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替罪羊

    第四十二章替罪羊

    王院卿和张院使给花婷婷诊脉之后，得出的结论与桂嬷嬷是一样的，喜脉虽弱，不过还是摸得出来的，他们认为孕期在两个月之内，王院卿和张院使都是人精，他们不敢和桂嬷嬷一样定在一个半月之内，所以就只是谨慎地说是两个月之内，不过花婷婷是最早被送进宫的秀女之一，所以就算定在两个月之内，那也是在宫中才受孕的。

    威信侯是大赵朝开国唯一还留存下来的侯府，几百年下来，家族势力庞大，而且历来花家出名将，在德宗登基前，花家本来握着西山大营的军权，但德宗登基后，张贵妃的父亲张关成进了西山大营，花家在争储中一直保持着中立并没有支持德宗，所以在新皇登基后，花家就主动让出了西山大营的军权。

    花家虽然蛰伏，但没人敢小觑它，花家在军中的依然很大，王院卿和张院使两个小小的太医院御医，可没有那个胆子承担花家的怒火，但他们又不敢欺瞒皇帝，惹上这事，这两人都愁得晚上也睡不着觉。

    当夜，德宗看着高侍卫送过来的资料，愤怒地将资料摔向高侍卫，他骂道：“废物！这宫中出现男人，而你却一点也不知道，将来他若是想来取朕的人头，你也说不知道吗？”

    高侍卫心里一片冰冷，事实上在接到小卫子的消息后，他就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这宫中所有的防卫都是由他负责的，包括了影卫，可在这件事上，他事前一点点消息也没有得到，这意味着他的防卫网络存在着明显的漏洞。

    “皇上，会不会…会不会…是那个人？”高侍卫小心地说。

    德宗冷冷地扫向高侍卫，说：“他一个重病的废人，难道逃得过三个影卫加两个侍卫的眼睛，专门跑去储秀宫让花婷婷有孕？何况，他可不喜欢女人。”

    程曲莲没嫌疑，那个人也没嫌疑，德宗又没碰到花婷婷，那么，是谁呢？**中所有的影卫和侍卫都是从太监中挑选的，而高侍卫是高公公的侄子，虽未阉割，但却吃了宫中的秘药，没有与女子房事的能力。

    高侍卫想着想着，面如死灰，他用力地嗑头：“请皇上再给臣一个晚上的时间，若是再找不到线索，属下就任凭皇上处置！”

    德宗严厉地看着高侍卫，挥了挥手。

    高侍卫离开后，一个黑影从上面悄然飘了下来，跪在德宗的面前。

    “潜进玉默屋子，听到任何消息都回报。”德宗对着黑影哗哗。

    黑影又悄无声息地离去，静得连针落地的声音都没有，德宗坐在椅子上，脸色暗沉，巨大的宫殿，独自一人，高高在上，却显得无比的寂静与冷清。

    黑影潜进了玉默住的屋子，一条大花蛇原本缩成一团躲在墙角，黑影一出现，花蛇就感觉到了动静，悄悄地游过去，它跟在黑影的背后，不停地吐着信子。

    玉默公子躺在榻上，他迅速地睁大了眼睛，然后又慢慢地闭上，他的嘴角翘起，露出讽刺的笑，这抹笑很快又隐去，他就这么静默地躺了一晚上，没有动，只有浅浅的呼吸。

    储秀宫中，花婷婷被单独关在一个屋子里，桂嬷嬷板着脸盯着她，说：“再不说实话，那便是欺君之罪！不仅是你，还有你们花家可都承受不起的。”

    高侍卫就侯在门外，听着桂嬷嬷的审问。

    花婷婷哭得两眼红肿，不停地摇头说：“我不知道，我没和人私通，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孕！”

    这是桂嬷嬷第三次审问花婷婷了，花婷婷过了年才十五岁，虽然有些才名，但一看就没什么大的心机，她每次的答案都是不知道，问到最后，她几乎都崩溃了。

    桂嬷嬷问了一个时辰，威逼利诱，手段用尽了，最后还是只得了一个不知道的结果，高侍卫看见桂嬷嬷满脸无奈地出来，他暗叹了一口气，出了储秀宫，高侍卫抬头看了看天，他在想，明天的月亮是不是还能看得到？

    拖着沉重的脚步，高侍卫走到了冷宫，冷宫中关的是宫中犯了错的妃嫔，在冷宫的地下，还设了一个牢房，专关不宜移到宫外的重犯，程曲莲就被关在这里。

    高侍卫进了冷宫，冷宫中关了先帝的几个废妃，到了深夜，冷宫中风冷得刺骨，此时，一阵飘渺的歌声若隐若现地回荡在走廊上，高侍卫听了，心里起了些凄凉。

    下了楼梯，进了地牢，程曲莲被关在一间潮湿的小牢房里，听见脚步声，她也没有抬头，高侍卫站在牢门前，默默地盯着程曲莲，过了一会，他沙哑着声音说：“是你干的吗？”

    程曲莲哧地笑了，她抬起头，看着高侍卫说：“曲莲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有何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地进那储秀宫？就算倾整个程府之力，也不可能做得到。”

    高侍卫叹了口气，说：“程小神医，如果我找不到那个犯事的人，你也逃不掉的。”

    “曲莲呆在这牢里，还有什么想不通的，若是找不到那个人，总归要有人出来承受威信侯府的怒火，也总归有人来为这丑事遮羞的，而我，就是那个最好的替罪羊了。”程曲莲淡淡地说。

    高侍卫有点愕然，他动了动嘴唇，最后开口说：“皇上待你不同一般…”

    程曲莲苦笑着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上心中有的是天下，底下人的荣辱，不过是权谋中的一棋子尔。”

    “想不到你年纪小小，看得却是明白，这宫中能看清的人着实不多，唉。”高侍卫难得话多，或许逼到了绝境，他也想吐点苦水。

    程曲莲盯着高侍卫，歪着头想了想：“高侍卫，还有一线机会能救你我，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胆子。”

    “真的？真的吗？要我做什么？”高侍卫连问了三句。

    “让我亲自给花婷婷验身！是裸验。”程曲莲一字一句地说。

    程曲莲以为高侍卫会一口回绝，毕竟桂嬷嬷在验身上经验丰富无可挑剔，而德宗为了保险，必定还会让太医院的御医再验过，她不过一个小小的连太医院都没进去的大夫，又怎么可能推翻得了前面的结论。

    但是高侍卫却是沉吟着，沉默着，他突然开口说：“程公子，两年前，有一个叫艾草的丫头，听说是你的贴身大丫环，她的医术高超，用了一种从未见过的接生工具，不知道程公子是否知道？”

    （今天僵尸开到了一座海拔一千多米的高山上码字更新的，山上的空气真好，看到了好久好久不见的朵朵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