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军训场上的西瓜
在这个烈日当头照，花儿无力笑的日子里，包括二中在内的很多学校开始了军训，一群又一群可怜的孩子开始被烈日荼毒。 冯默很不明白，为什么学校总喜欢把军训放在这种大热天，为了锻炼同学的抗晒能力？可貌似其他没什么效果，就是倒下一大批人，没倒下的去煤窑里转一圈罢了。至于军训内容，从小学到大学永远都是稍息立正、走来走去，十几年了也没变化。 坐在cao场上，顶着大太阳，听着高台上阴凉处领导大说特说的冯默觉得很无奈，这种无聊又受累的军训为什么才刚开始啊？为什么还有12天啊？没道理啊，没道理！ 第一天早上听领导讲话，下午就被各班的教官拉出去站军姿，火辣辣的太阳烤得每一个人都没了脾气，晚上是教官加班主任的理论教育。 一天下来，冯默很累很不爽，特别是下午站军姿的时候，小白还在杏园里幸灾乐祸地夸着西瓜多好吃，让冯默很想冲进杏园把这家伙掐死。 “西瓜啊西瓜。”晚上躺在寝室里的冯默念叨着杏园里的西瓜，非常郁闷，这么热的天自己只能偷偷躲进杏园啃几口，吃得很不爽，更别说班里那群要同甘共苦四年的姐妹们了，一口都啃不上。 “要想想办法，把西瓜光明正大的拿出来啊，再说了后面还有一堆水果呢。“ 冯默的一双小眼睛转啊转，突然想到昨天跟冯姑出去吃饭的时候看见的那家要出租的小店面，觉得自己似乎可以拿下，开家水果店？ 小店面确确实实只是家小店面，位置倒是不错，是两条小马路的转角，可问题是那个地方实际上算不上店面，只是一家俱乐部上楼的楼梯多下来的一点小空间。 空间太小，位置再好，大的生意也做不成。好像那地方原来是家小卖店，昨天发现附近好像有家新开的超市，估计就是因为这个才想转让的吧。“这么点空间正好让我卖水果，估计价格应该还能接受吧，可家里在包山，唉，米钱啊米钱。” 冯默想了想，准备明天趁中午休息的时候出去看看。 再说那家小店面的店主冯娜。冯娜是个下岗工人，也是个老实的庄稼人，重男轻女的思想让她家有两个女娃、一个男孩。下岗后，因为三个孩子要养，在外面转了一圈的冯娜把想法打到了现在的那家小店上。找俱乐部老板磨了很久才把那巴掌大的地方变成了一家小店，因为位置不错，加上周围是学校、住宿区，小卖部的收入还算可以。 可至从一个月前主道上开了家大超市，日子就过得越来越艰难了。没近一点的超市，大家图个方便一些零碎的东西就从小卖部买，有这么近的超市，自然一个个都弃小卖部不顾，转投入超市的怀抱了。 愁啊。看着自家的收入越来越少，渐渐开始负担不起店面的消耗了，冯娜是怎一个愁字了得。 这天中午，正当冯娜愁眉苦脸地坐在店外的小凳子上望着不远处新开的超市，估摸着是不是把店盘出去后去超市找份工作，店里来了一个看上去像新生的女学生，冯娜朝她笑了笑，继续发愁，选好东西自然会叫收钱的。 “你好，请问你是这店的店主吗？” 冯娜没想到这女生东西没选就开口了，提了提精神，笑道：“是的，你要买什么自己选。” “我要买下这家店。” 中年女子愣住了。 “你不是贴着要转让店面吗？我爸想接下这家店，我在这里上学，就让我过来先问问。”冯默很无奈，自己才16周岁，手上又没钱，只能把冯爸拖出来做挡箭牌了。 “你们要买下啊。怎么你爸不亲自来？”冯娜愣了一下，也回过神了。 “我爸比较忙，我只是来问个大概，探探路，可以的话，我爸明天就会过来的。” “这样啊，你们打算做什么啊，你知道我这店吧，空间比较小。” “没关系，我爸打算卖点水果，也用不了多少地方。你打算怎么转？” 冯娜想了想，说：“店里这些东西都归你们，转让费之类的全算上给一万吧，这个月，租金什么的就不用交了，下个月租金2000，水电费什么的，你们自己交。” “这么点算不上正经店面的地方还要怎么贵的租金啊。” “这里位置好啊，而且又不是我定的。” “哦，这样啊。”冯默想了想，还是明天把老爸叫来，让大人去折腾吧，于是问了冯娜的联系方式。 “呵呵，您也姓冯啊，真巧，五百年前是一家，呵呵，明天让我爸来跟你说。” 回了学校，冯默找了个公共电话，和冯爸说了这事，冯爸有些犹豫，没有表态。 冯默也了解冯爸的顾虑，虽然家里对冯默的看法比较看重，但现在弄个店面下来不是件过家家的事。 冯默想了想说；“爸，你知道那东西很神奇的，水果质量好，产量高，又不需要运费。除了店面消耗，基本上是无成本买卖。再说了，反正已经欠了那么多钱了，也不差多一万嘛，对吧？嘿嘿。” 冯默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总算把冯爸给说通了。挂上电话，冯默觉得自己挣到第一笔钱一定要去买个手机，唉，过惯了有手机的日子，这一身轻的生活真觉得少了些什么。手机病啊，手机病。 回到寝室，冯默看着窗外热情似火的阳光，觉得冯爸的顾虑还是要认真考虑的，虽然本意是为自己的水果来源找个借口，但挣钱还是要滴，现在最缺的就是世上最可爱的大洋了。 想起大学时代全校飞扬的传单，冯默笑了笑，学生的钱向来好赚，那就让我的第一桶金从你们可怜的零花钱里搜刮吧。哈哈，二中啊，我的钱袋啊。 一旁的王乐姗和黄倩看见冯默一个人在傻笑，互相望了一眼，眼神交流“冯默估计被训傻了，恩。” 下午，依旧是火热火热的太阳，枯燥的站军姿，稍息立正，冯默偷偷擦着滚下的汗，分外想念杏园里的西瓜。 “不行了，叔叔可忍婶婶忍不了了。”冯默趁着休息时间，火速回到教学楼，教学楼里空荡荡的，只有偶尔几个办公室里传来些声音。冯默在一楼楼梯那让小白搬了10个西瓜出来，然后飞快地跑回cao场。 “教官好！教官辛苦了！教官您看，天这么热，我有个亲戚在校门口开了家水果店，知道教官训得很辛苦，特意送来了些西瓜，您看，能不能让我们都补补水，多休息会儿？”冯默一脸谄媚，把教官的毛掳顺了，冯默可不想西瓜没吃上，把掌握生杀大权的黑面阎罗给得罪了。 “这样不合规矩，这么点苦就受不了了？” 冯默扁了扁嘴，可怜兮兮地看着教官，大有一副他不答应就两眼汪汪的趋势。为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幸福，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教官看着可怜相的冯默，想了想说：“等训练结束吧，不然你让你亲戚多送点来把所有人都喂饱了？” “那还是等结束吧。那我先让同学把瓜搬过来？我亲戚待不了多久把瓜放在教学楼那就走了。”全喂饱，开什么玩笑，虽然盒子里已经装满了，地里这一季的也快熟了，可瓜再多也不是这么挥霍的，我还要拿来卖呢。 教官点点头，“你们快点。” “王泽洋，你叫几个男生跟我去搬西瓜，一共10个大西瓜。” 冯默虽然全班男生都认识，可这个缺跟经的孩子想了半天也只能想起一半人的名字，记起名字的里面虽然有曾经关系不错的，但现在谁认识谁啊，没办法只能再次折腾王泽洋去了。 “好嘞。”冯默和教官的对话很多人都听到了，听说有西瓜吃，一个个都两眼冒光。王泽洋很快就点了4个男生。 “一人两个大西瓜啊，嘿嘿。”冯默笑了笑，在全班同学渴望的眼神中，领着五个男生向教学楼走去。 过了一会儿，全班同学就看到5个男生一人捧着一个很大的西瓜回来了，放在一旁的树荫下，喘了口气，又匆匆去搬第二趟了。 真的是大西瓜，绝对是14班同学有史以来亲自见到的最大的西瓜，当然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不过一个人想一次捧两个是不可能的了。 冯默笑了笑，这可是正宗的杏园出品，怎么可能不大？要不然那个盒子也不会这么快装满了，要知道我还移了一半出去的。 “呵呵，等你们吃到了会觉得更神奇的，这可是我们家特有的西瓜，全世界仅此一家。我家在校门口开了家水果店，样样精品，嘿嘿，你们以后有口福了。”冯默笑着不忘为自己的水果做宣传。 等10个西瓜全部搬到，王泽洋已经气喘吁吁了，唉，千金公子一个。 教官看着西瓜惊奇了一阵，军训又开始了。不过大家看着眼前的大西瓜都觉得日子有了盼头，下午的训练很快就结束了。 “娃们，分西瓜咯。”教官一宣布今天的任务先到这里，班里有个男生就振臂一挥，一群刚才还无精打采的男生就向西瓜疯狂地拥去。留下冯默和一班女生面面相觑。“14班抢饭的英勇果然名不虚传。” “教官，我亲戚在教学楼那还放了几个西瓜，你们和老师们去那边吃吧。教官辛苦了。” “同学们也辛苦了，谢谢你啊。” 送走教官，冯默回头一看，那群孩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把刀，正手起刀落地分瓜呢，在同一个训练场的其他几个班的同学远远一脸羡慕地看着。 冯默见还留在训练场上的同学不算多，就笑着走了过去，“一起吃吧，估计西瓜比较大，我们班分不完。” 几个男生笑了笑，“不用了，谢谢。” 冯默笑了笑，也不勉强，想着明天多拿点出来，总不能每天都这么刺激他们，好在冯默在的这地方比较小就三个班级，算算每天消耗30个瓜，额，貌似有点多了，10几天都30来个，消耗不起啊。 冯默挠了挠头，那就一人一块吧，训练结束，切一排，让他们自己拿，拿了好去吃饭，自己班里让男生带几个回去就是了，至于女生这边，当然是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嘿嘿，姐妹嘛。 “这瓜，真不错，比我平时吃的好吃多了。“ “是啊是啊，冯默，你这瓜哪来的？” “冯默不是说了嘛，她家在学校附近开了家水果店，恩，以后的水果都去那买了。” “喂，冯默，谢谢哈。话说你家那店开在哪啊？我怎么没看见过？” 一群男生一边使劲地吃，一边向冯默道谢。 “呵呵，还没正式开起来呢，就是那个转角的楼梯小卖店，现在还在折腾，估计咱们军训结束就能弄好了。到时候，你们多多光临哈。”冯默笑笑，抓起一块，啃了起来。 凉凉甜甜的西瓜水流入喉咙，真爽啊。杏园里拿出来的东西，虽然没有冰镇过那么凉，但多少带着些特别的凉意。 吃得正爽，班长陈霞走了过来说：“冯默，要不要班里出点班费给你亲戚啊？” “呵呵，不用了，军训这几天都会有西瓜送来的。我亲戚说了，这叫友情赞助，我们多帮忙宣传宣传，开店后，多去光顾一下就可以了。呵呵，没关系的。” 过了一会儿，48个娃肚子都吃得鼓鼓的，当然不包括几位比较羞涩的同学，冯默看着一地狼藉，还有两个西瓜没切开，想了想剩下的两个一个留给女生，另一个让男生搬回寝室，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冯默啊，谢谢你啊。不过你看旁边还有两个班在一起训练，我们班吃成这样，影响是不是不太好啊。”啃完西瓜的王泽洋走到冯默边上，笑着说。 “怎么，难不成你让我亲戚把所有人都喂饱了？”冯默不爽这些人怎么都这么贪得无厌呢？ “呵呵，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换个时间吃西瓜。呵呵。” 冯默脸色好了些，把自己刚才分瓜的想法和王泽洋说了下。 “这个方法好，达则兼济天下呵呵。最好弄条横幅披一下，一来宣传效果更好，二来打扫卫生起来也更方便。” “脑袋挺灵的嘛。那这事就你们几个班干部负责和老师说了，算是你们可以多吃西瓜的付出，哈哈。”冯默不愿意和老师们打交道，再说了这些琐事当然要小弟跑了，姐是来做大姐大的，不是来跑腿的。哈哈。 王泽洋有点后悔自己多说话了，想了想吃进肚子里的西瓜，只好点点头答应了。 （某杏子厚颜无耻地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