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为何会有点不舍
翌日早上八点多。【】蚊子便陪同顾吻一起來到民政局。民政局估计是过年后上班的第一天。里面人满为患。挤得水泄不通。 顾吻看人这么多。便也沒着急先进去。一方面担心碰到熟人毕竟离婚不是一件多光彩的事情。另外一方面担心人这么多会挤压到孩子。所以就跟蚊子两人站在离门口大约几米左右的地方等候。 差不多快要九点的时候。龚剑就到了。他下车后刚想给顾吻打电话便看到她抱着思思和蚊子站在民政局的门口处。于是把手机收了起來径直往顾吻那边走去。 思思看到她爸來了。老远就撒开了双手想要他抱。 “早餐吃了沒。”龚剑一边从顾吻的怀中接过思思一边找话題说道。 蚊子偷偷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顾吻后笑道:“我们都吃了。你呢。还挺准时的吗。就那么迫不及待吗。” 龚剑讪讪的笑了笑而后下意识的看了眼顾吻虚无缥缈的侧面后说道:“我也吃过了。如果不准时的话。恐怕电话会被打爆的吧。”顿了顿道:“对了。外边这么冷。怎么不进去。” 蚊子指了指快要被挤爆的民政局道:“你自己看看。那么多人。不知道多少的二氧化碳。进去就得缺氧。还有你别跟我提冷。我一想到在你们老家那变态的冷我简直要抓狂。” 蚊子的幽默语言惹的顾吻情不自禁的上扬了嘴角。 龚剑嘿嘿的配合着笑了几声。 蚊子看了眼阴沉的天继续说道:“你们看老天知道你们要离婚都变脸了。昨天白天还是艳阳高照呢。我看你们干脆也就别离了…………” 可她的话还沒说完。顾吻就斩钉截铁道:“不行。” 蚊子摊开双手对龚剑作无可奈何状。 三个人就这样一直沉默的站着。场面着实尴尬。于是龚剑思來想去找话題道:“龚明呢。他沒跟你一起回來。” 蚊子摸了摸后脑勺:“他啊。谁知道呢。你这当哥的都不知道。别说我了。” “你们不会吵架了吧。”顾吻看着蚊子问道。这几天她光关心自己的事情。还真忘了龚明这人。 蚊子笑着挠了挠后脑勺:“沒有。怎么会呢。哎呀。好了。好了。今天主角是你们。别把话題绕我身上成吗。”其实她还真因为小事跟龚明拌了几句嘴。于是彼此正冷战着呢。 而后又是死一片的沉寂。只有车來车往的车鸣声。 顾吻百无聊赖的将双手插进裤兜里。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吹着南方不算太冷的风。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民政局。就这样一直等到快十一点了。里面的人终于散去。 顾吻说了声“走吧”便抬步往民政局走去。蚊子抢先一步挡在她的眼前道:“你们真的决定了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说完后又看了眼杵在后面的龚剑。 顾吻淡定道:“深思熟虑。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吗。”说完后就绕过蚊子大步往前走去。 “你也别劝了。既然她这么想要离婚。那就离吧。我拖着又有什么意义。”龚剑走近蚊子后说道。而后跟上了顾吻的步伐。 顾吻进了民政局后。当一双双眼睛无意识的看了她一眼后。她突然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耻辱。如果可以她真恨不得戴副墨镜。戴个口罩。 她清晰的记得她跟龚剑第一次來这里领证。她的心情是怎样的害羞和激动。她现在才发现原來第一次进民政局代表幸福。第二次便代表不幸。 正在顾吻发着愣的时候。一个男士幸福的搂着一位怀里抱着孩子的女士经过她的身边而后停了下來。男士将顾吻和站在她身后的龚剑打量了一番后笑道:“这年头都流行先上车后补票啊。呵呵。我们也是刚补的票。祝你们幸福。”说完沒等回应就搂着心爱的妻子走了。 龚剑尴尬的看着顾吻的背影沒有说话。顾吻庆幸自己站在最前面。至少沒人看到她的尴尬。她只是下意识的将手扶在一边的办公桌上。 “别愣着啊。身份证。户口本。然后填资料。”旁边工作人员的声音吓了顾吻一跳。 顾吻转过身來看着工作人员的时候。对方已经把一份表格扔在了她的眼前。 顾吻看了一眼表格而后又下意识的观察了下边上的旁人多不多。然后才鼓足勇气说道:“你好。请问离婚要怎么办理。”说完后却满脸的烧红。 工作人员写字的手骤然间停了停。她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顾吻道:“你确定吗。” 顾吻暗暗点头示意。 工作人员看了龚剑怀里抱着的孩子一眼:“孩子都这么大了。为什么要离婚。” “感情破裂。”顾吻低声道。她不想解释那么多。 “那孩子怎么办。”工作人员又问道。 顾吻看了龚剑一眼后对着工作人员道:“孩子跟我。我不会剥夺孩子的父爱。父亲有权利有资格來看孩子。当然也有义务照顾孩子。” 工作人员沒有理会顾吻的话。她继续埋首在一个本子上写着什么东西。片刻后又问道:“真的沒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沒有。我不想将就了。”顾吻回答的有些不耐烦。 工作人员转身从身后的柜子里又重新拿了几份表格递给顾吻道:“离婚后的协议等按照这表格上面的要求填写。别到时候有纷争。打起官司來就麻烦了。” 顾吻忙接过感激的说了声谢谢而后寻了一处较为僻静的角落。正准备埋首填资料的时候。思思突然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蚊子去抱她。她拒绝。无奈之下龚剑只好对顾吻说道:“你來抱她。我來写吧。” 顾吻接过思思一边拍着她的背部呵护她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龚剑写字。生怕他哪里写的不对。工作人员不予通过。那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财产分配。”龚剑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你觉得我们还有什么共同财产。仅有的早就被你剥夺了。不是吗。”顾吻激动道。 “拜托你别这么激动好吗。我只是在想这栏要怎么填。你想那么多做啥。”龚剑无奈道。 “好。对不起。你继续填。”顾吻抱歉道。 当看到龚剑正要写自己的身份证号码那一栏的时候。顾吻刚准备开口报号码。却沒有想到龚剑竟然问都沒问她就刷刷的一个数字不差的书写在表格里。
从來都沒发现原來她还是有那么点骄傲可言。至少她从來就沒记住过龚剑的身份证号码。 大约几分钟后。龚剑填好了资料。然后起身准备往工作台那边走去的时候。顾吻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记住我身份证号码的。” “从你嫁给我那一刻开始我就记住了。”顿了顿看顾吻有回头是岸的意味。于是举起手中的表格道:“那这婚…………” “离。”顾吻言简意赅道。说完就比龚剑先快了一步來到工作台前。 “结婚证呢。户口本呢。身份证呢。都带了吗。”工作人员一般审视龚剑递给她的资料一边问道。 “都带了。除了结婚证。”顾吻应道。 “结婚证为什么不带。不带怎么离婚。”工作人员带着官腔问道。 “搬家的时候丢了。”顾吻撒谎道。其实早在某一次因为跟龚剑吵架吵的太严重。于是顾吻一气之下就将结婚证撕了个稀巴烂。 “那就先去补办结婚证。沒有结婚证沒办法给你办离婚。”工作人员说完就又递了两份表格给顾吻。 顾吻瞄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表格。她也不明白为什么离婚非要结婚证。也许这是法律的规定吧。这么想着她便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思思交给了在一旁无所事事的蚊子。而后拾起表格。递给了龚剑一份。然后填表格。签字。照相。敲章。 终于办好了结婚证。顾吻沒來得及看一眼自己的照片到底好看不好看就将新鲜出炉的两本结婚证递给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审视了一番后就开始埋首忙活。而后又是各种的签字。敲章。 “好了。恭喜你从婚姻的苦海中解脱出來。”工作人员不怀好意甚至带了点嘲讽的意味说道。 顾吻接过两本离婚证。这是她长么大以來第一次发现原來离婚证的封面是绿色的。所以全然沒有心情顾及工作人员的含沙射影。 她将其中一本离婚证递给了龚剑。然后将另外一本塞进自己随行的包包里。二话沒说就从蚊子的怀抱中将思思接了过去然后掉头往门外走去。 “哎呀。等等我。你走这么快干嘛。”蚊子边跟龚剑告别边追上顾吻。 龚剑也沒有在民政局多作停留。他出來后便与顾吻背道而驰。 冷冽的寒风呼啸而过。眼泪终究还是不听使唤的濡湿了脸颊。透心的凉。离婚真的只是她想要的结局吗。可是当看到工作人员在离婚证上面敲章的时候。当这段婚姻真正被画上句号的时候。为何心里会突然痛了一下。为何心里还是会有那么一丝不舍。 她将自己最美好的年华奉献给了龚剑。她忍气吞声去面对所有的伤害只为换得一世安宁。结果呢。到底是她自己自作孽不可活。还是这段婚姻本來就是个错误。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如果龚剑多给她点爱。多给她点关怀。多点信任。也许。她还会一如既往的继续自欺欺人下去。 ...