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时间和决定
郭小小有种荒谬的错觉，像做梦一样不真实的过去和现在，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还是都是假的？又或者，都是……真的？她模糊了，本来还真实的现在，也因为梦里那些没有代入感的过往，变得不真切起来。 如果，梦里的那些是真的，那2012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些明明是荒诞的传言……不可能的，外面那些，那些……郭小小打了个寒颤。不可能的。也许，她现在，还在做梦的呢。小猫什么的才是假的吧？对，肯定是的。现在的才是不存在的。赶快醒来。赶快醒来。 郭小小闭上眼，又重新躺下了。心里默念：“快醒来，快醒来，快醒来……” 这时候的小猫瞄准了时机，轻声慢步的小心翼翼的，踩上了郭小小的肚子，轻轻踩了踩，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又抬爪犹豫了一下，继续轻轻的向前走。 一只脚踩上胸骨角的时候，它停了下来，盯着郭小小皱起的眉头，好一会儿，“听见”郭小小还在念着醒来，却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它动了动耳朵，轻轻甩了甩尾巴，疑惑的想，她是想说快睡着的吧，嗯，肯定是的。 于是，它放心大胆的继续悄悄的往前走。准备找个舒服的位置和她一块继续睡，好让自己快点长大。 郭小小一忍再忍，忍无可忍。哗一声坐起来，瞪着从她胸口滚到腿上的小猫，胸口不断起伏。虽然她也知道自己不过抱有侥幸心理，骗一骗自己罢了，可是，毕竟还是怀有一点希望的，现在以这种方式让美梦破裂，她还是很、不、爽。 看小猫都撞枪口了还在晃头抖身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无辜样子，郭小小更怒了手痒了。它以为自己还是昨天那样轻的啊，还是当她死人感觉不到的啊。 “你以为自己挺轻哈！啊！你以为你放轻脚步我就感觉不到了啊！你以为偷偷踩我胸口我就不知道啊！你都重死了，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你个小色猫……” 郭小小说着，实在没忍住，对小猫狠狠一番蹂躏。可小猫不仅变大了，挣扎的力度明显也大了，让郭小小好一阵不爽，差点没控制住让它给挣脱了。郭小小把它提起来，平眼，瞪视。 “老实交代！不过才一夜，你怎么会突然变大了这么多。” 小猫一副死里逃生样儿，翻着白眼，皱着眉头，伸着小舌头。 “不准装死卖萌，没用。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 四眼对视，猫眼无辜，黑眼恼怒。 “你说是不说？”郭小小更怒，小猫更无辜。 “不说是吧？好，你要是再不说，再不说……我就……我就……” 望着小猫更加无辜的眼神，郭小小泄气了。 “哎……都忘了你不会说话了……” 胳膊累的实在举不动了，重新把小猫抱进怀里，郭小小叹了口气。 她也知道她是迁怒了点，只是该死的无人的环境，逼得她只得向这里唯二的活物发泄一下满心的恐慌和愤懑了。 没人能聊聊，也没人能告诉她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独自一人想象，只会让她越来越恐慌。如果连这个偏僻的小村庄都不能幸免，她不敢想象，整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那些关于末世的电影小说疯了一样在她脑袋里不停的转，她控制不了，几近抓狂。她真的不想这样的。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能怎么办？ 小猫舔着郭小小的手心，一下，又一下。缓缓的，痒痒的，只痒到了郭小小心里。她轻轻的笑了，接受这明显的安慰，不让自己的心情试着尽量好起来，又能怎样呢。没有办法控制的可怕的环境，没有着落的未来，如果连心情都不能好点，那，真的不知道，还能怎样活下去。 “你昨晚，偷偷跑出去了吧？” 郭小小一下下的顺着小猫毛，即使不能回应，能说说话也是好的。看小猫享受的样子，心情也会好一点。突然的长大，应该是吃饱了。如果她想的没错，看来，小猫没表面那么弱小。 “其实你也是挺厉害的吧。” 小猫被夸，尾巴都翘了起来，一甩一甩的，比平时的慢悠悠明显加快了一点频率。 郭小小轻轻笑了，不想破坏它的好心情，咽下了底下的话，其实，也许只是此时的丧尸还不够强大比较好对付吧。 即使郭小小这样想了，可她并不想也不敢去验证。她承认她不敢出去。如果是刚开始，那么也许会像小说里一样，丧尸还不灵活不强大，她是应该出去，好锻炼自己的。 毕竟她不可能一直呆在空间里的，食物很快就会吃完的，早晚都是要出去的。可是，现在已经过了多久了？她没办法得知。如果，已经晚了呢？ 不行！越拖越晚！等食物吃完了，难道要她饿死在空间里吗！ 时间，时间，哪里可以知道现在的时间？ 急中生智，郭小小把小猫放在腿上，胡乱的起了自己的包，手机是没电了的，可是记得总该有备用电池的啊！在哪里呢？在哪里呢？ 找到了！郭小小手忙脚乱的换上新电池，开后盖的时候，开了两次才打开。 开机，更新时间。期间那仅仅两分不到的时间，却让郭小小觉得如此漫长。 是，2012年12月23日。 她到这里的时候是21日，才隔了一天……还不算晚。 手机没有信号了。不知道是因为山上信号差，还是……手机信号已经中断了。 等了一会儿，郭小小还是忍不住抱着一丝希望给朋友打了个电话。直接忙音。停了一会儿，再给一起来的同事打，还是忙音。终于，放弃了。 对于这俩个同事，郭小小始终有一种不详的预感，21日下午，最早不见的就是他们。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相比之下，她已经算是幸运多了。郭小小不想知道，空间是从哪里来的，小猫是从哪里来的？有小猫在身边陪她度过最恐慌的时间，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那么接下来，她总不能连一个小猫都不如，已经确定了时间，她决定越早出去越好。 小猫已经兴奋的站了起来，尾巴甩来甩去，亮晶晶的双眼，满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