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产前抑郁(一)
“我看我妈选的挺好的啊。【】我也摸了。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龚剑不说倒好。一说顾吻更是來气。她咆哮道:“那样的品质叫挺好的。你是不是眼瞎啊。我真想不明白。我这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啊。” “你说话咋越來越难听了。买了是错不买也是错。那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我从來沒指望过你妈给我宝宝买什么东西。但是拜托能不能不要剥夺我给自己宝宝买东西的权利。你妈凭什么把我选好的给拿掉。我又沒花她的钱。” 龚剑注意到不远处站着个行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这边很久了。顾吻左一句你妈。又一句你妈。本來就听的不爽。于是他转脸看着对方呵斥:“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那人听后吓的忙掉头就走。还差点打了个滑摔倒。 考虑到顾吻肚子里的孩子。龚剑作了个深呼吸。尽量语气平和对着顾吻道:“你想太多了。我妈她哪有那意思。好了。别闹了。行不行。” “我沒闹。做的这么明显还沒那意思。你当我傻啊。我怀孕不意味着我沒有思考的能力啊。我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好难过。连给自己宝宝买个衣服都沒有选择的资格。”顾吻说着突然抽泣了起來。想到自己被设计怀孕。婆婆还这么对待自己的宝宝就觉得万分的悲哀。 “好了。下次我陪你重新买好不好。这次就算了。”龚剑一边安慰一边轻轻拍了拍顾吻的背。 正在这个时候。龚德兴和黄莲花她们提着购物袋也走过來了。 龚剑用眼神示意她们先回去。等他们走了龚剑才一边安慰顾吻一边跟上步伐。 翌日早上。律师那边催龚剑说快要过年了。让劳务费赶紧给付了。于是龚剑登录顾吻的网银。本想转账來着。可是却意外的发现余额里多了一万多美金。于是他忙去卧室质问顾吻:“你钱收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正坐在床上看书的顾吻顿时怔了怔。既然被发现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于是沉默着沒有说话。 龚剑走近顾吻埋怨道:“吻吻。你咋能这样啊。你知不知道因为这事我吃不好睡不好。跑了多少趟冤枉路。给律师说了多少好话。拿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啊。还有你知不知道我这要给律师多少的劳务费啊。这等你生了孩子。各种开销都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顾吻将书合上抬眸看着他:“养不起就别生啊。你要搞清楚。这孩子是你们全家合伙设计出來的。不是我的本意。所以别跟我讲什么开销不开销的。” “能不能好好说话。你不要老是左一句我们设计的。又一句还是我们设计的。行不行。这还是一家人说的话吗。再说难道你不想要这孩子吗。” 顾吻沉默。 这个时候。龚德兴看门沒关就走了进來道:“吻吻儿。我跟你妈下去溜达了。有什么要买的吗。” 顾吻假装垂眸看书。自言自语: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 龚德兴又喊了一声“吻吻儿。你说什么。” 顾吻突然跟吃了**一样说道:“我说谢谢你的好意。想买什么我自己会去买。” 龚剑不乐意了:“你这什么态度啊。”话未完手臂被龚德兴拉住。他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多多体谅孕妇多变的心情。而后带上门就走了。 等听到客厅的大门被关上后。龚剑又作了个深呼吸。尽量让自己保持语气平和道:“实话告诉你吧。庆生宴那天确实是我爸的生日。他沒有参与这件事。户口本上的日期只是登记错了而已。我爸是真心在对你。他待你不薄。以后拜托你不要用这样的语气跟我爸讲话。要怪就怪我。” 真的吗。公公真的是无辜的。可是就算公公是无辜的。那么婆婆呢。 “那就是你跟你妈一起合伙來设计我对不对。”顾吻质问道。 龚剑瞬间沉默。这都是他妈的主意。自从张美丽带着轩轩來了上海以后。他爸妈更是急切的想要抱孙子。尤其是他妈。刚开始他妈跟他商量这事儿的时候他是拒绝的。可是转而又想到顾吻那么排斥他。顺其自然的肌肤之亲已经成为了奢侈。于是只好听从了他妈的意见。 龚剑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无奈道:“现在你已经怀孕了。沒几个月就要生了。你老纠着干啥呀。” “我纠结。如果你做的光明磊落。我会纠结。如果不是我自己发现。你们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夫妻之间这样欺瞒有意思吗。” “你不也瞒我的吗。这钱若不是我自己发现。你又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被抓到把柄。顾吻哑口无言。 龚剑又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道:“好了。都过去了。以后好好过日子行不行。” 顾吻沉默不理会。 日子继续不温不火的过。快要过年的时候。本來张美丽打电话过來让大家全部去她家过年的。可是龚德兴夫妇说太冷。加上顾吻自己也不是很愿意回家。而且挺着个大肚子着实不方便。最后只好了了作罢。 过完年后。等医院都上班了。龚剑陪着顾吻去做产检。 医生的一句“孩子头有点大”让顾吻各种担心。做什么都心不在焉。魂不守舍。 “如果孩子生不下來怎么办。生孩子到底有多痛。”顾吻边走边说道。 “拜托你不要老是这样瞎想好不好。船到桥头自然直”龚剑紧處着眉头道。 顾吻甩开龚剑的臂弯道:“你说的倒是云淡风轻。受罪的是我又不是你。自私鬼。”说完扬长而去。 龚剑无奈的摇头追上顾吻。 中午吃饭的时候。顾吻一个人站在厨房发了好一会呆。看着周围乱七八糟又油拉拉的一切。也沒人整理和清洗。心情糟糕透了。 打开冰箱拿出青菜。准备洗的时候听到客厅龚剑他们咀嚼的声音。突然发现自己好可怜。肚子这么大了还要自己给自己做饭。别人都吃上了。自己还沒开锅。为什么也沒个人过來帮帮自己。 别人怀孕跟皇后一样被伺候着。而自己呢。洗衣做饭。样样都自己來。 见顾吻在厨房呆了许久沒有出來。也沒听到做饭的声音。于是龚德兴探头道:“吻吻儿。你干啥呢。” 顾吻沒有理会。又愣了一会。而后把青菜放在案板上。跟沒了魂似得走到客厅默默的坐在沙发上。表面上是在看着电脑。实际上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龚德兴继续问道:“吻吻儿。咋啦这是。” 顾吻倏地起身头也沒回的去了卧室。躺在床上抱着枕头。对着地板望眼欲穿。 饭后。龚剑让顾吻出去晒晒太阳。散散步。顺便带她去吃点好吃的。
然而顾吻却不可思议的看着龚剑道:“我饭都沒吃你让我散步。我哪來的力气。”顿了顿指着肚子道:“医生说头大。头大。头大。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听见沒有。我发现你们一家人跟沒事人似得。该吃吃该喝喝。” 显然龚剑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无可奈何道:“我也沒说让你先散步再吃饭啊。我知道医生说宝宝头大啊。那能怎么办。不吃不喝就能解决问題。” 这个时候。黄莲花突然走了过來。横空插上一句道:“啧啧。你瞧瞧你把你媳妇都给惯成啥样了。还出去吃。你爸做的又不是猪食怎么就吃不下了。我当年怀个孕哪有她这么大的脾气。还这么挑剔。” 龚剑喊了声“妈”示意她不要火上浇油。 “行行。当我啥也沒说。” 然而沒过多久。黄莲花不知道从哪里拿來一根棍子走到餐桌边对着龚德兴道:“这是哪里捡來的。捡这棍子做啥用啊。” “你管那么多干啥呀。等有用到之处自然不就知道了。”龚德兴觉得黄莲花真是闲的沒事找事。 黄莲花只好悻悻然的将棍子放回原处。 顾吻虽然是在卧室。可是她依旧真真切切的听到了黄莲花问话中最重要的三个字“捡來的”。这是她从小到大最害怕听到的词。更何况现在还是敏感时期。 她喃喃自语“捡來的。沒人要的。沒人疼沒人爱”。而后莫名的委屈。眼泪情不自禁就落了下來。 龚剑实在拿她沒辙。以为自己忍让的够多。做的够多。顾吻还要在这里这样不依不饶的瞎作。他一气之下干脆当什么都沒看见。回了客厅。 看着龚剑的背影。顾吻心里又是莫名的难过。这就是孩子他爸啊。不管自己的死活。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醒來的时候。肚子咕咕叫个不停。以为龚剑会打包一份好吃的或者准备一些其他吃的放在床头柜上。然而当看过去发现上面空落落的。心情又低落了起來。看來自己又一厢情愿了。 实在耐不住饥饿只好起身穿上鞋子去往客厅随意找了点吃的。谁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几天后的早上顾吻收到一个小包裹。她刚准备打开看的时候。坐在电脑前的龚剑问道:“是我买的芒果吗。” 芒果。顾吻欣慰的笑了笑。看來孩子他爸终于良心发现给自己买芒果了。 可是当她打开包裹拿起其中一个芒果放在眼前看。发现个头不大。还特别小的时候。笑容突然僵硬住。晴天立马变成了雨天。她愣了许久方才把芒果放了回去。手中依旧拿着开箱刀默默回到沙发上。 龚剑的视线随着顾吻的移动而移动。他本等待着被表扬。可顾吻的表情让他觉得自己又做错了事情。于是道:“怎么了。” 顾吻不悦道:“为什么不去超市买大的。为什么在网上买这么小的。小的便宜对吧。网上更便宜对吧。” 龚剑满头黑线。觉得顾吻简直不可理喻。怀个孕就好比更年期。哪哪都是她的雷区。 顾吻看龚剑沒有回应自己起身回了卧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