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那些逝去的美好(一)
“kiss,我的意思是我父母在意的不是钱,是距离。你知道的,我也从来都不会太看重钱,我在乎的是他本质。” “你天天跟我提本质,内在,能当饭吃啊。你说你一个不爱钱的人,那他为什么要拿那么多钱说来娶你?” “只是某一天他问我我们南方结婚需要多少聘金,我就随口说了一句起码十万,然后他就………”顿了顿揶揄道:“他好傻,是不是?” 顾吻在心里讥笑一番:我看傻的是你吧,真是天真。但无论如何相比之下,龚剑显然比龚明吝啬的多,于是一半羡慕一半嫉妒道:“你是在向我炫耀他的慷慨,他对你至死不渝的爱吗?” “没有啦,我看你心事重重就想着转移你的思想,再说爱怎么能用金钱来衡量呢?诺,你说我什么都不跟你说,主动跟你说了你又说我炫耀,真是没办法沟通下去。”顿了顿在心里念到:姐夫啊,我终于理解你的不容易了。 顾吻尴尬的笑了笑,低头吸奶茶。 “好了好了,谈谈你吧,你跟姐……………龚剑美好的过去。” “你不是都知道的吗?”顾吻边吸奶茶边说道。 “我只知道我来上海后的,之前的你说的不够具体,今天反正没事,你就说的详细点给我听吧。如果你再不说,我明天就要上班了,到时候你想说我还没精力听呢?” 顾吻深深的吸了口气,看了看蚊子,心里念到:谢谢你的良苦用心,主动告诉我你的秘密来分散我的注意力,而后清了清嗓子:“在很久很久以前…………” 话未完却被蚊子打断:“kiss,真是受不了你了,正经点行不行?” 顾吻将杯子里剩余的奶茶喝光对着蚊子说:“诺,乖,去扔了。” 蚊子照做不误。回来的时候脱掉鞋子双手抱着膝盖,以手支颐眼巴巴的看着顾吻,那认真渴求样弄的顾吻不好好讲都感觉对不起她。 顾吻正襟危坐后看了眼蚊子:“听好了,可别睡着了。” 蚊子颔首作聆听状。 机缘巧合,我应聘上了外贸业务员,但工作地点在温州,这个当时跟你说过,本来说要一起同行的同伴放了我鸽子,我只身一人单枪匹马就去了。 陌生的环境总让人有种多余的感觉,加上我又是新手,每次遇到问题,向新同事虚心请教,她从来都是一副置之不理的姿态,无奈在业绩的压力之下我只好上网寻求帮助,后来了解到有一个知名的外贸论坛,发现里面确实都是讲一些关于外贸问题的,于是一有问题我就去论坛里发帖子求助,或者去搜类似的帖子,很多问题轻松的就迎刃而解了。 有一天我看到有个贴在宣传自己的qq群,我义不容辞就加进去了,里面的群主网名叫大傻瓜,从说话间感觉好像是个外贸老手。你知道的,在网上反正谁也不认识谁,所以我畅所欲言,只要不超越底线,什么玩笑都开的起,打好关系不过是为了日后碰到棘手的问题她们能马上帮我解决。 也许是这种随和天真的个性吸引了群主,所以大傻瓜就私自加了我的qq。当然我的网名也是相当的混混范。 “你的网名不是叫紫霞仙子吗?哪里混混范了?” “最开始前叫痞子顾。你还要不要听?别打断我。” “听听,您继续,继续。” 再遇到外贸问题,大傻瓜简直成了我的私人老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自然也是受益匪浅的。 日子久了就好像彼此是再熟悉不过的朋友一般,经常工作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一些私人的问题,有一天他问我有没有男朋友,我说没有,然后他说他要追我,我天真的答应了,毕竟大家从没有见过面,我以为只是个玩笑而已。 后来发现对方是认真的,因为在七七情人节那天我收到了人生当中来自他的第一束玫瑰花,含苞待放的整整十一朵。我假装不以为然的将花放在办公桌上,无人问津的同事看到了对我是各种的羡慕嫉妒恨,嘴上虽不说,可她天莫名其妙的暴脾气就像更年期,无论她怎么发泄,我都无动于衷。 我甚至都恨不得将花捧在她面前对着她炫耀顺便挑衅她一番:你如果不介意可以借你过过瘾,每天总是一副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老鸟还是没有菜鸟吃香啊。 他问我他家在很远的北方而且他比我大好几岁我会不会介意?我毫不犹豫的回答说我一点都不介意。 我从小到大的志向就是要嫁的远远的,就是要嫁比我大的,这样的回答就好像在间接默许了我答应做他女朋友一样。他很不解的问了我为什么?我说找个比我大的会照顾我,嫁远点的话,基因好,生下的孩子聪明。他笑了笑,就这样相信了我的话,其实我从来就没考虑过基因不基因的问题,我自己都还是个孩子,还是个渴望得到爱的孩子。 再后来快要过年了,同事不知道为什么就辞了职,我也做的不开心,于是也辞职了。可是离过年还是有一段时间的,在这个世界上,身边除了你也没什么朋友,加上你当时还没放假,我自然也不可能回学校,而我是那么惧怕回家的人,思来想去,实在无地可去,于是就想到了大傻瓜。 虽然跟他联系了大半年却从没有正经的见过一次面,平常也就是视频见见。 辞职后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也许是打心眼里想见见又送我玫瑰又帮我解决的他,于是直接问他要了地址,我告诉他我要去上海发展,他毫不犹豫的把地址发给了我并嘱咐我一路小心,也许正随了他的愿。然后我把自己的行李一并打包寄给了他后就买了第二天奔赴上海的动车票。 到了上海已经是晚上了,下了火车他告诉我他正坐地铁过来了,让我不要乱走,就在出站口等他。上海的火车站着实大,我摸索着来到了某一个出站口,靠着电梯站着。外面黑的一塌糊涂,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国度,你只身一人在等另外一个人出现是一件多么温暖的事情,有那么一刻我真希望他就是我生命中的另外一半。 我毕竟来自乡下,难免会惊讶于一些自己没见过的。男的绅士风度,女的举止优雅,与我擦肩而过,香水味扑鼻而来,其实我心里清楚她们当中不乏像我这样也是来自外地的,只是比较善于包装自己而已。 他们体面的衣着难免会让我不自觉的跟上海人联系在一起,而在我心里,我早已给每一个上海人贴上了有素质的标签。我虽穿着朴素,看上去就像乡下的第一次进城,与她们格格不入,可我当时的心里却莫名的兴奋,因为感觉自己马上会跟她们一样,马上就要麻雀变凤凰了。
无所事事,看看经过我身边的帅哥靓女,养养眼也是极好的。看到五官尚好的,我甚至由衷的希冀着大傻瓜就是他。等了许久后,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到了,而同时我也听到了从背后电梯上来的他从手机里传来和现实中的两种声音, 我蓦地扭头望去,视线随着他走来的方向一直挪移,直到他站在离我大概一米的距离,举了举手机示意该挂电话了。 我才猛然发现一直贴着耳畔的手机,低头放手机的时候,我看到他正穿着一双球鞋,从下打量到上,衣着不算体面,跟我刚刚看到的人完全是两个等级,脖子上围着我送给他的围巾,五官跟视频上见的差不多,但神态看上去却沧桑了许多,兴许是灯光映衬的的作用,也或许是是穿着的问题。眼前的大男人,果然人如其名,傻傻的呆呆的。 我们当时那个状态,有一句话来形容再何时不过:我们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在网络上我们熟悉的就像邻居,而在现实中,我们陌生的就像过客?我们就这样对视着,我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我的,我只知道那个时候我很尴尬,我甚至有退缩掉头回老家的打算。 网上都说网恋见光必死,那一刻我终于信了,在网络虚拟的海洋里,我确实赋予了他太多美好的愿望与幻想,可现实的他跟我想象中的实在大相径庭。 我嫌弃的看着他,他却含情脉脉的看着我。许久后,他终于开口:“我是龚剑,你是吻吻吗?” 我配合的点了点头,虽然我明知道他说的是废话。 他上前走了两步,我本能退了几步,就是这样一个动作默默地拉远了我们的距离。 他没有再次上前,驻足在原地,四下里好像空无一人,静的连根牙签掉在地上我都能听见,再尴尬了一阵后他说“我带你走走吧。” 我示意他先走,我跟着,他在前面领路,好像怕我跑了一样,不停的回头看我,然后傻傻的笑笑。 上海火车站比我想象中大多了,这样走走停停,时间已然去了大半。而后他说如果再不上地铁回家,地铁就要下班了。 众所周知,温州没有地铁,那一次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坐地铁,可是我心中的忐忑和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却远远大过我第一次坐地铁的兴奋和激动。 他笔直的站在我眼前双手支撑在我头顶,就好像我是他的猎物般,谁都不得侵犯,一直低头,我想他一定在看着我乌泱泱的脑袋,而我则头都不敢抬的看着自己的双脚,因为抬头间,目光所触及到的就是男性最敏感部位,如果看到门襟是关着的倒还好,要是开着的那我岂不是要七孔流血而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