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神秘师兄

    第一百六十三章神秘师兄

    庄韵情原地转了个圈子，衣袂轻展，回眸一望，美目之中莹光流转，绽出一朵娇人的笑魇，向玉罗刹道：“好看么？”

    玉罗刹凝视着面前少女如雪莲盛开的娇人身姿，雪肤花貌，纤足如玉，不由一阵恍惚。

    ――庄韵情身上穿着一件月白衣衫，裙裾飘飘，衬着如花的笑魇，翩然若仙。随着身形的转动，衣角和袖口上两朵火红的茶花倏然绽放，鲜艳夺目，娇艳欲滴。

    玉罗刹失神片刻，便即醒转，美目之中彩光流动，微微一笑：“这件衣服倒像与你量身定做的一样。”

    庄韵情抬袖瞧了瞧上面精致的刺绣，心中也是喜欢，说道：“这衣服真要送给我么？――我瞧衣服还新的很，恐怕教主也没穿过几次罢？

    玉罗刹笑道：“这是我十八岁生日时我师兄送给我的，只穿过一次――我不喜欢素色衣衫，若不是你来我几乎都忘了，你穿正好。”

    庄韵情自己的衣服在摔下山崖时早已破的不成样子，不能再穿，这些日子一直便穿的玉罗刹的衣衫。那些衣衫不是又薄又透，便是领口开得极低，她穿得极不习惯。好在这里只有她和玉罗刹两人，可是即便如此，面对玉罗刹时不时的调笑和落在她雪白酥胸上肆意的目光，她仍会忍不住面红耳赤。可是今日这件衣服的风格却与往日大不相同，真真正正的少女装束，恰如其分地将她美好的纤细腰身勾勒出来，正如玉罗刹所说，便如同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庄韵情想起玉罗刹说过，她的黄金面具也是她的师兄亲手制作，忍不住抿嘴笑道：“您那位师兄还真是一位奇人，倒是无所不精，连女子的衣着也有独到的眼光。”

    玉罗刹美目之中闪过一缕柔情，微微笑道：“我这位师兄确是位奇人――我玉女教本是不收男弟子的，只有他是个例外。只因他从小便是被我母亲收养，一手带大，他天赋又极高，因此我门中功夫除了‘惑心术’迫于门规不能传他外，其余武功、药理，包括易容之术，他都是佼佼者。若他是个女子，恐怕这玉女教教主之位也不在话下。他对我极好，就算天下人都背叛了我，他也会站在我身边，你这次出去需仰仗他的地方多多，所以勿必要先找到他――他纵然多疑，可是看到这件衫子，也必然能明白我的心意，定会全力辅佐于你......”

    庄韵情敏感地抓住了她话中的一点，明眸一转，问道：“教主说到‘药理’与易容，我知道各门各派都有自己的丹药秘方，多为疗伤之用。玉女教女弟子居多，行走江湖易容之术必不可少，只不知玉女教的丹药有何独到之处？”

    玉罗刹美眸流转，唇边似笑非笑斜斜睨了她一眼：“小妮子，倒是能抓住重点。我教中女弟子居多，因为先天体质原因，单以武力自然比不过那些男人，可是生为女子，本就不必与他们硬拼。不过全天下这么多女子，天生丽质者固然不少，如你这般媚骨天成的却是可遇而不可求，便是修习了‘惑心术’，因为各人资质与悟性不同，其结果亦是差异极大，必要之时便需要一些外力辅助――你别小看了这些外力辅助，有了我们的秘制丹药，便是我教中一个普通女弟子，那些男人同样无法抗拒。”

    庄韵情不置可否，轻轻撇了撇嘴，笑道：“说来说去，不过是些幻人心智的东西罢了，没什么稀奇。”

    玉罗刹笑道：“你说得或许不错，可是寻常的蒙汗药跟我的‘惑心散’比起来那就是白开水和陈年佳酿的区别――”

    庄韵情黛眉一挑：“惑心散？”

    玉罗刹道：“‘惑心散’，无毒无味，只要轻轻嗅一下便能进入一个梦幻的世界，让你能与自己心爱之人共赴巫山，共浴爱河，只要是你心中所想，无不可以实现――更重要的，它不会对你的身体有任何伤害，也不会让你神智昏迷，事后即便明知是那是假的，依然会令你迷恋销魂，回味无穷......”忽见庄韵情脸色发白，不由奇怪：

    “――情儿，你怎么了？”

    庄韵情美目之中神情复杂，望了她一眼，怔忡不语――她想到了那个上元之夜，那个被西门远侵犯的夜晚，尽管她不想提起，甚至连想都不愿去想。可是那确是一个奇特的夜晚，她心中明知道那天的人是西门远，可是每次不经意地想起那日的情景，浮现脑海的却是另一张面孔――准确地说是两张面孔――上官通和西门远。

    她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上官通会浮现在那样的情景中？原来她以为是自己伤心太过，不自觉地将伤害自己的西门远换成了上官通，这样自己的心中会好受一些。可是刚刚听了玉罗刹的话，她却忽然有一个可怕的想法：当时自己神智迷失，可是似乎又是清醒的，以至于当时的情景她并非全不知情，与其说是他侵犯自己，不如说是“两厢情愿”，因为她对上官通的抗拒本就不是出自本心，那样的情形下她根本就没有过多的反抗......

    想到这一节，庄韵情忽然感到全身无力，脚下微微一错，轻轻踉跄了两步。玉罗刹探究地望着她：“你想到什么了？”

    庄韵情轻轻摇头：“没什么？不过这世上真有你说的那种丹药么？”

    玉罗刹笑道：“当然，不过这只是小技，不足挂齿，与你习的‘惑心术’相比实是微不足道。只要你想，你的‘魔天梵音’也可以做到，甚至比那还要美妙......”

    庄韵情当然相信，她无法忘记当那飘渺旖旎的笛声响起时那种奇异的感觉。如果说玉女教有这种可致人幻境的奇异丹药的话，也许西门宫也有，那么当日的情景也就可以解释了。

    看她精神不佳，玉罗刹微微一笑，缓缓倚在石榻之上，双腿蜷曲，露出纤巧的天足和一截雪白的足踝，如同一只慵懒的猫儿，无比的诱惑。拍了拍身侧，轻轻招手：

    “――情儿，过来坐。”

    庄韵情将心中的困扰抛在脑后，嫣然一笑，娇魇之上已看不出一丝不快。

    玉罗刹轻抚她的脸颊，眼底流露出一丝欣慰，说道：“情儿，若你能早来几年，我还可以多教你些东西，现在恐怕是不能了。”

    庄韵情看她脸有疲惫之色，便道：“你的脸色不好，教主不舒服么？”

    玉罗刹优雅的挪动了一下身子，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式，轻叹一声，道：“我是有些累了。”

    庄韵情点头：“这几个月你是太辛苦了。”乖巧的一笑，“那您歇歇，我去给您采些雪菇来，再去瞧瞧有没有鱼冲进来，我们就可以改善一下。”、

    美目流盼，轻盈地转身出去，不一会儿便捧来满满一盘雪菇，笑道：“看来我们运气不佳，鱼儿都不肯来，只好继续吃素啦。”

    玉罗刹潋滟的眸光中一丝宠溺一闪而过，却又淡淡一笑，很好地掩饰住：“不急。等你出去了，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也不用急在一时。”

    庄韵情嫣然一笑，自然地在她身边坐下，道：“话是这样说，可我在这里呆久了，有点不想出去了呢。”

    玉罗刹玉指伸出，轻轻在她额头上一点，哧笑道：“小妮子，还跟我动心眼儿？你早就巴不得离开这里了，当我不知道么？”

    庄韵情狡黠地一歪螓首，道：“教主难道不想离开？不如我把那蟒筋斩断，我们一起走啊！”

    玉罗刹只当她是说笑，戏谑道：“斩断？小妮子做梦呢罢？那千年蟒筋坚韧异常，寻常宝刀宝仞也难对它有丝毫损伤，你有什么办法将它斩断？”

    庄韵情调皮地笑了笑：“我说有就有，只要教主愿意！”

    玉罗刹神情一凝，仔细审视着她，缓缓道：“你这小妮子，还有什么瞒着我？”

    庄韵情冲她眨眨眼睛，转身出去，转眼已经回来，手中已多了一把通体晶莹的宝剑。盈盈一笑，悠悠说道：

    “紫云仙剑，上古神器，小小一根蟒筋理应不在话下。”

    玉罗刹本是慵懒地倚在榻上，闻言不禁倏地坐直了身子，美目之中异彩流动：“紫云仙剑？”

    原来，庄韵情一觉醒来之后，虽仍不知玉罗刹的身份，但自知武功、智计均与她相去甚远，便趁去洗澡之时悄悄将紫云剑藏在了那小山洞的石缝之中，以备不时之需。玉罗刹亦不曾想到她会随身携带如此宝仞，竟也没去留意。如今两人相处数月，相互间芥蒂渐去，庄韵情亦怜她一生际遇悲惨，这才提出要为她斩断束缚，一同离去。

    玉罗刹一双斜飞的凤目似笑非笑：“小妮子，果然跟我动心思。你现在武功仍不及我，难道不怕我一出手便了结了你？”

    庄韵情狡黠地一笑，衷心说道：“本来是怕的，可是我知道你现在舍不得。你花了这么多心思来教我，想来也不会让自己一腔心血白费，――你已在这里困了十几年，不若跟我一起出去，只要教主不嫌弃，情儿愿侍奉左右，直至您百年之后......”

    玉罗刹见她真情流露，脸色逐渐舒展，眼光亦发柔和：“好孩子，不枉我教导一场。”

    伸手抚摸她柔软的秀发，美目之中神色亦喜亦悲，情绪复杂之极。

    顿了片刻，忽然说道：“其实这里乃是武当历代掌门留下的最后的退身之所，以备武当来日大难，能为武当保留一丝生机。只是年代久远，现在的武当掌门只怕也已忘记，是云木老道无意中发现，竟成了我最后的终老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