那她就真得什么都没有了。 心中忐忑纠结，不知不觉又朦胧睡去。一夜之间不知反复惊醒了多少次，每次醒来都须上官通温声软语安慰许久才能再次睡去。 尽管一夜不曾好好休息，上官通心内却无一丝怨言。反是庄韵情见他熬的两眼发红，心中不忍，次日一早，待就他手中吃完了药，便道： “大哥，你熬了一夜，不用再陪着我啦。我自己坐一坐，你去休息一下罢。” 上官通笑道：“这算什么？以前三天三夜不睡我也熬过呢。不用管我啦，你只听话，好好调养身子就是了。” 庄韵情怔怔地望着他，半晌才低低道：“大哥，你不必如此，我――” 语音一顿，却不知如何接下去。 上官通笑道：“几日不见，你怎么跟我生份起来？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我喜欢你象以前一样，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不用跟我客气！我喜欢我的情儿任事都是随心所欲，只要开心，跟我吵架都行。” 庄韵情轻轻一叹，昨日初见他的喜悦和激动过去，代之而起的是各种的忐忑和不安。她是心思单纯不假，可她并不傻，他回来的如此突兀，让她不得不怀疑其中有什么缘由。自己对他有所隐瞒，所以也不敢直接询问他为何忽然回来。 尽管他上次的绝情离去已深深伤害了她，可她无法克制自己内心对他的依恋，她避免提及那些令人不快的往事，只是想能与他一起多待一刻便多一刻。现在她所害怕的只是一句话不对，他又会再次离去...... 上官通拉住她的手，问道：“情儿，你还在为上次的事怪我么？” 庄韵情微一犹豫，说道：“我谁也不怪，――我为什么要怪你？” 上官通看她犹豫，心中不禁微微一痛――庄韵情对他的感情并非是一见钟情，在他面前她从不刻意隐瞒自己的情绪与喜恶，有什么话绝对是想到便说，绝不会先想上一想；出现如此情形，不管是什么原因，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心里对他已有了芥蒂，所以才会考虑有些话要不要讲，或是如何讲才不会惹他生气。 这是一种间接的疏离，而这也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江雪痕说过“信任就像一面镜子，表面虽然明亮光洁，其实却最是脆弱，也许一念之差它就碎了”，如今，他好像已看到了那个裂纹，他能做的只能是防止那裂纹继续增大，却不能将它彻底从她的心上抹去。 当下故作惊奇，笑道：“咦！为什么不怪？我还盼着你跟我大吵一架呢！实话对你说，这些日子没你跟我斗嘴，我心里怀念的很！若是从此都不吵了，我会很不习惯！” 果然，庄韵情听了他的话，忍不住“哧”地一笑，说道：“大哥，你还真是清静不下来。是不是我跟你打一架，你会更舒服？” 上官通笑道：“动手么？暂时还是算了！你若真得手痒了，就赶快调理好身子，到时是比剑还是比拳脚我陪你就是，保证叫你过够瘾就是了！” 庄韵情嘟起了嘴道：“大哥，你总当我是小孩子一样。” 上官通道：“小孩子有什么不好，我就喜欢你无忧无虑的样子。” 庄韵情轻轻一叹，拉住他的手，却不知说什么好。 上官通轻轻把她揽在怀中，柔声道：“我希望我的小阿情在我身边能永远无忧无虑，开心快乐。答应我，忘了那些不开心的事，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