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最初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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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夏日的清晨里，金灿灿的阳光照进房间，穿透近乎透明的玻璃，将光明与热量带到屋子里的每一个角 落。 当其中的一抹光触碰到刺猬头男孩慵懒的身体时，感受到那逐渐发烫的身子，他再也忍不住了。 干脆翻身爬起。 “不幸啊...” 这就是上条当麻醒来说的第一句话。 男孩热的实在受不了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厨房里拧开水龙头，把自己的脑袋对准了出水口。 可是... “..........”当麻无语的看着半滴水都没有流出来的水龙头，嘴角有些抽搐。 靠电力传送的水没有送到，也就是说...... 还没来电是么！？...... “......啊啊啊啊！！哔哩哔哩那个魔鬼！都是她害的啦！上条先生都快被放电的魔女给整死啦哇啊 啊啊！！” 这下子，连洗把脸的资本都没有了。 也就是说... 男孩连忙打开冰箱，里面传出来一种难闻的味道，“冰箱里的食物和预想中的一样也都全灭了啊...” 他拿出里面的炒面面包，鼻子凑近一点仔细闻了闻...“呜哇啊！！都酸掉啦！”他一脸铁青的把变质的 面包扔到一边。 尽管知道待会儿将这只还在塑胶袋里的酸面包处理掉的也只能是自己，作为一个花季的少年他还是想 任性一把。 所以就连甩飞炒面面包的姿势都有些做作的帅气。 “上条先生的肚子可是已经不能再挨饿了。” 昨天晚上，当麻心情不错的走到家庭餐厅jonagarden，点了一份【苦瓜蜗牛地狱千层面】，但是这顿 相当富有营养价值的晚餐在某位超电磁少女的【哔哩哔哩】中变成了南柯一梦。 更要命的是，昨晚那只哔哩哔哩追他到铁桥上后，来了场歇斯底里大放电，结果导致整个第七学区大 范围停电。 当麻宿舍里的冷气机自然没的开。 结果就是昨天晚上在蒸腾的水蒸气里面度过了难熬的一夜。 但男孩还在努力往好处想：“晚饭之类的少吃或不吃才对身体有好处，停电什么的就当是在做免费的 桑拿按摩，所以那种有的没的事就不用这么介意啦。” 但是... 男孩现在的表情正在往黑暗面扭曲。 “话说我连早饭都没得吃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啊啊啊！！” 当麻几乎是这么喊出来的，就好像是在发泄心中的郁闷一般，或许也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稍微冷静一些后他突然想到，自己前些天为了防止类似的停电状况发生，貌似储藏了一份备用的碗装 炒面来着。 “呼～...”他喘了口气，从厨房抽屉里拿出来仅剩的一份碗装炒面，这是他目前唯一的粮食了，当然 是指还没有变质的。 “还好有这个应急用的炒面，上条先生这才没到连早饭都吃不着的那种可怜地步。” “哥哥，老是吃这种没营养的东西会长不高的哦！男孩子就应该长得高高的帅帅的，这样才有女孩子喜 欢啊！” 熟悉的声音； 稚嫩的声音； 小女孩的声音； meimei的声音。 当麻一下子愣住了， 记忆中少女的声音跨越了时空的距离，从过去的光河里浮现在耳畔。 流连之间，炒面竟松手全部掉进了水池。 当麻看着自己沾满炒面油渍的手，“是这样啊，小夕也不情愿我吃这种东西啊，那么掉进水池也别太 悲观了...” 当麻用毛巾擦掉油污，猫着身子有气无力的走出厨房，在客厅里瞥了一眼放在电视机旁的闹钟。 时间还很早，从起床到现在不过才过了十分钟而已。 既然如此，就去jonagarden吃早餐吧。 听说那里最近开发出了一种叫做【最强无敌樱花年轮千层饼】的新式早点，据土御门的meimei土御门舞 夏说那个味道相当的不错，很想试着将其改进成女仆糕点。 而且这个叫【最强无敌樱花年轮千层饼】的点心还处在试验期，价格相当的低廉。 刚刚推出这款产品的时候所有的顾客都是免费试吃的。 但是如果免费试吃的时间从开始到结束只有一分钟你还会赶得及吗？ 上条当麻的男班长----他的另一个死党蓝发耳环就做到了。 确确实实做到了。 为了吃到免费版的【最强无敌樱花年轮千层饼】，从得到消息之后就在jonagarden等了整整五个小时 ，甚至连最喜欢的“小女孩之神”小萌老师的化学课都翘掉了。 “但是那家伙，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上条当麻对蓝发耳环是绝对了解的彻底。因为那家伙，可是为了挨月咏小萌老师的骂，明明写完作业 却还会故意放在家里的变态萝莉控！！ 或许在他眼里，被小萌老师骂是一件非常惬意的高雅之事。 还有，传说蓝发耳环是整个【学园都市】唯一吃到免费版【最强无敌樱花年轮千层饼】的人。 2 上条当麻想要出去吃早餐，但是屋子里可不能不收拾，况且就在刚才，他接到了来自小萌老师的电话 ：“小上条！你翘了这么长时间的课，说真的老师我非常的生气，但念在你是我学生的份上，这次就原 谅你不让你留级，但是落下的课程必须得补回来，所以你就抱着感恩戴德的心情去学校补一个礼拜的课 吧！” 手机那头的是班导老师月咏小萌甜得发腻的声音，但这对某个刺猬头少年来说却是当头一棒。 “嘟～嘟～嘟～......”手机里紧接着传来的是单方面挂断的声音。 当麻：“..............不幸啊！！” 男孩觉得自己正在朝着更加倒霉的方向进化。 这时，冷气机里突然吹来一股凉爽的气流，瞬间屋子里闷热的空气被整个替换、循环。 当麻深吸一口气，感官上精神了不少，“唔嗯，虽然有点晚，不过好歹也算是来电了。” 他打开收录机，边听新闻边整理床铺，眨眼间，被子被他一层层工整的折好。 “据报道，昨天晚上九点钟左右，位于第三学区的四星级餐厅gold发生了恐怖袭击，据查证是能力者之 间产生矛盾所引起的战斗性冲突，此次事件造成多人受伤、一人死亡......” “...唔，最近的能力者们还真是放肆的说，居然有人死掉了...”当麻有些不可置信的摇摇头，叹了口 气。 “果然超能力什么的，这种以科学的手段开发出来的力量还是很危险啊...” 接下来...对了，我的钱包放哪儿了？ 这么想着，男孩开始四处张望。 咔！相当清脆的声音。 这种奇妙的声音是从当麻脚下传来的。 男孩低头看了过去，脸瞬间变成了灰绿色。“啊啊啊！我的提款卡啊啊啊啊！！那里面有我这个月所 有的钱啊！不幸啊啊啊啊！！” 虽然嘴巴上这么喊着，但是...还是算了， 事情已成定局，再怎么后悔都已经晚了。 再说，提款卡随便找一家银行就可以补办，里面的钱又丢不了... 上条当麻走到卫生间，开始洗脸刷牙，这种简单的事却是每一个人都得学会的技能。 他瞥了一眼窗户的外面，阳光透过玻璃正映照在男孩勉强算是帅气的脸上，稍稍侧过身子退后一小步 ，整个人都沐浴在了夏日的光辉之中。 “夏季的清晨还真是最容易让人感到舒坦啊...可是一旦太阳转到了晌午那就有些不敢恭维了。” 洗簌完毕，他走到客厅，收录机的声音依然充满质感的回荡在这个三次元的空间，“今天天气晴朗， 最高温度三十五摄氏度...” 的确，是个好天气呢... 他看看已经折好的夏凉被，正静静地躺在单人床上。 “好！既然天气这么晴朗，那就给予它阳光的味道吧！” 男孩关掉收录机，又重新把被褥铺展开来，“换个心情好好振作一下吧上条先生！光明的未来还在等 着你！” 但是...话又说回来，不会、不会下雨吧？... 男孩用力摇了几次头，把这种不切合实际的想法重新咽到肚子里，并争取把它给消化掉。 当麻会担心也是当然的，去年暑假有一天也是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但是天气预告却说：“今天 有大到暴雨，各位居民关好门窗...” 他觉得这么好的天气根本不可能会下雨，所以满不在乎的把被子晾在了阳台上，结果五分钟后便大雨 倾盆，甚至还下起了冰雹... 总而言之，【学园都市】的天气预告是非常精准的，甚至准确的让人怀疑所谓的天气变化在这里已经 变成了确定的事项。 因为有过这种黑历史一样的教训，当麻就养成了关注天气预告的习惯。 “既然说了不下雨，那么上条先生就没有担心的必要。” 就是这么一回事。 男孩抱起被褥，连同枕头一起包裹到里面。 但是在他后退的时候，一脚踩到了什么柔软的未确认物体，走出去几步后回头仔细看了看脚下，“啊 啊，什么啊，是刚才胡乱丢到一边的炒面面包啊...上条先生还以为是什么火星生命体呢...” 他抱着厚重的一堆走向阳台，突然好起来的心情让男孩哼唱起了平时最上调的歌曲：“天空为什么这 么蔚蓝～前途为什么这么灰暗～...” 哎哎哎哎！？ 怎么回事啊！？ 为什么唱这首歌后变得好忧郁啊上条当麻！！ 本来是想让自己开朗才决定晒棉被的，现在反而让自己更忧郁了。 是因为...孤独吗？ 只有一个人在这见屋子里，是孤独吗？ 只有自己一个人，这种孤独感真是无可言喻，甚至、甚至想要有一个帮忙吐槽的对象都没有。 当麻本以为这么些年早就习惯了独自一人的生活，可是每次想到这一点就感到害怕，害怕自己在习惯 之后淡忘meimei的存在。 尽管知道，meimei现在可能已经与自己不在同一个世界了。 3 咔吧，桌子上的相册被当麻抱着的棉被一角划到，正好掉在了当麻脚边。 刺猬头的不幸少年又一次不幸的踩了上去，玻璃的相框在过重的压力下裂开。 “啊！”这下男孩子慌了。 他忙乱的把棉被扔到一边，把相框捡起来，“嘶...”手指被琐碎的玻璃渣扎出了伤口，但是他没有在 意。 男孩在意的是镶嵌在相框里的照片。 那是一张全家福： 父亲上条刀夜和母亲上条诗菜分别站在左右，而处于中间位置的，是两个黑头发蓝眼睛的小孩。 看上去都只有十岁左右。 小男孩留着凌乱的刺猬头，竖着大拇指，笑得格外开心。 小女孩则站在男孩的旁边，牵着哥哥的右手，微笑着。 全家人都带着满满的幸福。 “还好相片没怎么样，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meimei她...meimei她连仅剩的存在都要被我的不幸掠夺麽？ “小夕......” 真的是、真的是好想你啊， 但是.... 父母因为小夕的事现在还在什么地方忙碌着，但是永远得不到关于meimei的任何音信，这么想起来，当 麻就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小夕是在【学园都市】失踪的，要说是贩卖人口这种事在这个科技空前发达的地方根本不可能发生， 就算是这么一回事犯人也绝对逃不出【学园都市】的掌控。 更何况，meimei上条夕麻是最早被判定拥有level5资质的孩子，虽然当时还只有十岁，但是她绝对拥有 可以自保的力量。 可是，不管怎么样，警备员也好，还是那些人也好，都找不到，不管发动什么样的力量就是找不到。 简直就像是“神隐”一般，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了。 整个世界，从那之后在上条当麻的眼里变得不可存在，甚至，他不惜旷了四个月的课去做本不必做的 事。 但这毫无疑问的没有证明任何事实。 有的时候他就会独自一人思考，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当时他答应要保护她一万年的玩笑一般的誓 约，却变成了男孩每次感到孤独时的魔咒，每当他绞尽脑汁后睁开眼，世界却并无任何的转变。 那么，至少现在，我想要保护好这永恒的笑容。 他把玻璃渣清扫了一下，倒进了塑胶袋里，暂时放到了墙角。 最后，他又深深看了看那透过损坏的玻璃相框变得有些支离破碎的全家福。 只是这么看着，男孩的眼神竟然也变得破碎不堪。 他把它放到了壁橱的最底层，希望可以通过这种方式保护好它。 男孩关好壁橱后，重新抱起被褥，穿过纱门走上阳台。 这时当麻才发现，阳台上已经晒了一条棉被。 “......？？？” 这里虽然是八层楼房的学生宿舍，但是构造跟一般的套房公寓没什么两样，而男孩住的是单人房。 也就是说，会在这个房间的阳台的栏杆上晒棉被的，除了上条当麻以外不会有第二个人。 但是这里却凭空多出来一条棉被。 当麻眨了眨眼，仔细看了看。 晒在那里的，竟然是个身穿白衣的女孩子。 没错，是个女孩子。 “......哈～！？” 原本抱在手中的棉被极其不自然地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